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三国演义》人物描写赏析论文。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这是颠扑不破的马克思主义真理。但是剥削阶级总是竭力歪曲事实,说历史是少数剥削阶级“英雄”创造的,《三国演义》作者也是如此。作品中突出的两个艺术形象——刘备和曹操——是统治阶级内部对立的两个人物。比如刘备对庞统说:“我渴望操,我宽大为怀;以暴制暴,我仁;曹操骄横,我忠厚:每次都是和曹操对立。”(第六十回)作者在描写曹和刘在同一事件中截然相反的两种表现,带有强烈的“拥刘反曹”的政治倾向,这种描写满书都是。但无论是褒是贬,无论是褒是贬,作者主张的都是“英雄”史观。
《三国演义》把刘备描写成理想化的统治者,是“王道”和“仁政”的代表。他的封建统治阶级的本质被大量的空话掩盖了。《三国演义》否定了黄巾起义对历史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而那些残酷镇压黄巾起义、反攻农民的封建统治者则被吹捧为历史的创造者。当陶谦把徐州割让给刘备,刘备不肯接受他的辞呈时,作者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第二天,徐州百姓挤在衙门前哭着拜,说:‘如果刘世军不接管这个郡,我们就不能安宁!’”(第十二回)刘备大军在博望坡大败曹兵,“班师回新野”时,作者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新野百姓望尘而拜,曰:‘吾属全命,立汝为贤者!”(第39回)在这段颠倒历史的描述中,封建统治者刘备成了救世主。为了表现刘备是如何受到人民拥护的,他写了猎人刘安杀妻献肉的故事。刘备兵败徐州,百姓“皆争食”,猎户刘安“欲寻野味以食,一时得不到,杀妻以食”(第十九回)。这种对地主阶级的不实赞美,加剧了刘备形象的虚伪。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表现刘备的长而厚而伪,是最恰当的批评”。曹操作为刘备的对立面,是《三国演义》中的突出人物。
曹操是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在分裂混乱的三国时期,对统一中国北方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三国演义》并没有肯定这些作用,而是否定他是一个破坏正统、违反纪律的乱世汉奸,体现了作者儒家的政治观点,“这不是观察曹操的真实方式”(鲁迅:魏晋风度与文章、医药与酒的关系)。但《三国演义》中的曹操形象,反映了封建统治阶级的残忍和狡诈的特点,具有深刻的典型意义。
曹操也是农民起义的死敌,镇压黄巾军的刽子手。在强大的混战过程中,他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最终达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位和权力。曹操的人生哲学是“宁教我负天下,不教天下负我”,是剥削阶级哲学的浓缩和概括。曹操具有损人利己的极端特性,有着无尽的贪婪和权力欲。曹操集中了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劣根性。作为封建地主阶级的代表,《三国演义》通过丰富具体细节和描写心理活动来突出他。在他身上,有很多复杂的性格特征。作为一个被宗族分隔的强者和战胜者,在风云突变的时代,曹了解各个集团的强弱,了解事件发展中的各种矛盾,善于发现和使用人才。反派曹操还没有被写成单纯透明的反派。在他身上,狡猾和残忍尤为深刻。如前所述,曹操有谋略,有才能,但他所谓的“谋略”和“才能”都是为他的极端唯我论服务的,所以“谋略”让他更狡猾,“才能”让他更残忍。曹操出于恐惧和怀疑,杀了吕伯奢一家;因为他想引诱吕布,就把俘虏当炮灰。为了替父亲报仇,攻打徐州时,军队“杀人掘墓”(第十回),实在是坏事。但他却极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好人,经常用虚伪和小恩小惠来洗刷沾在手上的鲜血。他打着汉献帝的旗号发号施令,北上探南。明明是在发展自己的政治军事力量,以取代刘汉王朝,却标榜为“以国除恶”、“救国救民”。明明是他下令扣军粮,却借仓库官的头来稳定军心;为了防止暗杀,杀了服务员,假装不知道;说明军法严明,也玩了“削权先斩”的把戏。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很明显作者对曹操持否定态度。然而,是英雄创造历史,还是人创造历史?封建地主阶级的思想家都认为是前者,而不是后者。《三国演义》作者认为曹操不仅仅是一个“叛贼”,更是人类历史和人民命运的主宰。招募张绣时,他命令军士不要践踏麦田。"百姓听见神谕,都欢喜赞美,望着尘土遮路下拜。"(第十七回)曹操与刘备共同灭吕布后,“百姓焚香遮路,请留刘世军为牧。曹操说:‘刘为陛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回来也不迟。’人们跪倒在地。总之,人民群众在刘备和曹操面前,只有哀求和低头,被作者歪曲成无所作为的“暴民”,而封建统治阶级的代表,无论是“汉贼”还是“叔伯”,都被吹捧成掌握人民命运、主宰历史进程的“英雄”。虽然作者对刘备和曹操的褒贬非常明显,但对这两个人物的刻画体现了作者的英雄史观。
同时,《三国演义》也吹嘘这些封建统治者的才华,把他们创造历史的能力归功于他们的“才华”。比如写刘备,说他从出生就注定是个“贵人”,从小就“野心勃勃”,独树一帜,“与众不同”(第一次)。写曹操时,说他年轻时“足智多谋,善变”,是个从小“安天下”的“人才”(第一次)。并在《中野歌》中评价曹操:“叶泽叶城水张水,从此必有陌路。”“英雄没有低俗的胸襟,那么他们是不是跟着人的眼光走?”“文章里充满了傲慢和愤怒,怎么能变成一个团体呢?”“安优斯人不作恶,小的不称霸大的?”(第七十八回)进一步写成一个被山川灵气折服的“异类”。总之,在作者的作品中,这些主宰历史、驱动人心的“英雄”,都是“天生”的超人。
《三国演义》也借助“天命”讴歌作者的理想“英雄”。按照作者的说法,这些“英雄”之所以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创造历史,统治人民,都是为了执行天意,所谓“受命于天”。曹魏之所以粉碎豪强,统一北方,当然是“天命”;刘备之所以最后当了皇帝,也是“天命有归”(第三十五回)。所以这些出身于天庭的封建统治者是受到天庭保护的。第三十四回、第五回,蔡瑁上书进攻刘备,但由于“天意”“天助”,刘备的马跳了三丈,使他脱离了险境。我在第四十九章和第五十章写曹操之所以在华容道活下来,是由“天象”和“未死”决定的。书中反复声称“逆天者必逃,逆天者必努力”,“逆天者亦弄巧成拙”(回到第37、122章)。所以谁称王自称皇帝,总有“凤凰来仪”“黄龙屡现”的征兆,每一个战死沙场的重要将领,都有“帅旗骤断”“星落”的预兆。作者提倡这种“天命”思想,有着明显的政治目的。在封建社会,“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代表了一切封建宗法思想和制度,是联结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的四大绳索。”(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三国演义》中的这种描写,是利用神权为封建政权服务,要求人民服从这些被吹捧为“自然”、“超人”的剥削阶级代表的统治;并告诫人们,谁敢起来反抗,谁就是逆天行事,自取灭亡。这进一步暴露了“英雄”史观到最后总是要乞求“天命”之类的理想主义精神。
《三国演义》塑造了一些个性鲜明、影响深远的艺术形象。这些人物属于统治阶级,带有鲜明的阶级烙印,不同程度地宣传了作者的社会政治思想。除了上面提到的曹操等人物,还有郭嘉、夏侯敦、黄盖、吕蒙、张飞、赵云、黄忠,其中诸葛亮最为突出。
在他的作品中,诸葛亮被誉为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作者对他倾注了强烈的爱和崇敬,把他视为“忠”和“智”的化身,尤其是对诸葛亮的“智”。
马克思主义深刻地指出,知识来自实践。从历史事实来看,诸葛亮是当时地主阶级统治集团中一个看问题敏锐、有胆识、有谋略、足智多谋的人。他有这些优点的原因之一是他重视实践。比如曹操取荆州领兵南下时,诸葛亮曾经向孙权分析形势,预言曹操会失败,正是因为诸葛亮在曹操去荆州的过程中已经经历了战争的实践,比较了双方的优劣(见《三国志》、《三国志·诸葛亮传》)。就《三国演义》而言,在某些章节中,作者写诸葛亮获胜是因为他对具体情况的调查分析。比如在几次战争中,诸葛亮都提前实地观察地形,调查对方兵力部署,根据地形和客观实际情况制定有利的作战方案,克敌制胜。再比如诸葛亮之所以敢用“空城计”,是因为他分析了敌方将领的情况,知道司马懿知道他“一生谨小慎微,绝不会冒险”(第九十五回),于是利用司马懿长期对自己的了解,采取了非常“危险”的方案来解决危机。从这些地方可以看出,诸葛亮的正确判断是在他长期实践的基础上形成的。但在更多的章节里,作者却把诸葛亮写成了“先知”,宣扬唯心主义的超验主义。
诸葛亮一出现就对刘备说:“晚上看天,刘表快死了。”(第38回)诸葛亮病重于五丈原,“祈北斗从其帐。”如果七天内主灯不灭,我的寿命可以增加一年;如果灯灭了,我会死的。”于是,魏踏入了军事局面,“实际上熄灭了主灯”(第113回)。他真的能够“知敌之命,破死而谈生”。为了突出诸葛亮,他的作品多次写出了他的“锦囊妙计”。每逢重大事件,他总是给执行任务的人锦囊妙计,叫他“到时候看吧”。他不仅完全不和别人商量,而且也没有让执行任务的人提前知道怎么做。一切都只是他在工作中可以做“先知”的“智慧”,其余的只是他“智慧”驱动下的被动工具。至于“七星坛祭”,写诸葛亮上坛求雨的做法就更荒唐了。这样的问题在《巧排八阵》、《半石祭泸水》、《张武行》、《定军山显圣》中也有。鲁迅对《三国演义》的批判,认为“诸葛虽智却近于妖”(《中国小说史略》),是极其准确的评价。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也说明诸葛亮并不是一个非凡的“先知”,也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天才”。人民在斗争实践中是最丰富的,人民有无限的聪明才智。诸葛亮形象的塑造总结了集体的智慧和才能。
小说还从多方面描写了诸葛亮所谓的“忠义”。诸葛亮忠于刘备。刘备死后,继续效忠阿斗(刘禅)。为了报答“三顾茅庐”和“临死托孤”的恩情,“照顾细枝末节,终日流汗”,以至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第130回,第97回)。诸葛亮“忠”的出发点不仅仅是封建的“正统”观念,更是三国鼎立形势下“士为知己者死”的“义”思想,小说描写了一批谋士,诸葛亮就是其中之一。这支属于知识分子阶层的队伍,虽然思想、才干、性格各不相同,但都是从封建统治阶级的立场出发,依附于一个有个人恩怨的政治集团,与一个统治者建立君臣关系;有时候这种关系表现为兄弟朋友的形式,但并没有改变阶级关系的本质。所以,诸葛亮作为蜀国的“圣人”,是忠于刘天下的。但是,诸葛亮的形象并不能完全用封建主义的“愚忠”来概括。作者通过对其谨慎、谦逊、严于律己等个人品质的描写,通过一系列美化的“清明”政治措施来突出这一形象,将他塑造成封建社会典型的“完人”。在那个社会动荡、政治黑暗的时代,作者把希望寄托在所谓的杰出政治家身上,希望他们实行“王道”、“仁政”。
关羽也是《三国演义》中描写的人物。作者精心刻画了他“勇敢无畏”的一面。在众多战争将领中,他的杰出精神最为突出。《温酒斩华雄》《诛阎良文丑》表现了他万人敌的勇猛,《临江会》《单刀会》突出了他凛然的威势,《刮骨疗毒》描写了他从容不迫的男子汉气概。总之,作者试图通过许多夸张生动的描写,把关羽塑造成一个“英雄”。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只有关羽一个人讲得很好”,这也是指他的“风采”和“魄力”。
《三国演义》这样美化关羽,完全是为了宣扬封建的“忠”“义”思想。在关羽身上,“忠”和“义”是结合在一起的。关与刘备、张飞“桃园结义”,政治意图明显。他们“闻黄巾鼓吹乱”,有志于破贼安民,于是为了同心协力“报国安身”,而“结为兄弟”;并发誓绝不“忘恩负义”(第一次)。这清楚地表明,他们所标榜的“义”是建立在反对农民起义、维护封建统治的基础上的,其阶级性是非常明确的。但由于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尖锐,刘、关、张在镇压黄巾起义的同时,还打着“誓死帮助汉家”的旗号,与地主阶级内部的其他派别进行斗争。在这些斗争中,关羽“不忠,死忠”,“忠刘备”,最后为刘备“斩首而死”。《三国演义》作者对此非常欣赏,称赞他“日头如镜,春秋只是一片薄云”(七十七回)。可见《三国演义》吹捧关羽的忠义,其实只是想让人们以关羽为榜样,在维护封建统治的前提下,为一个封建领主效力。
正因为如此,关羽受到了地主阶级的特别重视。在陈寿的《三国志》中,关羽的地位仅与张飞、赵云平起平坐。虽然宋元统治阶级先后尊称关羽为“真王”、“武安王”,但歌颂关羽的程度和规模远不如明清。自从《三国演义》把关羽写成忠义的化身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完全符合统治阶级理想的人物。随着《三国演义》的流传,关羽在民间的影响也越来越广泛。明清统治阶级多次封他为“大皇帝”,到处为他修建庙宇,享受与孔丘一样的隆重仪式。这就清楚地说明了关羽提倡的这种“忠”“义”的描述是多么适合封建统治者的需要。
同样是为了倡导为封建主子效力,《三国演义》还塑造了一系列所谓的“忠臣”形象,如董成、王子复、季平等。为了效忠汉献帝,他们消灭了“国贼”曹操,“虽灭九族,无怨无悔”(第二十三回)。后来因为事情曝光,“全家”都被曹操杀了。作者极力赞美这些人,说他们“舍身开悟”,“褒名千古”;“忠诚是永恒的”“我发誓回答你的好意”。把这些人吹捧为不朽的模范人物。此外,写姜维等人物时,主张封建“孝”,写孙夫人等人物时,主张封建“节”。可见《三国演义》中塑造的人物贯穿了作者的社会政治观。作者通过这些形象宣扬了封建的“仁政”、“英雄”史观、唯心主义的超验主义和封建道德观。因此,我们首先要认清这些艺术形象的思想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