议论文课程
最近一直在还一些债,也在赶一些死线。昨天刚还完最大的一篇,剩下的暂时只是总结,或者只是政治文章。今天连续得到两条好消息:暂住证申请通过,下学期聘任助教岗位,可以以此为借口给自己放半天假了。这个假期,我不禁反思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工作状态,以及一直以来写论文方式的变化。莫水天8月4日发表文章《我说》:“同时修改两篇英语论文,是一种在绝望中挣扎的感觉,不知能否重生。哈金说,每一项工作都一样难,写论文也一样。如何处理过渡,因文而异。”那时候我已经开始靠卖身还债了。对方说“我们对你硕士论文的第三、第四部分很感兴趣”。于是,我把这两部分的内容提出来,发现根本放不进他们的讨论框架,很多东西都是在理解比现在浅很多的时候写的。于是,我不得不感叹,彻底更新了我的构思,结构,论证,文档。除了一些核心文字,我几乎全部重做,形成了一篇正文两万五的新文章。如果有些地方再啰嗦一点,那就是另一篇硕士论文了。当我一脸疲惫的告诉Vika我的论文已经重写了差不多一遍的时候,她说这很正常,因为我的理解在不断进步,明年她的博士论文就要重写了。是的,莫·水天是对的。每张纸都不一样。没有一种模式可以帮助我们批量生产论文。报纸本身是活的。它是与作家的思想同行的。有时它执拗地想走进另一个黑暗的领域,一条作家不熟悉的错误道路,但作家别无选择,只能假装勇敢地走下去。就我刚写完的论文来说,那些黑暗的区域是教会的历史,* * *之间的和谐,政治理念和政治实践之间的术语差异。一方面我内心想逃避;另一方面,我庆幸自己依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尽力去照亮这些领域。
就在我反思自己是否也犯了烹饪中的琐碎主义和极简主义的错误时,我意识到,与我以前的文章相比,最近这篇文章成熟了一点,那就是我终于有意识地试图克服自己对不必要的琐事和自恋的沉迷,并尽力将关键问题解释清楚。或许这就是我的构图更接近悟饭哥厨艺的一点:我放弃大雕虫小技,而在现有条件下尽我所能。但总的来说,着眼大局,从小事做起的期望并没有完全实现。在我看来,一篇好的论文,在整体结构上应该是波澜壮阔、干净利落的,但对具体的重要细节,却是能够歌功颂德、作出细致考证的。现在看来,这篇文章只是在一些需要向国内读者说明的地方多说了一些话,远谈不上细腻。所以以后要继续努力。
我认真写的第一篇论文是罗尔斯的《政治哲学的方法论》,为了应付很多课程论文而不断修改。第二篇应该是韦伯的《官僚制与个人自由》,也是我的本科论文。大师认真写过的东西,基本上都发表了。然后就是硕士论文了。最后一篇是自然法三十年总结。最后是最近的世俗化。认真写的论文,基本都经过了各种形式的“答辩”。辩护团一直说的问题是“你写的东西我们看不懂”。年轻的时候,我总是对自己说:“学哲学的你看不懂我写的罗尔斯/学行政学的你看不懂我写的韦伯/学法哲学的你看不懂我写的勒弗尔...过不去是你自己的事,你还有脸拿出来。”直到我自己成为编辑,我才知道“看不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于是我慢慢的开始尽可能的解释,至少让不搞同方向的同事也能理解,以便继续学术交流。包括我在硕士论文答辩的时候,答辩组的老师说“你们都是法语文献,欺负我们不懂是吧?”当时只是开玩笑,后来越想越觉得背后冷汗直流。还联想到一次会议,会上一位中年教师批评青年教师:“我看你在这里引用了很多英德文献,当然很好。然而,一些文件已经被翻译成中文。为了让大家受益,我觉得还是引用中文翻译比较好。如果翻译有问题,你有责任在脚注中指出错误。这是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这句话左耳进右耳出。我在写最后一篇论文的时候突然想到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说留学生写中文论文最累的原因:从一个语境对另一个语境的人大喊大叫,试图让他们理解。所以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去了解你要用的文字是否已经翻译成中文,如果是,中文翻译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有什么样的类似研究可以帮助国内读者理解现在的讨论。耐心和精力就是在这一点点的信息搜索中慢慢抽身,直到半夜累得根本动不了。
但是,就像做饭一样,花里胡哨的手段支撑不了日常需求,写的太多也维持不了多久。罗尔斯是在寒假期间写的。除了大年三十,几乎没有出门的路。寒假的时候写了关于韦伯的文章,但是过年之后,我几乎一整天都坐在电脑前。写硕士论文的时候没多久,就几个周末。开一瓶酒,早上8点到晚上10点边写边喝,实在写不下去了就看着那瓶单一麦芽:耶!只剩一点了!我写《自然法》三十年的时候,后期虚弱到摔下楼梯。总的来说,写作会让我焦虑、敏感、情绪化,这是很不好的。灰心是对我状态的最好描述。比如,我在写评论的时候,在冰箱里放满了牛奶、奶酪、牛排和半熟的意大利面。早上起来跑完步就写,饿了就抓块奶酪,然后继续写。中午写,把意大利面拿出来,盖上奶酪,放微波炉里加热,吃完就解决这个写作。到了晚饭时间,煎个牛排继续写。写那种到了睡觉的时候,开一瓶红酒,喝了就睡觉。相反,写最近一篇论文的时候,除了失眠(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之外,都要照常吃喝玩乐。我甚至去海边吃过一次海鲜。与此同时,力量、速度、体重等身体指标甚至有所增长。宫崎骏的《美味家常菜》称赞了范仲淹的哲学。在我看来,家常菜之所以好吃,是因为厨师们每天都在做这项工作。我们作家也应该把写作变成日常工作,而不是突然激发generate的创作。只有这样,才能不打断现有的生活节奏,长时间写作。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家庭管教。严嘉和他的祖父一样,是一个理解理论的实干家。他们特别看不起那些卖弄嘴皮子和笔的人。内心深处,我害怕自己会成为他们鄙视的那种人,那种活得很轻,没有使命感和责任感的人。另一方面,他们也尊重学者。父亲对别人最大的恭维就是“他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得到这个评价的人大概不超过十个。他们中有他的老师和我的导师。大一的时候,经常有人问我“你的专业是什么?”大一的时候,很多人问我“什么是法哲学?”这些问题我自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但在以前,我大概会像很多人欣赏的那样“不解释”。现在,无论我能否成功,我都试图向外行人解释我们的工作。纯理论有什么用?或许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但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这不能成为不解释的借口。相反,理解困难需要我们向其他专家解释我们的工作。因为如果我们真的在从事一份有价值的工作,让别人了解它的价值不是更好吗?隐约觉得这是一种避免让长辈鄙视我的方式——虽然一点逻辑都没有。如果说科研人员对大众有什么责任的话,我觉得也不是社会良心这么酸的一个词,而是提升全社会对某个专业知识的理解。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知道什么》和《牛津简介》这两个系列是再怎么称赞也不过分的成就和荣耀,比柏林和哈维尔的作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