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神与人的无功
第一,生与死和世界的创造
庄子在《英皇》中描述了一个“乱死”的故事:
的皇帝是唐,北海的皇帝是疏忽,而中原的皇帝是混乱。你和突相在一个混沌的地方相遇,混沌对你很好。丹、胡忽报乱世之德,曰:“人皆有七计吃喝。这是独一无二的,试着去凿吧。”如果你在白天凿了一个洞,你会在第七天的混乱中死去。(《庄子·应帝》,以下均引自《庄子》,只注标题)
为了用人类的七招来报答混沌的恩情,皇帝突然导致混沌之死。这个寓言有深刻的含义。说明混沌的死亡是由于“有”(七窍)的出现,“有”意味着宇宙混沌虚无的终结。所以可以说,混沌的死亡是世界出现的前提。没有混沌的死亡,就没有宇宙,没有世界。混沌是“无”,七窍是“有”。混沌悲剧的诞生就是世界的诞生,也就是无中生有。
混沌的死亡,意味着人的生存空间的确立。但是,人是不可能只靠无视两个皇帝而产生的。混沌的悲剧是人为的悲剧,人的生死只是自然的偶然。
老公带着我的身材,为我工作谋生,娶我到老,死了。所以,善我者生,善我者死。(大宗师)
庄子认为,天地赋予我形体使我有所寄托,生使我疲惫,暮年有闲,死使我安息,所以生之以乐者,死之以乐。既然生死、形体、疲劳、休息都是天地赐予我们的,那么快乐地活着,快乐地死去,就是我们的天职,这是大自然的本性。人类的诞生只是顺应自然的结果。所以,儿子在“气喘吁吁,奄奄一息”的时候发出上述感慨后又来说:
今天大冶在铸金,金热情地说:“我当铁锹!”“大冶一定认为那是不祥的黄金。今天,他以一个囚犯的形式说:“人耳,人耳!“那些幸运的人会认为自己不幸运。以天地为大炉,以自然为大冶的今天,走向未来是恶!(大宗师)
造物主是铸造工匠,人只是他铸造的一个物件。凡事要顺乎自然,否则会被视为“不祥之金”或“不祥之人”。造物主不仅创造了人,也创造了事物。天地背后是万物的创造。庄子认为:
不生不死,不生不死,生而死为恶,都是一体的。生者与生者之间是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邪恶?物非物,物不能先出,但物犹有物。里面还是有东西的,什么都没有!(《知北游》)
也就是说,不要因为出生就生出死人;不要因为死了就死了。生与死不是对立的。有生命就不能有死亡,有死亡就不能有生命,但两者有相似之处。有没有比天地更早产生的物体?事物不能先于事物产生,产生事物的是非事物。况且,产生万物的非物(即道)是无穷无尽的。
“道”为什么能化身万物,创造人类和世界?因为作为一个“道”本身是不生不死的,“杀生者不死,生者不生”(大宗师)。作为“道”,它是:
情与信,无为与无形,可传而不可收,可得而不可见,从其根源来说,没有天地,自古以来就保存着,鬼神出世...(《大宗师》)
总之,“道”之所以能成为产生宇宙、生化之物、鬼神的本体,是由其超越生死、以自身为根本、以生为本的根本性质决定的,即客观、超然。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庄子哲学中,世界、人、物的生产过程,本质上是一个从混沌之死到天地人物蜕变的过程,即从死到生的过程,也是从无(混沌)到有的过程,其根源可以追溯到道的本体论。从死亡到存在的过程本质上就是道的过程,庄子进一步论证了道生万物而不生万物的合理性。
万事万物都是无中生有,有所不能有所为,就会无中生有,有而无。(《庚桑初》)
万物从无到有,本身就有,不能产生。它必然是从无中衍生出来的,存在与虚无统一于无中。庄子最终将万物归结为“无”或“道”。
值得注意的是,庄羽关于宇宙万物生成的论述,始终与生死问题紧密相连:混沌之死带来了世界的创造,表明人的生成是以将死之子为基础的自然创造,要求生而乐,死而乐,物的生成只是不朽之道的作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庄子在思考和超越生死问题的基础上建构了自己的本体论,从而确立了道的权威。
第二,生死与道的同一性
庄子谈生死,对人生终极问题进行深刻的哲学思考。在庄子看来,生死作为世间万物的永恒法则,本身是难以把握的,其归宿是不可言说的道。庄子认为:
那些生老病死,生老病死的开始,谁知道他们的纪律?人一出生,就聚集在一起。聚则生,散则亡。如果我死了,作为弟子活着,我会受什么苦!因此,一切都是一体的...所以说:“它与世界相连。”圣人如此可贵。(《知北游》)
在庄子眼里,生死轮回此起彼伏,谁也难以把握其规律。生死不过是气的聚散。既然是死后出生,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所以万物都统一在生死轮回的变化中,万物最终都归属于气和一。“气”是“道”的外化,“一”是“道”的别称,“圣贤重一”就是圣人重“道”。“生死合一”说到底是属于“道”的本体,“道”是生死和万物的归宿。
另一方面,“道”作为万物的总源,也是生死之源,生死的存在就是由这种永生(无)的方式衍生出来的。生死也是道所生成的万物的永恒法则,是相对不确定的。“只有死,才能生生死死”是道的本质的具体体现,生死的运行是道运行的具体化。我们从生死场的缘起、运行、归宿,知道了生死场与道的同一性,但绝不相同。
此外,由于庄子的“道”是“看不见……看不见……说不出……名不当”(《西游记》)的先验客观概念,所以是看不见、说不出、说不出的。所以庄子的哲学思想在语言上是独一无二的。他经常用寓言创造一个特殊的语境来表现语言的意图,以此来把握至高无上的神秘不可言说的道。这时,庄子把目光转向了生死问题,因为生死问题是最普遍、最现实、最神秘的问题,也是与道联系最紧密的问题,同样不确定但又可以亲身经历的问题。庄子的“道”论,往往是以生死为基础的。通过不同的行为、态度、对生死的理解和超越,抓住了不可言说之道的本质,所以生死与道在言说意向上具有一致性。
第三,对生死的超越和对道的认同
在庄子的生死观中,“重生轻于死”、“外生生死”、“生死合一”只是生死观的浅层次,而庄子生死观的最高境界是超越生死,进入“真人”、“圣人”、“神人”、“至尊”的境界。庄子认为:
真正的古时候的人不知道怎么生怎么死...他们不会忘记他们开始的事情,也不会寻求他们最终得到的东西。
天人不平等,故称真人。
古代的真人...是知道而能伪道者。(大宗师)
一个“真人”,不生不死,无始无终,能与天人合一,是能上升到“道”的境界的人,是天的化身。至于“至人”、“神人”、“圣人”,庄子认为:
对没有自我的人来说,上帝是无用的,圣人是无名的。(《逍遥游》)
“至人无我”是根据道的本体说的。至尊者与道合一,即与万物合一,所以说至尊者无我。“神人无用”是根据道的功能说的。神人无所为,虽在世上大有成就,却没有能力看见,所以神人没有能力。“圣人无名”是根据道的名称说的。圣人总是保持着“无名的单纯”。他们虽然赞美道,却难以形容,所以说圣人无名。道之体如此,得道者也如此。“知人”、“任申”、“圣人”都是“真人”一样的道体化身,可以说是“四位一体”,与道同体,所以能“取天地之义,抗六气之辩,游无穷”,“游四海之外”,“游尘埃之外”。也是超越生死,达到与道同体,才能进入那种澄明无垠、空寂无边、超越一切的境界,在那里可以尽情地遨游,自由驰骋,无拘无束,真正做到既自由又自在。这是庄子生死超越的最高境界,也是庄子哲学的最高境界。
综上所述,庄子的生死哲学具有深刻的本体论意义,对生死的思考贯穿于庄子哲学的始终。生死的本源、运行、归宿的一致性,生死与道的境界,与道的对等,都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有意思的是,在西方,第一次把生死问题上升到本体论层面的,是本世纪伟大的思想家海德格尔。海德格尔第一次响亮地提出了“为死而存在”和“为死而真存在”。在海德格尔看来,死亡是存在的必然可能性,对真正的死亡的理解或对死亡的恐惧可以把人从虚幻引向真实的存在。死亡概念是海德格尔建立以此存在为核心的基本本体论的前提。因为“真实存在的本体结构需要先搞清楚,才能被理解。”(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北京:三联书店,1987,第307页)海德格尔所谓先找出走向死亡的具体结构,并不是从生理、心理或经验上揭示人类死亡的结构,而是揭示死亡的本体论意义。尽管海德格尔和庄子通过分析死亡对生命的价值和态度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但他们在探讨死亡的本体论意义上却有着惊人的一致性。正是在对生死的思考基础上,庄子建构了自己的本体论,进而确立了道的权威,奠定了庄子哲学的基础。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庄子生死哲学的建构与道本体论的建构是一致的。我们对庄子生死观的重新思考,尤其是对其本体论意义的探索,对于克服以往庄子生死观的片面性和肤浅性,对于探寻庄子之道的真谛,对于把握庄子哲学的思维走向,对于宏观审视庄子哲学体系,对于正确理解和评价庄子生死观,都具有重要意义。总之,知道了庄子生死哲学的本体论意义,我们也就知道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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