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文学的艺术特征是什么?

戏剧是一门综合艺术,它集文学、表演、绘画、雕塑、音乐、舞蹈等艺术于一体,成为一种独立的艺术样式。在戏剧表演的综合整体中,虽然剧本是基础,但占据中心地位的是演员的表演。演员扮演角色的基本手段是动作,如戏剧中的肢体动作、言语动作、静态动作等。在戏曲中有唱,在戏曲中有唱、读、做、打等等。动作是演员艺术和戏剧艺术的基础,戏剧艺术的特点在于它是动作的艺术,这也决定了戏剧文学的基本特点。

一,戏剧文学的特点

戏剧是一种舞台表演艺术,没有舞台,没有演员,就没有戏剧。一部剧的表演首先要有剧本作为舞台表演的基础;还要有布景、道具、化妆、灯光、服装、效果;有的要音乐伴奏;演员的肢体动作要有舞蹈因素,等等。戏剧是文学、艺术、音乐和舞蹈的综合。综合是戏剧的一个显著特点。

戏剧与其他艺术风格的区别在于,它通过演员的语言和肢体动作来表现人物,发展故事,揭示既定的主题。因此,演员在舞台上塑造的戏剧形象就是直接形象。这显然不同于文学作品只能通过阅读和想象获得的间接形象。戏剧形象的直接性,让观众看到了现实的生活场景和人物的音容笑貌,听到了人物的声音,甚至直接感受到了人物情绪的微妙变化。所以戏剧艺术的感染力和教育功能是比较直接和强烈的。形象的直接是戏剧的另一个特点。

了解了戏剧的特点后,我们再来研究戏剧文学的特点(即表演用的“剧本”,或称“剧本”)。

剧本是戏剧表演的“基础”,但不代表戏剧,它只是构成戏剧艺术的基本因素之一。剧本属于语言艺术的范畴,是一种具有文学阅读价值的文学体裁。一般来说,戏剧文学的特点如下:

(1)戏剧文学高度集中地反映生活,要求集中的戏剧情节和激烈的戏剧冲突。

剧本不仅是给人看的,也是给人在舞台上表演的。因此,剧作家要高度浓缩人物、时间和场景,即在有限的舞台空间和时间内,通过人物的语言和动作以及某些场景,展开复杂的矛盾和冲突,推动剧情的发展,从而深刻地反映社会生活,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只有这样,作品的情节才能像滚滚波涛,一次又一次的上涨,紧凑的发展,快速的展现人物的性格。只有这样,作品才有“戏”,才能打动人心,吸引观众。

剧本以矛盾冲突为主线,要求剧情的集中,要求矛盾的直接揭示,矛盾发展紧凑,迅速将矛盾冲突推向高潮。戏剧中的矛盾一定是激烈的,在表演过程中要始终牢牢抓住观众和观众。以郭沫若的五幕历史剧《屈原》为例。屈原有着曲折复杂的一生和漫长的悲剧史。他怎么能把它写进剧本,在舞台上重现呢?郭沫若对此考虑再三。起初,郭沫若想写两本书,但由于写作的结果,原计划被彻底打破了。郭沫若自己说:“我本来是要写屈原本人的,但我只写了屈原的一天——从凌晨到后半夜。但这一天似乎已经概括了屈原的一生。”《写完五幕剧后的屈原,郭沫若论创作》,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第116页。郭沫若如何用一天概括屈原的一生?他把楚国几十年来的反秦派和亲秦派之争集中起来,压缩在秦使张仪来楚之日,典型化了两派的矛盾和斗争。他砍掉了史实的枝节,简化了斗争的过程,突出了两派的政治斗争,形成了尖锐的戏剧冲突。这样,屈原在一天之内的思想、行为和经历,简明地反映了他一生的面貌,概括了他一生的悲剧历史。这些都表明戏剧文学高度集中地反映了生活的特点。

戏剧冲突是戏剧艺术的生命,戏剧正是通过它吸引生活的洪流,掀起观众的情感波澜,产生感人的艺术力量。高尔基说:“戏剧除了文采之外,还需要很大的引起愿望或意图冲突的能力,需要用无可辩驳的逻辑迅速解决这些冲突的能力。”《高尔基文学书信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65,第11 ~ 12页。这里所说的“愿望或意图的冲突”与人物性格密切相关。戏剧冲突是由人物性格决定的,也是表现人物性格的手段。戏剧文学的作者从生活出发,根据具体题材的需要,通过戏剧冲突尖锐地展现了生活中的本质矛盾。……

(二)戏剧文学的语言要求个性和行动。

戏剧文学中的人物语言是塑造人物的基本素材。高尔基在《论电影剧本》中说:“电影剧本(悲剧和喜剧)是最难使用的文学形式。之所以难,是因为剧本要求剧中的每个角色都要用自己的语言和动作来表现自己的特点,没有作者的提示。”高尔基:《文学论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第243页。如果说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我们也可以通过人物的表情和动作来理解人物,但是在剧本中,我们无法对人物的表情和动作进行细致的描述,只能进行一些必要的暗示,只能通过对话和独白来理解人物。可以说,用人物语言刻画人物,在表现手段上是剧本的一大特色。《雷雨》第二幕,去周府找女儿四凤。她没想到,这是周朴园的家,三十年前曾和她一起玩耍,后来又抛弃了她。在她和周朴园相互认识之后,两个人物的思想和性格的鲜明对立通过对话清晰地表现出来。他们之间的这段对话很长,我们只引用几句就能说明问题。

朴:(突然严厉地)你在这里做什么?

鲁:我没来。

谁派你来的?

鲁:(悲愤)生活,不公平的生活把我送到了这里。

帕克:你花了三十年才找到这个地方。

鲁:(生气地)我没有找你。我没找过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没想到今天会来这里。在这里再次遇见你是我的命运。

在这里,周朴园显示了他冷酷的本性。凭着他阴暗可鄙的心理,他推测鲁世平已经来到这里,并断定对方一定是受了要挟的指使。而鲁世平的回答显示了她开放的心态和对周朴园的怨恨。通过这段精彩的对话,揭示人物性格鲜明、性格各异的尖锐对立,是剧本对话的基本任务。剧中人物的心理活动也可以通过对话来表现,有时也可以通过人物的独白直接讲给读者听。为了兼顾戏剧效果和戏剧时间的限制,戏剧语言必须简洁含蓄。剧作家在写剧本时非常注重语言的锤炼,力求使人物语言简练,富有表现力,力求使人物语言高度个性化。

戏剧语言要能清晰地表达人物的动作,也就是充满动作。戏剧所要求的动作是指人物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强烈的情感,需要从人物的动作中表现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剧本的语言包含丰富的动作,可以为演员提供广阔的表演空间。有了这些语言,一个演员就可以想象自己角色的动作、表情、手势,这样演员就可以更好地塑造形象。当然,戏剧中的语言也是一种动作,不仅仅是外表,更是内心。因为语言来源于内心的动作(即思想感情),也能引起千变万化的外部动作。因此,优秀剧作中的人物语言充满了动作,暗示或生动地表现了剧中人物的一系列动作,从而表现出他们的性格特征。这些语言不是强加在剧作家塑造的人物身上的,而应该是剧中人物在特定环境下必须说的话。

二,戏剧文学的分类

戏剧文学种类繁多,根据不同的标准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类。按容量大小可分为独幕剧和全长剧;根据表现形式的不同,可分为话剧和歌剧;根据戏剧文学所反映的矛盾冲突的性质、所采用的表现手法以及对读者的感染程度,可以分为悲剧、喜剧和戏剧。下面分别简要论述:

①悲剧、喜剧和戏剧

悲剧、喜剧、戏剧是戏剧批评中经常用到的,在其他艺术作品的分析中也作为美学范畴使用。

悲剧

悲剧多表现为重大或深刻的社会矛盾和冲突,表现为善恶势力的激烈斗争和恶势力对善良势力的暂时胜利。悲剧反映的是无法解决或缓解的矛盾,往往因斗争中力量悬殊而以正面主角的失败或毁灭而告终。就像鲁迅说的,“悲剧把人生中有价值的东西毁掉给人看”,《论雷峰塔的倒塌》,《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版,第297页。。随着时代和社会的发展,悲剧的内容和形式也在不断发展变化。在我国,传统戏曲中描写悲剧性矛盾的优秀作品很多,大多具有强烈的反封建性和理想化的结局。例如,关汉卿的《窦娥元》是一部杰出的杂剧,集中描写了窦娥的不满和她的抗议。窦娥以年轻的生命为代价,悟出了一个可怕却又真实的道理:“自古衙门向南开,无可厚非!”她的优越感概括了封建社会无数不公正的监狱,是对封建社会黑暗的深刻揭露和批判。窦娥的悲剧不仅是一个好人被毁灭的悲剧,也是一个抗议者被毁灭的悲剧。它在悲剧艺术上达到了更高的悲剧境界,它在被压迫人民的心中播下了反抗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