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别力:风格是作家成败的关键。急!!!!学科:文学概论

在中国,理论家们一直认为风格与作家的人格精神和生活状态有关。《易经·系辞·夏》云:“背信者必以言为耻,怀疑者必以言为耻。吉祥人的话少,浮躁人的话多。善者言罪,失辩者委屈。”虽然不是文学文体,但影响了后世从心理-语言-文体的角度来讨论文体。汉代是中国古代文体理论的开端。司马迁从“诗言志”的角度评价《离骚》的风格,指出:“其言微,志洁,行贱,言小而意大,举例深远。其志清净,故称物香;其行贱,不容死。泥泞中蝉蜕于秽物,浮尘外,不获尘世之垢,乃泥泞而非我也。推此志,亦是日月之荣也。”认为《离骚》中的文字含蓄深刻,与作者屈原的远大志向密切相关。此后,杨雄提出了“画你的心”的理论。他在《法言》的《问神》一文中说:“言也,心也;书,心画也;声画,君子小人见。声画师,君子小人之所以动情。”认为“声画”是人的情感表达,从中可以看出人的档次。到了魏晋南北朝,随着文学的自觉和繁荣,对文学风格的研究也进入了成熟阶段。这时候就出现了“身体”、“体质”、“风格”等概念。“风格”的本义是人体。引申到文章研究,指的是文章的风格,也可以指文体和体裁。曹丕从一篇论“气”的论文开始,提出“气是写作的主旋律,气的清浊有体,不可由力致。”“气”也是当时流行的一个概念,指的是人的气度、气质、心性、才能。简而言之,这与人们的精神人格有关。最初,人们用“气”来品尝藻类文字。曹丕把“气”和“体”联系在一起,用文风、格调来评价当时作家的作品。指出“王灿擅辞赋,徐淦气十足”,“杨颖和而不强,刘震强而不密。孔融的身材很棒,还有超越别人的人。但是,他一个理论都撑不住,而且口若悬河,甚至可笑。”“气”和“身”在这里都有生命的意义。陆机《文赋》说:“体多异,而物无量,难成”,指的是文章的风格。司马迁的“志”,杨雄的“情”,曹丕的“气”,都是作为文体的内在根据提出来的,涉及到作家才华和创作个性的各个方面。只不过他们从一个侧面强调了人格抱负、审美情趣、人格气质在文学风格中的决定作用。而刘勰则将三者加以整合和丰富,以专著的形式充分阐述了作家的创作个性对文学风格形成的决定性作用。他在《文心雕龙》“体”篇中明确提出:“气以实志为基,志以定言为基,气以英汉语而不动感情”,“每一位老师本质不同”,“才华不同,风格不同”。也就是说,作家的精神气质饱含着他的思想感情和审美情趣,决定了语言风格,文章中透露出来的风采才情,都是作家创作个性的表现。每个作家都是根据自己的创作个性来创作的,作品的风格也不一样,就像他们的脸不一样。天赋的不同,让风格多姿多彩。对此,他举了许多文学家的例子来说明:贾谊才貌双全,所以字正腔圆,文风清新;司马相如行为野,所以文理夸张,言辞浮夸;杨雄性情沉稳,所以辞赋的意义隐晦而深刻;刘翔性情淳朴,所以写作兴趣明确,事例广泛;课雅博大精深,所以文章的风格是密集细致的;张衡学识渊博,所以用词深思熟虑,一丝不苟。王灿急躁勇敢,所以锋芒毕露,豪迈有力;刘真性情急躁,所以言语威严,感情惊人;阮籍的行为豁达,所以他的词音节高超,声调极佳;嵇康是英雄,所以兴趣高超,文采瑰丽;潘岳轻佻敏捷,所以锋芒毕露,音韵流畅。陆机庄严,故情丰富,言含蓄。由此,他得出结论:外在的语言和内在的气质一定是一致的——“因内在而外在的,也是外在的。”最开始“风格”这个词也是用来形容人物的。它见于葛洪的《抱朴子》和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并逐渐从一个批评家转变为一个批评家。如北齐颜子推在《晏子家训与文章》一文中说:“古人之著述,料之丰富,格调之高雅,远达今人。”这里所说的文章“体式”也与作者的生活状态有关。总之,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的文学批评家们已经牢固地确立了自己的风格成因理论,把文学作品的风格视为作家内心情感和生活状态的外化和表达,这深深地影响了后世的风格研究,变化不大。在西方,有许多人持有类似的观点。瑞士著名美学家海因里希·沃尔夫林(Heinrich wolfflin)在《艺术风格》中写过一段话:“路德维希·利希(Ludwig Licht,1803-1884,德国画家、雕塑家、插画家)在回忆录中提到,他年轻的时候在蒂沃利,有一次和三个朋友出去画风景,四个画家都决定用自然来作画。叙述者的结论是,完全没有客观的视觉,人们对形状和色彩的理解总是随气质而变化的。”艺术表现形式即风格的差异,最终归结为气质、性格等主观条件的差异,这在中西方都是一致的。在西方,这种观点也起源于古希腊,因为那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时代,后世的大部分理论都可以从这个时代找到源头,甚至可以找到同一个鼻祖。例如,亚里士多德虽然强调从外在形式和修辞的角度来研究文体,但同时,他也在《修辞学》中指出,“外在的语言符号”“也显示了你的个人性格”。因为“不同阶层、不同气质的人,会有自己不同的表达方式。我说的‘阶级’,包括年龄差异,比如孩子、大人或者老人;包括性别差异,如男性或女性;包括民族差异,比如斯巴达或者沙里。我说的“气质”是指决定一个人性格的气质,因为不是每一种气质都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这样,如果一个演说家使用了适合于某种特定气质的语言,他就会再现这种相应的性格。”显然,亚里士多德的“性情”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同一“阶层”的人,可能气质相似,只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才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而“外在语言符号”也只能与之相适应,从而表现自己的个性,呈现一种风格。在西方,然后在中国,有一句名言广为流传:“风格即人”,其实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一脉相承。这句名言出自布冯(Buffon,1707-1788),1753世纪法国自然主义者、作家。他在1753的一篇关于风格的演讲中指出:“只有写得好的作品才能流传于世:作品中蕴含的知识是惊人的。如果包含这些知识、事实和发现的作品只谈琐碎之物,如果写得没有风骨、天才、风雅,那么就会湮没在晦涩中,因为知识、事实和发现很容易从作品中分离出来,转移给他人,甚至写得更巧妙后会比原著更好。这些东西是外在的东西,但风格是人本身。”换句话说,“风格是我们剥去作家不属于他的东西,所有他和其他人拥有的东西后得到的东西。”这是对上一段最好的评价。虽然值得商榷,但其初衷是强调文体的重要性、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与伦理意义上所说的“一个文学产品就是一个人物”或“一种文学风格就像一个人”相去甚远。西方人的理解往往更接近原意,比如黑格尔、马克思都正确引用过这句名言。黑格尔说:“法国有句名言:‘风格就是人本身’。这里的风格一般是指一个个体艺术家在表现手法和风格曲折方面充分看到自己个性的某些特征。”马克思在《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审查令》一文中说:“真理是普遍的。它不属于我一个人,而是属于每一个人。真理占有我,而不是我。我只有我精神个体的形式。风格就是人本身。无论是黑格尔的“他的人格”还是马克思的“我的精神个体”,都是就人的独特的精神人格而言的。在他们看来,正是这种独特的精神人格,才是风格差异的最终根源。许多作家和评论家也倾向于从主观方面来理解文学风格,至少作为风格理论的重要内容。歌德认为:“一个作家的风格是他内心生活的准确象征。所以一个人要想写出鲜明的风格,首先要在心里明白;要想写出大气磅礴的风格,他首先要有大气磅礴的人格。别林斯基也说:“风格——这是天赋本身,思想本身。”。风格是思想的浮雕和感性;展示整个人的风格;风格和个性、性格一样,永远是原创的。“在理解这一观点时,我们需要知道对它也有不同的看法。这主要是针对布冯的。正如瑞士理论家沃尔夫冈·凯塞尔所指出的,“风格即人”是一种“天真的信念”。他提出的理由是:“盛行的风格规则、大众爱好、代表车型、世代、时代等。都是对创作作品的作家有影响的,就像选择的类别本身已经对他们有影响一样。他们抓住了作家,把他带到这里,对他施以暴力。“光是这句话就涉及到风格形成的方方面面,包括大众的兴趣,典型作家的作品,时代和传统的影响,文学类型的制约。这些影响使得风格不可能是纯粹的个人风格,比如布冯所说的“剩余与核心”剥去一切* * *的东西,而必须既是个人的,又是* * *同性的,于是就有了时代风格、民族风格、地域风格、流派风格和所谓的文体风格。当然,凯塞尔也承认“即使是那些被* * *所支配的超个人的力量也总是需要人们来澄清。作家活着,让这些力量发挥作用,所以他的人格不仅仅是隐藏在大量演绎后剩下的东西后面。我们也可以相信,渊博的知识,最缜密的考虑,非常细致的感受,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重新剔除那些因为当时盛行的风格规则、大众爱好、束缚模式而进入他作品,但在个人而言‘不适合’的东西。”(1)这种说法是实事求是的,即公共的东西和个人的东西需要相互适合,成为一个统一的东西在作品的风格中得以呈现。

认为风格是作家创作个性在作品中的自然表现,从主体的角度进行考察,从风格形成的内在基础进行理解,无疑是必要的。此后,理论家们提出了许多精辟的见解,并从作家的气质禀赋、性格情趣等方面对其作品进行了分析,描述了其风格特点,对读者的欣赏和把握也有很大的帮助。其实这是一种广义的心理分析,不如以前的本体分析,即言语分析。但如果只看到内在的表达,而忽略了外在的表达,就不能完全理解风格。另外,日常人格不等同于创作型人格,不能直接转化为文学风格,这一点我们后面会分析。这里需要具体分析一下“画从心生”的理论,或者更广泛的“文如其人”、“文即人品”、“诗即人品”、“风格即人品”的理论。这些成语含义模糊,所以适用于一般情况。但如果是真的,也不是很准确。例如,晋代诗人潘岳曾写过《隐逸赋》,其中似乎有隐逸之志。但据《晋书》记载,此人“轻狂浮躁,趋利天下。”贾密,阿谀石崇等人,侍候之,拜之。既然官不达标,那就是“闲赋”。”晋代元好问曾以潘岳为例,质疑“以心画心”说:“心画总是扭曲的,文章宁可重见人。意气风发的《闲居赋》,争取安仁的信任,去拜路尘。”杜牧在《南石昊话》中认同这一问题,认为“知人之论如此固”,并进一步指出:“盖字读书,可知人之恶与正。但世态偏向人,其言未必偏向人,故言书不足以观人。“这不仅驳斥了‘画从心生’的理论,也挑战了‘文如其人’、‘文如其人’、‘风格即人格’的理论。人们常说“道德文章”,把“道德”和“文章”联系在一起,但它们可能是相同的,也可能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如果只注重伦理道德,就很难保证损失在千里之外。阿清王朝的叶燮犯了这个错误。他说:“诗歌是心灵的声音。不能违心,也不能违心。一个有名望的人绝不能对春石的声音无动于衷;轻佻的儿子,一定不是响亮的声音。.....所以每首诗见人,人随诗见。”纪昀说得更简单:“品格高,诗风高;心有常,诗有正。“亲密的朋友钱钟书对这种说法做了深入的分析和纠正。他列举了历代文人言行不一或不一致的种种事实,并解释说“自古以来,很难以文取人。“同样,‘以心画心’本来也是一种成功的说法,只是少了点先见之明。”他精辟地指出:“你说的话可以造假:汉奸忧国忧民,多情男子冰天雪地写,也是真的。他的文字风格往往暴露了他的真实本性;急人所急的风格不可能完全清晰,英雄人物的笔法不可能完全谨慎。文如其人,而不在此。”“阮元海欲为绝美山水,其诗淡雅细腻。但愿是深沉的关怀,不是真正的闲人,是为诗人打算的。”钱的意思很明确。写出来的东西容易造假,怎么写不容易造假。所以“文如其人”主要在于形式,比如说话的“体”,写字的“笔”。所以,我们以此来评价一部作品,就应该“不要根据它说的话来判断它的话”;“是不是可以通过文字的风格来判断,不讨论对错?”这个说法很准确。事实上,古人也反对把文字等同于文学作品。例如,梁健·文迪指出:“站起来的方式与文章不同;立前必慎,立后必放荡。”作为文本解释和作为人解释是不一样的。宋代吴楚侯《蓝箱杂记》曰:“文章纯古,不害其为恶;文章华丽,但不害。但是,你见世面或者看到一篇铺陈仁义道德的文章,你就是君子;而花月露是恶民,不尽然。”明确反对以言取人。叶皎然的《龙兴堂第一诗集》更直言不讳地指出“诗与人品不同”。文学作为一种审美意识形态,确实表现出群体性、群体性的倾向,这一点不用多说。这里所说的群和组包括类但不限于类。比如工人、农民、商人、官员、知识分子等。都是社会上不同的群体和团体。不同群体和集团的作家,由于立场不同,代表着不同的利益,所以必然会把自己不同群体和集团的意识渗透到文学的审美描写中,从而表现出不同群体和集团的意识和思想情感倾向。比如商业社会,老板和员工的地位不同,他们也有各自的利益。如果作家描写自己的生活和关系,那么作家的意识自然会有一个倾向谁的问题。如果在文学描写中表现出来,自然会有群体或集团的倾向。

但是,无论一个作家属于哪一个团体或群体,他的思想感情都不会总是束缚在那个团体或群体的倾向上。作家也是人,人与人之间必然会有相通的人性,必然会有每个人都有的生命意识,必然会关注人的生存。如果反映到文学的审美描写中,必然表现出人类普遍的情感和欲望,从而超越某一群体或集团的倾向。比如描写男女之爱、父子之爱、母子之爱、兄弟姐妹之爱、朋友之爱的作品,往往表现出普遍的人类情怀。大量描写山水花鸟的作品,往往表现了人类对自然的普遍热爱。这些原因显而易见,无需多言。

这里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一部作品的审美描写中,往往包含着某个群体、某个群体的意识,同时又渗透着人类的意识。也就是说,某个群体或群体的意识并不总是与人类交往的意识不相容。尤其是下层阶级的意识,往往与人类的普遍意识联系在一起。下层人民的善良和美好的感情往往是人类同样感情的表达。比如下面这首《菩萨蛮》:

我在枕边许了一千个愿,等青山烂了,等秤砣浮在水面上,等黄河彻底干涸。

白天,北斗回到南方。不休息就休息不了,半夜还会看到太阳。

这是一首下层人民的歌谣,但表达恋人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感情,不仅属于下层人民,也属于全人类的美好感情。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群体倾向与人类普遍性的统一是文学审美意识形态的重要表现。

其次,文学的审美意识形态,从功能上看,既是认知的,也是情感的。文学是社会生活的反映,这无疑包括对社会的认识。这就决定了文学的认知因素。即使是那些自称“反理性”的作品,也包含着对现实的理解,但这种理解可能是虚幻的、谬误的。当然,有些作品的特点是对现实的批判性分析,如西方批判现实主义作品,其特点是对资本主义世界各种不道德弊端的评价和认识;有些作品,比如很多浪漫主义的作品,表现出对现实发展的预测和期待的理解。有些作品看起来很客观,很冷静,很准确,似乎作者根本没有表达对现实的看法,其实不然。这些作品不过是“冷眼深情”,或者用鲁迅的话来说,“从热到寒的热情”,不可能不包含对现实的理解。但是,我们说文学的反思包含认知,却不能等同于哲学认识论或科学认知。对文学的理解总是以情感评价的形式表现出来。对文学的理解完全与作家的情感态度融为一体。比如我们说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作品,具有很高的认知价值,深刻揭示了他所生活的时代法国社会的发展规律。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他对这个规律的揭示不是评论,不是论文。他通过对法国社会中各种人物及其命运的描写,通过对各种社会场景和生活细节的描写,通过对环境氛围的对比,来暗中揭示。也就是说,作者把自己对社会现实的情感评价渗透到具体的艺术描写中,从而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看法和理解。在这里,认知和情感是完全结合在一起的。

那么,这种认知和情感的结合是什么呢?黑格尔称之为悲怆,朱光潜先生翻译为“爱”。黑格尔说:

情感是艺术真正的中心和恰当的领域,情感的表达是作品和观众产生效果的主要来源。被感动的是黑仔,他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每个人都知道一种真实的情感所包含的价值和理性,也很容易认可它。情感能感动人,因为它是人类存在的强大力量。[2]

黑格尔的意思是,情感是两个方面的相互渗透。一方面是个人的心情,具体而感性,会打动人。另一方面是价值和理性,可以看作是认知。但是这两个方面是完全结合在一起的,不可分割的。所以对于那些感情特别微妙深刻的作品,他们的感情往往不是简单用文字就能传达的。俄国批评家别林斯基在发挥黑格尔的“情感”理论时也说过:

艺术不容纳抽象的哲学思想,更不容纳理性的思想。它只容纳诗意的思想,这些思想不是三段论、教条或格言,而是活生生的激情和热情...因此,抽象思维和诗意思维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前者是理性的果实,后者是热烈爱情的果实。[3]

这应该是别林斯基在文学批评中把握的真理。的确,文学的审美意识作为认知与情感的结合,是以“诗性思维”的形式出现的。因此,文学史上一些优秀作品的审美意识往往难以解释。比如《红楼梦》的意识是什么?往往是只说不做的问题。关于《红楼梦》的主题,至今仍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者”(曹雪芹:“窦云作者狂,谁能解释其中滋味?”)。这是因为《红楼梦》的美学思想非常丰富,人们可以逐渐理解,但不能用抽象的词语来定义。有人问歌德他的《浮士德》的主题是什么,歌德没有回答。他认为人们无法把《浮士德》中所写的复杂、丰富、灿烂的人生,缩小范围,用一根细小的思想电线来解释。这些都说明文学作品的审美意识是由情感引起的,是认知和情感的交融。认知像盐一样溶解在情感的水里,很难用抽象的文字来解释。

第三,文学的审美意识形态,从目的性和功能性来看,既有功利性,也有非功利性。文学是审美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游戏,是娱乐,是休闲,似乎没有什么实用目的。仔细想想,这似乎是功利的,有着深刻的社会效用。也就是说,它是无私的,但它是功利的,这是两者的交织。

在文学活动中,无论创作还是欣赏,无论作者还是读者,在创作和欣赏的瞬间一般都没有直接的功利目的。如果一个作家在描述一个美好的场景,但他却在异想天开地试图“占据”这个美好的场景,那么他的创作就会因为这种“分心”而失败。一个正在剧院欣赏《奥赛罗》的男人,如果因为剧情的刺激而想起妻子有外遇的苦恼,就会因为这种考虑而愤然离开剧院。在创作和欣赏的时刻,我们必须排除功利得失的考虑,才能进入文学的世界。法国启蒙运动中的思想家狄德罗(Diderur 1713-1784)说:

当你的朋友或爱人刚刚去世时,你会写悼念诗吗?我不会。谁在这个时候发挥自己的诗歌天赋,谁就倒霉!只有当剧烈的痛苦过去了,感觉的极端敏感性降低了,灾难远离了,当事人才能回忆起自己失去的快乐,衡量自己的损失,把记忆和想象结合起来,重温和放大过去的甜蜜时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才能做出好文章。他说他很难过,哭了,但当他认真编排他的诗的押韵时,他不在乎眼泪。如果眼睛还在流泪,笔就会从手上掉下来,当事人就会被感情驱使,写不下去。[4]

狄德罗的意思是,当朋友或爱人刚刚去世时,他充满了得失的考虑,同时他还要处理实际的葬礼等。这个时候他最功利,不可能写。只有在距离朋友或爱人去世一段距离后,功利得失的考量大大减弱,才能唤起回忆,发挥想象,创造才有可能。这种说法完全符合创作实际。的确,只有在没有功利性的审美活动中,我们才能发现事物的美,找到诗画,进入文学的世界。丹麦文学史家布兰德斯(G. Brandes,1842-1927)举了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例子:

我们用三种方式观察一切——实用的、理论的和美学的。如果一个人从实用的角度看一片森林,他问这片森林是否有益于这个地区的健康,或者林主如何计算柴火的价值;从理论上讲,一个植物学家要对植物生命进行科学研究;如果一个人除了森林的外观没有其他想法,从美学或艺术的角度来看,他应该问它作为景观的一部分是如何工作的。[5]

商人在乎钱,所以他要计算木头的价值;植物学家关心科学,所以他关心植物生命;只有艺术家是功利的,所以在乎风景的美。正如康德所说,“欣赏判断的乐趣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关于美的判断,只要掺杂了一点利益感,就会有偏好,而不是纯粹的欣赏判断。”[6]康德的理论可能是片面的,但就审美意识形态直接功利而言,他是对的。中国古代文论中注重文学创作和欣赏的“虚静”论,其实也是一种审美非功利论。所以,读者的重点风格并不构成作家的成败,而是作家个人个性的表达,而这种风格是否被读者认可,才是作家成败的关键。如有疑问,请加374979564惯性自恋为好友或百度lucky 20110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