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文化形成的历史因素等。

中原地区在此之前就开始吸收周边的文化因素,这种趋势在公元前2500年以后越来越明显。

从考古资料中可以看出,中原的文化面貌已经从单纯的格局转变为大量的外来文化因素,变得复杂而丰富。

这些外来文化因素如下:

第一,中原文化出现了十几种新的陶器类型,如鼎、斗、单柄杯、高柄杯、貘、珐琅、Yǐ n @ ①、Hé @ ②、Guǐ @ ③、Jiǐ ④、彩陶等。

有的与屈家岭-石家河文化有关,有的受大汶口文化影响,有的可以追溯到长城以北。

如前所述,快轮制陶和闭窑烧陶技术的发明,在永定文化区也明显领先一步。

其次,石器制作技术发展突飞猛进,很多都是来自东方和南方。

比如中国中原地区从平面到立体的变化至今没有发现中间环节,长江流域的文化中也有无数的例子。

此外,玉是如何传入中原的尚不清楚,但既然良渚文化中的丛、碧、黄等物在陕西神木、西北边陲齐家文化遗存中均有发现,我们就有理由相信当时的中原地区也会有此物,更何况姚伐三苗的一个主要借口就是“苗人用神”。

第三,仰韶文化晚期中原地区出现了连谏地区的建筑,最早见于大河村遗址,但流行于鄂北豫南仰韶文化庙底沟时期。

我也推测这种建筑风格可能与长江流域的干栏建筑有关。

第四,在中原地区,目前只在山西陶寺龙山文化遗址见到厚葬的习俗,通过随葬品和随葬器具、墓葬的规模以及墓葬在墓地中的位置来表达被埋葬者的身份和地位。

它们在屈家岭文化、崧泽晚期至良渚文化、大汶口文化、红山文化等一系列周边文化中都已清晰存在。

其中,大汶口文化是中原地区最具影响力的文化。

第五,周边文化中发现的刻字,很可能对日后中原文字体系的形成起到了重要作用。

龙和其他动物的雕塑,以及燕和碧等玉器,也直接或间接地为中原文化及其继承者所继承。

随着文化面貌的复杂化和繁荣化,中原地区形成了一个文化实体——中原龙山文化,从考古学的角度可以将其与其他地区区分开来。

而且在与周边文化的冲突中,龙山文化在中原的实力不断增强,逐渐取得优势,这从龙山文化在中原的地理范围不断扩大就可以体现出来。

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此时已经衰落。

曾经被石家河文化占据的豫南,又回到了中原文化的势力范围。石家河庞大的城址在文化后期也有所衰落,但城址上出现了大量以瓮棺墓地为首的中原文化因素。

东部的龙山文化依然强盛,但在其西翼,出现了一个文化面貌更接近中原的地方类型——法筑台型,可见其也已被大大削弱。

发生在中心区域的变化也蔓延到了外层。

在江浙一带,良渚文化衰落的同时,浙南山区出现了大型的良渚风格墓地,墓地中还发现了类似闽中谭石山文化的印有花纹的陶器。

耐人寻味的是,檀石山文化遗存在粤东地区分布广泛,甚至到达了珠三角口岸,而在这个范围内,广东海丰发现了良渚式的玉琮。

在另一个方向,石霞文化出现在粤北。

从各方面看,石霞文化是粤北的外来文化,其最接近的面貌是赣江平原的樊城堆文化。

我认为把它们看作一种文化的两种地方类型比看作两种考古文化更为恰当。

石霞遗址也出土了良渚式玉琮。

如果把昙石山、樊城堆文化向岭南的扩张联系起来,再把这一现象放在更大的背景环境中,我们不难看出,它与整个文化格局的变化是有机联系的。

中原文化的崛起是建立在广泛吸收周边文化的基础上的。

如果把中原文化的外部因素分为不同的层次,越是来自远方或年代有一定距离的文化因素,在中原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越突出。

前者,如玉器、象牙、珍宝等。,一进入中原就成了上层阶级的特产;后者最典型的例子是丁。这种陶器起源于中原庙底沟文化二期,成为龙山时代中原居民最重要的炊具。与此同时,在它的发源地山东和长江流域,丁虽已奄奄一息,却在中原保存了下来。

在二里头文化中,鼎在器物中的地位越来越突出。

《左传》讲的是弓玄三年的故事:“昔夏党有德,画事远,贡金九牧,铸鼎象,备尽。”《孝武史记》也说:“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指的就是这件事。

在二里岗文化中,一方面,鼎作为大众炊具的功能几乎完全被魏取代,另一方面,它成为最重要的一种青铜器。

事实上,大部分标志社会成员等级地位的礼器都不是中原土生土长的。

对此,早在20世纪60年代初,李记就指出,殷墟的青铜器都脱胎于陶器,它们“决不是当时陶器形状的重复”。

它们显然是主要位于沿海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的陶器的仿制品”(注:李记《中国人类学若干问题的进一步探讨》,1962;安阳发现对书写中国历史新篇章的重要性,1968。

以上两篇见《李记考古论文选辑》,文物出版社,1990。

)。

可见,中原上层统治者对遥远的、传统的事物持尊重态度,并将其视为上层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种“失礼求华”的现象,意味着文化交流不仅仅是在技术、贸易等经济层面进行,更是在意识形态、制度、政治、统治权力等层面进行。

这似乎也有助于解释中原文化变得强大的原因,也就是那些曾经繁荣的地方文明衰落消失的原因。

所谓中原,就是以天下为中心,四面八方汇聚的地方。

在史前文明的集群中,它是物流、情报和信息网络的中心。

这种地理位置便于当地民众广泛吸收各种文化的成败经验,体会与外国人打交道的战略经验,最终后来居上。

张广智认为商朝城市的建立主要是出于政治原因(注:张广智著《中国青铜时代》,京联出版社(台湾省),1983)。

)。

我们可以把这种理解再延伸一点,即中原文化的强大主要取决于政治和阅历的成熟,而不是因为它在经济实力上的巨大优势。

另一方面,前期的那些地方文明处于这个网络的边缘,信息来源狭窄,导致他们政治上的不成熟,社会运行方向的偏差,最终在与中原文化的对抗中逐渐落于下风,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与中原文化直接对抗就衰落了。

因此,中原作为一个文化实体脱颖而出,不仅为接下来的三代文明准备了区域舞台,也形成了中国文化的多元空间结构。

在这个大趋势下,中原有各种好东西为我所用,有包容、同化、改造一切外来因素的坦荡心理,所以得到了周边群体的认可。

因此,中原的影响力和凝聚力与日俱增,辐射四方,在人们的思想乃至心理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如对外服务体系、“中国”的概念等。),也确定了中国历史上政治、军事、外交等一系列重大行动的基本方针。

这种持续了数千年的持续而强大的历史趋势,始于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2500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