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松的技术成就
65438年至0939年,他从美国回到北平后,在协和医院耳鼻喉科工作。他刚上任时,当时负责耳鼻喉科的刘瑞花告诉他,耳鼻喉科病房里有一个患喉阻塞的孩子。气管切开后,他的呼吸困难已有所缓解,但无法堵管,因此长期住院。大家都很无奈,喉塞原因不明。张青松在详细询问病史并进行相关检查后,确定喉阻塞的原因是牛奶过敏反应。牛奶从他的饮食中排除后,孩子奇迹般地恢复了喉咙的呼吸功能,成功阻塞并拔掉了管子,出院了。此后,张青松在国内外杂志上以喉部过敏为主题报道了该病例以及在美国见到的两个类似病例。他总结说:“上面报道的三个案例很有意思,给了我们宝贵的教训。第一个病例除了咽喉病变外,还有鼻部和皮肤的症状。在第二例中,相同的病变发生在喉和气管和支气管。第三种情况,喉咙和胃同时出现病态。三个病例都被证明与过敏反应有关,都是对牛奶过敏。只有配合食疗,才能立竿见影的看到效果。笔者深信,喉过敏绝非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罕见,因此在诊治喉梗阻疾病时,应注意过敏反应的可能性。”
在1940(耳鼻喉科选集)美国发表的一篇文章(儿童扁桃体切除术与过敏的关系:常规扁桃体切除术病例中呼吸道过敏的发生率)中,张青松发现26例(13%)与过敏有关,根本没有手术指征。扁桃体切除不仅不能解决孩子原有的症状,还会加重或产生各种新的呼吸道疾病,所以这些孩子做手术是不对的。这项研究在世界上没有先例。扁桃体切除过度在欧美很常见。比如当时美国每年做手术654.38+0.23.5万例,其中654.38+0.6万例不该做;在美国,一些医院甚至将扁桃体切除作为儿童的常规手术。美国医学会对这篇论文给予了高度评价,并发表了评论,呼吁耳鼻喉科界关注这一问题。张青松的观点震惊了国际耳鼻喉学界,随后的许多材料(如扁桃体是免疫器官,至少在婴儿时期)证明他的观点是正确的。
1953在《过敏性鼻炎鼻窦炎》一文中,他指出原北京协和医院耳鼻喉科就诊的鼻部疾病患者中,40.3%为过敏性;指出单纯过敏性鼻炎、鼻窦炎绝对禁忌手术治疗。鉴于当时医学界对过敏反应的认识还不够,很多过敏性鼻炎鼻窦炎患者进行了不必要的手术,不仅没有解决问题,还增加了手术的后遗症,所以这篇文章很有指导意义。
“108聋人调查”是张青松在20世纪40年代进行的,对象是北平市立聋人学校和私立聋人学校的所有聋人和门诊病人。1956他在《108年聋人调查》一文中指出,先天性耳聋30例,后天性耳聋78例。在获得性耳聋中,急性传染病引起的耳聋占绝对多数。建国后也对聋哑人进行了调查。这些调查的案例很多,与他的论文相比,获得性耳聋的比例也明显下降,充分说明了不同社会制度对耳聋发病率的影响。
从1955到1956,北京协和医院和北京医学院附属医院曾经收治过很多恶性肉芽肿患者,大部分对治疗效果不满意,很多死亡。根据疾病的一般过程、病理特征和治疗反应,张青松在《恶性肉芽肿》一文中提出了过敏反应发病机制的可能性。当时的医学层面不可能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由于免疫学的发展,对这类疾病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已证实恶性肉芽肿病有不同的临床类型,其中韦格纳肉芽肿病确实是一种过敏性III型疾病,也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
慢性化脓性鼻窦炎是耳鼻咽喉科的多发病。以往以手术治疗为主,但效果往往不尽如人意。张青松在《慢性化脓性鼻窦炎治疗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一文中写道:“鼻窦根治术在切除病变组织的同时,往往破坏了具有重要生理功能的正常结构,其结果不仅影响治愈,而且增加了患者的痛苦。”他根据变态反应的发展,鼻和鼻窦生理的发展,磺胺制剂和抗生素治疗的进展,预测慢性化脓性鼻窦炎的治疗会有根本性的改变。他写道:“过去慢性化脓性鼻窦炎的治疗主要是手术治疗,很少使用药物治疗。目前采用综合内科和外科治疗,两者并重。手术治疗是保守的。根据过去和现在的演变预测,随着耳鼻喉科包括过敏、生物化学、内分泌、抗生素和维生素的发展,未来慢性化脓性鼻窦炎的发病率将大大降低,其治疗将逐渐趋向耳鼻喉科的范围。”后来的事件完全证实了他当初预测的正确性。
1961开头,北京协和医院耳鼻喉科连续就诊两例金黄色葡萄球菌肠炎。第一例为鼻咽纤维血管瘤,因经鼻腔取活检导致出血。用纱布条填塞后,出血止住了,但纱布条无法取出,导致每次换纱布时大出血。由于长期不能拆封,出现局部感染,体温上升。青霉素无法控制感染,加用链霉素肌肉注射和氯霉素口服,但局部感染加重,加用红霉素静脉滴注,仍无效。鉴于出血和炎症不能得到有效控制,决定在全麻下进行肿瘤切除术。术后出血止住,继续使用上述四种抗生素,但体温不降,开始腹泻。血培养发现金黄色葡萄球菌,诊断为金黄色葡萄球菌肠炎和菌血症。口服新霉素后,病情迅速好转,术后一个月出院。此后不久又收治1例慢性化脓性中耳炎、乳突炎并发化脓性脑膜炎患者,因入院时口服氯霉素,术后金黄色葡萄球菌肠炎死亡。当时,耳鼻喉科医生普遍缺乏对金黄色葡萄球菌肠炎这一严重并发症的了解。张青松根据这两个病例撰写了《耳鼻喉科见到的金黄色葡萄球菌肠炎——抗生素的严重并发症》一文,指出该病的发生是由于长期大剂量应用抗生素导致肠道正常菌群失调所致。建议严格控制抗生素的应用,尤其是避免不必要的大剂量长期应用。严格控制院内交叉感染,严格无菌操作,改善患者一般状况是预防本病的重要措施。
中华医学会第三次全国耳鼻咽喉科学学术会议于1981在哈尔滨召开,是张青松参加的最后一次全国性会议。这次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耳聋的预防和治疗。在这次大会的推动下,耳聋防治工作发展很快,特别是开展了听力学的研究。先后举办了两次听力学学术会议和学习班,聋人康复和助听器事业也取得了很大进展。他提议的三个专业小组已经相继成立并开始工作。治学严谨,不求功名,坚持实事求是,是张青松一贯的学术风格。“大跃进”时代,针灸治聋之风席卷全国,“疗效”从70%被“提高”到90%以上,最终达到100%。关于针灸治疗聋哑人的文章正飞往《中国耳鼻喉科杂志》的编辑室。作为中华医学会耳鼻咽喉科学分会主任委员,《中华耳鼻咽喉科学杂志》主编张青松面临着严峻的选择。他坚决抵制这种不正之风,坚持不在自己负责的杂志上发表一篇不切实际的文章。他的节操赢得了广大耳鼻喉科医生的信任和支持,也因此饱受诟病。
80年代初,报纸和电台大肆宣扬“特殊功能”,一些耳鼻喉科医生对此持怀疑态度,甚至将其作为学术问题进行讨论。他在一次会议上专门谈了自己的看法:“作为一名耳鼻喉科医生,我不相信耳朵有阅读的功能。如果你的耳朵能阅读,你要眼睛做什么?”他是在咨询了心理学家和魔术师之后才说出这些话的。他告诉大家,他咨询的所有魔术师都说魔术师可以改变所谓的“特异功能”。
这股席卷全国的“特异功能”浪潮,激起了一些投机取巧的发财梦。他们最需要的是医学界的权威人物表示支持,于是在张青松的家里,出现了手持烟酒,甚至公然以金钱为诱饵的不速之客。对这些人来说,张青松被拒之门外。
对于耳鼻喉科同事的学术错误或错误想法,张青松一直严格要求,绝不放弃。上世纪70年代末,国内有人主张不打麻药给孩子做扁桃体切除手术,并多次在学术会议上发言介绍“经验”。张青松愤怒地指出,现代外科手术的基本原则之一是麻醉,而麻醉是违背这一原则的。因为他的坚持,停止了无麻醉手术在全国的普及。
20世纪70年代末,一位教授首创了用疫苗脱敏来治疗感音神经性耳聋,后来又将这种方法扩展到治疗精神分裂症和其他疾病。张青松指出,这项研究的设计存在问题:经过高压消毒,疫苗的抗原性早已被破坏,哪里还能有脱敏?而且脱敏疗法只适用于I型过敏性疾病,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疾病属于I型过敏性疾病。但这项研究在当地被评为科技成果,提交卫生部对外交流。张青松得知后坚决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