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论
陶渊明为什么隐退?在文学和文化史上,有两种现象值得关注:一种是隐居,另一种是流放。它们往往与“精神”、“自由”、“反抗”等词汇联系在一起,同时也往往呈现出竹篱月笛、萧瑟风沙的诗意世界。而这两者背后的很多“必需品”和痛苦,也大多被涵盖。本文试以隐逸诗人陶渊明(1)为例来谈“诗意的隐逸”。陶渊明的隐逸之路不仅富有诗意和浪漫,而且是“必须”的。有必要探讨陶的政治治理思想及其思想基础。陶成为著名的陶侃后,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齐说,“从陶的诗来看,他爱六经”(2),“陶渊明青年时期的主导思想来自当时的儒家经典,这决定了他一生的政治理想和事业,乃至伦理道德观”(3)。以下节选陶诗词为证:“前师有遗,不愁穷。好不容易瞥见苗,你却要勤快”(《桂茂春诗二首》)“前师遗风,多一片云落。四十而无知,不足为惧!我是名车,我是名马。我虽远,不敢来。”(《慕容》)“少年难得,游好六经。从陶的时代和生活环境来看,他可能受到的影响是复杂的。但对于生活在地下阵地、一生生活艰辛的陶渊明来说,他的经历是亲身的、扎实的。所以佛道等思想不太可能影响到他的骨子里。就连他的隐居,也不是像其他文人那样主要受佛道影响,而主要是受儒家“君子能穷而乐道”的影响。我不喜欢诗意的隐居,一部分原因是这种思维方式忽略或弱化了经济、政治等“物质”因素对人的影响。以陶渊明的仕途为例,陶在《归》序中说“风波未平,恐去远,彭泽往家行百里,公地之利足为酒,故自求。“可见陶是以求官为生的。蒯钦礼在分析在恒宣的原因时,也说他是“欲以鲁代农”(4),但同时又指出陶是“深受冯* *熏陶,有政治理想抱负,有政绩的人”(5)。后为刘裕为官,附“义”于东,亦出于“丰”。这显然是一个具有上述陶思想基础的自然逻辑过程,所以当陶最终决定隐居终身时,他的心情其实是复杂而矛盾的。”一方面,他摆脱了冯* * *的统治陷阱,感到很庆幸,很幸福。”“另一方面,他会终身放弃自己的政治统治,遭受饥寒交迫”(6)。由此看来,隐逸不是陶的“自愿”,而是“必须”。陶之所以成为隐士,既取决于他的思想主张和道德品质,也取决于他所处的历史时代和社会风气”(7)。也正因为如此,鲁迅先生才说“这十一个立志留在山中的人”,“悠然见南山”,并补充说:“陶谦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不是‘全静’(8)。那么,为什么这种被迫隐居在后世被抬高,成为一种杰出的姿态,成为文人墨客的归宿,甚至成为精神堡垒呢?在分析之前,作者想解决一个逻辑问题:“陶的隐居生活并不是使他成为伟大诗人的充分条件或因素”(9)。陶的伟大体现在他的隐居生活中,而不是“因隐居而伟大”,也正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选择隐退,而是经过艰难的探索才表现出伟大。而且,“诗人本人并不看重隐居。他说:‘茅草屋檐下,住在高处是不够的’,他又说,‘潜水的时候怎么敢看圣贤?’" (10).笔者认为,后人之所以提出他的隐逸,是因为陶所经历的“时代与社会的黑暗”现象反复出现,隐逸显然是一种极好的出路。即更具有实践性和可操作性,在入世和出世之间留了一条后路。养而诗意的隐居,也能养出文人的面子和骄傲。事实上,后世很多人都被这种姿态奉为“高人”、“圣人”、“真人”,甚至走上了仕途。与佛道的隔绝相比,隐居的生活还是现实的,不排斥很多世俗的快乐。相对于阮籍那种“弃俗而去,独来独往”的“大人先生”式,隐居是“一个贫穷的布衣书生面对现实所能寻求的自我安慰”(11)。“它既不像‘大人先生’那种形而上的理想那样高不可攀,也不像佛教那样神秘虚幻,却能在最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实现一种审美超越”(12)。自由、和平、幸福,自然为后人所欣赏。研究陶渊明隐退后,不能不提到桃花源。可以说,这是“现实主义与积极浪漫主义的结合”(13),“它与陶渊明的人生理想和审美理想密切相关,其主要意义不在于提出一个社会或政治理想”(14)。长期的农业劳动和生活斗争,使陶渊明逐渐接近农民,了解农民,从而想象出一个农民。熟悉历史唯物主义的人很容易看出这里的问题,但陶的价值在于,虽然他的政治治理思想是空洞的、反历史的、倒退的,但他从劳动人民那里获得了坚实的基础,他对生活的艰辛有着深刻的体验,并在这种体验之后对生活产生了亲切的热爱,这使他对人性的建构做出了不朽的贡献,甚至对政治产生了奇妙的积极作用。作者在这里无意为其局限性再做一个诗意的掩饰,只是觉得一个人只要足够“真实”,能把握住人生的内在矛盾,不能完全脱离现实,即使走了一条错误的路,依然能获得不错的价值。列宁说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强,就是这个道理。笔者认为,陶渊明的“真”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他对自然的热爱;一个是人生的悲哀。梁启超评价陶渊明时曾说,“自然是他慈爱的伴侣,常向他微笑”(15)。正如他所说,陶在自然与哲学之间打开了一条通道,在人生的苦难与自然的旨趣之间达成了和解。即使是最普通的农村生活场景,在他的作品中也表现出一种无限的、意味深长的美。作者试举几个案例如下:“狗在深巷吠,鸡在桑树顶啼。家中无尘,虚室多闲。”(《还乡五首》)“南山下种豆,草满豆苗。早上我会治理废弃物,把月莲带回家。”(《同上》)“阳光照进房间,是暗的,薪是明的。快乐至苦夕短,已回天旭”(同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越来越好,鸟也回来了。”(《饮酒歌二十首》)“清歌散新声,青酒花开;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于已经死了(“人* * *巡柏下周家墓”)。论人生之悲,陶渊明是深情的,毫不做作,如“家对旅馆,我如客;你想干嘛?南山有老屋》(《八杂诗》)又如:“亲人或愁,他人已吟。死法是什么?"(《三首挽歌》)这种深刻的悲伤总让我想起伟大的德国诗人里尔克。为了避免跑题,这里就略过了。回到鲁迅先生的那句话,“陶谦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不是‘全沉默’”,我们不能不为他的深刻所折服。我们应该认识到,过于诗意的隐逸,不仅是对陶的歪曲(忽略了他的艰难探索),也是对后世研究的误导(削弱了现实中求进的热情),尤其是如果我们不批判陶“及时行乐”的思想(虽然这也是他“解除内心痛苦,全身避祸之道”),那么就很可能成为后人闭关自守,郁郁寡欢的借口,再没有比这更侮辱陶的了。要知道,后来的“治安三园”虽然信了李志的思想,但却善始善终,放不下声色之乐。人的“惯性”(尤其是思想意义上的惯性)是客观存在且顽固不化的,任何借口都足以让这种惯性撑下去。洋洋洒洒写下来,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隐居被诗化”,这可能需要从文士的心理等各方面去探究,但我觉得我对“隐居为什么不应该诗化”做了一些笨拙的回答。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一点点进步,记着是自我鼓励吧!注:(1)出自钟嵘的诗(2)(3)(4)(5)(6)(7)(9)(10)(13)分别出自齐《汉魏六朝文学随笔》。(8)《桀桀亭随笔二则》、《未定题六七随笔》,引自李泽厚、刘刚基主编的《中国美学史》第二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7。(11)(12)(14)出自《中国美学史》第二卷P389,P391。(15)引自蒯钦礼《汉魏六朝文学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