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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是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在中国文学史上有很大成就。小说在载体的选择、语言形式和创作方法上造成了文本与读者之间适当的“距离”,具有奇特的“陌生化”审美效果。

关键词:

《聊斋志异》:载体选择、语言形式创造方法、审美距离与陌生化

上个世纪,俄罗斯形式主义文学批评学派提出了艺术的“陌生化”效应问题,即文学可以更新人们对生活和经历的感受,对已经变得普通或无意识的事物进行陌生化。艺术的“陌生化”就是把人的习惯颠倒过来,把现实生活中看到的客观事物“陌生化”,并用它来改变习惯了的事物,找出这些客观现象在艺术过程中的重组,进而创造出新的艺术境界。正如美学家所说:“美与现实生活是有距离的。要从本质上看到事物的美,必须从适当的距离去看”(美学书信)。“陌生化”的本质在于不断更新我们对生活、事物、世界的旧感觉,把人们从狭隘的日常关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摆脱他们所习惯的习惯性束缚,而不是采用自动化、机械化,采用“一种人们创造性地扭曲、使之面目全非的独特方式”,使人们即使面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事物,也能不断有新的发现,从而感受到对象。

本文旨在从三个方面探讨《聊斋志异》如何实现陌生化的审美效果。

第一,载体选择

《聊斋志异》文本在载体的选择上独树一帜,这是文本所展示的所有艺术技巧中最值得注意的。

蒲松龄这个玩世不恭、才气不足的人,在一个远离尘世的陌生环境中选择了载体,他想要专注的艺术环境和世界是虚幻的、不切实际的。比如冥府、地狱、天堂、龙宫、梦境、传说中的异乡。这些场景不熟悉,人物和情节不真实。“仙狐鬼魅”,人鬼相恋,异装癖配,哈迪斯,鬼鬼。这在很大程度上扭转了人们的习惯,强烈更新了人们现有的生活经验和感受。惩恶扬善,男欢女爱,瑶女还乡,因果报应,考场等等,这些在人们生活中已经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这里却是陌生的,被贴上了一层神奇迷人的外衣。

《聊斋志异》文本为我们塑造了许多不朽的人物形象。风流倜傥的英宁,天真无邪,经常笑,甚至不懂夫妻间的爱情。当情人王声向她表白时,她说:“我不习惯和陌生人睡觉”。多“傻”的女儿啊。她银铃般的笑声让“在场的所有女性都感到尴尬”,而“每个人都为她的笑容感到高兴。”她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芳香四溢,让人愉悦,让人着迷。可惜:“这东西应该只有天上才有,地球上听不到几次。”让人魂牵梦绕的英宁,原来是个外国人!《翔宇》中,黄生和翔宇才华横溢,两情相悦,一心一意为了正义,而多情的翔宇不是我们的同类,而是牡丹仙子。在《锁链》中,学者杨雨薇晚上刻苦学习。夜深人静时,突然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漂亮女孩,和杨胜一起在窗下看书,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快乐得如鱼得水。漂亮的链子也是鬼,让人心酸。在小谢,两个年轻女孩和沈涛一起玩:“用精细的东西刷胡子,蒙眼睛,穿鼻子,和沈涛争爱情。”沈涛,何德,何才,“美女一个,难求,何必口是心非?”但事实证明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英宁、小谢、小翠、翩翩、晚霞、、项羽、金戈、关娘、聂一群光彩夺目、惊心动魄的艺术形象,都是离我们很远的异国人,让我们高不可攀。蒲松龄似乎深知这一点,让这些精彩的人物留在异国他乡,有意识地造成读者与审美对象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并没有形成不可逾越的鸿沟。其实各种不真实的场景,人物,情节,都包含了近乎真实的事件,气质,逻辑。冥府鬼的本质特征是社会性和现实性。“仙狐鬼灵”介入人类社会,参与现实社会中的矛盾冲突,从而让人觉得“鬼”就生活在我们中间,是真实的,摸得着的。所以《聊斋》文本中表现的冥府、乐园之梦,其实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反映,而具有神异特征的花妖狐魅,则是社会人的一种变体。文字提供的人物、情节、场景,不仅让人觉得陌生、新奇、离我们很远,还让人觉得真实。我们之间特定的距离,并不是把我们和艺术对象绝对对立起来,只是在形式上形成了必要的屏障。正如俄国形式主义美学家在本世纪所说:“艺术方法就是把表现的对象变得陌生,对读者形成障碍,把一个对象从通常理解的状态变成一个新的感性对象。”。

《聊斋志异》这种因载体选择技巧而导致的审美对象与读者之间的一种超脱关系,产生了一种“陌生化”的奇特审美效果,更容易引起读者的好奇心,唤起新鲜感和惊奇感,缓解“习以为常”带来的麻痹和盲目性。从而增强审美刺激,达到艺术的终极目的,这种效果是蒲松龄“变调变弦,不描写畸形人和异己”所带来的,这是我们在讨论《聊斋志异》中“陌生化”的审美效果时必须注意的第一个问题。

二、语言特点

《聊斋志异》的语言具有双重性,恰当地固定了读者与审美对象之间的距离,产生了陌生化的审美效果。

《聊斋志异》是在小说的白话语言自四五百年以来已经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下,用文言文重新写成的。对于我们今天的读者来说,现实和虚构之间的距离有扩大的趋势。但看过这部小说的人,大多觉得它的语言很难被白话文取代。再好的白话文翻译,也一定会失去原著的部分意境和韵味。在这里,古文的运用为今天的《聊斋志异》接受提供了审美距离,形成了独特的《聊斋志异》语境。它就像一扇窄门。如果你有幸进入其中,它与生俱来的魅力会让你神魂颠倒,流连忘返。但如果受限于学识,只能以别人翻译的白话为阶梯,只能一知半解,却无法欣赏美景,无法感知“陌生化”的审美效果。

《聊斋志异》的语言是经过改造的文言文,具有极其突出的双重性。一方面是文言文的先天优势:简洁、凝练、传神。另一方面,《聊斋志异》的语言是经过改造的文言文,通俗生动,吸收了口语的特点,融入了文言文的风格。

先来看下面这个完整的故事。

李吉林,摄于沅江,初任,惊见猫狗唐颖。下属说:“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向优雅的人致敬的。”少,人和动物各占一半;他们搬家的时候,都变成了人,一起走了。有一天,我出去拜访,在路上。突然,那位女士大叫道:“我是个恶棍!”就是钱服代替荷兰人,请假,生气,不听服,冲话题。别管它了。仆人冲进市场,当他找到一个,他问。相面说:“你吃了。”是从上到下。推一下;至少推一股,看到一座血肉之躯的坟墓,用尖刀破开,拿出一块石头说:“越多越好。”但是跑回来。我一听粗鄙,在大臣房里的时候,手就飞了出来,进了房间,偷了财物。假设主人觉得情况没有让他去,那么这个人的手臂就没用了。

这是第14卷《元风俗》全文,短短250字,讲述了一个情节复杂,人物思想性格突出的故事。"当我第一次到达时,我惊讶地看到大厅里有猫和狗。"“人和动物都很少;动了,都又变成人了,都去地上告假,怒不可遏。当他们看到坟墓里的血肉时,他们用一把锋利的小刀把它打破了。语言极其简洁、凝练、富有表现力。

再来看《促织》中的语言。

一条虫动不了,笨的跟木鸡一样。少年又笑了。试着用猪毛拔胡子,还是不动,少年又笑了。屡惹,虫子大怒,直奔它而去,于是猛打对方,叫好起来。只见小虫一跃而起,尾巴一伸,胡须伸到了敌人的衣领上。青春可怕,解止。昆虫在骄傲地歌唱,好像在向主报告,

这是《促织》里的一段话。其中的“暴怒”、“直冲”、“一展胡须”、“一击”、“直冲敌人脖子”等词语形象生动,言简意赅,有一以贯之的气势。再聪明的播音员也不敢贸然翻译,以免失去韵味。如果有人把“翘尾巴翘胡子”翻译成“翘尾巴翘胡子翘头发”,那魅力就全没了。有人在“直走”前后加了一些附加成分,翻译过来就是“向前跑过去”。意义不一样了,气势减了一半。这是《聊斋志异》的语言,正如托尔斯泰所说:“既然不能加一个字,就不能减一个字,就不能改一个字”。在《聊斋志异》中,这样的句子形象生动、传神立体、富有节奏感、言简意赅,如《雪崩》、《撞雷》、《船惊》、《摇山》、《夜毁树》、《小字》鱼妖湖上有浪。“浪涛捉星,舟楫摇。”秀才见钱曰:“笑则睫毛一寸长,若不相识。”这些精致的语言与我们的日常语言有着显著的不同。他们用艺术手段对日常语言进行强化、压缩和反转,使共同语言变形,更具表现力,同时语言也变得“异化”,从而达到缓解日常语言瘫痪的目的。文学语言是技巧的组合。这里的技巧包括图像、声音、节奏、叙事特征等。,即与一切文学形式有关的成分。《聊斋志异》五百篇中一些诗歌的巧妙运用充分证明了这一功能,它使我们能够通过这一语言重新感知世界,重新审视我们的生存空间。

《聊斋志异》的语言是精炼凝练的文言文,却被改造成了新文言文。让我们看看下面的例子。

有一天,一个年轻女子笑着说:“瓢瓢的头高兴死了。薛谷子什么时候梦好了?”姑娘笑着迎上来,道:“花城娘子,你参合已久。今天西南风紧,刮着。小哥哥能抱吗?”岳:“又一婢女。”妇人笑着说:“花城娘子是窑工!付娜会来吗?”他说,“方呜了一声,却觉不见了.”所以我拿了钱。顾生说:“小郎军烧香。”看了一下,20有三四岁,绰绰有余。心地善良...程笑着说,“这两个年轻人很坏。若夫若为醋葫芦夫人,恐跳天。”女的还说:“运气好的话会被冻死的!”相和鼓掌。-<骈骈>

这段引语除了“你的脚趾头太长了,不能提”这句话和几个文言虚词外,全是活泼通俗的白话。不仅用词通俗,句型也和日常用语很像。对话通俗生动,声音铿锵有力,形象化程度高。如果说在历史传记文学和其他文言小说的人物对话中偶尔见到个别白话词,那么在《聊斋志异》前后的文言作品中,是找不到这种接近白话的大规模对话的,这是《聊斋志异》文本所独有的。

再来看一篇完整的文章。

秋天到了,一艘巨轮正从岭南的海洋中漂来。世间有十一人,身着鸟羽,文采横溢。对自己说:“吕宋人。风吹翻船,几十人死;只有十一个人附在巨树上,飘到了大岛上。每五年一次。太阳捕捉鸟和昆虫并吃掉它们;晚上在山洞里,羽毛被织成船帆。突然,又来了一只船,没有帆,也被风吹断在海里。于是我将它归还,被大风引到澳门。”总督之问稀稀拉拉,送回国内。——《外国人》

“岭南乘着巨轮从大洋而来。世界上有十一个人”“死了几十个人;而十一个人附在巨树上,飘到大岛,和“所以会被大风吹回来,引到澳门”等语言几乎没有区别。

在《聊斋志异》中,诸如“小老弟”、“小丫鬟”、“美姨”、“小男孩”、“小哥哥”、“老秀才”、“老牲畜”、“经常赔钱”、“受苦”、“死得痛快”、“不得不”等大量口语化词语的使用,如“让你老公睡在家里,呆在西宅,不敢出声”, 以及日常句式与文言文风格的巧妙结合,解除了文言文一贯的神秘与冷漠,消除了人们欣赏的心理障碍,恰当地确立了审美主客体之间的距离,是文学语言最理想的境界。

心理学研究结果表明,太熟悉或者完全陌生的事物很难引起我们的注意和兴趣,因为太熟悉可能会视而不见,而完全陌生则会产生心理排斥。在我看来,陌生化的语言至少具有以下四个特征:新奇、陌生、优美、有趣。新,这是第一个引人注目的特点。描述的熟悉人员,读者能不陌生吗?再来说说陌生感。当读者发现,这种看似陌生的语言,原来包含了我们习以为常的人和事,我们只是不小心踏入了作者为我们安排的“陷阱”,能不“啧啧”吗?美女。因为作者的技巧,熟悉的人事在内容和表达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的存在,使我们能够跳出机械的欣赏习惯,从另一个角度去欣赏人事熟悉的美。距离产生美,这是美学的一个基本原则。而且文字的诙谐表达本身就有一种含蓄的美。至于好玩不言而喻。在陌生又熟悉的语境中不断排除障碍,总能给自己一点成就感,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聊斋志异》语言的双重性对应的是载体选择所造成的艺术形象的双重性,即简洁朴素的文言风格对应的是阴曹地府、鬼魅鬼魅的神秘性。通俗、生动、近乎口语化的风格,对应的是冥府、鬼魅的异乡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