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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萧条会从美国蔓延吗?
“脱钩”是大量争议的来源。经济学家争论新兴经济体是否会步美国后尘陷入衰退。最悲观的观点认为,随着经济通过贸易和金融变得更加紧密,这将使商业周期更加同步,而不是更少。华尔街带动的新兴股市下滑似乎支持了他们的观点。然而,最近的数据表明,脱钩并非神话。事实上,这可能会拯救世界经济。
“脱钩”是目前颇有争议的话题。经济学家正在争论新兴经济体是否会步美国的后尘走向衰退。其中,最悲观的观点是,随着经济体之间通过贸易和金融更加紧密的融合,全球经济波动的周期将更趋于同步。新兴股市跟随华尔街的大幅下跌似乎印证了这一观点。然而,最近的数据表明,脱钩并非空穴来风。事实上,这个过程有望在未来拯救世界经济。
脱钩并不意味着美国的衰退对发展中国家没有影响。那将是愚蠢的。关键是他们的GDP增长率将会比以前美国经济衰退时下降得少得多。大多数国家在去年第四季度享受了强劲的增长,一些国家甚至加速增长,尽管美国经济几乎停滞,非石油进口下降。
说脱钩就是美国的萧条不会让发展中国家遭受池中之鱼的痛苦,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关键是这些国家的GDP增长受到的影响会比以前小很多。其中大多数在去年第四季度增长势头强劲,有些甚至加速增长,尽管与此同时,美国经济几乎完全停滞,除原油之外的进口全面下降。
一个原因是当对美国的出口下降时,对其他新兴经济体的出口却大幅上升(见图表1)。截至今年1月,中国对美国的出口增长放缓至仅5%(以美元计算),但对巴西、印度和俄罗斯的出口增长超过60%,对石油出口国的出口增长45%。如今,中国一半的出口流向了其他新兴经济体。同样,韩国对美国的出口到今年二月下降了20%,但是由于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其总出口增长了20%。
原因之一是,在对美出口步伐放缓的同时,这些国家对其他新兴经济体的出口却突飞猛进。今年1月,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仅增长5%(以美元计),但对巴西、印度和俄罗斯的出口增长超过60%,对石油出口国的出口增长45%。对其他新兴经济体的出口现在占中国总出口的一半。同样,韩国今年1-2月对美出口减少20%,但出口总额增长20%,这得益于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贸易。
第二个支持因素是,2007年,许多新兴市场的国内消费和投资加速增长。他们的消费支出增长速度几乎是发达国家的三倍。投资似乎保持得更好:根据汇丰银行的数据,去年新兴经济体的实际资本支出猛增了17%,相比之下富裕经济体只有1.2%。
第二个因素是许多新兴市场的国内消费和投资在2007年加速增长。这些国家的消费支出增速几乎是发达国家的3倍,在投资方面的表现更为突出:根据汇丰银行的统计,去年新兴经济体的实际资本支出增速达到了惊人的17%,而发达国家仅为1.2%。
怀疑论者认为,这些投资中的大部分,尤其是在中国,是在出口领域,因此会随着对美国销售的减少而崩溃。但不到15%的中国投资与出口有关。一半以上投资于基础设施和房地产。不仅仅是中国在建设发电厂、公路和铁路;海湾地区的很大一部分美元也花在了闪闪发光的摩天大楼和新机场上。墨西哥、巴西和俄罗斯也启动了需要数年才能完成的大型基础设施项目。
怀疑论者会声称,这些投资中的大部分,尤其是来自中国的投资,都集中在出口领域,结果会随着对美出口的下降而消失。但实际上,中国的投资只有不到15%与出口有关。超过一半的资金投资于基础设施和房地产。不仅是中国在建设发电站、公路和铁路;海湾国家的很大一部分石油美元也变成了光鲜亮丽的摩天大楼和崭新的机场。墨西哥、巴西和俄罗斯几年来也启动了大规模基础设施项目。
去年占全球GDP增长五分之二的四个最大的新兴经济体对美国的依赖最小:对美国的出口仅占中国GDP的8%,印度的4%,巴西的3%,俄罗斯的0%。在截至第四季度的一年中,中国11.2%的增长中,逾95%来自国内需求。人们普遍预计今年中国的经济增长将会放缓,但仍会达到9-10%的高增长率。
四大新兴经济体去年贡献了全球GDP增长的五分之二,对美国的依赖程度最低:对美国的出口仅占中国GDP的8%,印度GDP的3%,巴西GDP的3%,俄罗斯GDP的1%。中国从去年到第四季度11.2%的增长,95%以上来自内需。普遍预计今年中国的增长势头会有所放缓,但仍能达到活跃的9-10%。
美国的经济衰退经常导致石油和其他原材料价格暴跌,但这一次,中国激增的需求支撑了价格,并推动了巴西、俄罗斯和中东的繁荣。截至今年2月,巴西的出口跃升了26%。反过来,如果价格保持坚挺,中国对大宗商品生产国的出口也会保持坚挺。中国经济急剧放缓对他们的伤害比对美国经济衰退的伤害更大。
美国的经济衰退曾经导致原油和其他原材料价格低廉,但现在中国快速增长的需求正在推高油价,为巴西、俄罗斯和中东的经济繁荣做出了贡献。今年1月至2月,巴西出口飙升26%。因此,如果原材料价格居高不下,中国对原材料生产国的强劲出口势头将得以保持。对于这些国家来说,相比美国的萧条,中国经济急刹车带来的伤害更为严重。
流行的观点认为,在全球化的世界中,商业周期应该变得更加同步,这是基于一种过时的印象,即穷国主要向富国出口。相反,新兴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增长更快,现在占其总出口的一半以上。作为一个群体,新兴市场现在对中国比对美国更开放(见图表2)。
许多人认为全球化世界的经济周期性波动将趋于同步,这实际上是基于一种过时的印象,即穷国的出口主要流向富国。事实上,新兴经济体之间的贸易增长更快,现在已经达到其出口总额的一半以上。如果把新兴市场看作一个整体,它对中国的出口已经超过对美国的出口。
有人认为这主要反映了进口到中国进行组装的中间产品;成品然后出口到美国,因此会受到增长放缓的影响。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尽管亚洲对中国的出口越来越受到中国国内需求的驱动。
有人会辩称,这主要是因为中国进口中间产品进行组装,最终成品仍会销往美国,会受到市场不景气的拖累。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但亚洲对中国的出口越来越受到中国国内需求的推动。
全球化和脱钩可以共存的另一个原因是,开放经济不仅促进了贫穷国家的贸易,还刺激了它们的生产率增长,从而提高了国内收入和支出。
全球化和脱钩进程能够齐头并进的另一个原因是,经济开放不仅繁荣了贫穷国家的贸易,还促使它们提高劳动生产率,因此国民收入和消费也会随之上升。
如果商品价格崩溃,如果美国的严重衰退导致股票市场更加急剧下跌,打击全球消费者和商业信心,它仍然会对发展中国家产生恶劣的影响。美元的大幅下跌也可能进一步挤压新兴经济体的出口。
当然,如果美国的严重衰退导致原材料价格暴跌,或者带动股市进一步暴跌,打击全球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发展中国家肯定会损失惨重。美元加速贬值也将导致新兴经济体出口进一步萎缩。
但也许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发展中国家将能够充分利用货币和财政政策来缓冲其经济。过去,当他们是净外国借款人时,由于外国投资者回避高风险资产,资本流入往往会在全球衰退期间枯竭。这迫使政府提高利率并收紧财政政策。拥有大量外部赤字的经济体仍然脆弱,但大多数新兴经济体现在拥有经常账户盈余和大量外汇储备;许多国家有预算盈余或接近平衡,为必要时的财政刺激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然而,发展中国家将能够充分利用货币和财政政策来保护其经济,这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在过去,它们是净债务国,当全球经济衰退到来时,外国投资者对风险资产的回避会使其资金来源枯竭,迫使其政府提高利率并实施紧缩的财政政策。目前,那些外部赤字高的经济体在这方面仍然很脆弱,但大多数新兴经济体目前拥有经常账户盈余和巨额外汇储备;他们中的许多人仍然有预算盈余,或者至少他们的收入和支出基本上收支平衡,这为必要时的财政激励政策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也许对脱钩的最好支持来自美国本身。可口可乐、IBM和杜邦等大公司的第四季度利润好于预期,因为新兴市场的强劲销售增长抵消了国内的急剧放缓。一些美国企业正在超越自己的经济。幸运的话,世界经济可以超越美国。
也许支持脱钩进程的最好例子来自美国。像可口可乐、IBM、杜邦这样的大公司第四季度的利润好于预期,以新兴市场良好的销售势头弥补了本土市场的疲软。美国经济的一部分已经领先于其他部分。如果一切顺利,世界经济也将领先于美国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