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古代文学论文提纲(庄子的无私思想)

我们知道,中国的古典文学,尤其是先秦文学,还处于文史哲不分的状态,纯文学的概念还没有形成。文学史的对象,如老子、庄子、论语、韩非子,既是文学作品,也是哲学作品。同样的还有《尚书》、《左传》、《国语》、《国策》等。大概首先是历史作品,其次是文学创作;即使是带有明显文学色彩的《诗经》《楚辞》,也有一定的历史和哲学意味。这一时期(其实后世一直延续),作家也是思想家和历史学家。我们甚至可以说,老子、庄子、孔子等人在思想史上的地位远高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作为世界文化名人,他们的贡献更多地体现在哲学和伦理学上。因此,仅从文学的角度研究这类作品是不够的,还需要引入哲学、伦理学和历史学的概念;而且,即使在文学的研究中,也需要从几个角度比较文学与哲学、文学与历史,才能更好地理解作品,更好地把握其在文学发展史上的意义。

汉代以来哲学和宗教对文学的影响也是文学史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例如,经学对汉代文学的影响很大,玄学对魏晋文学的影响很大,禅宗对唐宋文学的影响很大,理学和心学对宋明文学的影响很大,对这一时期文学特色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以魏晋文学研究为例,文论中关于意、物、文关系的讨论,玄言诗和创作中的宫体诗,要么源于先秦道家,要么与印度佛教有关。如果只把视野局限在文学上,恐怕很难探究它们发展演变的深层原因,也就很难对它们做出客观公正的评判。

作家熟悉绘画、音乐、书法等其他艺术,这也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一个普遍现象。魏晋很多文人都有很多才子,比如嵇康、阮籍、阮贤等人。除了擅长诗歌,他们在音乐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诣。你可以演奏和作曲。比如嵇康写了《嵇施思弄》(四首钢琴曲:长清、短清、长边、短边),阮籍写了《醉翁》,阮贤写了《三峡柳泉》。王羲之和顾恺之分别以书法和绘画闻名于世,但在当时也很有名。魏晋时期,有许多文学批评家从音乐中进行类比。比如曹丕的小品《典论文》就不够有力度,说“各种音乐虽曲度相象,节奏相同,但至于不均匀的出血,则是技巧性的,技巧性的。虽在父兄,不能动子。”陆机的《文赋》直接借用了音乐中的五个术语来评论文学病,认为一篇好文章应该具有“声声迭代,若五色互宣”的特点,给人以“犹太舞者赴祭,歌者应发其声”的美感当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不能完全归咎于全才的出现,而是音乐、绘画、书法、文学同时成熟所形成的时代风气。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虽然可以举出诗人、画家、音乐家魏这样的特殊人才,但更为普遍的是不同艺术风格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借鉴而导致的风格、样式、技巧的趋同或新变。对于这两个方面——在很多艺术领域都有建树的学者,以及不同艺术风格之间相互影响的研究,我们也需要有开阔的视野,突破不同艺术风格之间的壁垒。

还有一种情况要提一下。中国古代文学有一种特殊的风格,它融合了两种以上的艺术风格。比如,词是文学(诗歌)和音乐结合的产物,而戏曲除了文学和音乐之外,还有表演的成分。当然,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一个没有其他因素的纯文本来研究,它等同于普通的抒情文学或者叙事文学,但那也取消了它们的独特性。事实上,研究词(包括散曲)的起源、发展和文体特征,音乐的介绍是必不可少的。此外,应该承认,在词的起源、词风的演变、词与曲的过渡关系等问题上,还存在许多问题。这些问题的最终解决恐怕仍需从词与音乐的关系、诗乐分合的历史中去探寻;歌剧也是。阿清王朝的李煜曾经区分过桌上的歌和场上的歌,这说明他已经清醒地认识到,戏曲不仅仅是歌词,更是一个表演问题。在中国古代戏曲研究中,除了音乐因素之外,至少还有表演、剧场、观众等因素必须重视。换句话说,要有戏剧意识,在戏剧艺术与文学艺术的关系中研究古代戏剧文学,这是李渔的《随缘》在中国古代戏剧理论史上占有特殊地位的主要原因。

古代小说的情况类似但略有不同。英国著名小说理论家福斯特曾这样描述这部小说:“它位于两座山峰之间,连绵不断,但并不陡峭...一面是诗歌,一面是历史。”[3](P4)中国的许多古典小说都属于这种情况。比如以《世说新语》为代表的智仁早期小说,被文学史家评价为小说。同时,它也是研究魏晋社会文化的重要历史文献,具有与当时其他历史著作同等的价值。后世的历史言情小说更是如此,虽然有很多虚构的成分,但一般都不违背史实。即使是三言、二拍之类的白话小说,也因为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具有相当的史料价值。对于这些作品,除了从文学的角度去研究之外,还需要关注历史学家和小说家如何处理同一个主题,风格的差异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等问题。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可以不把它当作历史,但我们仍然不能回避历史。

正因为有如此悠久的文学传统,中国古人很早就自觉或不自觉地在文学批评中尝试了跨学科比较的方法;近代以来,运用这种方法研究古代作家作品的论文和著作层出不穷,并取得了可观的成果。

如前所述,陆机的《文赋》用音乐来评论文章,而据张彦远的《历代名画录》,陆机也将文章与画进行了比较,认为“宣事不如言,不擅画”,文章与画各有优劣。这反映了不同艺术风格之间的比较意识。相对而言,早期的跨学科比较似乎更注重比较对象之间的相同点而非不同点,比如杨雄的《法眼》,说文字是心声,书籍是心迹的绘画;刘勰的《文心雕龙·蔡庆》认为,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都遵循文质一致的原则。到了宋代,苏轼评论前人的诗画,仍以形似为主。他对王维诗歌的评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另外,比如“少陵书法绘画无形,韩干丹青无声诗”(《韩干马》)也是杜甫的诗和韩干的画的结合,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意思。《舒延龄鲍大师画折枝》甚至说:“论画之相似,可见其与童相邻。如果你写了一首诗,你必须知道它不是诗人。诗画统一,巧妙清新。”宋元时期的人大多附和苏轼的理论。比如王志防的诗,引用了苏轼的两句诗,说“我要时时想到法”。元代诗人杨维桢在《无声诗序》中写道:“东坡以诗为声画,画为无声诗,盖诗人之心,画者之心。这两个是一样的...所以能诗者必知画,能画者更知诗,其道也。”王冕的《梅谱》也说:“写梅,写诗,是一条好路。虽名不同,意趣相同。”明清以后,人们逐渐认识到诗画分属两种艺术风格,各有特色,不适合简单等同。如阿明朝学者张岱指出,前人之所以说王维诗中有画,诗中有诗,是因为“摩既妙,故合而为一”;其实诗歌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它空灵。“会画的诗,眼里还是金银。”(《琅琊榜·包文集》)叶燮也承认,杜甫的诗,如“青瓦外寒”“晨钟云外湿”,即使让董源、这样的专家来画,恐怕也只能放弃写作了。应该说像这样的诗画异同分析是符合跨学科比较方法的精神的。

不仅是不同艺术风格之间的比较,也是诗与音乐、诗与画、诗与书法、诗与史、诗与禅之间的比较,这些都是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中所讲的。王充的《论衡》和刘知几的《史通》是讨论诗与史、文史之别的典型例子。严羽的《苍施琅话》是建立在诗与禅沟通的基础上的。所谓“禅者才妙,诗者也妙”。范文的诗《溪中眼》是古韵理论上的一部前无古人的著作,不仅在诗歌、书法、绘画上,而且在站位、演技上都有所建树。钱钟书先生非常称赞,认为范文说“因书画之韵,诗韵之兴,有千言万语,匪尤以神韵说之宏纲为领,以画韵诗韵之变为制...这并不特别严格。[4](p 13611363)这虽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跨学科比较,但确实展现了更广阔的视野和全面的情况。

进入20世纪后,随着外国文学观念和方法的引入,古代文学研究由传统向现代转型,成为研究者普遍采用的研究方法。这就不难理解了,正如方小月在他的1934出版的《中国文学批评》中所说:“在过去的一百年里,一切社会思潮或制度变迁,都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纯粹的国内问题;而且,文学批评家的视野,无论是宽还是窄,或伸或缩,似乎都与文学作品的范围互为因果。他眼中看到的作品越多,视野就越广,视野就会提升。所以‘海通还钱’和中西思想的相互反思就成了必然的结果。”[5](P227)中西思想的相互反思对文学研究的影响,不仅促进了中外比较文学研究的发展,也促进了人们对文学本身性质的思考。在外来文学观念和理论的影响下,人们开始反思中国的文学传统,文学本身的独立意识越来越明显——以小说、戏剧、诗歌、散文为主的纯文学观念完全取代了传统的泛文学观念,文学的审美特征和功能受到重视。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涉及到文学与其他艺术的关系,从而导致文学与哲学、历史、宗教以及文学与其他艺术样式的比较。另一方面,随着中外比较文学的拓展和深入,为了更好地理解中外文学各自的特点及其成因,研究者的目光必然会从文学层面延伸到文化层面,这也将导致研究走向多学科、跨学科的比较。归根结底,文学同其他艺术风格和社会意识形态一样,是特定文化的产物,是该文化的具体表现。因此,对文学的深入研究不能不放在整个文化的有机构成中,不能忽视文学与其他文化构成的关系。

因此,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跨学科比较成为比较文学研究的重要方向,产生了一批有影响的研究成果,如钱钟书的《艺术笔记》、朱光潜的《文艺心理学》、《诗学》、宗白华的《中国意境的诞生》、诗画中的中国空间意识等。这些作品的一个共同特点是,打通了文学与艺术的边界,或探寻国内外文艺创作的共同规律,或在比较中凸显中国古典文艺的各自特色。前者如钱钟书《谈艺录》,通过广泛的征集和比较,论述“贵圈”是中外文学创作史上的一种现象;后者如朱光潜在《诗论》中对莱辛“诗画异质”的论述,指出中国画崇尚“气韵生动”,而诗歌则强调对物象的描绘来传情达意,与莱辛的理论明显不同。此外,比如闻一多对《诗经》意象的研究,集语言学、民俗学、文化学于一炉;陈寅恪的《白元诗话》以史释诗,以诗证史,比较分析不同作家、不同风格,也具有明显的跨学科比较的特点。

20世纪80年代以后,情况类似于30年代和40年代。也是文学观念的转变,方法和理论的引入,中外文学的比较和跨学科的比较。不同的是,方法和理论的借鉴比以前更加丰富多样,跨学科比较的对象更加广泛,研究更加深入,成果更加显著。以唐代文学研究为例,程、傅玄聪、戴等人的著作《唐代文学》对唐代科举制度、幕府制度与文学的关系作了较为深入和全面的探讨。孙昌武的《唐代文学与佛教》和葛的《想象世界——唐代道教与文学》集中探讨了唐代宗教与文学的关系。1996年,漓江出版社出版了梁主编的《唐诗与中国文化丛书》,即林纪中的《唐诗与庄园文化》、朱一安的《唐诗与音乐》、陶的《唐诗与绘画》、张的《唐诗与舞蹈》、的《唐诗与科举》、毛水清的《唐诗与佛学》。丛书的题目是《唐诗与中国文化》,也可以说是运用跨学科的比较方法对唐诗进行研究。此外,还有数百篇论文对唐代文学与政治、历史、宗教、艺术的关系进行了多角度、多方位的研究,古典文学研究中跨学科比较方法的盛行在此可见一斑。难怪徐公之先生在总结上个世纪最后20年古典文学研究的特点时,将“学科的拓展与开放”列为这一时期“最引人注目的现象”。徐先生指出:“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古典文学研究逐渐融入其他学科的观念和方法,如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神话学、宗教学、心理学、语言学等。这大大拓宽了研究视野,增加了新的研究方法,为学科开辟了许多边缘性的研究课题。特别是文化学研究视角的确立,给这门学科带来了新气象。”[6](p 159)1998 9月在天津召开的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字学博士点学科展望与信息交流研讨会上,罗宗强先生也谈到了这一点:近20年来,“随着思路和方法的多样化,跨学科研究也成为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普遍现象,中国文学与历史不分离的传统得以发扬光大。人类学、民俗学、心理学、语言学、宗教、神话学广泛介入古代文学研究,整个古代文学研究领域呈现出研究模式和方法多元共存的活跃局面。”[7](P105)

因此,跨学科比较对于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有其独特的意义,而不应被视为比较文学研究者的专利。但有意思的是,古代文学研究领域很少有人提到跨学科比较,似乎更倾向于用“多学科融合”、“跨学科交叉”等术语来代替。那么,比较文学研究者心目中的跨学科比较和中国古代文学研究者所使用的方法有什么区别吗?这种方法标题的不同是否意味着古代文学研究者对这种方法有自己的理解和选择?

恐怕是这样。如上所述,跨学科比较的意义主要在于将文学与人类的整个精神活动联系起来。通过更好地理解文学的独特性、文学与其他人文科学乃至自然科学的基本区别、文学与其他学科的相互影响和渗透,最终目的是促进跨国家、跨文化的“整体文学”研究。中国古代文学研究首先是一种民族文学研究,其重点不是“总体文学”,而是中国文学本身。虽然对中国文学本身的理解需要比较,但它不同于比较文学。此外,就跨学科比较的功能而言,它更侧重于解决理论问题,因此更接近比较诗学;而我国古代文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具体作家的作品上。即使与其他学科相关,也没有必要强行比较或从中得出普遍规律。我们是否可以说,这两种差异决定了中国古代文学研究更倾向于“多学科融合”——引入和借鉴其他学科的理论和成果来研究中国古代文学现象,而不是像比较文学研究者那样从民族文学研究走向整体文学研究?

就具体操作层面而言,无论是跨学科比较还是多学科融合,都面临着同一个问题,即如何真正以文学为本位。罗宗强先生在上述发言中谈到了这个问题。一方面,他肯定了多学科融合“是必然的发展趋势”;另一方面也表达了对现存问题的隐忧:“多学科融合的立足点是什么?.....无论文史哲,文学社会学,文学人类学,文学心理学等等。,你住在哪里?是定居在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吗?还是留在文学?文学是用来解释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之类的吗?还是用这些学科来解释文学?这个问题在理论上或实践中似乎都没有完全解决。”[7](P106)这确实是多学科融合研究中的一个问题。从实际研究情况来看,虽然多学科融合解决文学问题的成功研究很多,但也有一些作品只是把文学作品作为证明其他学科理论的素材,这在罗先生提到的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中尤为突出。其实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哲学、历史、宗教、艺术研究中,只是因为和文学的关系比较密切,所以不那么明显。

如果认真追究,这种解读偏差可以说由来已久。在中国古代文学批评中,诗等于史,诗等于禅,诗等于画。诗歌其实是用史、禅、画来诠释的,抹杀了文学与其他学科的区别。韦勒克将文学研究分为外部研究和内部研究两种类型,认为外部研究要特别注意“以文学为中心”,这也是外部研究往往偏离文学的明显表现。[8](P67)跨学科比较也是如此。既然是比较,就难免主客体互为,互为参照,所以难免会用文学解释来印证其他学科的特点。钱钟书的《诗与中国画在中国》,陈的《论诗》,刘的《别传》都是跨学科比较的经典之作,但都难免以诗证画、以史证史,更何况是远在钱钟书、陈之后的普通人的研究!所以,问题的关键恐怕不是名字,而是研究者的动机和目的。无论是外部研究,还是跨学科研究,还是多学科融合,关键是如何应用。是的,我们可以强调和规定必须以文献为标准,但在具体申请过程中往往因人而异。研究者的学术背景、知识构成、研究兴趣等因素对其研究方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鲁迅先生对《红楼梦》有一句名言“单看意思就看读者的眼睛:士看易经,道看淫行,才子看缠绵,革命家看排满,长舌妇看宫中秘事...”[9] (P145)像这样读书,学术研究也不例外。

与一般的多学科整合或外部研究相比,跨学科比较对古代文学研究的特殊意义可能在于:(1)它不同于外部研究的单向考察。跨学科比较强调的是比较,所以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一定要转换视角,把对方当成主体和客体。虽然不能保证永远不偏离文学研究,但这比单向考察更有利于回归文学,双向解读也确实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文学的特性。说到底,比较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解决文学问题。这是跨学科比较作为比较文学的研究方法之一,不同于比较史学、比较宗教学或比较艺术中的同类研究的根本原因(二)不同于多学科融合。多角度切入有自己的优势,即可以从宏观的角度多方面、多角度地研究文学现象,但相对而言,很难深入到文学和其他学科中去鉴别异同;而跨学科比较在这方面似乎更有资格,尤其是在相邻学科的比较中,更容易聚焦放大,空洞微弱,辨识度在毫米以内。(3)与文化研究关系更为密切。跨学科比较需要在更广阔的背景下进行。文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它们的个性和个性不仅与其各自的构成要素有关,还受制于特定的文化背景。因此,随着跨学科比较的深入,自然会将研究引向文化层面,从而整合文学的外部研究,形成点面结合的立体研究格局。

总之,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角度来看,跨学科比较、多学科融合与外部研究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互补的而不是相互排斥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对跨学科比较方法采取灵活的态度,而不必拘泥于比较文学理论的规定。我们认为,跨学科比较有助于更好地理解整体文学,但我们仍然可以将研究局限于中国古代文学的范围;承认跨学科更具有理论性,但我们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考察具体的文学现象;我们同意跨学科比较应该在具有系统性的独立学科之间进行,但可以在文献中使用。比如,如果能比较一下文学史上以文学为诗和以诗为词的现象,相信会有更客观公正的认识。归根结底,方法总是由研究对象决定的,是对象选择方法而不是方法选择对象。从中国古代文学的实际出发,在跨学科比较的平台上整合传统与现代的学术范式,应该是一种有意义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