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小说戏曲专题——《牡丹亭》的文化意义分析

一个

汤显祖的《牡丹亭》充满了常人无法理解的独特人生体验。他自己说,“汤余铭的春天,荧屏是绿的,新词唱《牡丹亭》。悲射满地,无人愿,教小令从谭痕。”当时的人还说,“由于作者早年以诗词歌赋闻名,又是泰州学派的思想家,又喜欢谈论时政,所以人们往往不肯在他的剧作中‘以戏剧为基础谈戏剧’,总认为戏剧形象中隐藏着许多惊喜。”(《昆曲表演史稿》鲁卡尔廷著,赵大学上海文艺出版社,第1980页,第59页)。如何理解昆曲《牡丹亭》的文化意义?我觉得,首先要去剧院看剧本,但是看英文翻译,看看外国人怎么说,可能会有启发。此外,由于人类学的描述方法接近文学,人类学家可以像文学批评家一样“解读”剧本。“人类学家的工作就是选择一项吸引他注意力的文化事业,然后用详细的描述来丰富它,赋予它解释,从而告诉他的读者去理解他所描述的文化的意义”(作为文化批评的人类学——人文科学的实验时代(马尔库斯·费希尔三联书店,1998,第52页)。

莎士比亚和汤显祖属于同一个时代,都死于1616。《牡丹亭》的译者西里尔伯奇(CyrilBirch)说,汤显祖的碑文写于1598年,与莎士比亚在地球另一端写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几乎同时。更类似的是,汤显祖的《牡丹亭》回应了一句西方谚语“取之不尽的莎士比亚”。这两位伟大的戏剧家不仅生活在同一个历史时期,而且有着相同的思想。到目前为止,不仅中国人谈不上,外国人也谈不上。“不去园中,怎知春色!”(没有参观这个花园,我怎么能体会到春天的壮丽!这也可以是一种隐瞒:我看不懂古典昆曲艺术,这是没文化的表现。程&美国波士顿;Tsui出版公司自豪地出版了总卷55册的《牡丹亭》(英文,或拼音牡丹亭),并于1981年获美国优秀学术著作奖。译者使用了徐朔方和杨小梅的校对版《牡丹亭》。书皮介绍言简意赅,“这部产生于公元16世纪后期的明代古典戏曲故事,讲述了杜丽娘梦见了一个理想的情人;但是再也没有希望见到他了,就这样安详的死去了。她仿佛死了,像幽灵一样不停地寻找着梦中的情人,直到情人终于找到了她的自画像;这个情人也梦见了她,爱情让她神奇地活了过来。”

在序言中,译者首先引用了汤显祖的题词:“天下女子皆有情,不如做杜理科丽娘!梦见那个人病了,病得很均匀,以手绘的方式描述,蔓延到全世界然后死去。死后三年,能在沙漠中重拾梦想的人就诞生了。”汤显祖知道“生者能死,死者能生”,但世人不信,“为骸之论也”。因此,他主张故事是有起源的,而且“世上之事,非世人所能为。”既然不是普通人,就要一直讲道理!初云必无,知之处必有恶!“这是狡辩,但因为我们看了书,看了昆曲《牡丹亭》,深受感动,原谅了他。对于汤显祖来说,“爱”是伟大的,是发自内心的,是不可抗拒的,是对冰冷的封建理性的胜利。

的确,唐官场疲惫,通过《牡丹亭》中的男女之恋来表达自己个性解放、自由的情怀。“活人可以死,死人可以活。”杜丽娘不仅是一个女孩对春天的渴望,也是个性解放的自由思想的隐喻:“最深情”才能“复活灵魂”。“作家感受到了人民的痛苦,青年的压迫,知识分子的无用。这个时代和社会的苦闷,渴望出路的希望,都被作家的笔凝聚,反映在杜丽娘的性格上”(《昆曲艺术》第一期,第64页)。阿明学者王思仁说:“爱情不能说是死亡,死亡也不足以享受爱情。若有百事,死了比美人更深情。”嵇康在《释私》中说,人的自然本性与封建礼教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矛盾。“游园”和“寻梦”两个场景集中表达了崇尚自然的思想。“我知道我一生的爱好是大自然”是点睛之笔。古人把感情依附于戏剧,把政治理想托付给美女。这是自屈原《离骚》以来的传统。"美女和香草是忠臣和孝子的神话."这需要不断的理解和反思。就连伟大的毛泽东都说,读了几遍《离骚》,他有了新的体验。吴梅说《牡丹亭》是“生死之际”,前50%是“生而死”,后50%是“生而死”(《吴梅戏曲随笔》,王为民主编,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156页)。杜丽娘死后的重生才是该剧真正的中心,是作者所希望的不朽理想。封建主义可以复活,那么民主为什么不能像杜丽娘一样“红如月落”?

译者还说,在汤显祖时代,南戏达到了普及的顶峰。它的特点是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遇到阻力,但最终是大团圆。杜丽娘是中国古典文学中最令人钦佩的女英雄之一。这出戏有闲雅的味道。在优美的氛围中,用诗意的语言,对剧中生死之间的主要角色进行分析,做出“深刻的哲学判断”。他还说,中国大陆和台湾的大学生在阳光明媚的周日草地上读这本书,可以做一个好梦。此外,杜丽娘,一个年轻的女孩,有一般的特点。潘光旦先生说:“年轻人婚前容易做白日梦。”。他以古书为证:“地上站着二十八个美人,...绚烂无双,而徐乃作回风之舞,似走在地上,婀娜妩媚,两袖搅云,不沾”(潘光旦《性心理学》原译+0988+072)。病而笃,逼笔取花小图,旋久而死”(同上,第179页)。明代,杭州有一位著名的女演员尚晓玲,她以色彩艺术而闻名。她擅长表演汤显祖的《牡丹亭》。后来她因为片面相思生病,最后死在红旗上。这些古籍中的描述与杜丽娘的非常相似。李煜的朋友,苏州人游东写的《君天乐》。该剧嬉笑怒骂,抨击考场黑暗。与《牡丹亭》也是相通的,主人“为爱而死,死能复生”。到了现代,何其芳还在《画梦》中写到一个农民家庭十六岁少女的早逝。”现在我的梦想是一片光秃秃的森林,树叶都掉光了。还是在巫峡的旅途中,漆黑的天,漆黑的水,不知何去何从。一觉醒来,一座城市的暮色就如同梦中的天地》(绘梦人生,何其芳何乃光花城出版社编辑,1992页,1页)。

译者的另一部精心之作是《中国人民的舞台——明代精英戏剧》(有剧场的舞台)。其主题是介绍明代精英与舞台的关系。他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学习和教授中文。我去过这个学院,里面的中文图书馆据说是英国最好的。留学生很多,黑人很多,墙上挂着一幅中国传统山水画,但我不敢恭维我在大学食堂吃的外国饭。

只是机缘巧合,白烨教授书的开头有一段话和我的看戏临场感特别相似。这位美国老专家说,昆曲产生于17世纪的转折时期,那是中国戏剧的黄金时代。试想“400年前,一些外国人在大运河边游览苏州古城”,“其中一些人被邀请到中国人的私宅里参加社交活动”;“今天是我们的朋友江苏省省长的生日,我们和一小群人一起庆祝。总督府衙门比平时安静”“宽敞的房子里有大型活动”。他还说,那是一个春日,牡丹花开,竹林里的路被扫得干干净净;厨房准备太湖鱼;新建的大厅有点冷;剧院很高,装饰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有戏。家庭班和乐队已经在舞台上等着了。该剧是“一部轻松的喜剧,充满智慧,唱腔如画”。白烨先生介绍的背景和我们今天剧场的背景很相似。博物馆的古戏台在前总督府,后面是拙政园。

舞台上王芳饰演的杜丽娘在唱:

原来是五颜六色的。

像这样的,都是付给破井的。

美丽的风景,但是哪一天

享受天伦之乐是一种享受。

舞台基本是一人一桌一椅一灯。然而,在一个半小时的演出中,观众被带入了艺术境界。由一代“传”和张老师传授的《牡丹亭》,“博大精深,异彩纷呈,古今曲所不能及”,可以说是戏曲艺术表现的典范。如果一个演员缺乏足够的技巧,他将永远不能胜任表演。台下,观众沉浸在昆曲之美中,唯恐落幕。昆曲是最能表达中国传统抒情性的艺术。它将歌、舞、诗、剧融为一体,形式如此精致。西方有些戏曲看起来是唱而不舞,可惜最近很火的京剧《中国贵妃》有点像外国戏曲。昆曲可以用最简单朴素的舞台表现出最美的情感。在现代全球商业文化一统天下的情况下,苏州还有这样优秀的传统文化,这真的是苏州人的骄傲。如果我们想保持现在的地位,我们必须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案头书再好,剧本也会缩水。如果没有舞台可以发挥,影响不会那么大。几百年遗留下来的传统表演技法,是老一辈演员代代相传的,非常珍贵。的确,经过几百年的创作,演员的不断加工,演员的表演经验,很多传统折子戏变得更加辉煌动人。比如清代苏州吉秀班,是苏班的最作者,其人都是梨园老人,并不美艳,但那精细的旋律和体工却令人着迷,就像古代社会一样。非一流的不能进这里。“清代金德惠擅长弹少女丹(昆班称乌丹),寻梦是其代表作。他的表现,“在寒冷的地方不吝惜一种悲伤”。使人联想到古人的诗句:“屏隔纱绿,明炉如玉”,“宴忆旧临川,厅夜惊心动魄”(《园湖主人牡丹亭歌》,《明诗年谱》辛卷二十二)。这是多么感人啊!

苏州昆曲《牡丹亭》在文革后复兴。这时,人们重新认识了昆曲的崇高地位。这就是张在当时表现的意义。长期以来,昆曲没有这样的地位。张的歌舞:“花草为人所爱,生死随人愿,所以酸清无人怨”,非常精彩。说是超过了《甄嬛传》那一代,也超过了梅兰芳(仅在这方面:50年代的纪录片里,梅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自然不如年轻女人漂亮)。张在中年时表现出色。虽然观众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舞台上能展现出一个少女,依然“喉如雏莺”古人云“柔美婉约,字长延几息”,运气是自由的。她也用一段安静的舞蹈来表现自己忧郁的心情,时而微微一笑,挥挥衣袖,带着飞燕和莺莺去花园。传统的《牡丹亭》就是这么朴实无华,“本色鲜明,茶米平常,风情独特。”

忠旺府古戏台的表演方式与旧制相同,包括入场、验场等。,而且灯光也是大白光,突出了演员的表演。朱家溍老人特别欣赏该剧的伴奏,只用了南弦(即三弦)和秦越。他说:“为什么一定要加大提琴和大贝斯?昆曲就是听她优雅的味道。如果配乐太丰富,有时会破坏古典韵味和意境”;“不是所有外来的乐器都能搬进昆曲。这一点,前人早就注意到了。那么多中外乐器,为什么没有‘引进’昆曲?”朱先生强调:“古人非愚。他们知道昆曲应该怎么给人看。其实昆曲的音乐经过几代人的打磨和洗涤,找到了一种和谐的组合方式,比如一般用两个笛子、三弦和,生旦戏加笙,纯丑戏加唢呐。

外国人也来游园,现在整个牡丹亭都有不同版本,是世界性的热潮。首先,由美籍华人导演郑执导的《牡丹亭》有55本。我在网上看到导演郑的《牡丹亭》的广告。后来,我看了整个视频。另一部是上海昆剧团编曲的《牡丹亭》。香港学者顾也对编辑《牡丹亭》很感兴趣。他说,我只有两个原则:第一,改编必须充分发挥原著的主题;第二,要保留昆曲舞台艺术的优势和特色。我想,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有新的改编,可以参考西方大片莎士比亚的爱情故事,把莎士比亚的事迹和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情节交织在一起。但这种创作方法在清代蒋士铨的《临川梦》中早就有所表现,汤显祖和杜丽娘都出现在舞台上。苏州还是需要比较齐全的笔记本。顾编了一本书《牡丹亭》,已经试听过了。现在还有其他的,加工表演。脚本精简是一种技能。苏州作为发源地,在坚持传统特色方面应该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