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斌的学术经历
任教于无锡国学专科学校的著名学者周,在国难之际看到次子降临人间,于是想尽办法给他取名——华彬,意为永远不忘自己的身份,中国人。
周华彬的童年是和母亲一起在无锡、苏州的弄堂里度过的,忙着东奔西跑的周在当时小有名气。他不仅是著名的学者和教授,还是优秀的“金牌编剧”和畅销书作家。家庭事务和孩子的培养自然落在了他的好妻子于洋女士身上。直到1950,周才与等学者从香港回京,与周华彬及其母亲团聚。
但周华斌真正来到北京生活学习是在20世纪50年代末。
周华斌幼年受苏南文化影响,有北方文人少有的儒雅之风。说话慢一点,真诚平和的对待别人。几乎所有没接触过他的人都觉得周华斌应该是个魅力四射、衣冠楚楚的绅士学者,但一旦接触他就会知道,他虽然是个“绅士”,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土生土长的绅士”,既不穿名牌,也不讲究享乐。那么为什么两种认识的差异如此之大呢?
原因是一张照片。
“那是我去美国旅游的照片。”每当有人提到周教授是个“美男子”时,周华斌都会笑。“那时候是80年代初,出国要穿西装,在美国剪头发太贵,所以我留着头发。那时候拍照不是要注册吗?我去拍张照片。”
周华斌不喜欢拍照。这张从美国带回来的照片被用在了他专著的“个人简介”中,于是他的“迷人”形象就在他的书所到之处传播开来。
周华斌之所以如此普通,甚至不修边幅,与他独特的人生经历有关。
大学毕业后,毛泽东总统号召学生学习工程和农业,“工人阶级”成了当时最时髦的职业。踌躇满志的周华斌立即放弃学业,投身祖国建设——他来到了北京第六建筑公司。
当时北京第六建筑公司的工资并不是最高的。但周华斌勤奋好写,很快得到了六建领导的赏识,于是被分配到宣传部工作。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周华斌在六建的同事“星光熠熠”,包括享誉世界的中国作家北岛,以及后来成为北京市副市长的刘敬民。
但当时都是热血青年,为革命理想奉献青春。
工地上的生活又苦又忙。周华斌养成了衣着随便、不修边幅的习惯,并在以后把这个习惯带到了学术研究和大学课堂上。周华斌对自己的经历觉得很有意义。“建筑工人做事是有目的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吃饱穿暖有力气干活就行了,学习也是。”周华斌在建筑公司最大的成就是自学成为一名油漆工。
现任全国政协常委、北京画院院长王明明,当年曾是周华斌的“画友”。两人一起学习绘画技巧,但周华斌的绘画技巧是在六个建筑项目写生时磨练出来的。
因为他的艺术造诣,北京美术家协会也吸收他为会员,成为一名职业画家。
如今,周华斌出门仍有携带美工夹的习惯。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拿着夹子随便画画。北京的鸟巢、国家大剧院、水立方都是他写生的对象。周华斌的素描线条明快,透视感极强,可谓别具一格,独树一帜。
如果走画家的道路,周华斌将来会成为美术大师王力可明明、潘或者陈逸飞,但在1977年的一个冬日,他毅然选择了追随父亲的脚步,开始研究戏剧史。
最大的原因是他的父亲周的死。
周,出生于1900,湖南长沙人。早年当过话剧演员,参加过北伐战争。1936国难之际,他不满中国戏剧史是日本人写的,于是愤然写了《中国戏剧简史》和《中国戏剧史》两本专著,一时成名,被复旦大学和无锡国学院聘为教授。在此期间,他创作了上百部戏剧、电影剧本和小说,被誉为“黄金编剧”。1950年,受爱国情节的鼓舞,他从香港回到北京,与欧阳予倩、田汉等学者一起创办了中央戏剧学院。文革期间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死于1977。
“父亲去世后,我还没有拍过话剧史。”每当周华斌提起这段历史,都会泪流满面。“我父亲一生创作了一部戏剧史。直到他去世,他都认为他的孩子没有一个创造过戏剧史。他去世后,我去了周洋家里,把父亲去世的事告诉了周洋。周扬先问‘你们家还有谁是搞戏曲史的?’"
周的死对周华斌触动很大。在1977的寒冬里,他第一次意识到父亲一生的研究工作是如此的有意义和有价值。于是,他开始一头扎进书房,仔细翻阅周留下的资料。父亲熟悉的字迹和话语,让周华斌觉得这不仅仅是家族的荣誉,更是一项值得延续和传承的文化事业。经过几年的研究,周华彬终于整理出版了周的几部作品。其中包括《中国戏剧史讲座》、《周小说与戏剧评论》、《中国戏剧史发展纲要》等。
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周华斌本人了解到了相当多的关于戏剧史的知识和学术见解。同时,他被父亲的爱和怀念深深打动,投身于一项事业。最后在不惑之年成为自成体系的戏曲史专家,受聘于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教授中国戏曲史。期间在全国各大期刊上发表了数十篇高水平的学术论文,具有较高的学术声誉。《月落》是周华斌近年出版的一部文集。所谓月落,是指他刚从事戏剧史研究时的生活经历。他白天上班,晚上日落时开始阅读和写作。
直到现在,周华斌都习惯晚上写作。朋友和学生经常在凌晨三四点收到周老师的邮件,都觉得很愧疚,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累到这么晚。
“我习惯晚上写作,安静,没有人打扰我。”周华斌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影响了身边的很多同事和同学。“戏剧史刚开始的时候,我晚上睡得很晚,抽烟防止失眠。”
中国传媒大学,原名北京广播学院,是一所以培养广播电视领域人才为重点的专业重点院校。创办50多年来,为中国广播电视事业培养了数万名人才。但是这个学校不是专门的戏剧学院。就国内戏剧专业而言,重视戏剧舞台的有中央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中国戏剧学院。除此之外,相对于北京广播学院,中山大学、南京大学等高校在戏剧、戏剧研究方面起步更早,成果也更多。
周华斌是个肯动脑筋的人。如何在中国传媒大学这样一个有特色、有特色的院校开展戏剧与戏剧的研究和教学,是他一直在琢磨和思考的问题。
戏剧是一门古老而又新颖的学科,是世界上最早的娱乐和艺术形式之一。演员在舞台上表演,观众在观看。这种观看关系其实和电影、电视甚至网络的观看关系是一样的。只是剧比后者要求更高。话剧强调“临场交流”,即演员和观众之间已经消除了“第四堵墙”,可以互动,但演员不能出错,否则就要哄。随着科技的发展,剪辑技术的提高,在后者,演员的失误是可以“切割”的,很多都需要在台下努力几十年。现在,只要移动几下鼠标,演员就可以四处走动了...
不管怎么变,不还是“看房关系”吗?
敏锐的周华斌很快捕捉到了这样一种特殊的艺术关系,“戏剧”和“影视”其实是一脉相承的。对戏剧审美心理的研究,必将有助于开辟影视美学的新途径。于是,“大戏剧”成为周华斌新时期的学术指向。于是,学术界开始关注周华斌的《大剧》:大剧:作为视听艺术的电视剧发展管窥——访中国传媒大学博士生导师周华斌教授;“大戏剧”概念与21世纪戏剧前景——中国传媒大学周华斌教授访谈录...周华斌、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李兴国还创办了《大戏剧论坛》杂志,公开出版发行,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关注。
涉足广播电视艺术研究的周华斌,近年来出版了多部专著,在广播电视艺术学科方面颇有建树,被教育部文学硕士专业学位广播电视艺术委员会聘为指导委员,负责编写教材的广播电视艺术部分。此外,还被中国传媒大学增补为广播电视艺术学博士生导师。
但是,周华斌并没有忽视对戏剧和戏剧的研究和探索。在周华斌的带领下,中国传媒大学已经成为中国戏剧与戏剧研究的重要特色基地。戏剧教育形成了戏剧、影视文学、戏剧与戏剧专业硕士、博士、博士后四层教育梯队,为我国戏剧与戏剧、广播电视艺术的培养输送了许多专业性、建设性的优秀人才。《人民日报》曾发表过一篇关于周华斌的文章,称他是“一个有艺术气质的学者”(人民日报海外版1998年6月22日7版)。但是,周华斌本人在学习上是非常严谨的。
其中,对傩戏的研究使周华斌在世界范围内享有学术声誉。
傩戏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戏剧形式。其表演方式主要是群戴面具,载歌载舞,并伴有祭祀、巫术等民间形式。因为它与最古老的戏剧形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被学术界称为戏剧的“活化石”。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戏剧形式逐渐少为人知,趋于消亡。最后,只在中国的湘西、贵州、中原等偏远农村有残存。对傩戏的研究不仅是对戏剧史的补充和再认识,也为研究戏剧观演关系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为了研究一个历史事实,或者为了寻找一种表演,周华斌不止一次地去实地考察。由于资金不足,很多次他从当地城市的朋友那里借了一辆旧自行车,白天拼命骑着,晚上住在一家三毛钱一晚的大店里,和路过的农民聊天。在山西,周华斌多次走访晋南20多个最偏远的区县。他废寝忘食,在日晒雨淋中穿着墓道,睡在大炕上。根本没有教授的架子。关于傩戏表演的考察,周华斌曾多次走访广泛分布于中国南方和中原偏远村落的傩戏乡,打破了“中原无傩”的说法。曾在相关国际会议上发表论文,并编成《追古傩》、《中国傩面具》等作品,在国内外戏剧界影响深远。
周华斌教导学生,如果研究局限于案头,必然是肤浅的、主观的。他认为只有走文物、文献、田野调查三条路,即走出书房进行研究,知识才能充满活力,理论创作才能充满灵感。对于每一批开学的新生,周老师都会教他们快乐学习,美好生活。
2007年初,北京市十二届人大五次会议召开。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周华斌积极建言献策。向全国人大提交了“将文学创作作为职务评价参考”的提案。他认为,目前高校教师职称评定单纯依靠发表论文数量、发表水平等量化标准,而在实践中创作的小说、绘画等作品不包括在内,这就造成了很多出版物公开明码标价牟取暴利,学术造假。“现在就看你的论文有没有在核心期刊上发表,* * *多少字。这种工作,中专生能做,外行也能做。这种简单的管理削弱了管理者的责任,降低了他们的标准。”
周华斌的提议在中国引起轩然大波。《北京晨报》、《Tencent.com》、《北京商报》等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消息。博士生导师提出将文学创作纳入高校职称评审标准,这在国内尚属首例。
“吃文化杂粮”是周华斌由来已久的口头禅。他认为自己的知识是靠吃文化杂粮积累起来的。所谓“文化杂粮”是他的学术主张之一。他要求自己在文科领域,尤其是文艺领域不要“太世故”,毕竟文艺是相通的。搞文学要懂艺术,要做戏剧戏曲研究,要懂音乐艺术,只有这样才能开阔眼界,有所求。
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一个苏州少年被熏陶成了一个年过六旬的艺术理论家。这要归功于“文化的杂粮”,周华斌一贯的学术态度是取长补短。虽然他没有直接师从其父周先生,但他的文化观念和学术风格与周非常相似。他承认自己受周的影响很大。“我父亲也是吃文化的杂粮,没有接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但他自力更生,胸怀宽广,研究了一辈子,还写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