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法的精神论题

人类社会包括经济、政治和文化领域,每个领域都反映了社会的不同方面,包含着各自的内容。关于政治领域,我觉得恩格斯的话很能说明问题。他说:“在一切纷繁复杂的政治斗争中,问题的中心始终是社会阶级的社会政治统治,即旧阶级要维持统治,新阶级要争取统治。”(《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40页)也就是说,在阶级社会中,只有掌握了主权,才能根据某一阶级或集团的利益,整合社会,协调矛盾,稳定秩序,促进发展。因此,如何夺取主权、建立什么样的主权、如何维护主权以及对现有主权的态度成为政治领域的核心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政治思想的根本目的就是为各个阶级或群体“出谋划策”,以达到上述目的。这种“谋略”或“策略”可以因民族不同、时代不同而异,也可以因阶级、群体不同而异。由于思维方式的不同,也可能表现为不同的形式,如理性和科学;抽象、实用等。

西方政治思想的发源地是古希腊。受希腊文化特别是哲学的影响,希腊政治思想从探索社会政治秩序的基础开始,研究社会政治秩序的起源和本质成为西方政治思想的传统特征之一。这种抽象的理论思维模式,从回答为什么和什么的政治观点开始,直到西方19世纪才有所改变。

西方政治思想史可以说是多元的、进化的。横向来看,他基本上充满了各个历史时期的派别和各种流派;纵向上,他经历了不同政见的演变。纵观西方政治思想史,我认为大体经历了几个阶段:自然政治观、神学政治观、权利政治观各种政治观并不是只存在于某一时期,而只是反映某一时期的典型政治观。

自然政治观是古希腊罗马的基本政治观。古希腊是西方政治思想的发源地,也是西方政治思想的奠基时期。从一开始,希腊就形成了神与人分裂的二元格局。也就是说,人按照人类世界的结构创造了一个神的世界,它们独立存在,互不干涉。思想家很早就开始探索宇宙的起源和规律,后来发展到探索社会和国家的起源和规律以及政治秩序建立的原因。他们的基本回答普遍认为,政治秩序是由于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而自然形成的。也就是说,无论他们认为社会和城邦的产生是由于社会分工的需要(如柏拉图)还是社会发展的结果(如亚里士多德),他们都把政治秩序的建立视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需要。它不仅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且是自然形成的。

罗马是一个务实的国家。他的思想和观点,包括政治思想,基本上都是接受希腊思想为罗马实践。按理说,西塞罗是“希腊化的拉丁”,是将希腊文化引入后世的“中介”。罗马人提出了* * *和国家的思想,但其他思想远不如法律思想发达,对后世影响很大。

作为自然政治观的另一种体现,是关于自然法的思想。早在古希腊自然哲学中,就提出了“逻各斯”的思想来探索事物的规律。这是西方自然法思想的萌芽。到了希腊罗马时期,已经形成了系统的自然法思想。即人们可以通过理性认识自然和社会的发展规律(规律)。这种思想成为西方政治思想中的一个重要观点,并延续到后世。

人们把西方古代的政治观归结为伦理政治观、整体政治观、自然政治观等等,我们也这么说。我觉得这也体现了古代西方政治思想的特点,而且都是可能的。但为了将古代、中世纪和现代政治观的归纳与政治秩序建立的源头统一起来,使用了自然政治观。

基督教神学政治观是中世纪的基本政治观。自从德国人摧毁了罗马,他们就进入了西欧大陆。从此,欧洲进入了中世纪。当时有希腊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日耳曼文化的共存与融合。但随着基督教势力的扩张,起源于罗马后期的基督教神学发展成为人们观察一切问题的基础,一切意识形态都从属于他。当然,政治思想也不例外。无论是维护宗教权利的观念,还是维护世俗权利的观念,都是基于圣经或者基督教的历史。甚至“一般来说,一切对封建制度的攻击首先必须是对教会的攻击,一切革命的社会政治理论同时必须是神学上的异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七卷,第401页]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神学世界观笼罩了西方中世纪,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平等、自由、民主、法治等自古流传下来的政治思想传统也以不同的形式被保留了下来。这是值得探讨和研究的。

权利政治观是西方近代以来的基本政治观。这种政治观点基本上始于15、6世纪,形成于17、8世纪,一直发展到现在。

权利的概念起源于西方的古希腊和罗马,尤其是罗马法时期。然而,作为政治秩序基础的概念是现代的东西。

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开始用“人的眼睛”观察社会和国家。后来又进一步结合权利,提出了“人才* * * *”的概念。也就是说,每个平等的个人都有固有的、不可剥夺的权利。人们组成政治社会,建立政治秩序,就是为了维护这种个人权利。这种观点就是权利的政治观。即恩格斯所说的“代替教条和神权的是* * *,代替教会的是国家。”以前的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都是教会认可的,所以一度被认为是教会和教条创造的。现在这些关系被认为是基于权利的,是国家创造的。”因此,“权利与权力”的问题,即如何利用公众的力量来实现和保护人们的自然权利,就成了现代西方政治思想的中心问题。

权利政治观是现代西方政治思想的主流。但由于历史的发展演变,这种政治观也经历了三个阶段,我们可以归纳为:(1)应然;tobe将是“应然”、“实然”、“将然”。

17、8世纪是资产阶级革命时期,是“应然”阶段。这时,各个阶级、阶层或集团的先进思想家都纷纷指责和揭露封建制度和* * * *主义是“破坏”和“摧残”人性的制度,不符合理性的要求。从而提出各种符合理性要求的理想制度来代替封建社会。在他们看来,人们应该在理性(自然法)的指导下,通过协议(契约)重新建立一个能够保护个人“自然权利”的外部权力政治体(国家)。虽然每一位思想家关于* * * *的内容并不完全相同,但大体包括生命、财产、自由、幸福和安全,都把保护个人财产权作为首要权利。虽然每个思想家都有不同的政治体形式,但一般都提出了民主和法治的思想。

这时,先进思想家的目的是反对封建神学所提倡的启蒙和* * *制度,消除外界强加于人的沉重枷锁,强调人的内在力量,从而延伸人的自然权利,重建社会。然而,他们把“人性”和“* * *”视为“永远和到处都一样”的抽象概念,而不考虑历史的发展和变化。同时,他们还从抽象的推理出发,把市民社会看作是个人活动的花园,国家是公民个人通过协议(契约)形成的联合体,把他们设想的政治体形式看作是唯一的理性组织。

从19世纪到20世纪初,是一个“真正的”阶段。此时,西方主要国家相继建立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现代国家,许多国家也开始实现“工业革命”,向工业化过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日益暴露出来。“理性王国”并不理想,尤其对广大劳动人民来说,并没有带来“* * * *”的许诺,获得“幸福”。这时候政治思想上出现了明显的分裂和对立。

处于主流地位的资产阶级思想家开始摆脱“理想”,直面现实,从理性主义转向实证主义和实用主义。为了进一步巩固和完善既定的政权,十九世纪主要提出各种改革方案,为建立健全的政治制度出谋划策;进入20世纪后,随着政治制度的完善和政府经济干预的加强,研究和规范政府行为成为政治思想的主题。这一时期的资产阶级政治思想一直是论证现实的合理性,从讨论国家应该(应该)怎样转变为解释真正的政权应该(应该)怎样,当前的政权应该怎样运行。为了缓和矛盾,稳定秩序,“秩序”和“安全”成为主要口号。

另一方面,作为资产阶级的对立面,无产阶级也逐渐从安逸的阶级转变为自给自足的阶级。在思想上,他们不仅批判现存的资本主义制度,而且要求建立更好的社会主义新制度,甚至要求以暴力建立自己的政权。最终确立了马克思主义这一无产阶级的科学思想武器。他为无产阶级实现自身和全人类的彻底解放提出了完整的科学理论。后来,列宁进一步结合世界的新发展和俄国的情况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创立了列宁主义。

西方政治思想发展的新阶段是从“是什么”到“将会是什么”的阶段。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发展迅速,世界格局发生了变化。西方世界在经济上取得了新的进步,进入了所谓的“第二个黄金时代”,实现了所谓的工业化或现代化时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出现了许多新的科学领域。特别是电子计算机的发展,促使社会逐步走向知识经济时代,影响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政治上,人民痛恨法西斯统治,民主化成为世界潮流;社会主义国家的出现,民族解放运动的兴起,民族国家的形成,震撼和影响了西方国家,同时也遏制了美国的霸权主义。与此同时,西方国家资本主义的痼疾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随着社会的进步愈演愈烈,出现了许多新的问题和矛盾。

在这种形势下,西方政治思想更加多元多样,呈现出许多新的特点。但大方向无非是两个方面。一方面,它仍然侧重于维护和发展现有制度的想法。不管各种政治思想流派的理论基础是什么,此时已经完成了从“描述性研究”到“干预性研究”的过渡。也就是说,所有派别都对政府的国内和国际政策做出贡献。或者提供一个理论模型,或者为现实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提供一些思路和对策。另一方面,一些派别和思想家开始揭露和批判现代社会的种种弊端。同时,他们提出西方社会已经进入了“后工业社会”或“后现代社会”。相应地,原有的社会构成和组织已经不能满足要求,甚至有人认为原有的社会已经被“解构”,需要重建。从而提出一套自己的“会”的想法。必须指出,从根本上说,这些“假设”并没有脱离西方政治思想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