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秦汉墓雕塑为例,从题材和思想上探讨生命文化精神世界的意义

秦俑有着丰富厚重的史书,所蕴含的文化知识非常丰富。此前,学术界大多认为浮雕技术是在魏晋南北朝传入中国的。现在看来,浮雕技术在秦代已经发展到相当程度,而写实雕塑在同一时期已经发展到更高的水平。

兵马俑具有非凡的现实主义艺术风格。真人大小的陶俑和马匹排列有序,整齐如一个巨大的地下军事系统,气势磅礴,震撼人心。从局部的角度来看,每个小雕像都经过精心雕琢,力求逼真。比如秦俑的铠甲和服饰和真俑是一样的,尤其是铠甲和甲片的大小和重叠方向完全一样,没有区别。

但它不同于西方写实作品,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和写意性。比如秦兵马俑的部分胡须飞起、翘起、卷起,这显然是一种夸张的手段。再比如头发,很多是用工具刮的,但也有很多黏糊糊的,呈波浪形,质感很强。这就是写意。

从技术上看,秦兵马俑突破了千人一面的格局,达到了自己神的境界。工匠先用泥做了一个形状,然后用手把尸体竖起来。陶俑的头部通过模具的方式制成大致轮廓,然后仔细雕刻。有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拍摄秦俑,看了三个月也没有发现一模一样的秦俑。头是按一定的形状塑造的,但发型、五官、肌肉的变化都经过精心雕琢。

从脸型上看,兵马俑的脸型有"目"、"神"、"阿"、"勇"等。,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成为一个壮观的景象。即使是现在,中国十几亿人的面孔也基本能在兵马俑中找到,中华民族的形象在其中得到充分展现,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这些陶马被埋在黑暗的地下超过20个世纪。出土后仍保持色泽纯正、密度大、硬度高的特点。他们用手拍打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当代制陶大师只能模仿一些简单的制陶者。他们试图复制马涛,但在反复实验中失败了。秦代杰出的泥塑和制陶技术令后人赞叹不已。但是,它的技术和配方已经失传,成为一个谜。

生秦军阵

兵马俑是秦军军事知识的宝库,这应该体现在许多方面。秦朝的军事战场是什么样的?骑兵是什么样的?步兵是什么样的?过去的认识比较模糊。兵马俑就像活着的士兵一样。以前一些不太了解秦军的电影电视剧,骑着一匹高大的马,高脚马鞍,看起来威武,脚踏马镫疾驰。但秦朝没有马镫,是高跷马鞍。高跷马鞍仅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有所发展,隋唐时期基本定型。

有等级不同的官方人物,也有普通士兵。他们的区别是什么?无论是盔甲还是王冠。高级军官俑的盔甲非常小,图案非常漂亮。中级军官的胸牌上也有花纹,但性质与高级军官的小雕像不同。它的冠,叫长冠,中间有一根杠。低级军官的盔甲没有花纹,佩戴的皇冠和中级军官差不多,只是中间没有杠杠。一般士兵的盔甲上没有花纹,头上也不戴皇冠。

再比如军队的建立。在书籍和小说中,有很多关于军队的名称,如风阵、雷阵、八卦阵等。,这让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无非就是方形,圆形,曲线,直线,圆锥。一号兵马俑坑的阵列是一个方形阵列,排列整齐,像绳子一样方,就像绳子一样。

兵马俑二号坑比较复杂,手臂和姿势很多,有跪姿,也有竖射人像。兵马俑一号坑没有骑兵,而兵马俑二号坑有骑兵阵,这是坑的精髓,是值得一看的地方。兵马俑的排列形象地展示了秦军左、中、右三军的分布,也使我们对作战中的战斗队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二号坑有1300多件兵马俑,80多辆战车,数万件青铜兵器。有了这么多考古资料,秦军作战中不同兵种、不同装备之间的配合问题就成功解决了。

霍去病墓石刻:公元前117年,年仅24岁的霍去病不幸早逝。汉武帝为了纪念这位名将,特地在茂陵给他一个安葬之地,并在茂陵东面修建了一座雄伟的山形墓,以象征祁连山战争的环境。墓周围有16石刻,如踏匈奴、跃马、胡夫等。石雕大多采用坚硬的花岗岩,雕塑风格古朴自然,极具气魄和纪念意义。是西汉大型石雕的代表作。

马踩匈奴(高168cm,长1901cm,花岗岩)是群雕的主体部分,历来被公认为霍墓石雕群的代表作。作品表现的是一匹马昂首挺立,安详机警,端庄肃穆中蕴含力量。马的腿又粗又壮,四只脚都踩在手持弓箭的匈奴首领身上。苦苦挣扎的匈奴人露出绝望的神色,形容他们心胸狭窄,令人作呕。马腿像四根巨大的柱子,与马身融为一体,显得坚实稳固。作者采用浮雕与线雕相结合的手法,使造型简约质朴,风格沉稳浑厚,尤其是象征手法的运用,使其极具艺术性。

《胡夫》:长200厘米,用天然石材略加加工,略刻线条,丰富简洁,成功地表现了老虎不怒自威、凶猛机警的姿态。除了让人感受到百兽之王的威严,也加强了整体造型的宽广气势。堪称霍去病墓石刻中的杰作。

“跃马”(150 cm高)的后腿蜷卧着,但弓起的前腿和上翘的头部显示出这匹马随时准备跃上半空,全身显示出英姿飒爽的气势。显然,作者对马的造型非常熟悉,更善于利用巨型原石的自然形态,在开始刀斧之前对马的形体进行规划,并能在重点处进行錾刻,结合圆雕、浮雕、线雕等技法,去粗取精,删繁就简,以高超的表现技巧刻画出高度精炼概括的汉代马的形象。石马腿下部不凿,客观上加强了跃马的宏伟和厚重。

霍去病墓石刻14,有马踏匈奴、卧马、跳马、卧虎、卧象、石蛙、石鱼二、野人、牛舔犊、卧牛、人熊、野猪、石蟾等。,和其他2个铭文,都是花岗岩雕刻而成。作者运用石雕造型的艺术手法,巧妙地将圆雕、浮雕、线雕等技法结合起来,用恰到好处的东西刻画形象,足以表现对象的特点,从不作过多的自然主义雕琢,从而加强了作品的整体感和力量感,堪称“汉人石雕,深沉豪迈”的杰出代表。

这座碑群雕塑的主体是匈奴人骑在马上的石雕。在这座高度为168 cm的主题雕塑中,作者用寓言的手法,用一匹雄壮傲人的卓立战马象征着骠骑将军。以战马践踏入侵者于地的典型情节,来歌颂古代的骠骑将军们在抗击匈奴的战争中所取得的非凡功绩;手里拿着弓箭的失败者还没有放下武器。这难道不是警告人民不要放松警惕吗?这部作品的轮廓极其准确有力,从马头到马背的部分经过了起伏的处理,形象十分抢眼总之,马踏匈奴石雕是思想性和艺术性完美统一的典范,是西汉碑雕划时代成就的象征。在我国古代遗留下来的石雕艺术中,茂陵霍去病墓石雕是我国第一批用大型圆雕塑造人和动物形象的雕刻艺术作品。石雕充分利用了岩石的自然形态,顺应了石头的形状,略加雕琢的古拙形象,给人以气势磅礴、古朴豪放的感觉,富有西汉深沉、豪放、雄浑的风格。霍去病墓中的这些石刻,不同于一般墓葬前面所列的天禄、驱魔等石刻,而是有着深刻的思想内容,它们的出现与汉代鼎盛的历史背景和当时的时代要求有关。

西汉是中国统一而强大的国家。当时正处于新兴地主阶级艰苦奋斗的时代,加上匈奴在边境的不断侵扰,统治阶级深深懂得了冒着生命危险的创业英雄的价值。刘邦曾高呼:“安德鲁的勇士们在守卫四方!”,而传说中的年轻将军霍去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适应统治阶级需要的“战士”。他先后六次参加和指挥抗击匈奴的战争,取得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成就,特别是在祁连山大捷,打败了北方的匈奴军队,不仅缓解了汉朝西北边疆,而且打通了通往西域的河西走廊,为中国多民族国家的形成和与西域、西亚的经济文化交流建立了卓越的功勋。就像这样,霍去病的英年早逝是西汉王朝的巨大损失。汉武帝为了纪念这样一位传奇式的英雄,给霍去病以重葬,特地给霍去病以陵墓陪葬,并下令“墓如祁连山”,这是当时统治者的良苦用心。想当初,霍去病曾向汉武帝豪迈宣誓,“匈奴何以不朽?”现在他死后的家,是他战斗驰骋的祁连山战场。这种独特而耐人寻味的意境,其实是为了纪念祁连山之战的胜利而建造的,是围绕着“葬祁连山像”的目的而雕刻的。本组共发现马踩匈奴、卧马、跳马、胡夫、卧象、石鱼、公牛、巨抱熊、怪兽吃羊等16件石刻,散落在墓前的草坑中。并且都有一定的主题内容,表现出一定的艺术境界,形成一系列主题完整的石雕作品。

首先,关于石雕的主题。

霍去病墓石刻群是我国迄今为止在野外发现的规模最大的石刻群。作为一组石雕艺术,这些石雕的主题都是围绕着“为墓,如祁连山”的宗旨展开的。当初霍去病的墓是为了纪念他生前的功绩而建的,也就是《韩伟卿·霍去病传》中记载的“恶昆王死于此山,故今为塑像以示功德。”在墓前竖立一座纪念碑般的石人和石马,以表彰他们的功绩,是理所当然的。它们的作用显然是为了突出“像祁连山”的总要求,以影像艺术的形式生动再现祁连山的风貌和这里激战的场景,这应该是这些石刻所表达的主题。但不仅仅是为了纪念英雄霍去病。我觉得它更重要的目的是反映祁连山战役胜利后的景象,说明安定和平的生活是每个人* * *的要求和愿望。这些象征性的石兽和马可以说明这一点,它们象征着美丽富饶的祁连山,有茂密的森林,敷衍的野生动物和牧民放牧狩猎的热闹场面。通过赞美自然,人们可以了解霍去病生前的功绩,从而达到这组碑雕所要表达的鲜明主题。

霍去病墓石雕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它采用了以一当十的艺术手法。通过描绘三匹姿态各异的战马,三件石雕作品——踏匈奴、卧马、跃马,人们很自然地将战马与英勇的年轻将领和无数浴血奋战的士兵联系起来,从而形成了这组碑雕所要表达的鲜明主题。为了表现这一主题,一幅代表性的作品是“马踏匈奴”,这是这组石雕的中心雕塑,它用象征的手法赞美了霍去病打败匈奴的伟大历史功绩。但作者并没有直接代表霍去病本人,而是使用了人和马的意象,象征祁连山之战这一重要事件,起到了澄清问题意义的作用。马蔚然挺立,气势磅礴,高度集中了霍去病的辉煌战功和汉朝的强大国力,呈现出凯旋的姿态,象征着正义的一面。马下挣扎的是战败的匈奴主的形象,一个满脸胡须的匈奴人,嘴巴裂开,赤着双脚,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箭。他很凶,即使手里还拿着弓箭,也注定要失败。这种对比用来纪念战功,对比鲜明,创意十足。纵观这组雕塑,虽然它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都与“像祁连山”这个主题有着直接的联系。作品中蕴含着当时雕塑家们寄托的时代情怀和心声,对生命和自然美的热爱,对和平的讴歌。如“跳马”、“卧牛”、“卧马”这三件石刻,反映了打败匈奴后,在和平安定的环境中,山中的农牧风光,战马奔腾欢快,既描写了生命的活力,又表现了水草丰美的良田;卧马威严安静,有一种凝重安详的气氛;卧牛所表达的意境让人感受到一种和谐舒适的田园生活,反映了人们追求和平生活的美好愿望。当然,也有许多描写当时艰苦战斗的石刻,如人与熊、怪兽吃羊等,表现了一场人与兽的殊死搏斗和吞噬挣扎的场面,表现了善与恶、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提醒人们血战沙场的危险性和残酷性。通过这样的正反对比,突出鲜明的主题。

二、汉代石雕的艺术风格

人与自然的和谐与石头的自然造型:鲁迅先生曾高度评价汉代的石雕,认为“只有汉代的石雕才是深沉豪迈的”。霍去病墓石刻的整体造型风格、材料、题材都达到了完美统一的程度,体现了深沉豪迈的时代风貌,具有一些独特的艺术特色。这些石雕都是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体积比较大。它们根据石头的自然形状,巧妙借鉴石头的自然形状,按其自然走向略加雕琢,重点部位凿刻,并融合圆雕、浮雕、线雕等技法加以提炼,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仿佛大自然中的巧夺天工,使石雕更容易融入周围的自然环境,赋予它们以。比如“蛤蟆”用的是一块绿松石花岗岩,天然形状圆润略尖,其机理、纹理、形状与蛤蟆的外表相同。工匠稍加雕琢,一只长脖子大眼睛的蛤蟆活蹦乱跳,让人一目了然。野猪的造型大胆洒脱,既刻画了野猪的莽撞,又体现了粗犷豪放的风格。在这些石雕中,古代工匠在雕刻时也非常注重生动的描绘。石雕集中在能表现动物神态的部分,如石雕中的几匹马,如“卧马”、“跳马”。石雕特别注意了蹄和后腿的轮廓,从而赋予了石马一种有力的姿态。至于石虎、卧象、卧牛,这些动物的表情主要体现在头部的刻画上,在这些地方雕刻得很精致。另一方面,不生动的地方被大量雕刻,与一般石雕中各部分的平均处理方法相比,显然给人一种自由、朴素的审美快感。总之,在塑造这些石雕时,既运用了写实的表现手法,又运用了极其夸张的变形风格。在塑造动物形象上,我们并不刻意在动物造型的相似性上下功夫,而是在对动物的习性和动态有了透彻的了解后,充分利用材料的自然形态特征,合理巧妙的运用自然美,选择最能表现其生命力和神态的夸张变形的特征来表达主题,赋予这些坚硬的石头以生命和活力。

霍去病墓石刻所蕴含的巨大内在力量,是由于时代精神的艺术表现,从中也可以看到中华民族伟大精神气质的灵魂。如今像祁连山一样被埋没,生机勃勃。收割后的黄土地上点缀着农民还没来得及清理的高粱杆,还有一排排让人引以为豪的白杨树。古人葬如祁连山的良苦用心,自然是那么好理解。

秦始皇兵马俑的艺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