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走私黄金为什么要携带珍贵的生活用品?
当时,中国的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从美国回来的人要么走私黄金,要么携带珍贵的日常用品。安检员从未见过这么多书。“战时回国,真的连命都不要了,还要带那么多书?”说话间,小伙子拿出了中山大学的教授聘书。安检员一看,这个27岁的小伙子居然是个教授,对他肃然起敬,就放行了。那个拼命想回国,用教学科研来抗日的人,就是后来被国际学术界公认为“中国核能之父”、“揭露原子弹秘密第一人”的卢鹤绂。
从天堂到地狱
卢鹤绂于1936年9月毕业于燕京大学物理学专业。在院长的推荐下,卢鹤绂去了明尼苏达大学,主修物理,辅修数学。
获得博士学位后,卢鹤绂与吴润辉结婚。还在度蜜月的时候,他毅然决定放弃在美国的一切优势,带着新婚妻子回国参加抗战。1941年11月,卢鹤绂抵达位于广东石平镇的国立中山大学本部,成为理学院教授。威斯康星理学院院长袁在塘口村迎接夫妇时,感慨地说:“你们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地狱”的艰辛逐渐显露。1942暑假期间,卢鹤绂的妻子预产期到了,但石平镇没有妇产医院,夫妻俩只好乘船到火车站,再转车到湖南某县。在从车站到县医院的黄包车上,陆太太临产前阵痛,不得不下车加快速度。陆太太一被推进医院产房就生下了他们的大儿子。
陆太太出院回到塘口村后,开始做家务。他每天背着孩子砍柴做饭,鸡粪牛粪满地都是。忙完一日三餐后,卢鹤绂在油灯下备课。在一座古老的寺庙里,他给高年级大学生讲授理论物理、核物理、量子力学、近代物理等课程。
随着日军入侵的加深,卢鹤绂逃离战火向西,被流亡的广西大学和浙江大学聘为教授,先后前往广西和贵州。1944年,他去贵州的路上,路过一个叫元宝山的地方,当地土匪出没,烧杀抢掠,大家都不敢前进。卢鹤绂听说后,带了一个体育教授上山去找土匪头子。他说:“现在日本人进来了,我从国外回来抗日。”他还给他看了教授的聘书。土匪头子见此情景,十分感动。当晚没有抢,而是请他吃喝。第二天,他派人送卢鹤绂一行下山,并在每只船上给了他们一面小杏锦旗。这面旗帜是土匪的“特别通行证”,可以保证经过卢鹤绂后畅通无阻。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卢鹤绂在讲课时也密切关注国际学术界的动向。他手抄了所有能拿到的学术杂志,学术笔记也从未停止在火堆里。他在1942年写的《重核中的势及其利用》一文,1944年发表在《中国科学》杂志上,全面阐述了核裂变的实验发现和相关理论,预言了人类大规模利用原子能的可能性。被学术界认为是“第一部向中国读者全面介绍原子能物理知识及其应用的科学著作”。
“在天空戳了一个洞”
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全国高校学科从65438调整到0952,卢鹤绂从浙江大学调到复旦大学物理系。65438年至0955年,卢鹤绂被当时的高教部调到北京大学技术物理系,担任中子物理教研室主任。事实上,他进入了由全国各高校老师组建的绝密“546培训班”。
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培训课程:有90名工程师,从全国各地高校选拔的数百名高年级大学生,此外还有解放军高级将领,包括后来的核基地司令。在后来的“两弹创始人”中,有7人是卢鹤绂在“546训练班”的学生。
当时的北大,教学条件非常落后,有些实验无法进行,教学非常困难。为了突破这些困难,卢鹤绂解释了许多难以理解的核物理过程。经过他的解释,学生们深深地理解了他们。1956,卢鹤绂被评为一级教授。当时他才42岁,是一流教授中最年轻的一个。
1958,培训班任务结束,很多师生被分配到原子弹实验基地。卢鹤绂曾写信给高教部部长蒋南翔和第二工程部部长宋任穷,说他所专攻的基础理论只能在大学里发挥作用。他一生都在教书,希望回到复旦继续深造。经过宋任穷的特批和蒋南翔的同意,卢鹤绂于1958重返复旦论坛。
在文化大革命的特殊时期,卢鹤绂仍然坚持科学研究。从1970到1985,他留下了很多科研笔记。他的日记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在封面上,标有“红色”和“特别”。“红”记录日常生活,“专”记录专业内容。原来他是怕科研日记被人抓住。如果有人想说什么,他会说:“我是按照又红又专业的要求写日记的。”
1980年,卢鹤绂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后更名为中国科学院)。直到晚年,卢鹤绂从未停止过科学研究和创新的步伐。1995年,卢鹤绂和他的弟子王世明,81岁,写了一篇题为《马赫原理的直接验证》的论文,发表在《伽利略电动力学》上。这本杂志的主编对这篇论文的评价是:“它开辟了挑战爱因斯坦的新方向。”这篇文章之前被美国物理杂志拒绝发表。对此,卢鹤绂坦言:“一般编辑部都不敢发表这样的文章。他们迷信爱因斯坦,怕别人说他们不懂物理。”他不怕被认为是疯子。关于这篇论文,他说:“我只是在天上戳了一个洞!”“就在研究即将继续的时候,卢鹤绂在1997年去世,给世界留下了8个提纲和44个正在进行的研究。发表的论文只有他研究内容的1/10。
关于这个关于爱因斯坦相对论的问题,2002年,美国国家科学院投入巨资,通过发射卫星进行这方面的实验。
有故事有情怀的人
卢鹤绂不仅是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也是著名的京剧迷。科学与艺术的结合增加了他的人格魅力。
卢鹤绂一生中多次表演京剧。他在燕京大学读书时,北京正处于京剧的全盛时期。卢鹤绂和他的同学们表演了《失街亭》、《琼林夜宴》等剧目,他们的剧照和报道见诸报端。报纸评论说:“几段唱腔平淡无奇,制作精良,珠联璧合。”1940,在明尼苏达大学时,参加宋美龄主办的“抗日捐款义演”,表演《四郎访母》;1945在贵州湄潭浙大当老师,再次登台为黄河赈灾义演献唱。唱京剧的爱好伴随了卢鹤绂的一生。
有人问卢鹤绂为什么如此热爱京剧。他回答说:“中国的传统京剧包含了一种人生哲学。它宣扬的是忠孝节操,不是封建糟粕。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抛弃它,因为它只对社会稳定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况且,在忙碌紧张的工作之后,唱京剧让我感觉特别轻松愉快,无异于一剂‘提神剂’。还有,经常唱京剧可以增加肺活量,对一个人的健康长寿很有好处。”
他甚至把京剧带到了物理课上。在卢鹤绂指导下的研究生张守业回忆说,卢鹤绂在讲中子物理的时候说过,中子击中原子核时,达到临界状态时的能量,在物理学上叫做鞍点。当能量高于这个时,它会下降,裂变会不可逆地发生,原子核开始分裂。说到这里,卢鹤绂突然转移话题:“我记得诸葛亮六年前出祁山,那地方就是鞍点。”之后唱了几句京剧。随着这一唱,气氛变得非常热闹,大家都放松了下来。鞍点的概念深深地留在了学生的脑海里。
由于他在科学和人文方面的深厚积淀,卢鹤绂去世后,休斯顿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都为他竖立了铜像,檀香山也将每年的6月15日定为“卢鹤绂日”。最近,在卢鹤绂百年诞辰之际,复旦大学也在校园里为他树立了一座铜像。在纪念大会上,复旦大学校长、中科院院士杨说:“先生不仅是一位学术大师,更是一位有故事、有情怀的人。这是最珍贵的,我们最敬佩他。”
(刘庆春摘自《新民周刊》第27期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