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逆周期调控”的政策基调会更“宽松”吗?

从形势看,经济工作会议指出“经济运行稳中有变,外部环境复杂严峻,经济面临下行压力”;总基调(总任务)上,在坚持“供给侧改革”战略方向的前提下,面对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背景,2019年宏观政策将更加强调“稳增长”。因此,“逆周期调控”的政策基调更加“宽松”。

这次会议强调对经济形势的判断稳中有变,首次提出变中有忧。同时,之前政策中强调的很多问题都得到了持续推进,体现了政策连续性的加强。本次会议中,有短期的,也有长期的经济议题,预计后续政策会更加全面。

因此,货币政策强调要完善传导机制,财政政策提出要确认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大幅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关于民营企业问题,今年提出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问题。预计未来会有更实质性的政策逐步落地。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仍是主线:“巩固、增强、提升、畅通”首次提出。预计前期将继续实施各项相关政策,但更有针对性;提出增强微观主体活力,包括建立公平、公开、透明的市场规则和法治化的营商环境,从制度层面保障企业成长;提高产业链水平;平滑国民经济循环,形成生产、经济、就业、金融、实体的良性循环。

三场攻坚战首战告捷,内容详解:今年再次强调坚持结构性去杠杆。对于金融领域,需要防范金融市场的异常波动和冲击,金融市场之间的联动风险可能会有具体的隔离措施。同时,还细化了防范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的具体要求,提出要“坚定、可控、有序、适度”。

七项重点任务透露稳预期再提需求:梳理发现,2018年经济工作八项重点任务,今年大部分都得到了延续。制造业升级、国企改革、区域协调发展、全面开放都体现在2019的七大任务中,稳预期非常明显。在政策延续的同时,发现其方向明显细化,提出了很多具体要求,这说明政府的行政逻辑从泛滥转向了针对性。

同时,2019的重点工作是推动2019形成强大的国内市场。乍一看,居民消费和投资被重新提起。会议强调“现阶段中国投资需求潜力依然巨大”。从表达式来看,制造业投资会增加,基建表现比2018更有可能。

整体来看,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加强宏观政策的逆周期调节,是因为目前经济下行压力比较大,在此期间需要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并以扩大内需为主。

刺激消费和投资,需要积极的财政和适度宽松的货币,包括增加财政支出,适度扩大财政赤字,增加转移支付的效果,用财政增加政府基建支出来刺激经济增长。未来减税等方面还是要看明年两会期间财税政策的调整。

就财政政策而言,积极的力度预计会更大。目前市场投资者预计2019年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将显著扩大,预计在2万亿左右(2018年为1.3万亿)。

应加强积极的财政政策以提高效率(“加强”的财政政策意味着政府赤字比例扩大%,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大幅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专项债券不计入财政赤字,给予地方政府更大的融资空间,预计供给可能达到2万亿元)。

值得期待的是,财政政策在逆周期调控中发挥主导作用。本次会议财政政策的基调是“加大力度提高效率”,与2017相比是“定向不变”,财政政策加码明显。

财政支出的扩张依赖于赤字率的上调。二是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额度。此前市场已有预期,本次会议明确提出大幅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额度。按照近几年不断增加的规模,2019年新增规模可能在2.5-3万亿之间,比2018年增加1.15万亿至1.65万亿。

至于地方政府债务,报告提到三件事:一是“大幅度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二是“稳妥、可控、有序、适度处置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第三,“完善地方税体系,规范政府举债融资机制”。整体来看,地方政府债务约束不会明显放松,但会加大开闸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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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实现大规模减税降费,未来中国经济将有望从投资驱动转向消费驱动和创新驱动。

2019年,我国财政支出预计达到22万亿元。如果能减少5%的经济建设或行政支出,就能释放出一万多亿元用于减税。

目前,制约我国居民消费增长的主要压力来自债务激增。过去三年,居民负债增加了20万亿元。按照5%左右的贷款利息,相当于居民每年要支付1万亿元的贷款利息。但是这两年我们个税改革给居民减轻了大概3000亿的负担。如果增值税减税能达到1.5万亿,假设其中一半属于居民,相当于我们为居民部门累计减税1万亿,相当于抵消了过去几年贷款买房的利息,居民部门可以轻装上阵,重拾消费信心。

其次,减税会增加企业利润,增加创新动力。20世纪70年代,美国货币供应过剩,创新停滞,R&D /GDP持续下降。然而,在80年代里根的大规模减税之后,R&D和知识产权投资的比例增加了,它进入了一个创新的时代。2008年,中国将企业所得税税率从33%降至25%,而2009年中国R&D /GDP增长了0.22个百分点,而过去20年的平均增幅仅为0.07个百分点,表明减税对创新有明显的激励作用。

如果还能抑制住货币超发的冲动,不去刺激房地产,而是大力为入驻企业减免税费,那么未来,我们也有望走向消费和创新驱动的经济增长模式。

相比之下,我国政府负债率仍然不高,短期还有上升空间。目前,我国国债和地方债总余额为32.7万亿元。按照18年约90万亿的GDP估算,政府负债率为36%,但这只是公开的政府显性债务。事实上,中国存在着巨大的隐性政府债务,主要是地方政府通过不规范经营或变相举债产生的。我们估计隐性政府债务规模在30万亿左右,但这部分债务严格来说不能算作政府债务。假设政府和市场各承担一半责任,我国政府总债务水平约为48万亿元,约为GDP的53%。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17年中国政府的债务率约为47%,与我们的计算大致相同。

所以,按照中国50%左右的政府负债率计算,仍然远低于美国的97%,日本的100%,欧元区的87%。特朗普在政府负债率高达97%的情况下仍然可以推出万亿美元的减税政策,而我们的政府负债率远低于美国,这意味着我们也有能力借钱减税。

赤字不硬,减税能过万亿。

政府借贷的另一个约束是财政赤字率。通常,各国都把《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规定的3%作为财政赤字率的红线。

但事实上,在发达国家,3%的财政赤字率红线经常被突破。比如美国2009年财政赤字率高达9.8%,日本2009年财政赤字率超过10%,欧元区2009年财政赤字率也是6%。

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曾经把3%作为财政赤字率的红线。18年,中国预算赤字为2.38万亿元,赤字率预算为2.6%。假设19年赤字率预算提高到3%,GDP提高到97万亿,19年的预算赤字可以增加到2910亿,比18年多5300亿,增长空间有限。

但中国的预算赤字并不等同于实际赤字。比如2017年预算赤字23800亿,赤字率预算为3%,但当年实际财政赤字30760亿,赤字率实际财政赤字为3.7%。不同的是,中国有财政预算稳定基金,可以用来弥补预算赤字和实际赤字之间的缺口。此外,我国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计入政府性基金收入,但不计入财政赤字。如果考虑当年发行8000亿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实际财政赤字会更大。

综合来看,要大幅增加19年我国实际财政赤字,除了将名义财政赤字率从2.6%提高到3%,名义赤字5300亿外,还可以动用财政预算平准调节基金或增加发行专项地方政府债券。

财政部公布17年末中央预算稳定调节基金余额4666亿,16年末地方政府结转资金余额9246亿。假设这两年变化不大,这部分可利用的资金总量是1.4万亿。18年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规模为1.35万亿。按照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大幅增加的说法,预计19年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规模可能超过2万亿。

因此,在加上名义赤字、预算稳定调节基金和地方政府专项债务后,19年的实际赤字总额可以比18年增加4万亿左右,达到6万亿。其中,3万亿来自名义财政赤字,2万亿来自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其余1万亿来自预算稳定调节基金。

总体而言,如果小幅提高名义赤字率,大幅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务,适度使用预算稳定调节基金,实际上可以大幅增加实际财政赤字,而不会触及名义赤字率3%的红线。而这新增的4万亿实际财政赤字,其实是一个潜在的减税空间。但考虑到大部分地方专项债务对应的是地方专项,我们认为新增财政赤字可以支持1万亿-2万亿减税,其余部分可能用于支持基建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