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蒋捷-弱者的坚定。
元朝一个不做官的人才,应该是有些傲气的。这种傲气体现在他的诗里,多是“一片春愁待酒”的感叹,是他“何时回家洗客袍”的深沉哀怨,无论是在“红樱桃绿芭蕉”的缤纷季节,还是在“春晴或春阴”里,流淌的分明是她家千里春风十二楼的感觉。读他的作品,即使没有像他一样经历过一些沧桑,尝过一些江湖漂泊的苦,经历过家国无尽的苦,他还是能体会到一些真实的味道。更令人敬佩的是,从这首词的意境来看,不骄不躁,苍凉而不悲壮,落魄而不颓废,让人想了很多却不自怜自艾,黯然神伤。
蒋捷不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蒋捷只是一个生活中的弱者。但是,他虽然软弱,但在坚持大是大非的原则上,绝不妥协。曾经有人向元朝廷推荐他为官,但蒋捷坚决拒绝在新朝为官,可见他晚年坚守操守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蒋捷没有辛弃疾那种“虎吞万里”的壮志豪情,却能守住自己冰冷骨感的穷命。这是当时一个弱者所能做出的最强抵抗。也许仅凭“民族气节”还不能完全概括他的心意。其实这只是小人物最坚定的爱恨情仇——对破坏家园、剥夺自己幸福的侵略者的坚定仇恨。
他的诗轻盈飘逸,他趋于柔弱。饱受战乱之苦后,情绪变得被动,沉溺于悲伤,悲伤多了,兴奋少了。但他的悲怆不同于别人“故国不堪回首明月”的缠绵曲折,却别有一番风味。蒋捷和各个时代死去的文人一样,也在挣扎、挣扎、漂泊。最后,他不得不退休。身心俱疲,内心宁静的蒋捷,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住进了太湖竹山岛。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灭北宋的是金,灭南宋的是袁。都是“异类”,这绝不是当年的改朝换代,而是一种“亡国灭种”。所以到了宋代,遗民们在“亡国”的痛苦上又多了一层“灭种”的意味。还没来得及为国家民族施展才华,元兵南下,两年后,南宋覆灭。他和当时所有有民族气节的知识分子一样,要么从军,谋求救国,要么隐居,拒绝在元朝服役。他走的是后一条路,回到家乡宜兴,隐居在太湖竹山,以文字表达亡国之痛和民族文化幸存的苦心。我宁愿在山里过着非常贫穷的生活,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在历史的大舞台上,频繁变换的是道具和布景,不变的是主角和人生。这是最不能忍受的情况。文不能给国家带来和平与稳定,不能跨马扛枪。而且,没有国家要安全,没有国家要定居,没有凯尔要骑,没有枪要提。天性敏感的文人为什么要谈人生?然后写生活和时间。就像蒋捷一样,笔墨淡淡,带着一点“秋高气爽老”的无奈,一点“拍栏杆唤白鹭”的落寞,一点“只看山老去”的悲凉,一点“谁管门前老人的车”的悲凉与沧桑。
蒋捷的词大多是悲凉、悲凉、孤独的。他用吴最精美的银粉纸,写下了“万里恨江南吹笛”的思念之情。他的词很少直接反映时代的巨变,而是采取“等故里风光作闲话”的方式,在孤独和哀愁中抒发对悲凉祖国的深情。也正是宋元之乱的大环境,磨练了一代封建士人的节操,成就了独特的“新人笑,旧人哭”。遗民文学。宋遗民词以其深刻的悲剧意蕴和文化内涵,成为宋词辉煌而悲壮的结局。?蒋捷的一生是在国家危亡、民生艰难的日子里度过的。他有志报国,无力回天。他不羡慕“摇金宝,织锦绣花”的生活。经历“学习陶谦,在篱笆上种些菊花;根据他的杜甫,他在花园里种了一些蔬菜。同样是遗民的血泪,却是苦笑着写在蒋捷;这苦笑的眼泪显得更加悲伤。他不想为那个社会留下任何东西。幸运的是,他生活的线索从未完全消失。
读蒋捷的话很紧急。你一定要斟上一壶好酒,坐在秋风中,在夕阳下细细品味,你会觉得有一种跨越浩瀚历史时空的惊人的延续性和穿透力,它已经成为代代相传的精神财富,即使历经千年,依然能让人心潮澎湃。他的话就像“辩玄宗盛况”一样简单。尤其是国破之后,歌词不再需要那种不出奇不尽的缤纷芬芳,需要那种摄人心魄的美。有时候更像是一部慢热的黑白老电影,或者晦涩的黄色调,悲伤的笛声贯穿整部电影。人物的对话简单而深刻,他一定知道所有那些往事和那些孤独迷茫。
天上有云,屋檐有水,还有蒋捷,所以有生活的味道。今夜,让雨一滴一滴地敲打我的心,痛彻心扉。一个宋亡后的孤儿,一个什么都没杀过的励志人物,一个没有铁马的英雄人物,一个没有“我以血荐轩辕”的文弱书生,只是用他的文字来纪念或缅怀故国被风雨吹走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