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力作品目录
《蒙元制度与政治文化》,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4月。1,《漠北来来往往》,姚大力,长春出版社1997年8月;该书后更名为《千年兴亡——中国历代王朝兴亡:元朝风云》,2007年3月由长春出版社出版。
2、《历史学家的告别》。《司马迁》,(与蒲羽、金波合著),上海文化出版社,2008年8月。
3.读史的智慧,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01。
他还参与了韩儒林主编的《元史》和陈德之主编的《中国通史》的编写,先后发表学术论文近30篇。管理元朝史和边疆史最难的地方是涉及的语种多,主要史料涉及蒙古、汉、藏、波斯等近十种语言。检查和比较这么多不同语言的历史名词和史料,需要一套非常专业的训练和技巧。上过姚老师《东西方文化交流史》和《中国边疆史地研究》的同学,都体会到了他“为事实命名、负责”的功力:从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汉语借词,可以追溯到它在不同欧亚历史语言中的各种形态,进而演绎出背后的交流史和文化史。他的研究是在实证研究的基础上,试图吸收社会科学各个领域的概念、方法和理论框架进行综合考量。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运用当代政治学和人类学理论对历史时期国家认同的研究。姚老师经常教导学生,“你要在学习中不断拓宽自己的视野,一辈子都要努力学习相关的语言,因为学习一门语言就是为你打开一扇窗,让你了解更多的外国文化和理论。”
在姚先生看来,在一篇好论文中,作者完美而成熟地表达出来的那些洞见,必须经过数量大得多的观点或思想的培养,但或许还没有那么成熟和完善,才能形成;就像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在水下被比它大七八倍的冰支撑着。对于冰山已经暴露的角落,研究者需要以极大的耐心将细致的研究推向极致,而在这个角落之下,则是长时间熟悉的史料,以及不间断的、个性化的思考、观察和感悟。换句话说,对于文科研究来说,“专业化和深度”必须建立在“广泛性”的基础上。所以姚老师在指导研究生的时候,从来不怪学生辛苦,覆盖面太广。相反,他会和学生就国史领域之外的话题“漫谈”,以磨砺他们的观点。比如姚老师虽然专业是元史,但是对《史记》有值得称道的研究。为此,上海SMG“纪实频道”还特别邀请制作一档节目,向广大观众讲述历史上司马迁的人、事、思。
在这个追求高产出的时代,姚先生属于那些宁愿孤独的读书人。偶尔他私下对学生说:“有一个名师不是炫耀的资本,往往是很大的压力。写文章的时候感觉老师还在监督自己!”所以每一篇文章都要经过反复意见的锤炼,才愿意发表。他补充说:“如果我能发表十几篇三四万字的文章,让后来的研究者绕不过去,我在学习上就问心无愧了。其实人的研究精力是有限的,把极其有限的精力分成那么多所谓的‘作品’,质量未必好。”其实,姚先生虽然看似吃亏,但他的努力得到了学校和学界的认可。
这种学业上的要求,自然体现在他的学生身上。哪怕只是研究生的书评,被修改,被打回去,被重新修改,甚至十几次也是常有的事。从文章中标点符号的使用,到整体的构思和视角,都绝不允许含糊。有时候遇到一篇形式很美但在关键问题上模棱两可的文章,姚老师会严肃地告诫:“社科研究不是文学创作,写得好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真正的突破性观点,终究不是好文章。真正有价值的观点,在表达时应该简洁、准确、到位,而不是靠花花草草的堆砌和材料的重叠。”
对于教学,姚老师经常说:“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扯到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很容易。”但如果他想把一件复杂的事情变得人人都能理解,就需要高超的演讲技巧和充分的准备。“无论是平时的讲座、会议报告还是公开演讲,姚老师提前准备大量的演讲稿是必不可少的。有时候,这个演讲甚至详细到什么时候点PPT,什么时候说几句话,都一一标注。
每当学生有话要说,姚老师总是强调“演讲礼仪”:“精心准备才能让事情有意义,学会控制语速和掌握时间,处处尊重听众;最好能‘搞个噱头’,在一篇长篇大论中插入两三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讲课要轻松,要有等级,不然听众45分钟就晕了。”事实上,姚老师的讲座是大家公认的好听,很多段子也在学生中“经久不衰”。甚至有同学感叹:“居然有老师能把专业英语说得这么吸引人!”
每次上中国边疆史地课之前,姚老师几乎都要准备两天。有人曾不解地问:“如果直接在讲台上畅所欲言,也能让下面的同学受益匪浅。”为什么每次都要准备那么久?”姚老师的回答是:“一个老师带着讲课走进课堂,就像一个主教练走进足球场。场上的每一个进球,表面上都是很多偶然因素叠加造成的。但一个好的教练总是会在赛前进行最细致的战术分析、战略部署和攻防演练。只有这样,那些看似偶然的因素才会在球场上朝着自己的方向发展。教授课程时也是如此。讲台上的老师不会确切知道自己有哪一句话,哪一个知识点,哪一个想法,会不会激发下面学生继续思考的兴趣。但也正因为如此,老师需要对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知识点,每一个想法进行精心的准备、组织和讲解。"
在“授课解惑”之上,姚老师对自己还有“传播学术知识”的要求:教学不仅仅是教授内容本身,更要向下面的学生展示“学术魅力”。很多人认为历史很无聊,所以作为一名历史老师,我们应该尽力展示历史本身的美和趣味性。给下面的观众打开一扇学习的大门,让有兴趣的同学自己去探索。就学术而言,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先有发明家的初心,再有使人的阐发”。
他的学生理科都有,工科,国际关系,经济学,英语,不限于历史系毕业的。不管是硕士还是博士,他都会给申请者一个公平的机会。他的解释是:“虽然‘有教无类’这个概念不一定绝对可能,但总在向往。”
在哈佛访问两年后,姚先生对教学有了许多非传统的想法。首先,要做好师生间的讨论和沟通,首先要建立足够的沟通基础。无论复旦大学还是研究生课程,姚老师都会为每堂课复印分发多份阅读材料和详细的参考书目,方便学生及时了解最基础的研究成果和最新的研究动态。为了系资料室有一批边疆史基础外文书籍,姚先生自费从国家图书馆抄了一批。其次,在边疆史专业研究生中开设读书会,也是姚老师的一项重要举措。大家一起阅读一些基本的史料或学术论文,认真深入地推敲一个又一个问题,培养研究生的精读能力和优良的学风。有时候一个故事读了几节阅读课还没讲完,但讨论中提到的书已经摆满了桌子。最后,是对语言能力的强调。每学期,姚老师都要和自己新招收的学生谈心,设计研究方向,确定语言学习的类型和步骤。讨论课上讨论的一个主要话题就是如何在不同语言之间进行准确的翻译。姚老师的要求是每一句翻译都要准确到能把每一个字都翻译回来。同时,研究生要能够抨击国外学者的观点,杜绝“闭门造车”,因为这样的结果往往是反复努力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专业领域之外,姚老师在学校内外经常谈论的话题是“古人是如何读书的”。在他看来,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当前文化消费主义的趋势;另一方面,读书的一些原则也是普遍适用的做人原则。拿他的话来说:“做人就像读书,不能贪、不能快、不能懒。”偶尔,我甚至会严肃地告诫我的学生:“不要太世故,要幼稚。其实这是一个好学者必备的思想素质。有了‘宁的真性情’,才有毅力。”姚老师总是要求自己的学生在预期上要正确,不要偏激,不要走极端,还经常引用古语教导学生:对书、对事、对人要“放宽心”,“不要先发表自己的见解”,“要放心、大度、公正”。这些是历史学家的资料。“在评判人的时候,总是要求学生‘中立’。他们首先要看到别人的贡献,然后再去批判。绝不允许他们随意“指点江山”。他也不提倡学生把人际关系想得太复杂:“别人在意的是你的观点,而不是作者本人,作者的单位和作者的老师在这个观点被忽略之后。“应该少一点刻意,多一点开明。”
姚老师有自己更深层次的担忧。他总是试图在课堂上告诉学生:“在一个实用主义的时代,人需要学会孤独,才能坚守自己心中的价值理性。一句话:有时候坚持非常重要。”他主张,重建中国文化和价值体系的任务,需要这个文化群体的积极、全方位参与,需要每个公民的自由思考、自由交流和创造性转化。追求知识不仅是为了改变个人命运,也是为了改变周围社区的命运和我们一般的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