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为什么不能克隆人?

韩国克隆丑闻的细节现已曝光。黄禹锡博士和他的同事,世界上唯一一个向科学界证实他们克隆了人类胚胎并培育了胚胎干细胞(ESCs)的人,现在被视为在玩一个巨大的骗局。与过去的免责声明相反,首尔国立大学的一项调查报告称,该团队招募了超过65,438+000名女性(往往有现金奖励),甚至向女性研究人员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提供用于克隆实验的卵子,对女性健康构成严重威胁。该调查还称,尽管进行了数百次克隆尝试,研究人员仍未能从2000多个卵子中培育出干细胞系。他们通过在著名的美国杂志《科学》上伪造两篇重要文章来掩盖他们的失败。

美国对这一丑闻的反应各不相同。一些克隆的倡导者声称,除了韩国的一些科学家鲁莽行事之外,这一事件没有任何意义。医学研究促进联盟主席丹尼尔·佩里(Daniel Perry)说,“虽然这是一个明显的挫折,但胚胎干细胞研究和治疗性克隆领域仍然有着惊人的前景,正如我国一些杰出的科学家所展示的那样。”包括首尔调查团成员在内的其他人认为,这一事件“摧毁了科学的基础”。真实情况显然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丑闻涉及的绝不是几个韩国科学家,但它并没有摧毁整个科学,除非有人愚蠢地把克隆人等同于整个科学。更一般地说,这一不幸事件给了我们三个教训:科学、政治和道德。如果我们不从中吸取教训,我们人类将面临危险的局面。

科学的神话和现实

正如《华盛顿邮报》所言,第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是,“大肆宣传的胚胎干细胞研究比科学家的预期落后了好几年。“经过八年克隆人类胚胎的努力,世界上还没有人成功做到这一点。在多年宣扬所谓的“治疗性克隆”——从克隆胚泡中提取干细胞的想法将为患者提供自己的“生物修复元素”——之后,没有人达到甚至是实现这一医学梦想的第一步。

发现一个科研人员在作弊,显然是正确的,但在这个案例中,黄博士的研究曾被视为科学目的克隆人类的成功领域。如果他的研究是假的,至少现在这个领域什么都没有了。正如《纽约时报》所指出的,“似乎早在2004年3月就获得的克隆人类细胞的技术,现在被发现是不存在的,迫使克隆研究人员回到第一阶段。”

在过去的八年里,这至少是我们第三次听说克隆人类胚胎获得干细胞的成功,事实证明这个消息完全没有根据。为了不让我们相信韩国是该领域发布虚假信息的垄断者,有必要指出,前两条虚假消息都是由美国公司Advanced Cell Technology (ACT)公布的。虽然ACT的研究人员只成功地将一个克隆胚胎发育到了六个细胞的阶段——他们是否创造了一个胚胎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得到干细胞。但该公司宣布,其研究人员是“重组人类细胞可以提供移植组织的第一个证据。”

大多数美国人,立法者可能认为至少有动物模型成功地从“治疗性克隆”中获得胚胎干细胞的例子。但是科学文献中很少有证据支持这些说法。ACT和其他人发表的研究报告被吹捧为显示了从克隆动物胚胎中获得的干细胞的好处,但在每份报告中,治疗的目标是将胚胎移植到动物的子宫中,在那里生长到胎儿阶段,然后杀死胎儿以获得更发达的胚胎干细胞。这样的“胎儿农场”显然被一些研究者视为人类“治疗性克隆”的新范式。一些州已经制定了关于克隆的法律,比如新泽西州,允许在人类身上进行这种怪异的行为。可能“治疗性克隆”根本用不上。如果不进行“生产性克隆”(这是大家都谴责的),就会把胚胎放在女人的子宫里。这种情况下,为了以后打掉胎儿,可以获得更发达的组织。这当然是克隆对女性的剥削,把女性当成卵子工厂,把女性当成克隆人类胎儿的孵化器。

还有人指出,从克隆中获得胚胎干细胞的进展被证明是一个“挂勾换袋”的陷阱,也就是说,虚假的报告来自于克隆胚胎的进展,而实际上根本没有克隆。例如,在2005年夏天,《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NEJM)报道,“人类核移植胚胎干细胞已被证明能在脑损伤动物体内产生新的神经组织。然而,这份声明中引用的两篇文章明确报道了从受精卵中提取的现有胚胎干细胞系(ESC系)的使用——在当前布什政府的政策下,这种细胞系有资格获得联邦资金支持。这项研究实际上是由NIH基金支持的,这使得“尽管美国继续深深植根于返祖现象,但黄博士和他的同事们已经表明亚洲已经冲到了前面”的说法更加荒谬。几年前,2003年7月,NEJM宣布了一项新的出于政治动机的稿件选择政策,特别是“选择”促进胚胎干细胞的稿件,从而损害了它在该领域的可靠性。我们希望确保立法中的短视不会模糊科学的愿景,”编辑目光短浅地写道。

总的来说,克隆人类胚胎干细胞这个骗局的意义还不确定。2001年,生物技术产业组织(Bio)在国会作证说,克隆基本上是为了获得ESCs的临床应用,因为只有通过克隆我们才能控制干细胞的基因组,当有一天那些细胞被用于再生的目的时,我们就可以避免免疫排斥的问题。如果BIO在2001是对的,那么ESCs作为一种治疗方法已经被证明是不可靠的,至少在当时是这样。因为现在还不可能从克隆的人类胚胎中获得胚胎干细胞。如果BIO是错的,克隆(用最近一篇评论的话来说)是“一门浮华的科学,一个快速扩张的干细胞生物学世界的边缘。”为什么不现在就禁止人类克隆的离奇滥用,并单独辩论与胚胎干细胞研究相关的其他问题?

显然,科学家们自己也不同意克隆研究的重要性。例如,最新一期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评论》(NEJM comments)驳斥了“干细胞生物学因为黄禹锡的丑闻而变得臭名昭著”的印象,指出通过体细胞核移植进行克隆“在广阔的干细胞生物学领域中只是一个次要角色”。该杂志的编辑在2003年说了相反的话,声称通过批准禁止人类克隆,众议院已经投票“禁止胚胎干细胞的研究、使用和医疗”。但甚至在黄博士的研究欺诈案曝光之前,许多干细胞专家就对大规模“治疗性克隆”的可行性深表怀疑。以下是一些例子:

从通过核移植(克隆)获得的胚胎中制造干细胞系的效率微乎其微。你要一个个处理,一个个处理的故事一次次出现,代价不菲。也就是说,要让这种治疗在国际上可行,粗放的核移植程序根本无法让我们达到目的。(从事克隆研究的著名高科技公司Geron的总裁托马斯·奥卡尔马在2003年6月的《技术评论》上说)。

“虽然科学家们已经绝望了,你可能会认为治疗性克隆是在一两种疾病即将被治愈的时刻,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对治疗疾病有乐观的看法,但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在被问到时都承认这些成就是梦想而不是现实。”(《纽约时报》2003年1月5日,科学作家吉娜·科拉塔说。

虽然克隆(通过体细胞核转移SCNT)理论上可能解决排斥,即生物准入问题,但一次只能解决一个人的问题。创造这些独特的克隆解决方案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将使SCNT不可能为生物邻近问题提供实用和广泛使用的解决方案。(卢斯·法登、约翰·吉尔哈特和18位伦理学家和科学家在黑斯廷斯中心2003年6月5438+10月65438+2月的报告中赞同胚胎干细胞研究)。

“我认为,至少有三四个其它方案变得更有吸引力。从长远来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同意治疗性克隆。因为获取卵子非常困难,而且你还要面对破坏胚胎的问题。”(澳大利亚干细胞研究者艾伦·特朗森在2002年7月29日的《时代》杂志上说。

除了克隆,从胚胎干细胞中获取基因相容的组织液用于其他方式的人类治疗,不仅是一个伦理问题,也是一个无法克服的问题。当然,没有科学家真的相信生殖中心提供的冷冻“额外”胚胎足够用于医学研究。2003年发表在《生育与不育》杂志上的一项被广泛引用的研究估计,在2002年4月,有40万个冷冻胚胎储存在生殖中心。但研究也发现,只有2.8%(即11000)可能用于研究目的。仅仅为了获得干细胞而破坏所有这些胚胎(作者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最多会产生200或300个细胞系。

有人建议通过人工授精建立一个具有遗传多样性的胚胎库,目的是提供可以与大多数患者相匹配的近缘基因对。两位杰出的研究人员说,只要我们决定“研究的最佳选择”(更不用说治疗),我们就需要“也许1000”个干细胞系,这个数字是我国的4倍。还有人说,为了显示美国人口的遗传和种族多样性,试图治疗任何重大疾病的胚胎干细胞库必须包括从许多仅为销毁而生产的胚胎中获得的细胞系,包括来自非洲裔美国夫妇和其他少数族裔夫妇的不成比例的胚胎,这些夫妇在生殖中心客户中所占比例很低。罗伯特·兰扎和纳迪亚·罗森塔尔2004年在《科学美国人》上说,需要来自生殖中心的数百万个胚胎来创造具有足够遗传多样性的细胞系。有没有哪位国会议员真的想如此大规模地制造和破坏人类胚胎?

总之,可能有一个问题是支持扩大对人类胚胎干细胞研究的联邦资助,而没有撤退策略。当然,科学家可以从数量有限的胚胎干细胞系中学到很多关于疾病的知识,但这并不是这类研究向公众兜售以获得政治和经济支持的典型方式。干细胞被作为身体机能障碍者的组织液替代品和超过1亿患病美国人的生物救星出售。但是,如果从人类克隆体中大规模获得胚胎干细胞,将会引起巨大的实践和伦理问题。同样,试图在不克隆的情况下让胚胎干细胞具有“治疗性”也是事实。没有人会认为胚胎干细胞是再生医学的神圣目标。至于克隆人的研究本身,当然还是有可能有人能够解决这个看似棘手的技术难题,成功让这个程序运转起来。但在避免剥削妇女的同时使其“有效”的前景,在我们有生之年从中提取低成本治疗的前景非常渺茫。

不再有政治搭便车

尽管大多数研究人员开始相信人类克隆在医学上可能是失败的,但政治观点是另一个问题。克隆的政治问题早已脱离了事实,现在这个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在韩国丑闻之后,在过去两年克隆人研究领域的“进展”是一场骗局之后,犹他州参议员奥林·哈奇说,“据我所知,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有希望的医疗保健科学研究。”为了获得公众的支持和政府的财政援助,人类克隆和胚胎干细胞研究的倡导者长期以来一直在向议会成员和公众编造宣传和夸大承诺。一些科学家和科技组织的行为就像蛇油推销员,人们(而不是政客)开始关注在全世界推销“神奇疗效”的梦想。

2004年,加州见证了一场特别愤世嫉俗和无耻的宣传运动。研究人员和风险投资家使该州欠下60亿美元来资助这项研究。正如《旧金山纪事报》所报道的那样,选民们现在才开始意识到真相:

去年,大多数加州选民被宣传接受了人类胚胎干细胞可用于治疗疑难杂症的惊人想法,这促使71提案在2004年11的选举中轻松获胜。越来越清楚的是,干细胞移植治疗糖尿病、帕金森氏症和阿尔茨海默病仍然很遥远,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主要的支持者担心强大的政治阻力,发表了免责声明,以减少人们对这项研究将很快找到治疗方法的不切实际的期望。在某些情况下,他们还把造成这种期望的责任推给别人。

英国干细胞专家温斯顿勋爵警告他的同事说,需要抑制对胚胎干细胞和克隆的政治支持和热情。

其中一个问题是,为了让公众相信我们必须做这项工作,我们经常说大话,实际上根本完成不了。这对科学家来说是个现实问题。我不相信在我的有生之年,甚至任何人的有生之年,胚胎干细胞能够实现我们渴望实现的目标。

对此,温斯顿爵士的科学界同事抗议说,这不是科学家的错。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斯蒂芬·明格(Stephen Minger)博士说,“诚然,阿尔茨海默哈莫不是干细胞治疗的最佳候选人,但科学家们并没有说他是。这是南希·里根推动的美国政治的结果。”但在美国,里根夫人得到了各种科学和病人游说团体的支持,他们希望公共资金支持胚胎干细胞研究。包括阿尔伯塔糖尿病研究基金会、美国生殖医学协会和老年痴呆症协会。这些群体肯定意识到ESC治疗痴呆症的科学反对意见,但他们只是视而不见。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干细胞科学家罗纳德·麦凯博士解释说,政治信息和科学事实的区别在于,“首先,人们需要一个神话。”

一些克隆技术的支持者指出布什政府应该为韩国的骗局负责。由于美国政府“没有资助和管理”这样的胚胎干细胞研究,它声称杰出的生物伦理学家阿瑟·卡普兰和格伦·麦吉以及里程碑式的研究是在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在其他国家进行的。

但是这个论点的每一个方面显然都是错误的。不仅是布什总统,克林顿总统和几乎所有的中国国会议员在过去的65,438+00年里一致反对提供资金支持以研究为目的的特殊人类胚胎克隆。1994 65438+2月2日,克林顿总统以行政命令否决了这项支持。后来,国会每年都会通过一项借调法案,禁止提供资金支持可能伤害或破坏人类胚胎的研究。唯一一次试图削弱这一限制的尝试发生在1996。纯粹出于研究目的的克隆研究或其他胚胎生产可能会被限制在适当的地方。即使主要法案试图推翻布什关于胚胎干细胞的政策,它也只涉及通过人工授精制造的“备用”胚胎。一些法案明确指出“相关研究不应最终产生人类胚胎。”

此外,美国应该从克隆丑闻中吸取经验和教训,那些规范克隆研究管理的声明忽视了这一事实。韩国确实有法律法规来防止最坏的滥用,也有法律允许Birkelund支持者写入加州提案71,进行更独立的监督。但是这些规定对于执着于目标的科学家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没有证据表明美国科学家对伦理指导原则更关心或更谨慎。即使在韩国和美国支持克隆研究的伦理学家对黄博士的做法表示担忧后,美国研究人员仍继续热情地与他合作,直到最新的研究报告完成了整个骗局。例如,2005年发表黄博士研究论文的《科学》杂志还发表了斯坦福大学David Magnus和Mildred K. Cho关于伦理分析的论文,提出了通知后同意的问题、卵子捐赠者不能直接从研究中受益的风险,甚至提出了“治疗性克隆”这一表述来描述几十年来的治疗使用。韩国伦理家具Koo Young-mo在接受《韩国时报》采访时甚至提出了更具体的问题。“让我提出一个最坏的情况。如果某些捐献者患有卵巢过度兴奋症,他们将黄医生告上法庭,黄医生就麻烦了。”然而,当黄博士提出与美国研究人员合作,为他们提供克隆胚胎干细胞时,哈佛大学的乔治·戴利博士等研究人员热情地回答说,“考虑到韩国人明显具有自愿捐卵者的优势,他们在生产胚胎干细胞方面比任何人都有优势。”韩国丑闻和美国可耻行为的更广泛的政治教训是,政治领导人、耐心的利益集团和所有公民必须停止心甘情愿地接受所谓“治愈奇迹”的宣传。我们应该了解项目目前的人力成本,而不仅仅是未来诱人的前景。无论我们对克隆研究或破坏胚胎的道德观点是什么,如果科学家和政治家继续发表没有事实依据的华丽和高调的言论,我们就无法进行严肃的辩论。

“新伦理学”的困扰

除了政治,克隆丑闻最重要的教训是道德。

致力于增加人类知识和改善人类环境的科学家们早就被诱惑在伦理方面“偷工减料”,包括保护人类研究对象的道德,以实现他们公认的重要目标。现代科学医学的创始人克劳德·纳德博士在1865中警告说:

医学外科伦理的原则包括永远不要在人身上进行可能以任何方式对他人有害的实验,尽管这个结果可能会给科学带来巨大的好处,比如他人的健康。

类似地,当德国在公元1940年开始进行各种实验时,纽伦堡法典坚持“不允许进行任何实验,如果有先验的理由相信可能会发生死亡或不可逾越的伤害。”美国的科学家并不总是严格遵守这一道德准则。只要想想在塔斯基大学的梅毒实验,在威洛布鲁克孤儿院故意给智障儿童注射肝炎病毒,在六五十年代对不知情的美国人进行冷战辐射实验。

最近的新情况是“新伦理学”的主角在理论上合法化了这种滥用,也就是说,一种功利的算法,以旨在造福全人类的研究为名,将个体生命的价值相对化,使其贬值。正如《加州医学》社论《医疗与社会的新伦理》1970所指出的:

传统的西方伦理总是强调每个人生命的内在价值和平等价值,不论年龄或条件。这种伦理受到犹太基督教传统的支持,并已成为我们法律和社会规范的基础。这种传统伦理仍然明显占主导地位,但有许多地方表明其核心思想正在被腐蚀,最终可能被抛弃。在未来,有必要或可以接受的是,对例如人的生命采取相对值而不是绝对值。

不幸的是,这种新的功利主义观点实际上已经成为那些试图将人类胚胎研究和克隆研究合法化的人的正式伦理原则,无论是在公共领域还是私人领域。

普林斯顿大学的彼得·辛格被一些人吹捧为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伦理学家,最近他预言,尊重生命神圣性的旧伦理将在2040年彻底消亡。如果我们回头看,“2005年可能会被视为这个位置无法维持的一年”,因为人们意识到神圣生命的伦理阻止我们从来自韩国的克隆技术的新突破中受益。当然,辛格之所以非常有名,是因为他的逻辑一致性在于认识到,如果生命在出生前不神圣,那么出生后就不可能神圣。

大多数胚胎研究的倡导者并不是那么极端一致,但他们的伦理推理的含义确实是非常激进的。即使是承认胚胎研究的政府咨询会议,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人类胚胎研究中心和美国国家生命伦理咨询委员会(NBAC)在证据面前也被迫承认早期人类胚胎是“生命”,因为来自胚胎学的证据越来越有说服力。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篇总结近期发现的文章指出,“非常清楚的是,发育生物学家将不再把早期哺乳动物胚胎视为没有特征和边界的细胞。”这些顾问团甚至承认,我们应该尊重早期人类的生命。但结论是,实验中对不成熟生命的破坏是没有限度的,他们用成本收益分析来辩护。这种对生命的尊重,在面对出生后生命中重大疾病的健康需求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1994当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人类胚胎研究中心的一位成员提出,这个机构是否应该按照“只要目的正当,可以不择手段”的原则来决定推荐联邦资金支持胚胎研究时,这个机构的主要伦理学家罗纳德·格林教授引用了情境伦理学教父约瑟夫·弗莱彻的话,“如果目的不能采取手段, 作为伦理方法的指南,NIH panel引用了Green的文章,即在“那里”不存在要求我们尊重任何人作为人类的现实。 他写道,受过教育和善于表达的社会成员的任务是根据他们自己开明的自身利益来决定他人的哪些品质在道德上是相关的。如果我们否认“人性”或太多人的道德价值,我们可能会冒否认我们自己或我们所爱的人的价值的风险。如果我们给了太多人,我们可能会剥夺自己和他人在这些人身上进行有害实验的好处。

按照这个推理,如果尊重一个有生命的主体会阻碍我们进行特别有前途的研究,这就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尊重这个主体作为人的价值。那么这种方法完全推翻了纽伦堡规则。接受实验的人的尊严永远不能阻止研究者去做他们认为很有前景的研究,因为研究的前景在法律上把那些对象限制在人类社会,我们可以随意使用。反复出现的事实是研究成果的驱动力,或诺贝尔奖或治疗的奇迹,很可能吞没所有的批评和价值观,摧毁所有的限制,就像韩国丑闻一样。就连国家生物伦理咨询委员会(NBAC)也在1999中承认,“只有在没有其他更少道德问题的选择的情况下,从人工受精胚胎中提取干细胞才是正当的。”但NBAC及其盟友忽视了这些其他选择的现有证据,因为来自成人组织液和脐带血的干细胞拯救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并开始应对几十种不同的情况,但他们只是没有对这些发展给予应有的关注。

简而言之,一旦人们用一个特殊的医疗承诺来合理化所有人都认为不道德的事情,他们就有既得利益来抵制可能揭露独特承诺虚假性的证据。即使韩国科学家故意伪造结果来欺骗公众,根据新伦理学的原则也是正当的。功利主义原则不仅使生命相对,也使真理相对。1970同一本书《加州医学》的社论为新伦理欢呼,指出把人的生命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旧伦理”还没有被完全取代,所以有必要(因此当然可以接受)恢复“借口”:

因为旧的伦理道德还没有被完全取代,所以要区分堕胎和谋杀,谋杀继续被社会视为不可饶恕的罪恶。结果是一个人人皆知的惊人科学事实——人的生命始于怀孕,然后在子宫内或子宫外继续存在,直至死亡。如果堕胎不是在社会不容置疑的预兆下经常被提出来,那么证明堕胎不是谋杀生命所需要的相当程度的语义体操将是可笑的。可以认为,这个矛盾的借口是必要的,因为新的伦理已经被人们接受,但旧的伦理并没有被抛弃。

克隆的倡导者把人们对人类生命的关注放在一边,忽视了仅仅为了毁灭生命而创造新生命的可耻行为。即使人类胚胎在生物学意义上是生命,但它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没有人类价值,必须牺牲它们来帮助活在世上真正重要的病人。讽刺的是,活在世上的病人(被剥削提供卵子的成年女性)参与胚胎研究,却成为这个项目的受害者。无论如何,当一个伦理学为了追求治疗而无视“你不应该杀人”,用同样的理论来对付“你不应该做伪证”的时候,我们不应该感到惊讶。如果胚胎的“唯一生物”生命可以为更宝贵的生命而被践踏,“唯一实际”的真理也可以为更高的进步真理而被牺牲。

虽然黄博士的丑闻本身并没有摧毁科学的基础,但这种伦理——它诱惑了包括美国在内的科学家——确实有可能动摇科学赖以存在的基础。因为没有对真理的绝对忠诚,科学就什么都不是。

通过贬低生命的价值,我们学会了贬低真理,把科学本身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如果美国胚胎干细胞科学家没有吸取这个重要的教训,那么一个深思熟虑的伦理反应必须来自更广泛的社会和国家的决策者。这种反应首先应该彻底禁止克隆人类,并制定法律禁止妇女被用作科学研究的卵子工厂或用于器官提取的未出生婴儿的代理孵化器。只有尊重不同年龄和条件的人类同胞,拒绝把他们当作实现我们研究目标的工具,才能推动人类进步事业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