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寻根的意义。
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文坛掀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热潮。作家开始探索传统意识和民族文化心理,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
1985年,韩少功在一篇纲领性论文《文学的根》中率先提出:“文学是有根的,文学的根要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要“超越现实世界,同时立足现实,揭示一些决定国家发展和人类生存的奥秘。”在这种理论下,作家开始创作,理论界称之为“寻根派”。
上升背景:
寻根文学的兴起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其社会背景的。
1.文化热
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西方近代文化思潮也随着其他经验和技术一起进入中国,但如何对待这些思潮,当时的知识分子主要有两种看法:
有人认为我们应该学会模仿。
廉文学艺术中的现代主义也被视为现代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尽管现代主义艺术是对西方现代工业文明的抵抗。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由于各国的政治环境和文化基础不同,尤其是文化发展模式不同,“现代化”的目标也不应该相同。
所以,中国在经济起飞的时候,应该如何把自己的文化传统作为一个接受场,来检验和吸收西方现代文化,发展自己的现代化?这个问题逐渐引起了当时人文主义知识分子的关注,体现在对传统文化价值的多元化考察上。这与80年代初的启蒙话语不同,启蒙者所强调的反传统、反封建可以用来批判文革时期泛滥的政治专制主义。然而,一些知识分子在研究现实生活中如何建设现代化的命题时,不能不注意到,他们必须利用好自己的文化传统来改造现实。
因此,重新研究和评价中国传统文化,既是客观需要,也是主观要求。1985前后,文化领域兴起了一股大规模的文化热潮。
2.作者
在整个寻根文学思潮中,知青作家扮演了主要角色。
当他们成熟后,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化符号。这一代作家必须找到自己的世界,来证明自己在文坛存在的意义。
他们利用自己下乡、贴近农民日常生活的经历,通过这种生活体验,进一步寻找民间失落的传统文化价值。
应该指出的是:
他们不是生活在传统民俗中的原住民。相反,他们大多是积极接受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人。然而,当现代主义的方法受到政党的直接批评时,他们不得不使用民族包装来含蓄地表达新兴的现代意识。
因此,文化的根本不是回归传统,而是为西方现代文化寻找一个更有利的接受场:在对西方现代文学史和作家处境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后,要求渴望在文学上“走出去”的作家们认识到,追随某些西方作家和流派,即使模仿得再好,也不可能是原创性的艺术创作。在他们看来,中国文学通过“世界文学”这面镜子,从中国文化中寻找有生命力的东西,应该是一条更可行的道路。
主要思想原因:
1.作家们感受到“文化”对人类的深刻制约,并试图把握它。
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在作品中对“人”的自我意识进行了深入的探索,试图解放“人”的生命和价值。但有作家发现,即使抛开暂时的政治和道德因素,人类也不可能像动物一样进入绝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人类,制约着人类的心理和行为模式。这是”。
很多作家都希望从“民族文化心理”的角度来把握自己成员的“认识事物的方式”,以此来回答中国为什么会经历“文革”,甚至为什么从唐朝开始中国国力衰落的问题。
2.一些作家认为,自五四新文化革命以来,中国出现了长时间的“传统文化断裂”,因此他们希望用文学来弥补这种“文化断裂”。阿城认为:“五四运动在社会变革中具有不可否认的进步意义,但它完全否定了民族文化的虚无主义态度。此外,中国社会一直动荡不安,使民族文化的断裂延续至今。‘文革’更彻底,民族文化判给了阶级文化,我们差点丢了遮羞布。”韩少功也认为:“五四以后,中国文学向外国学习,从西方、东方、俄国、苏联;他还闭关锁国,夜郎狂妄地封杀、焚烧一切‘洋货’。导致民族文化被毁,民族自信心低落。”
3.当时,中国文坛受到了世界“寻根”思潮的巨大影响:以拉丁美洲关于古印度文化发展的“魔幻现实主义”为代表,以及苏联一些民族作家对异国民俗的描写和川端康成写的具有东方风味的现代小说。许多青年作家从马尔克斯充满拉美地域色彩的作品中看到了第三世界国家文学走向世界的希望,因此在创作中表现出强烈的“文化寻根”意识。这些作家坚信,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他们的“寻根”是与世界对话。他们认为,只有真正完成了“寻根”,才能找到我国特有的文学风格和风貌,才能在世界文坛上立足。
早在1982年,贾平凹在他的著作《卧虎藏龙论》中就认为,“要用中国传统的美的表现方法,真实地表现中国人的生活和情感。”在这篇文章中,“文化寻根”的趋势已经开始出现。
此外,这些外国作家的作品既表现出强烈的民族特色和民族审美方式,又鲜明地渗透着现代意识的精神,富有民族文化独特性,融入了现代性的创作倾向,为崇尚“文化寻根”的中国作家提供了现成的经验和有效的鼓励。因此,“寻根文学”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现代意识与民族文化融合的愿望,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现代主义文学精神的延续。
文化寻根意识包括三个方面:
第一,在文学审美意义上重新理解和解读民族文化素材,发掘其积极的文化内核。
第二,用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欣赏古代文化的遗产,去寻找生命能量的源泉。
第三,继续批判当代社会生活中丑恶的文化因素,比如对民族文化心理深层结构的深度挖掘。
但这几个方面并不是绝对割裂的,很多作品都综合表达了“寻根”的意思。
整体而言,“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立足于中国自己的民族土壤,挖掘分析国民劣根性,弘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中把握我们民族的思维方式、理想和价值标准,努力创作出真正具有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
重大事件:
当代文学创作中的文化寻根意识最早体现在朦胧诗人杨炼于1982前后创作的半坡、诺日朗、西藏、敦煌等组诗,以及后来模仿易经思维结构创作的大型组诗《说到自由》。
在小说领域,是从王蒙在1982到1983之间发表的《伊利》系列小说开始的。
1983之后,随着贾平凹的《商州第一记》、张承志的《北方的河》、阿城的《棋王》、王安忆的《小包壮》、李航宇的《最后的渔夫》等作品的出版和轰动,众多知青作家投身于“文化根”的写作,成为此。
1984 65438+2月,在《上海文学》杂志和《杭州西湖》杂志等文化单位在杭州举办的座谈会上,许多青年作家和评论家在讨论近期创作现象时,提出了文化根源的问题。
“文化寻根”大旗真正大规模打响是在1985。
在文革后的文学史上,1985是非常重要的一年。在此之前,作家们的主要工作集中在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实的批判上。过于强大的政治压力使得文学实验无法健康、正常地发展。1985文化寻根意识的兴起,直接推动了政治文化多重关系下的文学实验,唤起了作家艺术家对艺术本体的自觉关注。
当时有一批青年作家发表了自己的宣言,包括阿城、郑毅、韩少功、郑万龙等。
韩少功在一篇纲领性论文《文学的根》中率先明确阐述了“寻根文学”的立场,认为文学的根要深深植根于民族文化的土壤中。这种文化寻根是审美意识中潜在历史因素的觉醒,是释放现代观念能量重铸和打磨民族自我形象的努力。他宣称“文学是有根的,文学的根要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要“立足现实,同时又要超越现实世界,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奥秘。”
郑毅也认为,只有“跨越文化断层带”,才能“走出去”。(跨越文化断层带)
其他文章还有:郑万龙的《我的根》,李航宇的《经营我们的根》,阿城的《文化约束人》等。
他们的叙述有一个重要的相似之处,即中国文学要建立在广泛而深刻的“文化挖掘”基础上,才有可能与“世界文学”进行对话。
这些作家就是在这种理论下开始创作的,理论界称之为“寻根”。
韩少功的《文学的根》
从楚文化谈:灿烂的楚文化去了哪里?
文学是有“根”的,文学的根应该深深植根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中。根不深,叶难茂盛。
两个例子:一南一北:
广东(和香港):简单照搬西方文化只能导致文化出血。
新疆:要有真正的西方文学,必须没有传统文化(指新疆有自己特色的文化)的骨头和血液。如果只是从大陆文学中“穿越”一些题材和手法,很难有新的生机和活力。
海外文化引进的莫名“轰动”。
然而,有些人已经在寻根:重新审视脚下的土地,重温民族的昨天。对民族的重新认识,审美意识中潜在的历史因素的觉醒,对无限的、永恒的理解的客观表达的追求和把握。
丹纳的艺术哲学:人是多层次的——帮助我们理解所谓的文化层次。
作家开始将目光投向更深的层面,希望超越现实,揭示一些决定国家发展和人类生存的奥秘:一是关注农村。
当地文化保存了一些传统文化:不是地壳而是地下岩浆,值得作家关注。
这不是闭关锁国,也不是反对文化开放。只有给异己找个参照系,我们才能认识自己,丰富自己——最终落在自己身上。
外国优秀作家与某一民族传统文化的复杂关系:外国现代文化也有脉承。
美国幽默传统与牛仔品味——卓别林、马克?吐温,欧洲?亨利;
拉美神话、寓言、传说和占卜迷信——拉美魔幻现实主义;
欧洲大陆的思辨传统与旧经院哲学——萨特和加缪的存在主义:
禅宗文化与东方文人的闲适传统——日本“新感觉派”川端康成:
希腊神话和传说-希腊诗人埃格里蒂斯。
……
月亮和六便士:高更的故事。
许多西方学者对东方文化抱有极大的兴趣和希望。
现实中的中国:改革与建设,“引进”科技。
中国还是中国,我们有了民族的自我。我们应该释放现代观念的热能,重铸并照亮这个自我。
阿诚:“一个民族自己的过去容易忘记,也不那么容易忘记。”
流派划分:
虽然打着“文化寻根”的旗号,但这些寻根作家对什么是“文化”却无法达成一致。大多数作家选择一个自己最熟悉的地域作为切入文化层面的基点。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把“寻根文学”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村文化寻根”两大领域。
下面,我们就来介绍这两种代表不同地域的“寻根文学”。
(一)城市文化的根源:
探索都市文化的作家不在少数。例如,刘在《钟鼓楼》中描述了当代北京普通而丰富多彩的人的感情。《三寸金莲》中,冯骥才再现了中国男性对女性的歧视和戏谑。在这些作家中,和鲁是出类拔萃的,堪称“南北二杰”。
邓友梅在1956年因他的短篇小说《悬崖上》而出名。进入新时期后,他先是推出了几部军旅作品,后又着眼于北京的生活,写出了一系列“京味儿”小说,其中代表作品《那吾》、《燕虎》分别获得第二、三届中篇小说奖,其余为《寻画汉》、《二猫》、《四海居》。这些民间气息浓厚的街头小说,多以过去旧时代为故事背景,勾勒出从王孙贵族、八旗子弟到社会底层的各类人物,具有独特的审美魅力。
《那吾》以三四十年代旧中国和北京的商业社会为背景,描绘了一个前清朝的儿子那吾想要在社会上生存的尴尬处境。《烟瓶》从另一个角度展现了八旗子弟的重生,描述了一个身败名裂的贵族吴世保如何学会在鼻烟壶内作画的绝技,走上自立之路的过程。邓友梅的作品使用地道的北京话,细致地描写了各种传统风俗习惯。即使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看,他的作品也是凤毛麟角。
鲁生在江南,长在江南。他的小说多以苏州弄堂里的琐事为题材,比如吃喝、婚丧嫁娶。他的语言幽默温和,从整体氛围上体现了源远流长的吴越文化之韵。他的代表作中篇小说《美食家》塑造了嗜食如命的住房资本家朱子竹的形象,描述了他在解放前后四十余年专心致志于口腹之欲,文革后成为社会知名美食家的奇特经历。作为新中国的革命者和建设者,叙述者高晓婷的经历是中国政治经济生活的一个缩影,尤其是他的《饭店革命》,反映了左倾时代经济工作的严重失误。但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显然不在于对上层建筑的评论,而在于美食世界独特的艺术魅力和背后浓郁的民间色彩。
在和鲁的作品中,对乡土风情的描写成为一大特色。例如在《巫娜》中,因为那五个学生要学唱歌剧,所以引入以下叙述:
“这个票房分贫富,票友也不一样。头等舱的票友应该有闲,有钱,有权。有闲暇才能努力,从毯操开始;有钱才能雇君子,拜名师,定衣冠;有了权利才能组织人支持你,才能在报纸小报上放剧照,才能写文章。二等的人只有有钱有闲才能出名,可以租桌邀场,歌手可以花钱拜名师。然后请姜妙香、严菊明等著名歌手一起合唱。”三等的人,既没钱也没权,但也要有个好嗓子,努力工作,练点真本事,让里外的人点头,才能入不敷出。"
当然,一般读者是看不懂这个行业规则介绍的,读起来会很有意思。再比如,《美食家》写主角朱选茶馆是有讲究的:“苏州到处都是茶馆,为什么朱一个人去了长门的石板路?教养良好。那个大茶馆上隔着几个与普通茶客隔离的房间,红木桌子,大藤椅,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那里的水是天上掉下来的,茶叶是直接从洞庭东山买来的;用瓦罐烧水,用松枝作燃料,用宜兴产的茶壶泡茶。”
只是喝茶就像很多讲究,比如很多规则——当一个事物开始形成某种秩序时,它的秩序本身往往就有了意义,所谓的“文化”就出现在这里。许多年以后,朱那本为小说中的“我”所深恶痛绝的“可怜的关注”,得到了社会的肯定,成为了代表苏州城的一种有价值的“历史文化”——这也许就是小说想要表达的:“文化”已经形成,所以不能被否定,它成为了一种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审美对象”。
和鲁的小说都善于用精练的口语表达他们熟悉的乡土风情。正如邓友梅所说,他“渴望一种类型的小说,如艺术作品中的《清明上河图》。具有审美功能和认知功能,也为民俗学学者提供了一些参考资料。”虽然这两位作家的作品未必能对重建中国的民族文化起到有力的作用,但他们在讲述人物故事的时候,确实展现了一种鲜为人知的文化传统,让读者感受到一些审美上的愉悦,传递出一种醇厚的民间韵味。
(B)农村文化根源:
与前一种“寻根文学”相比,倾向于表现乡村质朴甚至卑微状态的作品更多,表现的领域更广。比如汪曾祺的《大闹笔记》、张承志的《黑马》、路遥对城乡交汇处的描写、莫言对高密东北乡先民生活秘史的记述等等,比如贾平凹表现秦汉文化的“商州系列小说”、李航宇表现吴越文化的“葛川江系列小说”、郑万龙表现大兴安岭少数民族生活的“异乡”。
其中,《黑马》是一部优秀的作品。这部中篇小说以深邃优美的语言和强烈的情感色彩,歌颂了草原女性博大的胸怀和顽强的生命力,表达了对“母亲”和“土地”的深深热爱。此外,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之所以受到读者的欢迎,是因为它展现了广阔的城乡和社会现实,生动地描绘了年轻人顽强的生命历程。
在众多作品中,韩少功的中篇小说《爸爸爸爸》被很多人视为“寻根文学”的典型代表。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遥远而不为人知的山寨“鸡头寨”及其自称兴田后裔的居民愚昧而神秘的生活状态。小说以一个精神错乱的孩子“兵仔”为中心人物,描写了机头村的奇特风俗和来历,机头村的人与正常世界的隔绝,他们与机尾村的“恩怨”,以及战败后抛弃老人和孩子举家迁徙的过程。
作品中,鸡头寨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风俗。比如迷路了就要撒尿骂妈妈赶走所谓的“岔路口鬼”。它们的居民会患上一种叫做“挑虫”的怪病,症状是“鱼肚子里吃鱼,鸡肚子里吃鸡”。治疗的方法其实是喝了白牛的血后学会啼叫三声;山上的语言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比如“说”是“会说话的”,“爸爸”是“叔叔”,“姐姐”是“哥哥”。但毫无疑问,鸡头寨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会”。它有自己的神话传说,有自己的文字历史,有自己的习俗和规则,甚至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语言模式——也就是说,它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文化”。鸡头寨无疑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但似乎真的存在于某个角落。
小说的中心人物冰仔也有很多奇怪之处。他长到十几岁,却只会说两个字:“爸爸”和“x”。和他同龄的孩子一个个都长成了成熟的男人,他却依然“只有篮子的高度,依然穿着开裆的红裤子。”母亲总说他几年才‘十三岁’,但他的脸明显老了,额头上有淡淡的皱纹。他“又瞎又呆,畸形的脑袋很大,像一个倒着的绿葫芦,冒充他的头,里面装着一些奇怪的物质。”.....见人不分男女老幼,亲切地喊一声‘爸爸’。如果你盯着他看,他会明白,把你的眼睛转到你头顶上方的某个位置,慢慢地翻一个白眼,咕哝一声‘X?’转身逃跑。他翻眼皮很费劲。看来他只有做好胸腹部颈部的充分准备才能翻白眼。转身也很费力。在柔软的脖子上,头像胡椒磨一样晃来晃去,必须沿着一个大弧线才能成功地把头转稳...“传说中,C崽的出生是因为他的母亲杀死了一只蜘蛛精。他在鸡头寨被孩子们随意欺负,似乎没有一点做人的快感。但小说结尾,鸡头寨的老弱病残都服毒自杀了,他却在喝下两倍量的C-cub后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后生仁宝在作品中明显有“阿q”的影子,甚至在描写他的时候,作品的语言就开始散发出鲁迅的讽刺味道。不过,作品中更具象征意义的人物应该是那个精神错乱的孩子c,冰仔只会说两个字。在他的感官世界里,外界被概括为简单而抽象的两极:“好”与“坏”,“喜”与“恨”。冰仔的存在似乎一文不值。“活着总比死了好”。然而,恰恰是他,永远活着,永远穿着开裆裤,流鼻涕,长脓包,巨大而空洞的脑袋,额头上还有皱纹——一个永远停滞在十三岁的小老头。这个形象象征着人类经常遇到的一种情况,一种无法把握世界,无法表达自己,软弱无助的状态。他的不朽象征着人类永恒的软弱和渺小。
在封闭的状态下,它产生自己的文化,而这种“文化”最终阻碍了“文明”的发展。鸡头寨是这样,很多年“中国”似乎也是这样,但地球上整个人类社会不都是这样吗?80年代中期出现了很多像《爸爸爸爸》这样的标志性作品,如韩少功的《归来》、《姑娘姑娘》,汪曾祺的《大闹天宫笔记》。这些作品所描写的地区大多远离现代文明,处于封闭停滞的状态,从而较好地保存了原有的文化形态,反映了我们民族乃至人类的古老历史和生活方式,因而具有。在寻根作家中,青年作家阿城应该说是最具独特个性和高超艺术功力的一位。他的代表作《三王》、《棋王》、《树王》、《孩子王》引起了世界各国汉学家的极大热情关注。道家境界和儒家风格在他作品中的表现,时至今日仍有争议和讨论。
在上面提到的这些“文化寻根”文学作品中,对“人”的表述与前期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些作品中的人物不再是超越一切的神或英雄,甚至不再是作者试图表达的作品重点,而是许多生命形式的具体表现。在他们的背后,有一只巨大的看不见的手,控制和操纵着所有的生命,包括典型。揭示个体其实就是揭示整体,个体的喜怒哀乐属于整体。在阿城、韩少功等寻根作家代表的小说中,生活与文化的相互制约、冲突与适应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这些生命不再是人性的简单体现,而是被刻上了深深的文化印记。反过来,寻根作家笔下的人物,是依附于文化的生命符号。
流派影响:
“寻根文学”无疑对中国传统文化起到了一定的传承作用。同时,许多寻根作家在创作中吸收了大量现代主义甚至后现代主义的表现手法,为中国文学自身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寻根文学”的局限性也非常明显。大部分作家对“文化”概念的理解是“以偏概全”,倾向于刻意夸大某些民俗习惯,而忽略了对“民族性”的真实解剖。特别是一些作家对现代文明的排斥近乎偏执,痴迷于挖掘停滞不前、畸形的传统生活,缺乏对当代生活的指导意义,导致其作品与当代现实的疏离,从而导致几年后“寻根文学”的衰落。
创伤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寻根文学现代主义
伤痕文学是由揭露文革灾难,描写文革时期知青、知识分子、被迫害官员悲惨遭遇的作品直接引起的。这个概念产生没多久,就有了“反思文学”。总的来说,创伤文学是反思文学的源头,反思文学是创伤文学的深化。作家们基于对现代国家的热切追求,表达了他们相当一致的思想。在这方面,同时出现的“改革文学”也有相同的思想基础。前者揭露和思考“文革”对现代化的阻碍和压制,后者直面“文革”的伤痕和废墟,呼吁城市和乡村的改革。
1985
1985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件,这使得这一年成为一些评论家公认的文学“转折点”的象征:“文革”和当代历史的书写仍然受到许多作家的直接或间接关注,但出现了一批与“伤痕”和“反思”小说具有不同思想和艺术形式的作品。
马援的《冈底斯的诱惑》、张馨心和桑野的《北京人》、史铁生的《串串人生》、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王安忆的《小包壮》、陈村的《少男少女》、《一个* * *七个》、莫言的《透明的胡萝卜》、韩少功的《爸爸和爸爸》、《灿灿》。
这些作品的主要部分以其创作成就揭示了这一年发生的两个重要的文学潮流:
“寻根文学”
“现代主义”文学思潮。
寻根文学是由一群青年作家发起的,旨在凸显文学的“文化”意义(反对文学作为社会政治观念的载体),试图从传统文化心理和人格上推动“反思文学”的深化,发掘和重构作为文学发展基础的民族文化精神。
现代主义小说与西方“现代派”文学有着相似的主题:表现世界的荒诞,描写人的孤独,有的带有“反文化”、“反崇高”的意味,经常运用象征、意识流、“黑色幽默”等艺术手法。当时有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蓝天碧海》、徐行的《无主题变奏曲》,还有残雪、陈村、韩少功的一些小说。
按照1985的界限(不是时间意义上的,而是主题和视角意义上的),《一池碧水》更接近以前的改革文学甚至是反思文学,而《归来》的寻根意味更重,甚至带有现代主义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