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木棉400字。
我们经常思考一个问题:报告文学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靡一时之后,为什么整体上衰落了,现在处于衰落状态?当然,和股市一样,大盘的下跌并不意味着不会有优质的股票。比如木棉花开花了,深圳女作家李兰妮最近写的《旷野无人——一个抑郁症患者的通灵档案》,就是以自身为案例展现当代人心理疾病的好作品。但是好的作品真的太少了,有很多,也有很多不太痛苦,质量也不太高的赞美之作。能读到让人怦然心动的作品是极其难得的。
有人预言,报告文学将面临消失和消亡。这当然有点危言耸听。我更愿意称之为“非虚构文学”的报告文学,永远拥有广大的读者群,其生命力毋庸置疑。但是他确实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一位高层领导在内部吹风会上发表了讲话。记得有一句话:汶川地震的新闻报道很感人,但是为什么编剧写出来就不感人了呢?这是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黄鲁式的震撼作品。原因是什么?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报告文学作家所面临的传播环境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比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都市报的大量增加、电视的普及、互联网的即时性和信息的大规模爆炸,对报告文学曾经被称为“轻骑兵”的功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报告文学作家在与现代媒体的竞争中几乎是无助的。我们以前说的报告文学,就是新闻性、真实性、文学性。就“新闻”而言,报告文学已经难以充分发挥其优势。汶川地震后,报纸、电台和电视台的记者立即进入现场。我们可以通过报纸、电视和互联网迅速了解地震现场的事件,包括图像、声音和文字。后来一些作家写的报告文学,因为信息的滞后和文字描述的简单,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如何应对这种全新的交流环境?如何让报告文学在新的时代环境下获得新生?《木棉花开花》的成功给了我以下几点启示:
首先是找到主题的“盲点”。可以说,主题决定了报告文学至少一半的命运。报告文学的首要问题是“写什么”?小说的第一个问题是“怎么写”?报告文学作家的功力和眼光首先体现在对题材的辨析和选择上。在与现代媒体竞争时,我们应该寻找媒体视而不见、忽视或根本不在他们视线内的“盲点”。因为记者们追逐的是实时新闻,他们对任这样尘封已久的历史人物不感兴趣。正是这样一个数字,对当下仍有很强的现实意义。抓住这样一个主题,作家深入挖掘,好作品就出来了。
其次,寻找独特的人文角度和视角。在同一题材上,报告文学作家应该有自己独特的人文视角,在与现代媒体的竞争中表现出更多的思想深度。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靡一时的报告文学中,有些作品和论文甚至在题材上并不优秀,但因为思想犀利、穿透力强,人们看完之后就在炎炎夏日吃冰淇淋。一个好的报告文学作家同时应该是一个思想家。《木棉花开花》讲的是改革开放初期经济体制改革过程中遇到的诸多矛盾,但作者的目光是着眼于当下的,对于当前如何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尤其是如何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我们需要任钟毅,一个有勇气、有气度、真正权为民所用、造福于民的领袖。任临终时提出要开辟像经济特区一样的“政治特区”,令人拍案叫绝。如果真的付诸实施,可能会为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闯出一条新路。
第三,在处理新闻性、真实性和文学性的关系上,当前的报告文学应该更加强调文学性。因为相比信息传播的速度,报告文学根本比不上报纸、电视、网络。但在真实的前提下,加强文学性是报告文学的优势。
说到文学性,我认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再现”报道的事实,而不是描述。真实是报告文学的生命。到目前为止,关于红军长征的报告文学很多,但索尔兹伯里的《长征——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给我印象最深,因为他的写作态度非常严谨,所用的材料和史实都注明了出处。你在何时何地采访过什么人,或者用了书中某方提供的记忆材料。二是注重刻画人物,为读者树立生动的、有爱心的人物形象。八九十年代那些煽情的报告文学,大部分都是写人的,比如《哥德巴赫猜想》、《拔眉剑出鞘》、《雁情记》。那些作品中所写的主角的名字是我们今天所熟悉的。报告文学对人物的刻画应该比现代媒体中的人物交流和采访更加立体和深入。三是注意文学语言的运用。新闻追求简洁生动,报告文学要调动和运用各种修辞手法,增加作品的感染力和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