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希区柯克经典《鸟》争议的重新解读
正因为有这些争议,《鸟》才更耐人寻味,但又有一些微妙的、引人入胜的感觉。经受住了质疑和时间的考验,鸟越来越经典。
许多对《鸟》的评论会引用一个著名的美国“综艺”对这部电影的评论“纯粹是胡说八道”...无非是为了吓唬人而吓唬人”。这种评价的出现,源于影片中并没有说明鸟类是否在事业中疯狂攻击人类或者米奇一家能否脱险或者最后如何处理。看似不完整的情节被指责为叙事上的漏洞或断层,也引发了全片只是“为了吓人而吓人”的质疑
我们不难发现影片中人与鸟的二元叙事结构,因此不能简单地以老套的以人为中心的立场来看待影片。仔细了解,人和鸟在实际叙事效果上甚至不等同。
片中主人公生死未卜,没有交代。人类面对鸟类总是束手无策。影片中的鸟儿,从最初在旧金山的空中盘旋,到对小镇居民的无情攻击,最后到占据博德加湾的土地。鸟类从天空到地面的空间位置在降低,在与人的关系中占据上风。相反,它们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时空叙事。那么,从鸟瞰的角度来考虑这部电影,莉迪亚和梅勒妮是什么关系,米奇和梅勒妮能不能相爱都不重要。鸟的故事并不是不完整,但可以称得上是一部真正完整的关于鸟的电影。
希区柯克的经典电影往往透露出强烈的心理分析意味,而这部电影也确实刻画了米奇与母亲莉迪亚和女友梅勒妮的关系,这也使得许多传统的对鸟的解读都集中在弗洛伊德或拉康的心理解读上。甚至有学者以“影片中只有莉迪亚没有被鸟攻击过”为借口,认为鸟攻击梅勒妮和安妮是莉迪亚和儿子米奇因卡斯特情结而对“第三者”怨恨的外化。只是让人觉得太牵强了。
如果说影片是以鸟为叙事角度,那么影片中人物关系的设定更像是一个习惯用精神分析理论来解读自己电影的傻子,而不是《鸟》中精神分析的象征。主人的玩笑也表现在安妮和梅兰妮的对话中:“答案是什么?嫉妒的女人,对吗?占有欲强的母亲?不对!说到恋母情结,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恕我直言,俄狄浦斯,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俄狄浦斯情结的精神分析视角可能根本没有太大意义。
对鸟的主题的解读一直存在争议。除了精神分析之外,许多评论家还将这部电影引入了思考环境问题和人与自然关系的视角。但其实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希区柯克的工作风格,也会觉得这种分析比精神分析更牵强。
但如果把《飞鸟集》划分为类型片的话,惊悚和悬疑就不用多说了,《飞鸟集》也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灾难片。灾难片的定义一直被评论家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批判,但我们再一次把分析的重点放在影片中的主角鸟身上,我们可以发现鸟本身有很多显著的特点:
(1)外部侵略
影片中的鸟之所以能引起人类的恐慌,是因为鸟具有明显的对外攻击性。鸟儿啄食眼睛留下的空洞是这种直接侵犯人权行为的一种咄咄逼人的表现。影片中反复出现眼睛和空虚的意象,原因之一是人如果被剥夺了看的权利,就会完全失去与鸟类对抗的能力,而对人体完整性和主权的攻击性也是影片惊悚的前提。
(2)数量巨大
影片中,除了第一次梅兰妮只受到一只海鸥的攻击,鸟类都是成群结队地攻击人类。在咖啡厅的讨论中,这位鸟类学专业的女士说,鸟类的数量是巨大的,甚至与人类的数量相比有着完全压倒性的优势,这暗示着鸟类的攻击完全扩展到了全人类。这也彻底打破了大家自以为很安全的自我优越感,预示着事件的严重性。
(3)非理性
在人类的认知中,鸟类没有语言行为,也就是不会交流。我们无法理解他们行为的意义,也无法理解他们的目的。我们认为他们是非理性的存在。在影片的结尾,没有解释攻击小鸟的原因,让人始终无所适从,无法预测事情会如何发展。
(4)在人类存在之前
我论述的另一个重点是鸟类先于人类来到这个地球,也就是鸟类的职业是合理的。这种认知不是身体上或权力上的侵犯,而是心理上的挫败。
影片中的鸟袭没有选择性,无论好人坏人,都不会因为任何外貌特征而有所不同,而且具有明显的破坏力和绝对优势,让人无可奈何...还有什么暴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无非是黑死病,火灾,洪水,地震,战争!如果这不是灾难,那什么是灾难?
在咖啡厅的谈话中,最专业最可信的鸟类学老太太说的话此时显得可笑无理,而最不可信的酒鬼说的话却成了真理的象征——“世界末日到了……”
从以上鸟类的每一个特征,到鸟类描写题材的选择,都透露出大师手笔的影子。
从影片一开始,这对爱情鸟就带着梅勒妮来到了这个小镇,我们每个人都永远不能忘记,爱情鸟也是一只鸟。当镇上的各种鸟都在疯狂攻击人类的时候,我们会记得厨房里有一对爱情鸟,而直到影片的结尾,这对爱情鸟仍然被米奇一家背着,因为“什么都没做错”。作为一个潜在的危险因素,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否也会带来灾难。即使我们确认了镇上的鸟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类的袭击者,事件也没有成为已知,悬着的心依然放不下。
希区柯克在拍摄中也会让鸟儿从镜头后面突然进入画面,这也可以算是鸟的视角。齐泽克认为,这个镜头的意义在于“当分隔观众的距离——他/她是纯粹凝视的安全位置——和反映现实的叙事消失时,希区柯克唤起了恐惧;色斑模糊了带给我们安全感的外在/内在分界线。“分界线的消失意味着我们不再只是一个安全的旁观者。
影片中还有一个隐喻的形象。鸟儿不断撞上窗户。正如希区柯克在另一部经典作品《后窗》中解释的那样,我们每个人都在窥视,也被窥视。在这里,每一个观者都不再是透过窗户偷窥的人,而是随时可能被破窗而入的鸟儿伤害的人,被窥探的不再是鸟儿,而是人类。
影片从梅勒妮的视线开始,我们看到鸟儿在天空中盘旋,宠物店的笼子里也有鸟儿。然而在影片的结尾,观影者是站在和鸟儿一样的角度,看着米奇一家渐渐远去。在这里,观看的主体完全变成了一群鸟。
不仅仅是视角的替换,从一开始的人们在宠物店选择笼子里的鸟,到后来的鸟攻击,你被迫呆在家里,咖啡馆,汽车和电话亭的情节...一开始,米奇和梅勒妮来到这个小镇,最后,梅勒妮和米奇的家人在鸟儿的注视下离开了小镇。从完全自主到成为被驱逐的群体,人类有一种恐惧感。
很明显,一切都没有答案,但是高度对称的视角和剧情设定,让人感觉完全被颠覆了,感觉故事是那么的完整。精妙的构思,精准的控制,怎么能说这不是大师写的经典呢?
《鸟》是一部有争议的作品,但这些争议可以让我们更好地思考这部电影。也是经典,值得更多学者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