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飞或三国演义的外文文献。

第一部分:“理念先行”的历史局限性和思想基础

《三国演义》是一部世代积淀的历史小说,自三国故事出现以来就蕴含着民间叙事特征,这一点已被许多学者所认可。苏轼《支林》载:“论三国大事,闻刘玄德大败,有哭之人;一听说曹操战败,我就喜欢快歌。”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评书艺术,呈现出“尊刘贬曹”的倾向。此外,自宋元以来,战乱频仍,“民有所思”、“贤士良臣”成为百姓的热切期待和追求。因此,特殊的历史背景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使其要符合大众的心理,满足大众的美好愿望和美好理想。

同时,要把《三国演义》放在中国古代小说的发展中来考虑。总的来说,人物塑造经历了一个从人物塑造到人物性格的过程。《三国演义》在小说的开头,在人物塑造的艺术手法上不可能一下子成熟,必须具备史诗中英雄的特质,也就是“高贵质朴”。后来《金瓶梅》表现出这种变化,学者们基本意识到了,红楼梦在更多的方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变革。

更重要的是,在封建社会,封建专制制度和封建意识从政治上、思想上严重束缚了人的人格,往往被道德品质所定位,人格无法发光。哲学上流行理性主义,孔子以“礼”控制其整个政治理想。罗贯中是一位大学者,他的指导原则非常明确,即儒家的政治理想是“仁政”,君主以“仁政”为主,虾兵蟹将以“忠君”为主。所以,这就决定了他的创作必须着力体现抽象的“政治品质”和“道德品质”。

基于以上原因,我们知道罗贯中的创作是“先入为主”的,所以看到他作品中的“面孔”是很自然的:简单明了。

第二节“观念先行”引出人物塑造和人物刻画。

作者按照自己的理想来构造人物,无论是褒是贬,都体现了人物的主要特点,给人以非常强烈的印象。关于这一点,前人有过深入的探讨。但我认为,毛宗岗父子所谓的“三绝”,基本上是一种“政治素质”或“道德素质”,似乎还可以加上一项绝活,那就是刘备的“仁”。这相当突出地表现了人物的独特性格,可以看作是“抽象观念”的具体化和形象化。下面文章就“四个绝对”做一个简要的分析。

“奸”曹操。“背信弃义”是其本质属性,作者为了表现其特点,从多个角度、多个层面反复渲染。他一出场就写自己骗“中风”诬告叔叔,给人一种“从小往大想”的思维引导。之后,他写道,他在梦里杀了人,错杀了吕伯奢一家,这在他的偏执中充满了狡猾。后来写他杀粮官欺骗全军,也是为了突出背信弃义的残忍。他在作品中也直接写他的背信弃义,比如不杀陈琳而爱才,不一心追关羽,让部下通敌却烧死他们,剪他的头发而不研究他们。虽然我们可以客观地看到曹操卓越的政治眼光和宽广的胸怀,但其实刘备的“自领益州牧”和他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本质上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姓氏的不同。但不可否认,作者确实把他和刘备写成了对立面。作品中有言为证:“曹操是我今日水火之敌。”操以急,我宽;以暴制暴,我仁;曹操忠臣:每次与曹操相左,事可成耳。"

“任爵”刘备。“仁”是对君主的政治道德要求。从一开始,我就写了他“和村里的小孩子在树下玩耍”的不凡言行。而且刘备从桃园宣誓开始,就一直抱着“报国安身,太平盛世”的理想。终其一生,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到之处“与民无罪”,人民“吃饱”,因而广受人民爱戴。后来曹操南征,几十万人陪刘备闯祸。虽然情况非常紧急,但他拒绝暂时抛弃人民。他爱民爱才,待人真诚宽厚。所以诸葛亮和五虎将军等英雄可以终身相依为命,君臣关系“鱼水之情”。可见作者把他写成了一个“仁政爱民”的理想皇帝。但如果我们看看陈寿的《三国志》,就会发现历史上的刘备其实是好色贪婪的。只是在这里,毛宗岗父子彻底地净化和升华了他的道德,以至于极端到如鲁迅所说的“刘备的长厚近乎虚假”。

“智慧”孔明。“智”是朝臣必备的。这样才能在“陪君如虎”的日子里保全自己,做一个安稳的好奴才。当然,我们不能这样看待诸葛亮。《三国志·诸葛亮传》说:“高明之才,长于治戎,短于勾心斗角,优于治民。”而小说,既描写了他治国的政治才能,又使他的战略胜算高超,无疑是把自己的理想托付给了各个时代的读者和作者。同时,他的“榜样”又洋溢着知人善任的悲剧精神,闪烁着感人的人格魅力。白居易曾深有感触“前后兴学遗风摆在那里,让人看一眼就流泪。”然而,总的来说,罗贯中并没有在他的小说中表现出“危急之秋”的特征,也没有表现出他对政治形势和战争形势的悲观情绪。他只是写他的巧招,借草船之箭,借东风,使空计,七擒孟获,以此来维持他“智”的光环。而且,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写“智慧”是从属于“忠诚”,是从属于“奉献”,甚至是从属于“愚忠”。这提醒我们,作者是在塑造一个为“主”的下士献出一生的贤臣典范。

关羽“绝义”。“忠义”的困局是完整的,关羽也不例外,但他能把“义”做得如此“独特”,千古之下实属难得。所以作者特别注重对他的赞美,甚至大胆替换历史细节,偷梁换柱。《三国志》中记载是刘备杀了文丑,罗贯中却转嫁给了关羽。同样,“古城会斩蔡洋”本来是刘备写的,但在罗贯中笔下,却成了关羽“释兄嫌”的精彩展示。就连一向被人们称颂的最经典的“一刀会”也被改造了。在历史上,鲁肃去关云长是一次宴会,但在小说中却成了最能表达关羽勇气的不朽情节。“把曹操放在华容道上”丰富了关羽的“义”,更有人情味。尽管他对蜀汉不忠,但他在更深层次上加深了对“义”的描述。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尊称他为“一绝”。

从上面的具体阐述可以看出,作者是故意这样塑造人物的,倾向于“意象化”,我们把这些人物的性格特征归结为“性格”似乎更为恰当。

“先思考”的缺陷、作用和影响

由于作者创作思维的局限,我们在作品中看不到鲜活的个体,只能看到作者头脑中的思想的图解。因此,文本中缺乏深入细致的心理分析,人物的思想和行为几乎不受环境的制约,语言动作往往程式化。这样人物就处于经典的沉默状态,变化不大。

从时间上来说,曹操的背信弃义从幼年到66岁去世几乎没有变化。沧桑巨变,政治动荡险恶,战场生死,似乎都无法撼动它的本性。可见作者是多么注重刻画这个“小人”。诸葛亮的智慧也是稳固的,“天下三分之决”是他一生智慧的光辉结晶。后来的一系列军事行动就是这一英明决策的具体演绎,而写战争并不是为了展示和挖掘他的个性,而是用了一种概括全面的写作方法,充分说明作者是在借用这样一个人物,对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各种斗争经验和智慧进行前所未有的总结。

当然,人物也有一些变化,但并不是性格内部不平衡造成的。比如曹操自从被圣旨训斥之后,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汉奸卖国贼。这是因为他的行为发生了重要的变化,违背了正统的封建礼教。另外,性格品质的突变也让人无法理解。曹操在汉末豪杰中以识人善任著称。益州不驱张松,想献给曹操时,没想到“曹操不喜欢张松这个人物。我听到字又碰撞了,于是我开始吻我的袖子。”以曹操的政治头脑会这样吗?而且人物感情的变化有时是以伦理为中心的。卧龙丧,先笑,后哀。庞统说出真相后,很“高兴”。

上面说的这些细节都让人物显得不靠谱,也可以看出人物的发展是如何受制于作者的主观决定的。作者往往不是让我们透过现象去把握本质,而是直接用现象去解释本质,可以说是万物见本质。关羽对张辽“三罪三凳”的回应,实际上是作者从理性观念和道德观念上对客观情况和关羽处境特殊性的说明,自然规定了关羽的后续活动,而不是让人物按照其人物的内在逻辑自由发展。同时,作者也用理性的观念对感情的流露进行明确的鉴定,甚至随时进行劝导。“孔明落泪斩马谡”哭了三次,但每一滴眼泪都被及时解释为从理性的观念和规范中流出。诸葛亮忠于西蜀,诸葛瑾住在东吴。因此,在他们共同生活的几十年里,兄弟俩从未让他们的兄弟关系超出君主和臣民的义的范围,有时他们甚至利用兄弟关系来装饰他们的器官,互相算计。即使在家庭、婚姻、亲人等日常生活领域,也很少能看到他们“一瞬间”的真情流露,可见人物内心是多么缺乏生命张力。

当然,我们可以把这个缺陷看作是“经验的遗漏”。因为如前所述,这些人物都是符合大众心理需求的。似乎人们只能通过表现自己的行为来猜测自己的心理过程。但是,我们前面提到,作者的写作时间还处于小说的前期,不可能有现代意义上的这种自觉的创作观念。

然而,正如荷马史诗中的阿喀琉斯和赫克托耳光芒四射,《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和关羽也是中国文学中光辉灿烂的艺术典范。虽然两者在人物塑造上有很大差异,但效果基本一致。看过作品,了解文学史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承认这一点,我就不赘述了。

既然效果这么好,自然要重视其影响,辩证看待。一方面要了解它的历史性,不要拘泥于一个角落,过分夸大这种创作方法。必须避免十七年文学中“高大全”荒谬僵化的形象。要学会分析鉴赏,有条件的话可以继续探讨古代小说人物塑造的具体演变。另一方面,要从中汲取有益的创作经验和技巧,比如对人物性格的刻画要切中要害,用生动的细节和传奇的故事来突出人物的性格特征。这一点在《红楼梦》中实际上已经得到了近乎完美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