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古典主义大师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和印象派大师德彪西的《月光》的区别的文章或评论。
作为印象派音乐的鼻祖,德彪西的音乐作品堪称名副其实的“声画”。人们曾这样评价王维的诗: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借用这个评价,德彪西的作品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为“歌中有画,画中有歌”。但要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音乐是流动的时空,绘画是凝固的瞬间场景。但毕竟高手就是高手。他放弃了以浪漫主义时期作曲家的歌唱旋律作为表现手法,转而吸收了印象主义和象征主义画派的技巧,并将其运用到自己的作品中,让听者用朦胧而多向的旋律重构声音和画面。杰作中这种方式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月光。正是因为《月光》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就,以至于即使在今天,现代主义作曲家也没能写出,至少没能写出一部广为流传的描写《月光》的作品。
德彪西对月光的处理无疑是特别的。
2.如果说“静”是贝多芬月光的最大特点,那么“动”就是德彪西月光的精髓。在他的音乐里,月光像水一样倾泻出来,缓缓流动,充满了整个房间。德彪西的音符有点离散,把旋律打散了。但它散而不乱,像溢出的水银停在地板或台阶上。每个音符都给你丰富的想象力。
贝多芬的《月光》是在月光下流淌的故事,流畅的旋律诉说着故事;德彪西的《月光》就是月光本身,是一个美的夜晚。
3.就以月亮为主题的音乐而言,与否定叙事逻辑的《春江花月夜》相比,德彪西的《月光》和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似乎是“积极的叙事逻辑”。然而,这也是一种积极的叙事逻辑。德彪西的《月光》似乎还停留在“六朝抒情散文”的境界,而贝多芬的《月光》已经是以“兴”为主要表现形式的“唐诗”、“宋词”了。我暗暗觉得贝多芬的月光似乎比毕彪的月光“超越”了一些。
为了说明上述结论,下面将对德彪西的《月光》和贝多芬的《月光》做一些必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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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音乐艺术的特殊性,我们只能默默地欣赏法国著名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月光》,而不能诉诸语言。
对于这首著名的印象派歌曲,我所能诉诸的无非是以下非常模糊的整体“印象”:对于法国著名作曲家德彪西来说,所谓的“月光”,似乎既有外界对景物的有意识的印象,也有内心思想的起伏。
“月光”的“印象”与“人心”的“思想”的类比,也成为德彪西《月光》的主题。
同样,由于音乐艺术的特殊性,我们只能默默地欣赏德国著名古典浪漫主义作曲家贝多芬的名曲《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而不能诉诸语言。
对于这首《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作者能诉诸的无非是以下非常模糊的整体感受:所谓的《月光》,似乎更适合贝多芬的精神跳水。
如果说:德彪西的《月光》是由“眺望自然风景”引起的,印象发生了变化;然后,贝多芬的《月光》因为“对内心世界的内省”而升华了英雄情怀。这就是中国诗学中所谓的“兴”。
与贝多芬阳刚的激情奏鸣曲(第一乐章)相比,《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是一首阴柔的乐曲。当一天过去,作品归于平静,朦胧的月光让主人公审视自己灵魂深处的梦、诗、欲、欲,寻求某种心灵的平静。贝多芬的《月光》是英雄的内心独白,是伟人的沉思。在这里,艺术表现的主要形式应该是“兴”,狂热的追求和炽烈的行动正在“积极的叙事逻辑”中酝酿。
正因为贝多芬的《月光》第一乐章是一个英雄的内心独白,是一个伟人的沉思和领悟,所以接下来的第三乐章被苏联音乐美学家、音乐史家加拉克·卡亚在他的《西欧音乐的杰作》一书中描述为“一种炽烈的抗议”、“一种日益狂暴的冲击”、“一种具有可怕力量的爆炸”,以免突然出现。正如加拉克和卡亚所说,这是从“抒情的哲学沉思”到“斗争”和“行动”的转变。
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曾引用贝多芬的名言:“我是为人类酿造纯净醪液的酒神,我是赋予人类最高精神的狂热者”。据此,似乎月光的第一乐章可以比作酒神狄俄尼索斯酿造的“纯醪”,月光的第三乐章可以比作“纯醪”引发的“人类精神的最高发烧”。贝多芬的“澎湃的感情”,确实如加拉克和卡亚所说的“广阔的空间”。所谓“音乐美学”和“音乐哲学”(见赵鑫珊《贝多芬的灵魂》),只把乐圣贝多芬的《月光》看做“温柔如水,礼如梦”,不可同日而语吗?
4.在西方音乐中,关于月光最著名的音乐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和德彪西的《月光》。两者都简称“月光”。音乐界认为前者是神话,后者是真的为月光而写。事实就是如此。但200年来,贝多芬的这首歌,写于1801,一直被称为“月光奏鸣曲”。
1801年,在完成了《C小调奏鸣曲》之后,喜欢给自己的作品加标题的贝多芬并没有给这部作品起任何名字,只是口头上称之为“幻想奏鸣曲”。当然也不可能把它的第一乐章叫做“月光”什么的。他幻想的是谁?给一个叫“朱丽叶伯爵夫人”的女人。贝多芬和她有过一段恋情,他的作品都是为她写的。那么为什么近百年来一直被称为“月光奏鸣曲”呢?发起者是德国诗人路德维希-莱尔·斯塔勒(1790~1860)。他说,听贝多芬的音乐总会让他想起“瑞士鲁森湖的月光,像湖上荡漾的小船”。
后来的故事就更美了。据说贝多芬有一天晚上在维也纳散步的时候听到有人演奏他自己的作品,其中有一段总是不好。当他敲门看到一个盲女坐在琴凳上时,贝多芬深受感动,立即示范。当主持人知道这是他们仰慕的贝多芬时,非常激动,恳求贝多芬再弹一首。盲女说她的哥哥是一个贫穷的鞋匠,他们没有钱为他的音乐会买昂贵的门票。贝多芬立即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此时窗外月色皎洁,万籁俱寂。寂静的夜晚,只有风轻轻吹过树梢的声音。贝多芬闭上眼睛,慢慢地演奏了这首即兴作品,所以人们称之为《月光奏鸣曲》。
据说后一个故事是由一个不知名的作者虚构的。当时出版和剧场老板也知道炒作,为了扩张。工作的影响,他们试图宣传这个故事。乐章本身就很优美,加上这个故事,月光奏鸣曲得到了认可,广为流传。尽管俄国作曲家和钢琴家鲁宾斯坦试图纠正这种误导,但他说:“在音乐中,月光应该用朦胧、梦幻、平和、温柔的手势来表现,而这首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完全是悲剧性的。”
我不这么认为,至少对我来说是相反的。是《月光》的片名让我感受到了宁静的月夜,也是宁静的月夜让音乐最终定格在了我想表达的淡淡的忧伤里。
贝多芬写这部作品第一乐章的时候真的很伤心:他聋了。对作曲家来说,有什么比失去听力更不幸的?18011116他写信给他的朋友韦格勒,说:“这两年我过着多么孤独和悲伤的生活,你无法想象:我的耳疾仿佛是一个幽灵,处处阻挡着我,我在躲避着每一个人,仿佛我是一个讨厌鬼。
虽然《C小调奏鸣曲》的第二、第三乐章依然体现了贝多芬“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永不屈服”的一贯风格,但第一乐章确实很悲伤。贝多芬自己称之为“幻想奏鸣曲”,显然是想说他对朱丽叶伯爵夫人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幻想”。他对自己的耳疾深感悲伤。
知道了这一点,人们还是固执地把它和月光联系在一起。因为孤独安静的月光真的会让人陷入悲伤的情绪。无论是“抬起头来看,发现是月光又沉了回去,我突然想到了家”的思乡之情,还是“这辈子这一夜不总是好,明年何处见明月”的游子之情,冷月引入的一轮悲伤和贝多芬因耳疾而悲伤,都是同样的心理情境。殊途同归:都是悲伤。
月光也是一样。古往今来,无论是外国作曲家还是中国诗人,由于主观感受和兴趣不同,作品差异很大。这无疑和大家当时的环境和心情有着决定性的关系。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1862~1918)的《月之光》是一首风格迥异的作品。
《月之光》最初是在象征主义诗人魏尔伦(1844~1896)的影响下写成的。65438年至0884年,德彪西赴意大利留学,期间游历了意大利北部的贝加莫,那里的美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旅行回来,看了魏尔伦的《月之光》,启发我写了《贝尔加面具》组曲,第三首叫《月之光》,表达了对贝加莫月光的印象。因为它的独立性更强,所以经常作为单独的曲目播放。
运动开始的感觉是,明月当空,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像银一样,整个世界都晶莹剔透;夜空如黑丝绒般绵延,钻石般的星星稀疏地坠落。月下,袁野安详自在,狂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德彪西充分发挥了音乐的创造能力,不仅使人们“看到”了作曲家所描绘的月夜美景,还与作曲家一起进入了一种美好的冥想。奇怪的是,这不是月光带来的那种忧伤,而是“月亮,现在海上长得满满的,此时天涯* * *的”豁达,“云破月照”的无声之美,甚至是“月到柳梢,人逢黄昏”的甜蜜回忆。
两种月光,两种情怀,这是作曲家当时的心境决定的。贝多芬表达了他的悲伤。起初,他用四小节的缓慢介绍衍生出一个悲剧主题,发展成呻吟和呜咽。右手的旋律部分逐渐断掉,几乎消失,只剩下三连音的伴奏音型均匀流淌,仿佛是心中无声的痛。
绘画中有“亮色”,音乐中有“亮音”。第三个音程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它使人想起明亮晶莹的月光。绵长的旋律线和沉稳的节奏,再加上柔和清亮的和声,达到一种宁静致远的效果。这就是德彪西的《月光》和贝多芬的《月光》的区别
生活中没有人愿意悲伤,但反映到艺术作品中往往就成了一种美,这是一种奇怪的审美现象,更不用说展现生活中美好的事物了。
这就是贝多芬和德彪西的《月光》同时受到喜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