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商隐的无题诗

李商隐是晚唐时期与杜牧齐名的大诗人。但就对后世的影响而言,他超过了杜牧。李商隐在诗歌史上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创造性地丰富了诗歌的抒情艺术。在诗歌创作中,他常常以字正腔圆、句句优美的语言,构造出一个情深意隐、风景秀丽的美好意象。最能表现这种风格特征的作品是他的《七言律令》,其中《无题》(多为七言近体)最为典型。诗名《无题》,是李商隐的创作。这种诗不是一个地方一个时间做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描写爱情的,其内容因为不方便表达清楚或者因为难以用一个恰当的题目来表达而被称为“无题”。他们有的可能没有自己的寄托,也可能有爱的能力。虽然有不少学者对此进行了考证,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它们有其寄托或真正依靠的是什么之前,基于诗歌意象形成的意境,应将其视为一般的爱情诗,这并不妨碍对其艺术价值的理解。下面这首《无题》算是表达爱情的佳作:

我遇见她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自从我们分开以后,时间变得更长了,东风起了,百花齐放。

春天的蚕会一直织到死,每晚蜡烛都会把灯芯抽干。

早晨,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发云在变化,然而她却用她的晚歌勇敢地面对月光的寒冷。

去彭山的路不多,哦,蓝鸟,听着!-把她说的带给我!。

这首诗以阴柔的笔调表达了爱情心理,在悲苦之中,蕴含着燃烧的欲望和执着,情感境界深刻而丰富。

前两句讲的是爱情的不幸遭遇和抒情主人公的心情:因为某种力量,一对恋人难以相见,分离的痛苦让她难以承受。第一句话里的“不要”不是说我们现在说再见,而是指既定的强行分离。两个字“难”,第一个是指见面的困难,第二个是痛苦和尴尬。在以前的诗中,有一些“迎难而上,易如反掌”(曹丕《葛炎行》),“迎难而上,难如反掌”(宋武帝《丁度胡歌》)的句子,都是在强调重逢的不易,感叹离别的痛苦。李商隐从这里走得更远,表示“相见恨晚”所以“离别也难”——难以割舍,痛苦难忍。诗人在一句话中用了两次“难”字,第二个“难”字的出现因重复而给人以些微的突兀感,使全诗环环相扣,使久别重逢的离别之痛因表达的低沉而显得格外深刻和缠绵;这种缠绵悱恻的情态,在“不要轻易难得”这样的平铺直叙中,是不容易理解的。这个抒情主人公已经这么难过了,只是面对晚春的景色,当然让她难过。晚春,东风弱,花开花落,美好的春天即将逝去。人类对此无能为力,自身的不幸和精神上的痛苦就像随着春天的流逝而枯萎的花朵一样,因为美好的东西被破坏了,让人感到无尽的失望和遗憾!“且东风起,百花齐放”这句话,既描写了自然环境,也反映了词人的心境。物我交融,心灵与自然达到了微妙的契合。这种以景物反映人的处境和感情的描写,在李商隐笔下屡见不鲜。比如《雨夜给北方友人的字条》前两句:“君问归期未定,晚雨涨秋池。”第二句既象征诗人留在巴蜀,又反映了客走人的烦闷。像《且东风已起,百花齐放》,写实与象征融为一体,赋予感情一种可触摸的外在形式,通常称之为景中有情的抒情方式。

三四句话,再写“相见恨晚”、“难分难舍”的感情,比较曲折。“春蚕到死也要织”中的“丝”字,与“思”谐音。整句意思是你们像蚕吐丝一样思念对方,直到死去。“而且每晚蜡烛都会把灯芯哭掉”是比喻不在一起的无尽痛苦,仿佛蜡烛烧成灰烬,蜡泪才流尽。思念不止,表现出深深的眷恋,却将在思念中度过一生,但这也说明,相遇是无限期的,未来是无望的。所以,他自己的痛苦会伴随他一生。然而,未来虽然无望,她却爱它爱得要死,一辈子都要依恋它;尽管痛苦,但只有耐心。所以,这两句话里,既有失望的悲伤和痛苦,也有挥之不去、燃烧的坚持和追求。追求是无望的,我们还是要在无望中追求,所以这种追求也是悲观的。这些感觉似乎无休止地循环着,很难找到终点;好像形成了一个多面立体,光从一个角度看不到全貌。诗人只用两个比喻就成功地表达了如此复杂的心理状态,可见他的联想是非常丰富的。“春蚕”这句话首先是人类挥之不去的眷恋和春蚕无止境的吐丝之间的联想,然后从蚕吐丝到“死”的结局,再到人类始终不渝的爱。所以写“丝尽至死”,让这个形象有了各种隐喻意义。南朝乐府西曲《作丝》说:“春蚕不应老(不对,这里是‘不理’的意思),常日夜穿丝。太可惜了!当你筋疲力尽的时候,就是缠绵的时候了。”意图类似于《无题》中“春蚕”的句子。而这里的春蚕“如何疲惫”的思想,是一种“缠绵自有时间”的思想,前途颇可期。《无题》中的“春蚕”这句话并不是这样的。就它的追求精神而言,它的追求是无望的,但它并不在乎有没有希望。感情境界不同,联想更曲折。李商隐之前的南朝乐府中,把燃烛与痛苦煎熬相提并论的情况并不少见。比如“思君如烛,夜半煎”(王戎《君子出柜》),“思君如烛,泪煎千行”(陈,同题)等等。“每晚蜡烛都会把灯芯哭掉”也是蜡烛的隐喻,但它并不是简单地把痛苦与蜡泪相提并论。而是通过“从灰烬中开始”进一步体现了对生命的痛苦感受。联想比以前的人要深刻复杂得多,形象也丰富得多。

以上四句重在揭示内心的情感活动,把不可言说的复杂感情具体化,写得很美。五六句转写外向的想法。第一句写自己,第二句想象对方。“变太阳穴”是指因痛苦的折磨而夜不能寐,以致太阳穴脱落,面容憔悴,也就是六朝诗人吴筠所说的:“忧则变太阳穴,哭则美颜消”(《与马晓茜子六首》)。但《无题》中的那句“小静”说,早晨照镜子时,我担心“云鬓变”,而且是“但担心”——只是担心而已。这生动地描述了婉约歌的精神活动,而不是简单地描述青春被痛苦消耗的事实。晚上因为痛苦而憔悴,早上又憔悴又痛苦。晚上的痛苦是因为对爱的追求无法实现;第二天担心憔悴,希望为了爱情保持年轻。简而言之,我为爱憔悴,却又痛苦沮丧。这种日日夜夜挥之不去的感觉,还是表现出一颗痛苦而执着的心。“夜歌”这句话,就是设身处地,想象对方和自己一样痛苦。他猜想对方晚上大概会失眠,经常吟诗悼念,但是他又是那么的担心,怎么也摆脱不了,于是觉得环境越来越荒凉,月色冷了,心情也更加凄凉。月下的色相是冷的,“应感月色寒”是通过生理上的冷感来体现心理上的苍凉。“应该”这个词是一种猜想和期待的语气,表示这一切都是我对对方的想象。想象如此生动,体现了她对爱人的热切和深刻理解。

想象的越具体,思念越深,越会点燃见面的欲望。既然见面无望,我只好请使者向自己致敬,亲自去拜访他。这是最后两句话的内容。诗中常把神仙眷侣相提并论。青鸟是一位女神仙西王母的使者。彭山是神话传说中的仙山,所以这里把彭山作为对方居所的象征,青鸟作为抒情主人公的使者出现。信使尽头的这份希望,并没有改变“相见恨晚”的痛苦局面,但却是无望的希望,未来依然渺茫。诗结束了,抒情主人公的痛苦和追求还会继续。

这首诗自始至终充满了痛苦、失望、缠绵、执着的感情。诗中的每一副对联都是这种情绪状态的反映,但每副对联的具体意境又各不相同。它们从不同的侧面反复表现了贯穿全诗的复杂情感,同时又以它们紧密的联系纵向反映了以这种复杂情感为内容的心理过程。这种连续的、含蓄的、深刻的抒情,成功地再现了我心中的深情。

李商隐此前诗歌创作的第一、三、四、五句中也有类似的描写。诗人受到前人创作的启发,继承和借鉴。但他并没有简单地模仿前人,而是以高度的创造性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将原本简单的表现手段,转化为更加曲折生动,以反映更丰富、更深刻的思想感情。事实上,他已经脱去了旧的痕迹,成为一个新的创造。由此可见,诗人丰富的文学修养和对意境、表现手段的探索,是这首诗成功的重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