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对世界经济千年史的评论

来源价值中国网郑伟强

就长期经济史而言，最重要的变量是资源结构、人口结构和技术结构。这里的时间计量单位是“一百年”。因此，短期结构被忽略。在资源结构的概念内，经济学家对经济活动的所有自然环境因素进行了分类。在人口结构的概念内，经济学家被归类为经济活动中的人的因素。在技术结构的概念内，经济学家被归类为经济活动的所有知识因素。

长期经济史是对人类物质生活进化过程的研究，仅次于自然进化和生物进化。比这种进化过程的研究视角更短的，比如埃利亚斯擅长的社会进化史研究视角，经济学家关注的“长周期”研究视角。

只要承认进化的“路径依赖”，我们就很难回避这样一个基本的方法论问题:如何选择研究视角的长度？在经济思想史的文献中，我们可以看到，马歇尔的“短期”和“长期”两种不同的经济分析视角，在经济解释中造成了许多困难的逻辑问题。例如，根据马歇尔的理论，就“短期”而言，一个行业内企业的生产可以遭遇强烈的“外部效应”。就“长期”而言，所有的外部效应最终都不可能存在。记得港大经济系的张涛教授曾经撰文评论马歇尔经济分析的这个方法论问题，试图取消“长期”和“短期”的区分，建立统一的经济分析框架。可惜至今没有相关论文发表。

近年来，演化理论在主流经济学流派中取得了很大进展，为马歇尔经济分析的方法论基础提供了一个很有希望的解决方案。即每个时刻的一般均衡格局，都被视为未来社会博弈“传统”的一部分。在这里，“传统”应该理解为韦伯所说的“所有可能的历史的集合”。换句话说，传统存在于并且只存在于每一个社会成员的头脑中，这意味着除了已经发生的历史事件之外，还有无数没有发生但可能发生的历史。从这样一个多元的、柏格森式的历史时间推导出来，在任何给定的时刻，基于给定的传统，社会成员参与新的博弈，对新的均衡格局提出自己不同的解读。最后，那些能够被足够多数或有影响力的社会成员接受为“* * *知识”的解释，将进入“共享”的历史。公众共享的历史不同于一般的可能历史，它为当前社会博弈的参与者提供了从所有可能的均衡模式中选择一个现实的、可能的均衡的历史依据。

遗憾的是，我们知道上面所说的进化理论仍然难以形成逻辑自洽的解释体系。因为，在上述的演化过程中，每一个已经实现的均衡格局是依靠什么样的力量来突破现有的均衡格局，向着未来的均衡格局演化的？博弈均衡的逻辑无法容纳完全开放的“传统”，尽管它已经能够容纳“或然历史”——即对每一个可能的历史事件赋予特定的主观概率。只有当传统在概率意义上对玩家关闭，让游戏参与者对历史的不同解读可能包含某种知识，社会游戏才有平衡的格局。此外，上述论点表明，一旦处于平衡状态，这样的社会将永远停留在那里。

自然科学的进步，特别是物理学和生物学的进步，是伴随着数学的重要进步的。毫无疑问，数学的进步对西方思想的进步至关重要。布劳维尔不动点定理的发现使纳什的博弈均衡存在定理成为可能，从而使当代经济分析的所有结论最终在逻辑上自洽。

另一方面，无理数、牛顿或莱布尼茨的研究以及数学直觉主义者的论证表明，思想的进步对于数学的进步也至关重要。事实上，博弈论在数学上的进步几乎总是由经济学家提出并由数理经济学家实现的。由于历史原因，中国的经济学家未能更早地提出博弈论的问题。所以，在1980之前的几十年里，只有清华大学应用数学系的王建华先生为我们写了一本叫做《博弈论》的小册子。

长期经济史的研究，在我看来，很可能为进化论的突破提供契机。目前，社会进化理论的难题之一，即所谓的“群体选择问题”，或者类似地，“文化和生物的进化问题”，正在等待这样的突破。近年来，结合新石器时代考古学、认知考古学、社会心理学和脑功能成像技术，我们看到许多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研究成果显示了这样一种突破的希望。

在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浙江大学跨学科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和南京大学中德演化经济学与中国经济发展研究中心，我们期待与更多其他领域的经济学家和学者合作，推动中国社会演化理论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