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菲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论文

约翰·菲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论文

论文关键词:大众文化,快感,文化产业

摘要:约翰·菲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以突出大众的主动性、创造性和反抗性,强调大众从文化消费中获得的“快感和意义”,挖掘和研究大众文化的权力运行机制和文化到达杭州的过程而闻名于世。然而,当这种文化研究刻意强调平民文化反抗的积极意义时,却忽略了西方资本主义晚期社会结构中仍然存在极端的政治经济不平等的事实。

一、约翰·费斯克大众文化理论的思想渊源

菲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直接利用了两种当代思想文化资源。一个是法国文化理论家德赛多的理论。德赛在《日常生活实践》一书中强调,被统治的社会群体可以通过采取一定的策略,从统治的文化体系中攫取一些局部利益。他指出,大众文化的消费者虽然不能控制它的生产,但可以控制它的消费。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化商品不仅是消费者接受的对象,也是接受者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材料。接受者可以在使用过程中逆转其使用价值和功能,使其部分符合自身利益。任何形式的流行文化在试图施加控制时都会导致颠覆或反抗。菲斯克使用的另一个思想资源是20世纪80年代出现的“快感”理论,这一理论直接得益于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这种快乐理论将快乐视为反抗等级秩序和权威控制的重要资源。但对菲斯克快乐理论更重要的支持来自法国思想家罗兰·巴特对身体快乐的论述。巴尔特认为身体脱离了意识形态,因为它是自然而非文化的产物,所以成为反抗文化控制的最后据点,身体为我们提供了反抗意识形态的有限空间,属于身体的快感成为意识形态的对立面,具有积极意义。

二、约翰·费斯克大众文化理论的主要内容

费斯克在吸收德赛多、巴赫金、巴尔特上述思想的基础上,构建了一种与法兰克福学派直接对立的大众文化理论。在此之前,关于大众文化最集中、最有影响力的论述来自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家。阿多诺、霍克·哈莫等人对大众文化采取了完全否定的态度,认为大众文化的商业化、标准化、片面性、操纵和控制压制了人的主体意识、创造力和想象力,鼓励了工具理性,进一步削弱了西方已经衰落的“个体意识”和批判精神。

菲斯克首先反驳了阿多诺等人的“大众”概念。阿多诺等人认为,由于现代社会组织和意识形态的长期非人格化和单一化,群众已经成为一个简单的整体。菲斯克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认为,公众不是一个简单的整体,而是一个复杂多样的组合,包括由利益、政治立场和社会联系形成的各种群体。他指出“任何关于大众化的讨论都必须考虑到内部的各种对立力量”。“尽管资本主义的主导意识具有同质化的力量,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从属群体仍然保持着相当多样的社会身份,这就需要产生这些身份想要适应的不同声音。”大众是复杂多样的,大众文化要在广大群众中流行,就必须适应复杂多样的需要,所以它本身也必须是复杂多样的。然而,法兰克福学派恰恰忽略了大众文化的复杂性。菲斯克进一步指出了大众文化的复杂性是如何产生的,并提出了著名的“两种经济”理论。他承认大众文化具有商品的属性,同时指出这种文化不同于普通商品,它不仅在金融经济系统中流通,而且在平行的文化经济系统中流通。前者流通金钱,后者流通意义和快感。从金融经济体系来看,大众文化的接受者是完全被动的,因为在金融经济的生产和消费过程中,接受者本身已经成为商品。菲斯克指出,公众在生产这种意义和快感时创造了一种“大众文化资本”。这种“大众文化资本”包含了从属阶层可以用来表达和促进其利益的意义和快感。有很多种表达方式,但都处于与主导力量对立的地位。在费斯克的论述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德赛多和快乐论的影响。

第三,质疑约翰·菲斯克的大众文化理论

首先,菲斯克的“快感”理论主张快感和意义是从流行文化提供的资源中产生的。在菲斯克看来,文化产业大量生产的大众文化是人民自己的文化,是人民颠覆和反抗资本的有利武器。在他看来,商业流行文化本质上是进步的,如果不是激进的话。因为他在人们琐碎的日常生活中看到了活力和创造力,也找到了社会变革的机会和动力。两个薪水不高的女秘书在高级成衣店里随意试衣,欣赏着自己在镜子里和对方眼中“偷来”的动人形象,然后换好衣服从容离开。按照菲斯克的观点,他们颠覆了店主和厂商赚钱的初衷,打破了店铺通过内部装修引诱消费者购买的企图。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经济实力购买真货,那就请消费它的形象和影子。

需要指出的是,快感的获得是建立在政治和经济基础上的。菲斯克混淆了两种根本不同的力量。资本的支配和普通人在市场上选择商品的权利是一样的,忽略了商品的选择需要购买力的支持这一基本事实。“买不起”和“选择不买”的快感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在菲斯克的理论中,“买不起的人”变成了“选择不买的人”,这些人依然可以享受选择的快乐。当然,没有人能否认消费给人们带来的快感,而社会学分析恰恰是为了考察谁有更大的政治经济基础从消费中获得越来越多的快感。以菲斯克为代表的这种文化研究,刻意强调平民文化反抗的积极意义,忽略了西方资本主义晚期社会结构中仍然存在的政治经济极端不平等的事实。用轻松诙谐的符号学分析代替严肃的社会分析,肯定会导致对社会现象的严重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