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家谱的重建与衰落

隋唐废除蒋介石,提倡科举。朝廷用人主要依据考试成绩,不再单纯依据士族出身。士绅失去了他们的政治特权,士绅的头衔只是社会身份的一种表现。因此,家谱不再具有选官、评人的功能。但唐初,族谱屡编,声势浩大。主要原因是唐太宗等人试图培养一个以唐朝皇室和豪杰为主要成分的新士绅集团来取代山东士绅、东南士绅等旧士绅集团作为其社会基础,巩固唐朝的统治。这个新培养的士绅群体要想获得社会的认可和法律的确认,就必须写在族谱里。所以,唐初频繁的修谱,不过是培养新士绅,贬低旧士绅的一种措施或行为。

1,初唐家谱的重建过程

初唐时期有三部大规模的家谱。第一次是在贞观初年。唐太宗命高士廉、韦庭、岑文本、金等人撰写家谱。高士廉,换句话说,就是召集精通四面八方士绅的官员学者参与,广泛搜集天下族谱,查阅历史传记,鉴定其真伪。贞观十二年(公元638年)奏宗谱一百三十卷(据旧唐书经典记载和新唐书橄榄记载为一百卷)。高士廉等人大概没有理解唐太宗生平谱牒的用意,为了抬高新士绅的地位,“崇尚今日之冠”,仍然按照南北朝以来的传统,把山东士绅崔、陆、李、郑等姓氏列为一等,惹怒了唐太宗,大发脾气。批示是按照《停止取今官衔,争等级》(旧唐书,卷六十五,高士廉)第二次是高宗时。此时,武则天在位时,掌刺史的秘书许未能在的族谱中记载武氏的族志,吏部尚书李义府也未能在族谱中记载李的世系,于是要求修改。咸庆四年(659年)被任命为礼部官员,包括孔之岳、杨仁卿、石玄道、太常诚、吕才等。,而唐代凡是获得五个以上爵位的人都可以入选,大大扩大了士族的范围。书成,改称《姓氏录》,颁布于世,同时,贞观《氏族志》被没收焚毁(《旧唐书》卷八十二《李义府传》)。第三次是中宗复辟时。当时的左三旗常侍刘崇认为《族谱》《姓氏志》已刊近百年,士族兴衰变化较大,应修订上表。魏、、徐坚、吴曜等八人是根据《族谱》重新编修的。几经波折,玄宗即位,被写进了200卷的《姓氏实录》。之后又命刘崇、薛南金出版(《旧唐书》,1899年刘崇传)。从此,唐朝就没有族谱了。唐初士族还保持着一种虚假的贵族社会身份,于是那些暴发户就想利用重修家谱的机会挤进士族的行列。从此,不再需要。

2.唐朝的家谱压抑了旧士绅的本性。

如前所述,唐初反复修谱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暴发户的地位,培养以皇族、豪杰为主体的新士绅群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贬低旧士绅在重建族谱中的地位,否则新富的地位就无从谈起。唐太宗和高宗两次修订家谱的过程,充分显示了唐代家谱压制旧士绅的本质。高士廉等人在编纂《族谱》时,唐太宗下令不沿袭南北朝以来以山东士族为贵族家庭的做法,而是以今天的官产作为家庭地位的依据。在这个朝代没有成为高官的士族,甚至崔、陆、李、郑、王、谢,都不得不降低门第。书稿中排名第一的清河崔明安一下子掉到了第三位,这对于自傲高贵的旧士绅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当高宗皇帝修改姓氏记录时,这个朝代的所有官员都被列为绅士,许多出生在贫穷的汉朝的人因服兵役而被列为绅士。虽然这有点滑稽,但相当于说做士族没什么了不起的,其抑制旧士族的意义非常明显。也正因为如此,姓氏记录遭到了旧士绅们的疯狂攻击,说这是一个“勋”(意为关于官职等级的一张表),但他们自己也认为被列入姓氏记录是一种耻辱。老士绅不愿意受勋,作曲家却执意收留他们,让他们和那些“以战功得五等奖”(《旧唐书·李文甫传》卷八十二)的人坐在一个板凳上,说明老士绅的地位就这么多,故意为难老士绅。

3.初唐的家谱与家谱学家

初唐的谱牒虽然也很兴盛,但作用与南北朝完全相反。它不是维护旧士绅,而是贬低旧士绅,维护新士绅。因此,宗谱学家的任务就变成了论证新士绅的合法地位,维护他们的利益。陆景纯是初唐第一位著名的摄谱仪。他是高宗和武侯的后代,他勤奋学习。他以对历代家谱的研究而闻名,能够追溯各个士绅的姓氏来源。他曾写过十卷本的《姓氏简史》。史书上说“初唐姓氏宗谱,只有一个姓景春的名士”,其他各派都是以《吕氏》(《旧唐书》卷一八九《景春传》)为依据的。另一位著名艺人是刘崇,他主持编纂了《姓氏谱》,是陆景春之后的第一人。《唐代谱牒》是刘的家学,后来其宗族成员刘芳撰写了《族谱论》,这是魏晋以来第一篇从理论上总结谱牒的论文,是后世研究谱牒者的必读之作(《新唐书》,1999年刘崇传)。舒威也是唐代著名的家谱学家,他的地位比刘崇晚。他文质彬彬,擅长谱牒。他在秘阁认识了刘冲等人,很喜欢。工作后,他自己抄录下来,又写了20卷《开元谱》(关于姓氏记录的删节本)(《旧唐书》卷102《舒威传》)。刘芳的《论宗族》,“唐兴,作词者以景春为宗,刘崇、舒威次之”(《新唐书·刘崇传》1999年),应该是真的。

初唐族谱的形式与魏晋南朝相同,分为单姓私编族谱和天下官编族谱两种。上面说的家谱重建,指的是后一种。隋唐时期的单姓宗谱,如《经典》、《旧唐书》、《新唐书》、《艺文志》中提到的许多单姓宗谱,至今只找到两个原件的残片(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三卷第64,180-65438+),而关修的《王氏宗谱》在敦煌石室中发现了几个残片,其中最完整、最典型的是《王氏宗谱》其内容是按照唐朝的政治区划,按照道、州、县的顺序排列的。各县列出本县家族姓氏,从三姓(如凉州西平县)到四十姓(如永州京兆县)(见王:《唐贞观八年宗族事件考证》、《新集王氏族谱考证》、《敦煌石室残姓书》)。华山阁手稿集):多加丘五郎:《中国家谱研究》为上册第一章。)。按照我们的看法,这是关于官方家谱的一个大纲,而不是家谱。因为不列出某个人是否属于这个贵族家庭,列出每个郡的几个贵族家庭的姓氏是没有用的。

4.初唐的家族与家谱。

随着贵族家庭的衰落和贵族制度的衰落,旧士绅的政治特权消失了,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很高的社会威望。新晋士绅中有些不要脸的人,并不满足于家庭被纳入士绅之列,仍然死抱着旧士绅的威望不放,竭力与旧士绅融为一体,获得血统,追求旧士绅高贵社会地位的虚荣心。比如平民出身的新科状元李,在吏部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大臣,他的三个妻子都是山东进士。他仍然认为自己的家庭地位不高,但他与赵君的李氏相合(《旧唐书·李传》卷八十一)。李义府的官员以吏部尚书、刺史自居,也不认为自己家庭出身不高,谎称自己出生在赵郡,与赵一亩。李崇德才是真正的赵郡李氏,因为李义府的势力,他不得不同意这一点。李义府罪被贬后,李崇德删除了家谱。不久,李义府又当了宰相,于是在他心里扎了根,让人陷害李崇德,甚至在狱中自杀(《旧唐书》卷八十二《李义府传》)。杜虽出自京兆杜氏,但早已随祖辈定居香洲,并非杜氏直系,且在丞相府。他还是坚持挤进了杜家的直系分支。京兆的杜家不同意,于是向皇帝建议把杜家(杜家住的地方)挖出来,把杜家灌满水(《新唐书》卷106《杜传》)。王鄂的官阶与平章(宰相)相同。为了得到一个虚妄的希望,他恬不知耻地认太原王为父,甘愿做他的儿子,并做了一笔交易,提拔许多王为“名臣”(《旧唐书》卷一五一《王鄂传》)。可见他们用了很多手段换来一个山东士绅的假家世。唐太宗批评旧士绅“无礼”、“无耻”。事实上,新士绅超越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