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学论文

建构世界美学的契机

“美学与文化:东方与西方”国际研讨会综述

由中国美学学会和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主办的“美学与文化:东方与西方”国际研讨会近日在北京举行。来自英国、美国、德国、意大利、日本、韩国、加拿大、印度、荷兰、芬兰、希腊、土耳其、斯洛文尼亚、澳大利亚和中国(包括台湾省和香港)的近百名美学家出席了会议。中国美学学会会长如新、国际美学学会会长佐佐木健一、意大利美学学会会长马西亚诺出席会议并参加讨论。会议期间,代表们讨论了许多重要的话题。其中一些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关注。

东西方美学比较。美国学者理查德·舒斯特曼认为,实用主义美学的基本特征在于通过“生活的艺术”和“身体美学”的概念,坚持艺术在改善人类生活中的积极作用。艺术可以陶冶人的性情,增强人的体质,提高整个群体的生活质量。因此,从伦理和政治的角度来看,美学和美育具有重要意义。这些思想与中国传统儒家的诗教、乐教思想有着内在的联系,这是一个需要从跨文化角度深入探讨的领域。德国学者沃尔夫冈·韦尔施(Wolfgang Welsch)发现,西方近200年来的现代思想和艺术表现形式具有强烈的人类中心主义特征,自然界中的其他生物和物种只是人类的陪衬。相反,亚洲艺术往往表现出一种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趋势,暗示着一种意识,即所有生物都形成一个* * *体。这种独特的东方意识会激发人们产生新的智慧,创造出一种能够克服人类中心主义的哲学。国外学者戴维·布鲁·贝克在阐述梅洛-庞蒂与东亚美学的关系时,特别指出了梅美学思想与老子哲学的相通之处。来自加拿大的印度教授维德拉·辛格(Vidra Singh)在谈到叔本华哲学的形成因素时,探讨了叔本华哲学与印度美学的关系。中国学者朱立元认为,当代西方一些哲学家表现出一种超越主客二分的思想,这与中国传统哲学有异曲同工之妙。反映在艺术哲学或美学领域,也是如此。

一些学者在分析东西方美学相似性的同时,也强调中西哲学的相似性并不意味着一种观点具有普遍适用性。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杨毅将中国诗歌的基本特征分为三类,即生活诗学、文化诗学和情调诗学,其中“情调”的解释和翻译引起了中外学者的争议。泰勒大学的卜松山教授在谈到中国诗歌的翻译时,强调了语言和文化传统的差异与不可译性之间的互动关系。首尔大学金明焕教授以韩国面具舞剧作为文化自我确认的例子,表现了韩国美学的民族特色,但其内在的意义是可以超越文化界限传达或交流的。可以说,中外美学虽然是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中产生的,但相互影响和启发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虽然并不构成一般与特殊或其他形式的主次关系。因此,当代美学家一方面需要坚持开放的态度去学习,深入了解和研究外国美学,同时也要摒弃封闭的态度,避免简单地回到古代或本土惯性的旧模式,通过不懈地学习中外风格,努力创造一种“和而不同”、真正符合我们民族和文化特点的美学。

东方传统美学的当代意义。北京大学叶朗教授介绍了近年来中国美学史研究的进展和主要成果。在回答听众提问时,他阐述了中国美学在生活、教育、艺术创作、比较美学研究等方面的现代意义。香港的温洁华博士重点讨论了儒家思想中的人体表达。山东大学周教授及国内一批中青年学者对中国古典美学的和谐、人伦、自由精神、思维特征、主体间性等进行了深入具体的理论阐述和文本分析。美国学者杰克·斯佩克特(Jack spector)以翔实而令人信服的事例和图片,生动地描述和展示了20世纪初中国书法对法国和英国现代派诗画的影响。此外,一些中外学者在讨论自然生态美学与东方美学的关系时,特别强调了这一论题在后现代语境中的理论意义及其在经济建设和发展中的现实意义。

当代艺术的处境在当代西方美学和艺术理论领域,艺术的结论是热门话题之一。以前黑格尔认为艺术会随着思想的发展而被哲学取代。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与艺术生产的某些部门是相反的,所以会影响艺术本身。时至今日,艺术终结这个命题还是相当混乱的。阿瑟·丹托关于艺术终结的著作最近被翻译成中文,引起了广泛关注。国际美学学会上届主席阿亚维奇和现任学会秘书长柯蒂斯·卡特的文章都涉及到这个问题。时至今日,艺术的存在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艺术在社会生活中的意义也不同于以往,古典的艺术观念已经过时。各种关于艺术终结的争论,在一定程度上恰恰表明了这种怀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将迎来一个没有艺术的时代,像“艺术已死,艺术万岁”这样的话题可以表达人们对艺术最终结论的看法,要知道“生命的意义是容易的”是由世间万物的变化衍生出来的永恒法则。一种艺术形式的消失并不意味着艺术整体的消失。事实上,这将导致新的艺术形式或新的艺术变化。可以说,只要人存在,不同形式的艺术之花就会在他们的思想和情感的花园里盛开。

或许是基于上述想法,一些学者对当代艺术的困境表达了另一种批判现实的古典唯心主义观点,如中国台湾省美学家石作芳认为,艺术表现形式的演变从古至今经历了三种形式:第一是声音的表现,第二是图像的表现,现在是文字的表现。这里所谓的“声”、“像”、“写”,不仅代表了不同的媒介,也象征着不同的审美方式。语音主要是听,图像主要是看,文字主要是读。现代艺术的根本症结一方面在于客观流行的“网络中的语言陷阱”及其概念或文字游戏(如观念艺术),另一方面在于“说我”主体审美敏感性的丧失。所谓的艺术批评或艺术欣赏,大多缺乏更直接、专注、深刻或沉浸式的体验和个人全心全意的理解。因此,我们应该努力超越文字的局限和束缚,努力静下心来,回归人的本真状态,重启对倾听的审美理解,从而促进艺术的重生。

举办这次国际美学研讨会的目的之一,就是通过学术交流的平台,向国际美学界介绍中国现代美学的发展。会前,中国美学学会秘书长滕守尧委托高建平、王克平组织编写了一本英文小册子,介绍中国现代美学和中国美学学会的发展。会议期间还专门组织了中国现代美学圆桌会议,邀请国内学者介绍王国维、朱光潜、宗白华、蔡仪、李泽厚的美学思想。一些欧美学者由于语言障碍和缺乏翻译文本,对中国学者的研究成果并不熟悉。但他们普遍认为,这次学术对话确实是一个受益匪浅的良好开端,他们热切希望加强彼此间的交流,看到中国美学著作的优秀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