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需要关于“从日语中的模糊表达探索日语的性格”的论文或参考资料
作者:wssxasd提交日期:2005年9月8日8: 52: 00采访:258回复:2
十几年前,我有机会去了日本,在那里生活了近四年,做过各种工作,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在大学做过客座研究,对日本学术界有所了解。实际的生活经历修正了我对日本的想象和认识。——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著名日本文化研究专家,艺术评论家,《暧昧的日本人》作者。
在中国过去关于日本的叙述中,日本人要么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小说《火金刚》中的“猪队长”、“驴队长”、“猫眼司令”,要么是礼貌礼仪的象征,两者都是概念性的东西。这种分裂在近代无疑是一种特殊的历史境遇和险恶。
中国人对日本的夸大和自以为是的想象中,有着种种的幻想和无知。虽然中国与日本有近2000年的交往,而且在近代,遭受了日本的重创,几乎灭亡。从这个意义上说,这种无知是难以原谅的。我考察过近百年来中国作家笔下的日本和日本人民,大体都经历了漫画化→妖魔化→象征化的阶段,始终与真实的日本和日本人民隔着一层,很大程度上误导了中国人对日本的认识。当然,这本身不仅仅是中国人对日本的集体想象,也暴露了一个巨大的认识盲区。
中国人看待日本,往往受到三种不良心态的影响:一是“大中华”,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在很多人心目中,日本的一切都是抄袭中国的。很多人来到京都和奈良,看到古色古香的建筑街都会忍不住落泪。这在汉朝也是,那在唐朝也是,他们的骄傲溢于言表。这种认可可能不是借来的,但是光是看到这些,我就觉得很危险。这种“大中国”的心态必然导致对“小日本”的轻视。当时昏昏沉沉的清官员称日本为“小岛”时,并不知道日本的确切地理位置。结果,“小日本”打败了“大中华”。第二,“受害者”心态。近代以来,日本确实给中国制造了巨大的灾难,但是仅仅记住这些事情而不去反思这一切的原因,尤其是不去反思自己的弱点和自卑,是非常危险的。谁也不能保证类似的受害者再也不会发生。第三,庸俗社会学。比如关于战争,多少年来,我们一直以为日本人民是爱好和平反战的。充其量,他们只是被欺骗,只有少数日本统治者好战。作为一种外交策略,这种做法是必要的。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就危险了。只要对日本的社会史稍有了解,就能发现这种观点是多么的错误。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日本没有反战积极分子和正义的声音。然而,与占绝对多数的团结誓言相比,他们的声音算什么?后来在各党派对战争法案的投票中,连日本* * *制作党都投了赞成票。战后,日本首相东国提出了“一亿忏悔”的口号,从军纪、道德等方面检讨了战争失败的原因。日本* * *制作党简直以为“一亿人,一亿战犯”。可见我自己也不相信“日本人民反战”。这种把统治者和普通人一分为二的庸俗社会学思维方式,至少不适合日本这样的民族。
那么,日本人有什么特点呢?日本文化心理的内在机制是什么?
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是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斯德哥尔摩的颁奖典礼上,他发表了题为《暧昧的日本我》的演讲,其中说——
在不太遥远的过去,这种破坏性的盲目信仰践踏了国内和邻国人民的理性。我是一个有着这样历史的国家的公民。
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作为一段烙有如此惨痛历史的记忆,我无法和川端康成(指196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一起喊出“美丽的日本我”。我只能用“暧昧的日本我”来表达。
在我看来,日本仍在延续着120年前建国以来的现代化进程,正从根本上被置于模棱两可的两极之间。而我,作为一个被一个伤口深深打动的小说家,就活在这种暧昧中。
下面这段话很重要——
这种将国家与中国人民区分开来的强大而尖锐的模糊性,正在日本和日本人之间以各种形式浮出水面。日本的现代化以盲目模仿西欧为特征。然而,日本位于亚洲,日本人坚定而持续地守护着传统文化。暧昧的过程让日本在亚洲扮演了侵略者的角色。而对西欧全方位开放的近代日本文化,却没有被西欧所理解,或者说至少,理解被延迟了,留下了阴暗面。在亚洲,日本越来越孤立,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社会和文化上。
大疆从国际政治的角度,深刻反思和揭示了日本在近代的所作所为以及由此造成的尴尬局面,堪称怒火中烧。受其启发,我长期以来对日本文化的思考和困惑也豁然开朗。我觉得“暧昧”这个词至少概括了日本文化的特点,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了解日本的重要途径。
当然,暧昧并不是日本独有的。世界各国各民族的文化都有各自的歧义,只是程度和表达方式不同。但日本走得这么远,表现得这么极端,成为国民性的“烙印”,是非常罕见的。就日本而言,“暧昧”绝不是近代的新生事物,而是由来已久的性格。大疆所揭示的日本近代的“暧昧”表现,其实只是日本固有民族性在近代的延伸和发展。换句话说,当日本本土的世界观(本质上是虚无主义和世俗主义)与先进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相结合时,就产生了上述“模棱两可”的现象。
从地理条件来看,日本这个岛本身就是一个“暧昧”的存在,被浩瀚的海洋包围着,处于封闭与开放、狭窄与广阔之间;地处极东,成为东亚册封体系中的特殊存在,与大中华帝国保持着超然的关系,国际地位介于宗主国和藩属国之间;生活资源的匮乏和优美的自然风光,培养了尚武爱美的民族性格;地震、火山、海啸、台风等自然灾害培养了对抗命运和服从命运的二重性;四季分明、变化不断的地理气候,养成了日本人参差不齐的美感,把“瞬间”当成了“永恒”——这一切构成了一幅似是而非、矛盾而又内在关联的画卷。
美国人类学家露丝?本尼迪克特在名篇《菊与刀》中的第一句话是:“在美国竭尽全力打击的敌人中,日本人的脾气是最难以捉摸的。这个强大的对手的行动和思维习惯与我们如此不同,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这种情况在其他战争中是没有的。”在描述了西方人对日本人性格的困惑之后,作者这样总结道
这些矛盾都成为日本作品中交织的经纬,而且都是真的。菊花和刀都是画的一部分。日本人极具攻击性,也非常温柔;好战而热爱的美;骄傲、自尊、有礼貌;固执但软弱且善变;温顺,不愿意任人摆布;忠厚易叛变;勇敢又胆小;保守但非常欢迎新的生活方式。他们很在意别人对自己行为的看法,但当别人对自己的劣迹一无所知时,他们就会被自己的罪恶所征服。他们的军队训练有素,但也很叛逆。
作为一个既不懂日语,也没去过日本,缺乏日本生活亲身体验的西方学者,本笃以其渊博的学识和西方的理论模式,解读“不可预测”的日本人并进行严密的逻辑推理,发现了日本文化“菊与刀”的双重性,展示了西方理性思辨的强大力量。但是,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更喜欢直接直接的把握。比如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的话就很有穿透力。他说:“日本不是一个普通正常的国家。它很特别。有必要记住这一点。”
这个“特别”是什么?李光耀有详细的记述。总结起来,就是隐藏在“暧昧”表象下的无与伦比的单一族群和肆无忌惮的进取;也就是说,无论“菊”还是“刀”,都是维护大和民族身份认同和侵略扩张的手段——不同的手段。在日本人的世界里,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构成了一种奇怪的“互补性”。
在我看来,日本人的“暧昧”恰恰说明了日本人的独特性;日本人就算有一千个含糊,一万个含糊,但事关民族生死,他们从来不含糊。只要对日本有利,他们什么都可以做,甚至可以改变种族,废除日语,成为美国第51个州。只是这样,历史上,日本时而开放,时而封闭;时而崇洋媚外,时而英美鬼畜;有时你离开亚洲,有时你进入亚洲;当你进入欧洲,有时你会离开欧洲...一切都是基于这个大前提。这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模糊”,其实是清晰到极致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