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古罗马不能像秦朝那样建立庞大的帝国?
希腊语已经流传下来了
首先,在东罗马帝国地区,古希腊语不仅是与拉丁语同为上层阶级的共同工作语言,在普通阶级中使用的也更多。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在被罗马征服之前,东罗马帝国的地区几乎都被亚历山大帝国的继承者所控制。而近东的国家长期以来一直把古希腊语作为主要的通用语言。
比如根据后世的统计,查士丁尼时代在东罗马帝国流传的手稿,除了法律以外,大部分都是用古希腊语写成的,只有少数作家使用拉丁语或叙利亚语作为创作语言。
当然,古希腊语的普遍使用并不意味着只有一个希腊语。相反,当时的东罗马帝国,除了罗马共和国传下来的雅典的阿提卡希腊文和埃及的亚历山大希腊文,至少还有三种希腊文“方案”。首先,上层文化人才熟知的古典希腊语,有一个古典的音标,类似于当时埃及宗教势力内部继续普遍使用的象形文字,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死亡语言”。其次,学者使用的希腊书面语,尤其是在专业领域。当时,在东罗马帝国的宗教、语法、医疗等专业领域,书面希腊语的使用率远高于拉丁语,许多专业人员在书写拉丁语时也使用希腊语词汇。事实上,直到今天,英语医学词汇中仍有近一半的专有名词来自希腊语。最后,类似于西罗马流行的拉丁语,在商业和航运领域,东罗马帝国也产生了所谓的“罗马式希腊语”。这种希腊语是从罗马人和希腊商人的长期交流中逐渐演变而来的,其最大特点是大量使用罗马式语法,并融合了来自地中海各地的方言词汇。
但无论如何,与西罗马帝国相比,所有社会阶层都使用拉丁语,东罗马帝国从寺庙到街道几乎人人都使用希腊语。这种情况并非东罗马帝国统治阶级有意为之,而是源于罗马在数百年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容纳失败者、开放文化的政策。
法律和宗教使用拉丁语。
既然希腊语在东罗马帝国占绝对优势,那么东罗马帝国就必须给希腊语一个适当的地位。这个地位高于罗马共和国后期和罗马帝国时期的希腊语和拉丁语。而且,这种迎合民间语言的使用,与东西方教会之间的斗争、东西方罗马帝国之间的政治斗争,尤其是立法斗争结合在一起。比如查士丁尼的法典、法律汇编、法律阶梯都是用拉丁文写的,同时期的官方报告也是用拉丁文写的。但由于查士丁尼认定统治中心在东罗马帝国,最终决定在新法中首次用古希腊语书写法律。此后,在原本以拉丁语为主的法律领域,东罗马帝国也将古希腊语作为其官方工作语言。
就基督教会的语言而言,情况更为复杂。首先,从旧约时代开始,希腊经典就比拉丁经典早出现。因为在基督教被宣布为罗马的官方宗教之前,它一直是以地下的方式在民间流传,传教和书写的语言必须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通用语言。因此,东罗马帝国的教会一直使用希腊语作为工作语言,而西罗马地区则采用人民最熟悉的拉丁语。所以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查士丁尼时代的宗教文献,只要是神学论文,几乎都是用东罗马帝国的希腊语写的。但是,所有与罗马为代表的西方教会进行和解谈判的文件,都是用西罗马帝国的拉丁文书写的。宗教差异、共同语言差异和政治因素最终导致了东西方教会的长期分裂。拉丁语或希腊语的使用也成为区别东正教和天主教的最重要的特征。
那么,罗马有可能实现语言统一吗?考虑到罗马* * *和国家、帝国在前期采取了容忍失败者、开放文化的政策,罗马官方不太可能下大力气压制希腊语的流通和使用。而且希腊文和拉丁文的双轨制也让罗马精英在文化上有优越感。
没有生气的语言
等到基督教成为罗马国教的时候,教会可能已经出来统一宗教语言,然后通过传播宗教的力量为帝国统一语言。可惜,此时罗马帝国的统治体系逐渐瓦解。西罗马帝国崩溃后,东西方教会出于权力和利益的争夺,有意识地加大了东西方帝国地区拉丁语和希腊语的差异。其结果是,拉丁语和希腊语虽然成为了各自国家特有的通用语言,却无法穿越彼此的地域。所以罗马帝国的崩溃,教会的分裂,彻底摧毁了罗马语言文字统一的可能性。
有趣的是,在中世纪宗教的帮助下,拉丁语再次获得了欧洲通用语言的地位。但随着文艺复兴和民族国家体系的出现,各民族开始在包括宗教在内的各个方面推广自己的语言文字。于是,拉丁语只能逐渐退出日常流通,成为一种宗教,成为一种类似埃及早期象形文字的特殊书面语言。虽然近代以来罗马语系的语言和国际字母体系中大量采用了拉丁语成分,但语言本身已经失去了生命力,很难成为通用的工作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