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论唐诗的繁荣)

诗歌进入唐代,典雅瑰丽。在过去的300年里,诗人辈出。除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还有“初唐四杰”、陈子昂、王维、孟浩然、高适、、刘长卿、魏、李商隐、杜牧、文等无数璀璨的明星。可以说从帝王将相到文人僧尼。300年间,名著浩如烟海,据不完全统计,有5.5万多部。诗歌体现了生活的广阔,内容的丰富,情感的丰满,技巧的娴熟,旋律的严谨与和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后人难以攀登。唐代诗歌是全盛时期!一个黄金时代!

然而,对于唐诗繁荣的原因,却没有一致的看法。虽然争论不断,但很难统一。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刘大姐的《中国文学史》(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版)提出了三个理由:

第一,诗人身份的转移。认为唐诗内容的丰富涉及方方面面,一方面是因为诗人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唐代以前的诗坛大多掌握在君主和贵族手中,而唐代诗人大多来自民间。他们都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对现实社会有着深刻的体验。例如,高适、岑参、王昌龄、李白、杜甫、韩愈、柳宗元、孟郊、张继、元稹和白居易都是在贫困或流浪中挣扎出来的。“唐代科举打破了过去几百年的门阀制度,使中下层知识分子能够通过考试进入政治舞台。这不仅体现了政治上的进步性,也体现了文学上的进步性。这是一个文化普及和解放的新时代。从此中下层被压迫的知识分子得到了政治文化自由发展的机会,于是文学创作突破了六朝贵族文学的束缚,深刻而广泛地反映了人们的生活和感情,丰富和完善了文学的内容和形式。从君主贵族掌握的诗坛到中下层知识分子手中,是唐诗得以发展并大放异彩的最重要原因。”

第二,统治阶级的鼓吹。刘大姐先生以唐太宗、高宗、武侯、中宗、玄宗为例,说明唐代历代统治者都爱好文乐,崇尚雅正,尤其是在科举考试中,使诗歌成为“文人出仕的南方捷径”和“青年必修科”。这种大力倡导使得诗歌的繁荣和普及成为一种“必然现象”。

第三,诗风演变的规律。六朝开始形成七言律诗,七言律诗在形式、节奏、修辞等方面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唐代诗人正是在此基础上大显身手,“完成了诗歌本身未竟的人生”,从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此外,南北风格的融合和民族的创造力也是唐诗繁荣不可忽视的因素。南北朝时期,虽然两个政权对立,但文化和血缘交流的风潮从未停止。到了唐朝的统一,南北文风进一步融合,形成了新的风格,显示了民族强大的创造力。

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编的《中国文学史》从多方面分析了唐诗繁荣的原因,但最强调的是唐代的经济繁荣和阶级斗争。书上说:

如前所述,国家的富强、社会的和平稳定、生活的富足幸福,不仅使诗人“刀光剑影,远游他乡”,丰富了人生阅历,开阔了视野,而且培养了诗人乐观向上的精神和为祖国建功立业的理想,激发了他们对祖国山河的热爱。阶级社会不可避免的内部矛盾和诗人个人政治上的失意,直接或间接地使诗人接触现实并正视现实,从而催生了他们对现实的反叛精神或批判精神。

这种分析问题的“视角”明显带有时代的政治特征,但也不无道理。北京大学1955中国文学史揭示了与刘大姐先生相似的其他原因。

吉林大学中文系编的《中国文学史稿》,更注重从社会、政治、经济基础上找原因。他们认为主要原因有:一是统治者吸取历史教训,对农民采取了一些租界政策,缓和了阶级矛盾,恢复和发展了生产力,封建经济比较繁荣,文化艺术也繁荣起来;二是唐朝不断巩固边防,扩大疆域,促进了中外贸易和文化交流;第三,商业城市的兴起和市民阶层的形成;第四,由于科举制度的实施,中小地主的知识分子成为统治的基本依靠力量。这四个方面对唐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的《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版)中提到的一个原因,以前学术界没有提到,就是“文学禁懈”。书上说:

就整个唐朝而言,是封建社会的兴盛和崛起时期。统治者对自己的统治权力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在文学的禁令上也相对宽松,不像上一代的宋元明清统治者对文学的禁令更为严格和残酷。

书中认为,这个原因对文学的发展相当重要。

游国恩等人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版)揭示了与他人略有不同的原因。有两点不同:第一,唐代诗人对文学遗产采取了继承和创新的批判态度,他们既没有拜倒在古人脚下,也没有虚心向他们学习。第二,诗歌在民间广为流传,这是唐诗繁荣的结果,反过来又促进了诗歌创作的发展。

马茂元在《唐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版)中也论述了唐诗繁荣的原因。他主要谈了三点:第一,唐代诗人继承和发扬了以往诗歌的优秀传统;二是重视民间文学,从中汲取营养;第三,“诗不言法”;“他们不受任何有害的文学教条主义和艺术教条主义的束缚。由于未能从社会基础&政治经济学的角度进行分析,马也受到了当时人们的批评。

1979之后,文学批评的禁区被打破,关于唐诗繁荣原因的讨论再次活跃起来。在当年的1期,《文学评论》发表了梁的文章,对以前的观点作了一个探讨。认为将诗歌的繁荣与经济的繁荣直接挂钩是一种“庸俗化倾向”,这也与唐诗发展的实际情况不符。比如唐太宗贞观时期的经济繁荣,并没有带来诗歌的高潮。此外,作者不同意将《平民》中的地主阶级视为唐诗繁荣的主要阶级基础和决定性力量,认为这种说法夸大了《平民》中世界与社会的斗争和地主阶级进步的意义。事实上,“布衣地主”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概念,它是否是一个统一的阶级,能否形成独立的政治力量,都值得怀疑。在同一期《文学评论》上,还发表了黄复干的《以诗选士与唐诗繁荣的关系》一文,对以诗为题的科举制度是“唐诗繁荣的直接原因”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科举制度只是一种考试制度,庶民地主和宗族地主都可以使用。”“总的来说,唐朝以诗赋选士,促成了唐诗的繁荣,是不符合史实的。因为在初唐的百年间,不言而喻,文人还没有被诗赋选中,就连正体诗的最终定型,也要在当时的沈全启、宋才能定型,更不要说像后来那样用五言律令来考文人了。但初唐并无以诗招贤之士,诗歌相当繁荣,可见唐诗繁荣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之后很多专家依然坚持认为经济繁荣与唐诗繁荣有直接关系。王水照的文章《谈唐诗繁荣的原因》(文学评论第7辑)分析了其关系的具体内容:①经济的繁荣为诗人的创作提供了必要的物质条件和良好的创作环境。经济繁荣所导致的强大国力直接影响了唐诗的创作精神,即“刚健有为的理想”和“不同题材、体裁所表现出来的开放境界和昂扬大气”。经济繁荣引起的交通、旅游、商业的发展,促进了诗歌内容的丰富和题材的拓展。(4)经济的繁荣为诗歌的出版流通提供了物质手段(“出版流通”指的是邮寄、捐赠、“温暖的卷轴”、题壁等。).

最近出版的张等人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1版)强调了多种思想并存对唐诗繁荣的积极影响。书中说:显然,儒家思想在唐代被公认为正统,儒家经典是读书人必读的书籍。在进士和明静的科举考试中,也要求阅读儒家经典。而且自唐朝开国以来,一些学者不时呼吁复兴儒学,从未间断。这些都证明了儒学在唐代的地位比魏晋南朝有所提高。但是,儒家思想并没有获得主导地位。道教和佛教,无论是在统治集团,还是在整个社会,都不比它受到更少的重视。这种多元的思想状态使得思想界更加自由活跃,文学创作很少被禁止。

仁智的意见不无道理。但是,说哪一个是唯一的,还不够全面。以上几点可以全部列为繁荣的原因吗?(朱恒甫,见《中国文学史上的奥秘——诗词歌赋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