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中国现代政治制度变迁艰难历程的论文
题目可以自己定,正文如下:
1840鸦片战争,让古老的中华文明第一次迎接了一个优于自己的外来文明的挑战。这场战争迫使中国带着深深的屈辱开始在现代化的道路上蹒跚前行。中国的现代化道路之所以如此艰难曲折,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外来的、被迫的、后发的,更是因为当时中国的统治者清朝长期不知道这一挑战作为现代化开端的意义,所以手足无措,一步一步被动,一拖再拖,最后失去了主动变革和“现代化”的机会。这种主动的自我丧失,不仅导致了清朝的最终覆灭,更重要的是,中华民族的“现代化”被大大延迟,损失惨重。
外国人的膝盖和女厕所
事实上,鸦片战争后《南京条约》签订,中国被迫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通商”时,清政府还有相当广阔的改革空间。然而,清政府对其面临的新挑战的意义一无所知,仍然抱着“天高于国”的傲慢观念,从一开始就延误了改革的最初时机。林则徐无疑是清朝为数不多的开明官员之一,他对外界的认识是当时“先进中国人”的代表。从一些细节中,可以窥见当时人们对外界的认识。自乾隆年间英国使臣觐见皇帝不肯跪拜以来,对此一直有各种说法。英国使节一见中国皇帝,就被“天威”所慑,忍不住跪了下来。另一种说法是,外国人的膝盖和中国人不一样,根本不能弯曲,所以没有跪下。鸦片战争爆发时,有人想到了这第二种说法,并信以为真。于是有人提出,“红发扇”虽然擅长海战,但不擅长地面战,因为它的膝盖无法弯曲。因此,中国军队只需要准备更多的长竹竿。两军相遇,他们很难起来,中国的军队可以轻松取胜。这个说法对林则徐也有相当大的影响。当然,他不相信英国人天生膝盖弯曲,而是因为腿上缠着绷带。战争爆发前夕,他认为“除枪炮外,洋兵攻刺步伐不准,但腿脚包裹,端紧,屈伸不便。如果在岸上什么也做不了,那是必然的。”林则徐的认识尚且如此,别人可想而知。比如杨芳,当时的名将,1841年去广州防剿英军,任参赞大臣,随荆附义山将军。到了广州后,他认为英国船只在水面上漂来漂去几乎准确无误,命中率远高于清军在陆地上固定的堡垒,肯定有某种巫术。他认为女人使用的污秽最能“以恶攻恶”,于是想出一个妙计,将许多女人使用的厕所收集起来,放在竹筏上,以便出堡。结果当然是没能“破邪”,堡垒被英军破了。当时有人写诗说“粪桶还讲巧招,响遍广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兵家常识,战争双方都尽力了解对方的情况。但在近代中国,这种“常识”并不适用,或者说不允许使用。身处抗击洋人的第一线,林则徐当然要尽可能地了解洋人的感受,并聘请专门的翻译为他翻译介绍相关情况,编撰《泗州志》,对五大洲30多个国家的地理、历史、政治情况进行了初步介绍。这也是中国近代第一部系统介绍外部世界的书籍。1842年至1843年间,林则徐好友魏源受林委托,以《四大洲志》为基础,编撰了《海图册》,对《易经》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但魏源在本书中仍然坚持传统观点。面对现代地理学,他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出“自古以来,极光被视为中国,是指其天气适中,而非其地形居中。”也就是说,中国虽然在地理上不在“中心”,但在文明、教育、法律法规等方面,仍然是世界的中心。但他意识到,“地一”在“器”的实物层面还是不错的,中国可以借鉴。因此,他专门介绍了其制造船炮和训练士兵的先进技术,明确提出要“师夷长技以制夷”。鸦片战争让林则徐、魏源等人对外部世界有了初步客观的认识。而魏源、林则徐等只为了解敌情而编的《四海志》,则被视为大违道,认为“知洋”、“习洋”本身就是罪。他们如何通过“开天辟地”来了解那些“蛮夷之国”?他们甚至为了“控制洋人”而不得不为“认识洋人”、“了解洋人”正名,也正是因为这种勇气,林则徐被后人誉为近代“第一个睁眼看世界的人”。即使他们只是“认识洋人”,他们“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政策也必然会受到更加严厉的谴责。逃避现实只能让现实更加严酷。因此,中国的“海洋地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中国的影响非常有限。但传到日本后影响很大,短短几年就重印了20多次。正是通过这本书,日本朝野更加了解了世界大势。可以说这本书对日本明治维新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一本旨在启蒙中国改革的书,在自己国家被冷落,在外国却大受欢迎,启发了外国的改革,反过来不断入侵中国。这是历史的讽刺,也是中国的悲剧。在随后的几年里,“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简单的话总是引起激烈的争论,但双方对“制夷”的目的都没有异议。所以,无论他们互相攻讦得多么激烈,甚至至死方休,无论他们固守“防夏”还是主张“彻底的野蛮人”,他们的目的都是“救国”,所以本质上都可以归结为广义的民族主义或爱国主义。但遗憾的是,人们往往只把那些严格遵守“华夷之辨”、反对“师夷长技”的人视为民族主义或爱国主义。对于“师夷长技以制夷”,把“制夷”的目的抹去,然后贴上“改夷”、“崇洋”、“卖国”、“殖民”的标签,使其处于道德/政治的绝对消极地位和劣势地位,所以最多只能招架(五四时期除外),然后就可以凭借其道德/政治的优越地位发表义正言辞。这样,在现代思想观念的演变中,所谓的“民族主义”往往带有一定程度的封闭性和排他性色彩,实际上应该称之为“狭隘民族主义”。近代史表明,这种“民族主义”对中国的真正繁荣起到了巨大的阻碍作用,它实际上对国家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对此我们应该有清醒的认识,并保持相当的警惕。中国近代以来的不大不小的成就,但恰恰是在很多不同时期,不同程度上,她提倡“向洋人学习”(“向西方求实”?“后殖民时代”?)有识之士以诋毁为代价努力的结果。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历史辩证法”。
意想不到的权力下放
鸦片战争后,中国开始屈辱地打开自己的大门,不得不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口”,与外国人“通商”。但是清朝的统治者还是不愿意正视现实,不愿意承认一个至少和自己“一个级别”的外来文明的存在。但是,门开了之后,关不上,越来越不能和外国打交道。清朝的统治者拒绝承认或与野蛮人打交道。在他们的观念中,仍然只有“管诸侯”,没有“外交”。可以说,它根本不知道这种“三千年未曾有过的变化”的开始,但现实中它又要和外界打交道,于是设立了“五口通商大臣”,想把和“第一”的关系限定在贸易上,而不是政治外交关系。而且办理“五口通商”的大臣,一直被列为钦差大臣的兼职,即不是专署,也没有专署。到了1960年代初,第二次鸦片战争后,中外谈判的形式更加多样,外国侵略者对由五个贸易大臣兼任地方官处理的对外谈判越来越不满。在各种压力下,清政府成立了“总理外事办公室”,这是权宜之计。清朝统治者天真地以为“一旦取消军务,简化外事,就要废除,退回军部执行旧制度。”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总理府”不仅没有被废除,反而职权越来越大。不仅纯粹外交意义上的“交涉”属于其“总理”,而且所有的“贸易、关税、传教、招募华工、边防、海军、海运、收购军械、兴办机器制造企业、邮电、铁路、采矿、训练、新式学堂等等”都属于其“总理”,然而,一个拥有如此巨大权限的机构,却始终不失“临时”之名。“其派出的王多为兼职,未能尽忠职守”,也未能提出整体的应变方案。直到1901年7月,清政府迫于列强的压力,下令将丞相衙门改为外交部。换句话说,在距离第一次鸦片战争60多年后,清政府不得不放弃“中国统治”的旧体制,设立正式的专门机构。由于长期不愿放弃旧制度,正式承认“外交”的存在,清政府不得不与侵略性列强“外交”,因此清政府的对外谈判往往是左顾右盼,前后矛盾,没完没了。比如,清政府为了阻止外国列强在北京常驻公使的要求,设立了宰相衙门,同时在南京和天津分别设立了“南洋大臣”和“北洋大臣”的职位,希望以此作为就近处理外交事务的“突破口”,让外国列强觉得没有必要在北京常驻公使。在行政制度上,南洋公使“主管外交国内谈判的一般事务,主管上海入长江,闽粤浙三省也主管。”北洋大臣”掌管北洋洋务和海防。天津、上海、东海、山海的每一个海关都知道怎么治。”但是,南、北洋大臣和宰相衙门没有关系。总理衙门只起顾问、沟通者、旁听者的作用。两位大臣对外谈判时独立处理小事,重大问题不经过总理衙门。这样实际上有很多外交渠道,相互之间很难协调。然而,令清朝统治者惊讶的是,这些措施使南北方的大臣成为拥有临时权力的地方官员。清廷最初设置这两个“大臣”时,都是满清贵族,试图直接控制对外谈判,防止汉人地方官势力的壮大。然而事与愿违,南北洋大臣的演变,让新崛起的汉官得势,权力更大。同样担任这两个职务的两江、直隶总督的权力远高于其他总督,他们实际上成为了第一任总督。比如曾国藩、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袁世凯等。先后担任这两个职务的,都曾掌权一段时间,在国家的外交、军事、财经、政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最终北洋成为一个独立的政治利益集团。汉族地方官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大的权力,主要是因为太平天国的农民战争。正是在镇压田萍王国的战斗中,长期受压迫的汉族官员获得了相当大的权力并迅速崛起。对于清政权来说,这种权力结构的变化意义重大,使得变革的主导力量开始下移。清朝是外国人入关统治,对汉人一直实行高压防范政策。虽然很多高级官员都是一个满汉设置的,但实权掌握在满清贵族手中。还有一些很重要的职位,比如内政大臣、宗仁府的完颜政、李凡元的尚书等等。,只能由满族贵族担任,各地的督抚、督抚多由满族担任。军机大臣,尤其是首席军机大臣,多由满族贵族担任,军权更是“非假汉人”,只有少数例外,如年羹尧西征,但胜利后的结局却颇为凄惨。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后,清廷依然沿袭传统做法,带兵围剿满清贵族。然而太平军一路势如破竹。率军参战的满族贵族,要么溃逃,要么惨死。没有人能阻止太平军的进攻。这时汉族的一些地主士绅自动成立团训,帮助清军镇压太平天国。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清廷不得不下令各地广泛组织地方团训,与清政府共同镇压太平天国。以曾国藩、左、李鸿章为代表的湘军、淮军以及一批汉族官员或地方士绅,在镇压太平天国中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掌握了相当的实权。换句话说,官方国家军队的战斗力还不如民间武装,已经开始出现“兵来将挡”的雏形。1860之前,诸侯多为满族。湘军总司令曾国藩虽曾与太平军并肩作战67年,但清廷直到今年8月才被授予正式统军的名号,被封为两江总督、钦差大臣。以后越来越多的汉人担任诸侯,而满人逐渐变成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尤其是湘淮军,诸侯更多。曾、左、李都执政过一段时间,李鸿章长期担任直隶总督,成为总督之首。在满汉关系方面,相当一部分权力转移给了汉族官员;在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上,地方的权力越来越大,原来高度集权的权力模式开始改变。这批以镇压太平天国起家的汉族地主阶级新兴官僚,对中国和世界大势的认识更为深刻,尤其是对镇压太平天国的亲历亲为,使他们认识到外国枪炮、火车、轮船的威力和重要性。这时候他们有权有钱有权,也正是在他们的发起和主持下,开始了中国第一次现代化运动——洋务运动。然而,从林则徐、魏源提出“师夷长技”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在现代中国这样险恶的环境中,二十年是非常宝贵的。
外语,枪,枪,外国...
洋务运动从一开始就充满阻力,极其不成功。太平天国农民起义,险些摧毁清政府,但在这样一个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却对抄洋枪洋炮洋船等“救命之举”犹豫不决。今天被视为“温和”的“洋务运动”,被指责为“防外夏崩,促乱”(与今天“全盘西化”的指责一样严重),一度遭遇难以想象、难以理解的反对。用现代化的大规模机器生产来制造枪炮、轮船、电话、电报,显然是统治者在近代生存的必不可少的措施,但却遭遇到统治阶级中顽固分子以“夷夏港昌”等传统意识形态正当性的强烈反对。而统治者面对接踵而至的内忧外患,为了生存还是要“搞西化”,这就为向西方学习打开了难得的缺口。首先,从军用利器的引进和仿制,到西方机器工业所需要的科学技术综合研究的水平和阶段。但“洋务运动”每前进一步都遇到巨大阻力,造成了今天难以想象的激烈争论。学习外语、声、光、电等自然科学知识来办洋务,是理所当然的。而中国的传统是“形而上者为道,形而下者为器”。只有研读圣贤经典,搜罗章句,参加科举考试以博取功名,才是“正道”,而“术”一直被认为是“雕小技”,甚至是“奇技淫巧”。换句话说,在中国传统知识的谱系中,只有儒家经典的地位非常低,而自然科学知识几乎不被视为一种“法律”知识。但在现实面前,洋务派不得不“低头”,提出学习外语和各种自然科学知识,并建立了学习外语和自然科学知识的“文同馆”。在1866中,他们更进一步。上周,他们提议从“正道”上招募人员,研究声、光、电、化学和天文学,以提高自然科学知识的地位。这一想法引起了顽固派的极大不满和强烈反对。他们提出,只有“读孔孟之书,学尧舜之道”,才能“知体而用之”。“为什么要使之有技巧,专门造船造枪?”“立国之道在于尊礼而非权谋,根本图景在于人心而非技艺”。人们认为,学习自然科学知识意味着“变自外国人,保义不伸”...若干年后,中国人民将永远不会停止受苦。”他们认为“技”会扰乱“人心”,所以担心创新自强必然导致的“官队”技术化。“执用人之柄者,舍德而专才。为什么他们可以是来自上古混沌的叛徒?”人们一再强调,官员应该是以“正直的民智”为专业的思想专家,而不是一心一意、讲求实效的技术官员,也就是专注于所谓的“装备”和“目的”。顽固派为了反对这种思想,甚至将其归咎于久旱无雨,说这是“来自天上的警讯”,表示此举“不合天理,不合人心,不合民意。”广大文人对洋务派此举也十分反感,一时间出现了许多对联:“招数多,使小朝廷有了同文馆;军机无远见,诱良家子弟拜异班为师。”"不可同日而语,斯文会输的."“孔子弟子,鬼谷先生。”民间也有很多俚语,比如“废话,废话!”大家都是天主教教出来的。“在这种压力下,文同博物馆的招生受到严重打击,学生人数锐减,而‘正道’人士基本没有,洋务学堂提高自然科学知识的计划严重受挫。对于现代国家来说,铁路的建设对于经济发展和国防都非常重要。洋务派在19的70年代初就看到了这一点,但反对者很多,认为修路会破坏风水,违背龙脉...因此,铁路的建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不“合法”的。只是一些洋务官员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零星的修了一些铁路,有些还没建好就被扒了!直到1889清廷颁布法令,修路纠纷才告一段落。修建铁路的明显好处已经争论了近二十年,更不用说其他了。造船、铺电线、断煤等各种“西化”,都引起了激烈的争论,遇到了强烈的反对和极大的阻力。在这些争论中,科学技术被顽固派描述为破坏儒家伦理的“奇技淫巧”,而儒家思想是国家的根本,所以引进科学技术自然破坏了国家的基础。他们认为,学习声光、电化等任何与“洋”有关的东西,都是“以洋为师”,结果是“防洋崩夏,促乱”,最终导致“变洋为夏”。顽固派在与洋务派的斗争中,多次忽视或诉诸舆论,巧妙的扬长避短,攻其弱点。首先,他们尽量不在“用”的层面上与西化理论纠缠,这显然对他们不利,而是在“道”这种抽象的超越实践的形而上领域进行攻击。所有的修路铺线造船造炮等纯技术性、战略性的问题,海防重要还是堵防重要,都被高度政治化、道德化、意识形态化,然后上升到“道”的高度,然后被反对。因为我们可以在“道”的层面上逃避“功利”的实际检验,所以我们可以用传统的逻辑严密的“道器合一”理论,来咄咄逼人地反驳洋务派看似支离破碎的“体功利分离”理论。把具体内容拿出来,这种批判也能表现出一种雄辩的道德正义和理性。比如在抽象意义上,谁能说“立国之道要以礼义为本”是错误的呢?洋务派鼓吹的“富强”被漫画化为“弃义求利”,自然缺德。其次,他们紧紧抓住当时政治失败(很多不是洋务的错)和“西化”的缺点和错误,大做文章,以打动人心。强调“此时的重中之重不是天文,而是人事;不是数学聪明,而是政治修养聪明。书中列举了民生衰败、官员不公等事例,还将西化的“时政之失”与自然灾害联系在一起。他们煞费苦心地将自己极力维护的旧制度所造成的种种弊病与西化的弊端和错误混为一谈,以达到反对任何变革,彻底复兴旧制度的目的。第三,他们把“洋人之术”等同于外国列强侵华,“夫洋人与中国、敌国有仇”。所以,学西学就是“边学西边下大力气”,不仅仅是“数经忘祖”,而是“认贼为父”。在屡遭外国列强侵略的近代中国,这种指责能激起民情民意,使真正有利于繁荣的措施难以实施。由于顽固派总是将这一技术问题道德化,他们成为传统意义话语的主导“捍卫者”,而开明人士则处于“不道德”的劣势。于是,统治者中的开明人士只能被动地回避或避免这种意识形态的争论(作为统治者的一部分,开明人士只能回避但不能扔掉或“重建”这种意识形态)。然而,面对顽固派咄咄逼人的思想攻势,欲“务实”而厌“退”的洋务派不得不面对顽固派的挑战,无法回避必须解决的基本理论问题。洋务运动之初,冯桂芬的著名论断“中国之伦理为原,国家之富强之术为辅”,成为洋务派日后处理中西文化问题的蓝本。在此基础上,以曾、左、李、张之洞为代表的洋务官员和以冯桂芬、薛福成、王韬、郑为代表的洋务知识分子不遗余力地向西方学习。他们提出了“穷则变,变则通”、“不拘泥于祖宗之法”的“变通自强”理论;提出“开源致富”、“办学育人”等新的经济理论和教育理论,最终结晶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高度概括的理论模式。这种模式就像一把双刃剑,但显然是防御性的,要么抵御顽固派的进攻,要么反制改革派的挑战。但一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其主要目的是挑战顽固派,为西学东渐辩护,寻找法理依据。其作用和意义不可低估。三十年的洋务运动,在来自阶级内部的巨大阻力中慢慢展开。在复杂的近代中国,清政府行使“洋务”的可控空间再次放缓。以“争强”为目的,不需要体制改革的“西化”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会转向“求富”阶段。人们认识到,西方国家的繁荣在于“国富”,“国富”的真正基础在于“民富”,通商口岸的繁荣和大规模机器生产的引进,造就了一批新式商人。但是,国家的政治经济制度仍然是传统体制,严重歧视、阻碍和压制民间工商业的发展。这样,社会、经济、政治的变革全面展开,扶持和发展工商业的要求自然提上了历史日程。
“祖先法”与“西方法”
政治体制改革作为历史要求提出后,真正在行动上推动政治变革的不是中央朝臣或地方官员,而是“统治阶级”中最底层的阶级,即功名不彰的“士人”,变革的动力再次下移。甲午战争中中国军队的惨败,为他们提供了登上历史舞台的契机,展开了一场非常惨烈的戊戌变法。维新派的基本观点是“民权”是强大的基础,洋务派的错误在于强兵只有造强船、造机器才能富强,却没有认识到“西学西政治”使西方国家富强的秘诀在于“扩民权”。当然,他们认为中国“扩民权”最好的具体形式只能是“君主立宪”,而不是“民主* * *和”。当时以“在公共汽车上写字”为标志的“士”是统治阶级中的下层阶级,但仍是体制内的阶级,不要“革命”。在《公车上》一书中,康有为提出了《国政法》的一个重要观点。在两年后的《上清帝五书》中,他明确提出要制定宪法,“取各国之法,分宪法公与私。”在供光绪皇帝参考的《日本政治变革考》中,他写道:“日本改国体时,变法之全身,总取津务之序,津民之志之范围,建斗枢,勾勒之纲,使天下跟风,故为政治之功。”他认为“政治变革就是制定法律和宪法”的确是问题的关键。但在“戊戌变法”期间,他们深知反对的巨大。在政治改革方面,“改革”实际上做的是消除冗员、废除机构、设立机构局等“行政”措施,而没有颁布关于建立宪法或开设议会的法令。换句话说,他们想从行政改革入手,逐步进行政治体制改革。但这一点点改革,必然会侵害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而这其中,让“百官震惊”的正是机构和官员的减少。这只是百日新政中比较重要的一项。光绪皇帝在一道圣旨中宣布:“国家有官职,各司其职。北京以外的官员,无论大小,都遵循旧的制度,这并不是没有冗余。最近部长们打了很多话,多半是裁员。”“现在是时候开始百度了。要做的事情很多,花钱也是常事。怎么能只是提供无用的多余费用,就阻碍了急用呢?”有的衙门“事务极简,一半有名无实,马上都要废了……”但裁撤工作遇到了官员们的极大阻力,因此并不顺利,不得不再次下命令,要求“北京各衙门冗员不足,该裁哪,该并哪,尽速议之。”其他省份也要“认真裁并,严格筛沙,所在局的冗员全部裁撤。”然而,在具体的削减措施实施之前,改革失败了。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大量被裁掉的冗余老官员,因为个人利益受到损害,站在了保守势力一边。庞大的官僚势力强大,利益不可侵犯,所以也是无敌的。但没有它的缩减和退出,改革就无法进行,注定如履薄冰,充满艰难险阻,一不小心就会血本无归。庞大官僚机构的调整精简和“冗员”的安置,要以更强的“力度”来进行,或者以可观的“利益”来救赎,这是无能的光绪皇帝和改革派都做不到的,以行政改革实施政治改革的策略难以实施。对此,改革派深有体会。康有为曾说,谭嗣同、徐琳当军机四大臣时,“又要开房,我与旧党竭力阻止。”有意思的是,戊戌变法总是被指责为激进,但清政府在短短几年内实施的改革范围远远超出了戊戌新政和立宪,却常常被宣传为改良的典范。比如“变法”时期,我们根本不敢提出“废科举”,只提出改革考试内容,用“运筹帷幄”代替“取士八股”,却遭到强烈反对。改革派被指责为“罪人”、“文人败类”、“鼓吹异端邪说、背叛神圣宗教、破坏伦理道德、误导民众”...就连康有为的弟弟,后来成为“六君子”之一的康任光,看到反对的声音如此激烈,也不得不劝说乃雄缓一缓这种策略:“八股已废,我劝熊波早日刷衣,虽有许多。相对而言,维新运动最显著的成就之一是创办了新的政治报刊。有人谈到晚清“改良派”时,曾说:“新党之议盛行,始于时事报;新党人的瓦解也是从《泰晤士报》开始的。“这是否合适暂且可以忽略,但至少说明了时事的重要性,更进一步,也说明了当时《新报》的重要性。因为中国一直以来只有官方的“豪宅报纸”,没有真正的“报纸”。所谓“地宝”,不过是朝鲜诏令的翻版,大致相当于现代的“政府公报”。后来有了《北京日报》,内容却是“第一宫门抄,第二圣旨,第二奏折,都是内阁每天抄的。“中国近代的报纸都是外国人办的。随着通商口岸的开放和外国报刊的增多,国内一些有识之士开始认识到近代报刊的重要作用,呼吁办报的呼声日益高涨。康有为在《上清帝二书》和《上清帝三书》中多次阐述创办报刊的重要性,他认为报刊具有“立报以博学”的作用。”中国所有的恶都是屏蔽和去除屏蔽造成的,所以只有莫良一个。".梁启超在《时事》第一期发表《论报纸有益于国事》一文,认为“一国之强,在于其通”,而“摆脱通则通则不同,报纸也是其主导端。“报刊是国家的耳目。没有他们,就是‘废物病’。”世界上那些摆脱疾病的人将被报道到报纸上。”至于报纸上的一般言论,“见所知,见所罪,引以为鉴。听者不亮,目的就是诋毁,毁萌。或者也是同病相怜* * *艰难,孤独而愤怒,崇尚保护,为了成为区区。然后顾把叫做天下兴亡,匹夫之贱,匹夫之责。“他不仅意识到了报纸对国家政治的重要性,也看到了现代报纸对公民社会的重要性。除了军事之外,报纸还详细记录了人数的生死,人民工业的剩余,学习的课程,产品的项目,文体的新理论,乐器艺术的新体系。一言以蔽之,“所学即所得”,通过报刊公开交流讨论,既“上下贯通”,又“启迪民智。”你看报纸越多,你就变得越聪明。报纸越多,他们的国家就越强大。“中国的谤木谏鼓、向地方官求教的传统,与现代报刊有本质区别,维新派深知这一点。但是,此时他们并不是在进行一种脱离实际的理论研究和论证。而是想利用亡灵,利用“传统”为“现代”服务,利用“曾经有过”作为“制度创新”的法律依据。作为“体制内”的改革者,此时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