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作品评价

第三,散文创作研究

总体评价本世纪上半叶,对柳宗元散文进行总体研究和总体评价的文章和专著并不多,仅有的几篇关于柳宗元散文的文章也多集中在他的山水游记或专门论述他的小说和文学。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学术界开始出现一些从整体上分析和评价柳宗元散文成就的文章,如黄对柳宗元文学的评价,刘大姐的《柳宗元及其散文》,的《柳宗元散文》,汤根的《柳宗元散文思想论》。这些文章大多从思想和艺术两方面肯定了柳宗元在唐代古文运动和中国散文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其中,黄在散文作品中强调柳宗元的战斗性和对现实的暴露性,认为柳宗元虽然在唐代古文运动中起了主导作用,但作用不如韩愈。同样,刘大姐和周也比较重视柳宗元散文内容的写实性,但对柳宗元散文的艺术性论述不够。

此外,游国恩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和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也肯定了柳宗元散文的成就和历史地位。比如前者认为柳宗元“从创作实践上发展了古文运动”,后者也认为“柳宗元在散文方面的文学成就“高于韩愈”。

20世纪80年代以后,虽然学术界对柳宗元散文的各种题材的研究比较重视,但仍有一些文章论述柳宗元散文的艺术和成就。与五六十年代的同类文章相比,这些论文更注重柳宗元散文的艺术手法和艺术境界。如评柳宗元散文,孙昌武论柳宗元散文艺术,马论柳宗元对唐代古文运动的贡献,孙论柳文文体的演变及其原因,吴莉莉论柳文的悲剧美,吴晓林论柳宗元和的散文美。

其中,孙昌武从以下几个方面详细分析了柳宗元的散文艺术:“我的散文适于叙事”、“万物皆洗,万物皆笼”、“感愤而悲”...是以文字的形式”,“我没有被圣人抛弃”,“我对写作充满好奇”,“当我感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会停下来”。马从理论和创作两个方面论述了柳宗元对唐代古文运动的贡献。他认为古文作家的贡献主要是“把传统文体分类中的所谓杂记、序文和近代的所谓杂文推向一个高峰”,其中韩、刘二人各有建树,各有所长,而柳宗元在这方面的成就尤佳。吴晓林认为柳宗元散文的整体艺术风格是沉郁、冷峻、险峻的,具有一种美,并指出柳文的这种风格不仅与他长期被贬谪的经历、愤世嫉俗的思想感情、批评作品的内容有关,还与他忧郁、愤激、冷峻的色彩、丰富的诗意、明显的讽喻性、象征性和屈曲性有关。邓晓军指出,柳宗元的散文有两个独创性的艺术成就:一是在传记散文上,他为普通人立传,从而突破了中国官方传记和非官方传记都不是为普通人立传的旧传统;其次,在山水散文方面,创造了天人合一的意境,从而开创了中国文学史上自然美与天人合一哲学相结合的山水散文意境的新局面。刘雯两大艺术成就的根源在于柳宗元对人与自然的深刻理解,从而突破了其早期性恶论、天人相分论的思想桎梏,转化为以信人性论、顺应自然为特征的性善论、天人合一论的思想体系。柳宗元的传记散文和山水散文、韩愈的抒情散文和传记散文的艺术成就代表了中唐古文运动的最高艺术成就。

此外,吴晓林还著有《柳宗元散文艺术》一书,从柳宗元的散文主张、杂文、传记散文、寓言散文、山水游记、辞赋的艺术特色、柳文的艺术风格、结构艺术、寓言艺术、刘汉散文比较等十个方面全面细致地分析了柳宗元散文的艺术成就。

山水游记柳宗元的山水游记,尤其是《永州八记》,在中国散文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此一直为学术界所关注。

周澄《读刘子厚山水札记》是本世纪初柳宗元山水文学的专著。本文首先高度评价了柳宗元山水散文的艺术成就,认为“以柳之缠绵山水,山水之模式化,旋律之含蓄,心灵与物化亦朝鲜之一切!”他还将刘的山水游记分为“永州笔记”、“柳州笔记”和“以外的笔记”三部分进行研究。所有刘墉以外的故事都和刘墉记者的不一样,所以他们不关注山川河流,而是描述观光的喜悦和亭台楼阁的胜利!永远记住和记住柳树是不同的。忆柳总被用,忆永总被分,讨论很近;这个一样但是不一样!”文章最后指出,柳宗元的《山水记》可谓兼取了李道元《水经注》和杨玄之《洛阳记》的优点:“自得于萧瑟之气,放于游观。如果你是刘的,你几乎会想要两者兼得!"

20世纪五六十年代研究柳宗元山水散文的学者很多,但最值得注意的是黄的研究。虽然他对柳宗元文学的评价是对柳宗元文学成就的通论,但他对柳宗元山水散文的研究有了很大的突破。在他看来,柳宗元的山水文学并不是“他追求闲适生活的一种表现”,而是“一种更痛苦、更真实的反映”。“本质上,这不过是柳宗元选择了一个政敌看不到的风景,作为他集中创作的对象,来强行转移他的愤怒、悲伤和压抑。”况且这种情绪是无法完全隐藏的。除了他傻傻的流向外界,他还能经常遇到把山川经验据为己有之类的事情。“这段话第一次把柳宗元的山水游记和他的亲身经历和痛苦联系起来。受此文启发,日本学者清水撰写了《柳宗元生平经历及其山水笔记》一文,进一步探讨了柳宗元山水游记与其个人经历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柳宗元写山水笔记的动机,不仅仅是为了在政敌看不到的对象中强行疏导自己的愤怒、悲伤和抑郁,更是为了反映自己的生活。永州山水被世人不恰当地鄙视,与柳宗元的处境如出一辙。所以他专门为永州的山水做了注解。“而且,”柳宗元写山水的动机不仅仅是通过看到被遗弃的山川之美来反映自己的被遗弃,更是在山水中提出自己对现世的不满和批判。“他们两人的这些观点得到了学术界的一致认可,直到现在还经常被人们引用。

20世纪60年代有关柳宗元山水游记的文章主要有《谈柳宗元山水》和关的《艺术特色》,这两篇文章主要分析了柳宗元的艺术特色。

20世纪70年代末以后,学术界对柳宗元的山水文学,尤其是他的艺术成就进行了较多的探讨,如的《柳宗元山水游记的写作技巧》、文的《论柳宗元山水游记》、的《柳宗元山水文学的艺术美》、李的《柳宗元山水游记的诗化美》、张謇和的《论柳宗元山水文学》。其中,周指出,柳宗元贬谪后,其复杂的内心活动,在景物描写之外,很少通过议论和抒情单独表现出来。在很多情况下,他的思想和感情都融入了美丽风景的艺术境界。这些境界不是自然美,而是根据自己的审美心理创造的艺术美。基于寻求和创造静寂之美的审美心理,柳宗元喜欢奥地利,描绘了一种“静而美”的美;柳宗元也喜欢形容大观的辽阔。这种高爽与空虚的意境,正是柳宗元渴望摆脱苦闷与压抑的写照。但柳宗元很少孤立地写大观,而是按照对立互补的艺术规律,把开阔的视野和奥派的视野结合起来,形成强烈的对比,以体现他的审美趣味,表达他的心境。李毓仁文认为,柳宗元的山水抒情有三个特点,即绘画美、抒情美和理性美。绘画之美使柳宗元的山水实录在形神、物象美、主观美等方面和谐统一,从而形成了一幅意境深远、富有诗意的画面;抒情美表现了他忧郁、孤独、躁动的心灵,从而找到“心物合一”的快感,把他的思辨能力和审美情趣提升到更自由、更广阔、更微妙、更独特的境界;理趣之美使他的山水实录蕴含着哲学的光辉,从中可以发掘出他“忧而忧”的火热心性所创造的最高艺术境界。张謇和曹认为,柳宗元山水文学的成就不仅与其个人经历有关,还与其一定的山水文学理论密切相关。柳宗元山水文学理论的主要内容有:(1)写山水必须写人,人离不开山水;(2)游山水要得到壮美,写作也是如此;(三)文字的景观必须富有感情;(D)风景作品应描述人们创造的风景之美。从山水文学的发展来看,柳宗元的贡献是承前启后的:一是他的山水文学成功地将以往对山水的平面描写推向了立体描写;其次,把过去粗线山水的描写提升为细线山水的描写;第三,过去对山水文学的客观欣赏,已经被推向了带有主观感受的客观描写。

近二十年来,柳宗元山水文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人们对《永州八记》的分析研究,如霍《永州八记讲义选》、论柳宗元《永州八记》、何叔之《永州八记》应改名为《永州九记》、的《永州八记》。

传记、寓言与小说本世纪,学术界对柳宗元传记、寓言与小说的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相关成果主要有:胡的《柳宗元小说文学》、牛永茂的《读柳宗元的政治寓言》、董明的《柳宗元的寓言特征》、朱的《柳宗元传》、游力的《柳宗元寓言与先秦寓言的比较研究》、周禄钧的《论柳宗元传》等。

其中,胡指出,柳宗元的小说是寓言,直接来源于周秦诸子,本意是好的,但风格却恰恰是周秦诸子的风格。本文引用了柳宗元的两部小说《三戒》和《捕蛇者论》,认为《捕蛇者论》的大意与《礼记》中的“孔子过泰山”如出一辙,只是柳宗元描写得更为详细,所以更能打动读者,所以其模式完全变成了短篇小说。董指出,柳宗元寓言有三个特点:独立性强,容量大;细腻传神,文艺;形式自由,体裁多样。周禄文认为,柳宗元的传记大多以社会下层为背景,表现的内容和目的都是自我反省。鲁指出,柳宗元以非凡的胆略、敏锐的眼光和深邃的笔触,从小人物身上挖掘出普通人的高贵品质、善良天性、美丽心灵和聪明才智。以一群全新的小人物,为传记文学画廊增添了光彩。他还用传记文学作为解剖社会的匕首,对自己的政治主张进行了独特的阐释,这在中国古典传记文学中是独一无二的。根据陶金的杂文,柳宗元按照“以明道为笔”的原则,通过道听途说继承了传统的历史传记文学,其杂传以社会现实中的一群城乡劳动者为传承者,以此来批判时代的弊端,寄托官僚改革的理想,具有很强的现实性和思想性。有些作品突破了传记文学的一般框架,具有寓言和政治理论的某些特征。但有些文章讲得太多,以至于篡夺了主持人的角色,相对弱化了传记文学的形象。他的碑传中也有一些叙事、抒情、议论的佳作,对中唐碑传的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本世纪以来,一些学者对柳宗元的政论、杂文、辞赋也有所关注,产生了一批研究成果,如《延吉论说文――读柳宗元札记》、《姚殿钟辞赋精粹――柳宗元文学成就之一》、《高海夫对柳宗元辞赋的思想评价》、《王》等。

第四,诗歌创作研究

与柳文研究相比,柳宗元诗歌研究冷清得多,这与柳宗元诗歌在诗歌史上的地位很不相称。

20世纪80年代以前,本世纪上半叶对柳宗元诗歌没有专门的论述,相关研究多体现在一些文学史、诗史和柳研究中。

马懋元是较早对柳宗元诗歌进行深入研究的学者。1959年发表《柳宗元诗词——札记二》一文,他在文中指出,

两年后,陈友钦发表了有关柳宗元的诗作及其评价。作者指出,柳宗元的诗凝聚了血泪,非一般随随便便谈月或无缘无故寻愁怨的诗可比。鉴于自古以来就有不少人批评刘的诗“苦”、“特别酸”,文章指出“进步知识分子有志于革新政治,反对大官僚地主集团和宦官恶势力,可惜被打败,被流放到偏僻之地,所以悲愤”,“理应同情”。

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80年代以后,学术界对刘诗歌的探讨更加深入,角度也更加多样。

这一时期,对柳宗元诗歌进行整体分析和评价的文章主要有邓潭州《论柳宗元诗歌》、龙振球《论柳宗元诗歌艺术风格》、李《论柳宗元诗歌的审美趣味》、梁《论柳宗元诗歌风格》和朱邦国《论柳宗元作品与创作心态的关系》等。其中,指出,刘诗歌中有不少鼓吹所谓“禅”的诗句,流露出感伤颓废之情。只有对这些方面给予足够的重视,才能对刘的诗歌作出全面的评价。认为柳诗歌具有冲淡、孤寂、流动三大审美特征。它的“淡化”是以“形象直觉”、“神秘观”、“游心”为主要审美方法,以心理上与现实社会拉开距离为前提;他的《孤独》用“直抒胸臆”的方式外化心灵,用感同身受的方式表现审美趣味中蕴含的孤独内涵和生动形象;其“流”即跨越时间跨度,“一瞬间看今昔”,“把一切都放在笔端”,充分发挥联想的审美功能,使自己和欣赏者都能通过有限的空间,反映和欣赏其中博大、深刻、独特的意蕴和曲折之美。而则针对当前柳诗歌研究中比较分析的不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柳宗元的悲剧气质、悲剧经历和悲愤情绪构成了其悲剧诗风的基本特征。他与屈原合拍,接受了陶、的语言,把握了庄子的奇幻气势,形成了鲜明独特的艺术风格,为人们开辟了一个独特的艺术世界。在刘诗歌的悲剧氛围美感中,人们可以体会到诗人的悲凉心境。这是柳宗元对中国诗歌发展史的独特贡献。

20世纪80年代以后,已有不少文章对柳宗元的山水诗进行了研究,如黄乃康的《论柳宗元的山水诗》、景凯旋的《山水诗及其儒佛思想》、蔡国祥的《柳宗元山水诗的移情特质》、何的《论柳宗元山水诗的独特意境》、王启兴的《出尘脱俗、徘徊》。其中,文静认为柳宗元山水诗所体现的艺术风格与其儒佛思想密切相关,主要体现在他对社会和自然的矛盾态度上。在他的诗中,“出世”与“入世”并存,他的意识在观察自然时很难保持审美距离,所以处处都有一个“我”。这种“徘徊两端,沉郁多疑”是柳宗元山水诗的独特风格。刘诗歌的这种风格“也代表了中唐诗境与魏晋初唐诗境的不同”。何明确指出“幽深苍凉的景物与悲愤的情感基调相结合的多种方式”是柳宗元山水诗的一个重要方面。王琦兴文指出,柳宗元在永州被贬为司马后,情绪极为低落。在原有信仰佛教的基础上,他信仰了天台和禅宗。佛教的出世思想对柳宗元的人生态度、生活情趣、审美趣味、山水游记以及山水诗的创作都有很大的影响。由于受佛教的影响,柳宗元张扬了创作主体意识,摆脱了儒家功利主义的审美观,拍摄了一张超功利的永州山水审美照片,在作品中营造了一种空灵、幽僻、宁静的意境。

也有一些文章分析了刘与同时代其他诗人诗歌的异同,如苏论、诗风的异同与刘的独创性,赵昌平的的相似与元和诗歌的变化,马论的诗风,的诗歌与中国唐诗的变化,方日熙和陆鼎的比较魏吴颖柳宗元的五言古诗。苏把比作。刘浏诗风异同:“总的来说,柳石的知名度接近白元,不如子厚深刻,但婉约。”“刘、刘的诗高于退,是因为浸淫风骚风雅,厚于性情,深入民间。诗外有别,令人震撼,所以可以说,清滞而退,理高调而化险为夷。”盖的诗深邃而短小,其子之厚比更为突出。“赵昌平散文的目的,一方面是对魏、刘诗歌的不同特点和历史地位作一些新的考证;另一方面,试图通过这一研究对诗歌流派的发展变化规律作一些初步的探索。文章认为,魏的功绩在于,在大历诗风因片面追求"理之清新"(《中兴序》)而日渐式微之时,他却能流芳百世,直抵、王、孟,以其独特的人格和卓越的才华,使清源诗派的传统格局再次焕发出灿烂的光彩。但魏在创作手法上未能超越王、孟之数,尤其是他高水准出众却缺少众多香拱的事实,也说明了清源诗派发展至今,若走盛唐传统之路,前途黯淡。清远诗派的改革已成为必然趋势。此时从盛唐杜甫,到皎然诗风的进一步阐述。而对谢灵运诗歌特点的杰出认识,并不为时代所重视,到了元代却因韩、孟的推动而大行其道。因此,柳宗元顺应这一历史潮流,在保留了谢涛以来清远诗派特色的前提下,从谢石被忽视的一面进行发展,开创了清远诗派的新格局。如果说魏是清远诗派传统格局的杰出后劲,那么柳宗元就是这一流派新风格的先行者。刘威还说,今天我们应该关注的是,他们都是中唐诗人这一流派最高成就的代表。刘威的区别应该是指出他们在创作特点上的异同,在诗歌史上占据不同的重要地位。至于历史上有不同倾向的魏、刘左右之说,有助于我们加深对魏、刘异同的认识。但是,我们也不必步前人的后尘,然后与魏、刘强一争高下。马早就指出诗风是中国诗歌史上一个不可忽视的文学现象。他们的创作倾向代表了中唐诗歌转型初期的诗歌发展趋势,在诗风转型过程中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它的总体特征是“优雅、纯粹”;马后来将与大历十才子相提并论,认为天宝诗风所包含的三种创作倾向曾一度被大历十才子打断,但在手中得以延续。方日熙等文章指出,诗歌具有强烈的冲淡美,其诗风与陶、谢相近。但由于生活经历和审美趣味的不同,他的诗歌也呈现出不同的风格特征:“刘威的诗是豁达的,刘浏的诗是愤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