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是什么让我们一步步走向绝望?
1
这个可悲可恨的人叫马尔梅拉多夫。他曾经是在政府工作的九等公务员,有着体面的工作和生活。
本来他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因为他同情伊万诺夫娜,他在三个孩子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和她结了婚。
伊万诺夫娜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原本出身上流社会,却因为嫁给了一个好赌的丈夫而左右为难,只好依靠马尔梅拉多夫。
悲剧始于马尔梅拉多夫的失业。
这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错误,而是因为他削减了编制,但在这之后,马尔梅拉多夫必须为家庭的困境承担责任。
因为他没有选择继续寻找机会,而是选择像鸵鸟一样缩着脑袋,不顾家人的痛苦和自己的困境。
他成了一个酒鬼,一个非常坏的酒鬼。
2
马尔梅拉多夫用伊万诺夫娜的丝袜换了酒,用伊万诺夫娜的毛巾换了酒,那是伊万诺夫娜在寒冷的冬天用来保暖的衣服。
除了偷家里仅剩的东西换酒,马尔梅拉多夫的生活就剩下躺在床上喝得烂醉。
当伊凡诺芙娜因肺病洗手时,他躺在床上。当孩子们饿哭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当他的女儿不得不外出卖淫谋生时,他仍然躺在床上。
除了他自己,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想成为一个酒鬼。
然而,他的心无法逃脱痛苦的惩罚。对他来说,醉酒不能麻痹他。他“试图在酒里寻找怜悯和发泄情绪”,“我喝酒是为了让自己加倍痛苦!”
他内心深处也深深鄙视自己,认为自己是猪,是畜生。
三
幸运的是,就像没有人的人生会一帆风顺,也没有人的人生会一直陷在低谷。
由于贵族们的怜悯,马尔梅拉多夫获得了一个脱离苦海的机会——他又获得了一个在政府工作的机会。
为此,一家人欣喜若狂。
他们几乎动用了全部家当,为马尔梅拉多夫准备了一套像样的西装。上班那天早上,伊万诺夫娜为马尔梅拉多夫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准备了很久。
一直骂人的房东也和伊万诺夫娜热情的聊了两个小时。
当马尔梅拉多夫把第一份工资带回家时,一家人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他们可以搬出这个长寿的走廊,住进真正的房间。大女儿可以停止出卖肉体,做点正当生意,一家人终于可以摆脱饥饿的骚扰了...
总之,一切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四
可惜,希望是多么美好,破灭的时候是多么凄凉。
在领工资的第二天,那二十卢布还没有在伊万诺夫娜的柜子里热好,马尔梅拉多夫就把钱偷走了,把原来的一点积蓄也带走了。
他把体面的衣服换成了钱,接下来的五天,马尔梅拉多夫在一家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把每一个卢布都花在了他身上。
终于在今天早上,他去见了已经恢复接待客人的大女儿,拿走了大女儿最后的钱,换来了最后一天的喝酒。
五天后,当马尔美拉多夫再次出现在他破旧的家中时,他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了。
他的差事,当然,不必再提了。
五
马尔梅拉多夫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他本可以把家人从苦难中拯救出来,但他又一次沉沦了。
我们找不到任何一个正常人会做出这样选择的理由,但它就这么发生了。
马尔梅拉多夫亲自掐灭了他的希望,步入绝望。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六
如果这部作品出自一个二流小说家之手,而让·玛特·梅拉多夫做出这种非理性的选择只是为了制造悲剧,那么我们就不必探究了。
然而作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彻底洞穿人性的伟大作家。
罗翔老师评价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深度,托尔斯泰代表了俄罗斯文学的广度。他们是俄罗斯文学的两座高峰。
毫无疑问,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罗斯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罗翔老师甚至认为可以去掉其中一个。
那么,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悲剧人物会做出如此不合理的选择呢?
这个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我只知道我会做一些看起来完全不合理的行为。
明明离论文交稿还有几天,却迟迟不愿动笔。明明离提交工作报告还有几个小时,但我还是想在动笔前玩玩游戏...
会有这样的时刻,唯一正确的选择明明就在外人的眼前,但我还是做了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我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甚至一直在发生。
七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某种程度上和马尔梅拉多夫一样无可救药。
他是个赌徒。
他的很多作品都是为了还赌债而乱涂乱画的。
这大概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一部仓促写成的作品,成为了人类文学史上不可逾越的高峰。
大概正因为如此,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人性弱点的洞察是残酷的。
他知道我们会犯许多不可避免的错误,并且会继续犯这些错误。
这是人的本性。
我们都生活在自己的笼子里。也许这就是这位天才作家在两章中告诉我们的。
那我们该绝望放弃吗?
相反,只有看到笼子,你才能摆脱它,只有意识到自己的弱点,你才能改变。
向伟大的作家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