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时期的春秋学、古今之辩与融合
总的来说,西汉是经学占统治地位的时代,东汉是古代汉语经学脱胎于现代汉语经学并逐渐取而代之的时代。这种现象在《春秋》研究中尤为明显。
从汉朝开国到汉武帝时代,经过60多年的实验、淘汰、选择,汉武帝终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是西汉经学的代表人物。他不仅在确立儒家思想为治国的指导思想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且根据时代的政治需要对儒家思想进行了改革。《汉书·五行》序说:“吴京时代,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开始宣扬阴阳,成了儒家。”董仲舒将阴阳五行学说融入儒家体系,从哲学上的“天人合一”发展到政治上的大一统,使得儒家经典尤其是《春秋公羊传》非常有效地为当时统一巩固的汉帝国服务。
从汉代到清代,无论是《春秋》研究者,还是《公二传》、《易》研究者,都把重点放在了对的探索和阐释上。所谓义,是指大义,这是《春秋》所包含的深刻内容。所谓法,是指书法,也称书例,即笔记的规格和体例。据前人说,各种书法实例都表达了孔子对人对事的态度。作为《春秋传》的任务,我们应该责无旁贷地解释《春秋》的义例。龚、易二传,其内容主要是从经书的简注中,找出尊王抗夷、尊卑、褒贬美刺等微妙含义。《左传》重在注释,但也有很多地方澄清了义。两千年来,除了少数有识之士,几乎没有不以“义法”为生的研究者,枯燥的越来越多。提纲式、标题式的编年史,发展到微妙的含义,在学术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各种专著更是数不胜数。
《公羊传》对《春秋》的逐句解读已经非常武断,董仲舒对《公羊传》的研究也愈演愈烈。《董仲舒传》中记载的《春秋故事》和《贤策》是澄清《公羊传》的重要著作。他所阐述的大义数不胜数,以至于后人不得不用数字来概括,比如三系、十指、六科、五始等等,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系论。顾颉刚在他的长文《五德终始论下的政治与历史》中做了简要的解释:
创三同说把朝代的演变归结为三同的循环。这三个系列的名字分别是黑系列,白系列,红系列。当时的礼乐制度是按照哪一个统一为天子而定制的。
董仲舒运用这一造心学理论,编撰了一部造心学的历史规律。在《春秋繁露·三代改制定性》一文中,他说:
唐受命为王,天气要变夏了。时间是白色的。亲夏,故危,不足唐称帝尧,神农为。
文王受命为王,日要改阴为周数。红时近阴,故夏称帝舜。视轩辕为黄帝,神农为九帝。
所以《春秋》应该是新王的事,当时是黑制度。、尚黑,短夏,亲周,故宋。
也就是说,每一个新的王朝都是按照天命建立的,代表着三统一循环中的统一。新王朝建立后,前两朝的继承者要按天命立为王,其原有的法律和制度仍可在前两朝的封地范围内继承。比如周朝建立时,商朝、夏朝、周朝统一。问题出在《春秋》。春秋时期,也就是东周初期,周天子名存实亡。董仲舒的公羊学者们费尽心思构思新的理论,认为在孔子的时代,周朝其实并不存在,是鲁取代了周朝,孔子取代了周王。而孔子有德无位,所以是名存实亡的王,即“平原王(平原空)”:“孔子写《春秋》时,先为王,并列万物。”王充也说:“孔子非君,王素之业在《春秋》。”(论衡定贤)在他们看来,孔子写《春秋》,是一种定君为平原君的方法,以示后世,而孔子代表鲁,成为继(红制)之后的新制(黑制)。然而,孔子毕竟只是一个国王。他制定的王法还没有实施,鲁并没有真正继承。真正继承周统的是汉朝。至于秦朝,在三统一学说和儒家经典看来,是暴虐短命的,根本不是一个王朝。为汉王朝的命运创造理论基础是三统一理论和公羊学的核心。
西汉另一位经学大家是刘向。专攻《梁传》,结合《尚书·洪范》五行学说。他的《洪范五行传》已佚,但《汉书五行志》中有许多董仲舒、刘向关于天人感应、殷、之灾的解释。
汉儒讲求“经世致用”,他们的目光转向历史,目的是关心现实,把对历史现象的主观认识作为解释和指导现实的依据。他们对历史和现实的解释,依据的是《易经》和《诗经》,但最重要的论据还是《春秋》。从某种意义上说,把人事与天理、国家政治与灾难联系起来,在理论上是荒谬的,但在实际政治生活中有时却是对君主的约束。独裁者权力无限,只有天道圣人比人类优越。在天意或圣人的帮助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人类,使其尽可能在正常的轨道上行进。
现代文学中的经学神学化倾向,其恶性发展就是使经学成为神学的附庸,对经文的理解离学术越来越远,武断繁琐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到西汉末年,终于到了“穷则变”的临界线。最先发起进攻的是刘向的儿子刘欣。此后,在经学上出现了今文文言之争,在《春秋》学上出现了《左传》与《公易》之争,逐渐成为《春秋》学的主流。就像现代商战一样,强大的政治背景和冠冕堂皇的广告能起到一时的作用,但归根结底,赢家永远属于优质产品。
在西汉哀帝时代,刘欣继承了刘向接收五经的地位,被任命为校书。当他看到藏在皇宫里的古文《左传》时,他变得非常感兴趣,于是他写信要求获得一个学者的职位。他是汉代第一个公开为《左传》辩护并认真研究的人。他为《左传》作章或注,现在只剩下二十几篇。从这些佚文和杜聿所言“造大义”(《春秋·序》)来看,他的章句并没有离开现代文学家的学风。前人在讨论汉代古文经学时,往往把两者描述为不同的。其实,古文之争与其说是学派之争,不如说是宗派之争,而争论的症结往往是要不要向一个官方学习,以获取官方知识(即名利)。从东汉刘欣等《春秋》学者的相关资料中,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
继刘欣之后不久,现代作家樊胜与古代作家陈垣之间又发生了一场论争。争论的结果,汉光武帝最终把《左传》列为秀才,设立博士。不久后被废除,但《左传》的影响越来越大。东汉中后期,终于出现了两位著名的《左传》学者,即贾逵和钱。
贾逵的父亲从刘欣那里得到了《左传》,从贾逵那里得到了《照你》,写了《左传》、《左传》、《春秋三经释文》等专著,但都去世了。清代佚文有多种版本,其中以李一德的《春秋贾府注》最为出色。
贾逵之学源于刘歆,后转向精华。从现存的佚文来看,他更注重名物的训诂和史实的说明,但他在整体研究中仍以义例为主,从未忽视对琐言、义理的寻找。如隐居六年,“宋人取长葛”,长葛属郑国。贾逵以为“郑”字不标,就是“刺之而不抚其城”。其实“宋人围郑伐长葛”恐怕还是杜聿五年藏经,是书的延续,不必再标“郑”字了。举这个例子,你可以推广其余的。贾逵作为古文学派的中坚,在诠释儒家经典时不避直接引用龚、易,如桓三年的《春正月》,但没有写“王”二字。学者们各有解释,贾逵的解释都是以《梁传》桓元年、二年为依据。同年,过了一年,贾逵的理论以公羊传为基础。这些牵强附会的东西,都是受了小话大义论的影响。如果抛开这些,我们可以从他对历史事件和著名事物的训诂中,如桓二年的“十一战”和六年的“大读书”,来理解古代制度的古义。
为人虔诚,谨小慎微,与郑玄大致相同,治学之道也与郑玄接近。著有《左传·春秋交游》、《春秋生长论》等专著。从现存佚文来看,他的注释主要有三个特点,即:注重礼仪的阐释,以“三礼”诠释《左传》;擅长文字训诂;疏通文意,常得作者意,传播文章之神。综合来看,他和贾逵都是汉代《左传》的代表人物,以至于孔在《正义论》中引用他们的观点,经常乱用《贾府曰》这本书。
同时以和服和郑玄为至诚的何修,是汉代现代文学流派的殿军。和董仲舒一样,何修专门研究《公羊传》,为此他做了笔记,即现存的《春秋公羊传》。董仲舒在公羊学中的一些发明已经失传,但何修的所有观点在谢杰都保存了下来。公羊学中最重要的思想是所谓的“三系”和“张三”。三系论以前也有过,三代论从董仲舒开始,经过何修发展。《公羊传》在元年十二月提出了“三”的概念,意思是孔子写《春秋》用的是不同的史实,比如他所看到的,他所听到的,他所听到的。详细写历史是约定俗成的,所谓“文字不同”就是细节不同。而何修却在“异言”上生了一系列“大义”,说这三代是由乱到治、不断演进的三个历史阶段,所以后人称之为“据乱世”、“升天下”、“太平天下”。显然,这种汉代为天子而唱的颂歌与孔子的历史观相距甚远,却接近韩非的“竟修古”(吴注)的历史进化论。
以道家卫道者自居的何修,对当时《左传》的盛行感到十分惋惜,于是专门写了《拉姆莫寿》、《左氏高仪》、《拓跋非己》三本书,既抨击了自己的宿敌《左传》,也抨击了盟军的《拓跋传》。融合现代文言文的经学大师郑玄,针锋相对地写了《法墨守》、《高震》、《齐飞集》三本书。郑玄的士友傅谦也参与了这场论战,撰写了《春秋左氏论说》和《春秋两汉论辩》。当何修看到郑玄的作品时,他知道自己被打败了。他曾感叹“康成进我房操我矛来攻我?”汉代的古今文学之争和《春秋》学之争,以郑玄的《古今文学集成》和何修的失败而告终。
三国时期春秋的代表人物是魏王肃。经学大师如郑玄,曾多次注释群经,包括《春秋左传》十二卷。可惜如今都不存在了,还编了一卷《玉函山居佚书》。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他拒绝了前代郑玄的权威,刻意与郑玄有所区别。然而,他的手法并不高明。皮《经学史》说,王肃对近体古文颇有研究,“以近体文驳郑智古文,或以古文驳郑智近体文”。这种不择手段的做法有损文人的品德,而他又是司马昭的岳父,又擅长造假书,这就让他在后人心目中的形象更差了。对于他的《左传注》的价值,不可能作出全面的评价。只是从他看到的失落的文字中,他已经注意到了它的流畅和活泼。与此同时,研究《左传》的其他著名人士还有嵇康、董郁和史学家于谦。
吴栋的学风接近中原,他一直在研究中国古典名著。研究《左传》的大臣有张昭、石勰,他们都写过专著。蜀汉,由于交通不便,仍然坚持着今天文学流派的传统。由于刘备曾经是侍奉郑玄的老师,平定蜀后,曾在荆州读书、擅长《左传》的殷默被任命教儿子《左传》。然而,从在蜀国灭亡后到达洛口后所说的话来看,他似乎并没有从《左传》中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