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着装行为简介

人的服装起源于宗教服装的说法是否是唯一正确的,我觉得还有待商榷,但至少在中国古代历史上,这种说法是非常站得住脚的。可以说,中国服装发展史是一部从“宗教服装”到“政治服装”再到“社会时尚”再到“作为消费品的服装”的过程的完美风格。但是,这样的过程不仅仅是人为意识造成的,也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物质条件。

什么是宗教服装?以神为他者之眼而形成的穿衣行为。其实,无论是什么形式的服装,都是由一个“他者”的眼睛形成的。如果人类社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社会,人与人之间没有交流,没有必要以社会群体的形式存在,那么人就不需要所有为自己或周围事物的矫饰。所谓“上帝”作为他者的存在,是人们认识到自然力量的开始。对上帝的敬畏和与上帝交流的希望驱使人们在服装的造型和装饰中不断加入自己对上帝的理解——请注意,虽然这些装饰在本质上对人类来说是奇妙、美好、高贵的东西,但实际上人类是希望取悦神灵的。服装之美在很大程度上不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存在,而是为了取悦“他人”。

当人类的服装还处于“原始宗教服装”阶段时,人类的生产力是极低的。为了祈求上帝的保护,人们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东西呈现给上帝。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类有剩余资源,所以有贫富差距。这时,阶级出现了。这时,大多数人才意识到,除了神之外,地球上也有类似神的存在,有些人可以行使他们所不能的权力,于是他们对神的崇拜和敬畏一部分转移到了那些“杰出”的凡人身上。而这些“杰出人士”开始希望通过某种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权威——让自己的服装具有某种象征意义。这其实是对之前原始崇拜的模仿。其实统治者并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只是怕这个秘密被其他普通人知道,会脱离自己的管理。于是,大多数统治者开始宣传自己的权力是“上帝”赋予的,自己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政治从属于宗教,所以自己的衣着要不同于普通人的衣着,尽可能向上帝靠拢。这样的服装被赋予了一定的政治内容,因为它们成为表达政治或社会功能的政治服装。所以每个朝代的开始都会建立新的冠服制度以区别于前朝,极力宣扬自己的正统,得到神的庇护,而前朝的覆灭就是因为他们的不道德而被神唾弃。所以,在阶级社会里,宗教和政治是密不可分的,政治服饰所要求的华丽、庄重等审美特征是从宗教服饰一脉相承的。

但在阶级社会,由于“地上之神”即统治者的存在,宗教的作用开始变质。从社会功能上看,它主要成为统治者的“麦克风”,是统治者从思想上监督群众的重要道具。因此,此时的宗教服饰不再像原始宗教时期那样强调美感和崇拜,而开始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这是“理性宗教服饰”的重要特征。所谓理性宗教,主要是相对于原始宗教而言的,原始宗教是指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等有完整经典行业礼仪体系并流传至今的宗教。起初,这些宗教服饰也具有象征性的宗教意义,充满了对上帝的赞美,但在发展的过程中,它们逐渐转变为对地位和教义的强调,这实际上类似于政治服饰的作用。如果说“冠服制度成为纯粹的装饰,成为只依附于权力的形式,正是因为它的神圣意义已经丧失,政治意义更加凸显”,那么宗教服装从“原始宗教服装”逐渐发展到“理性宗教服装”的过程,也是“宗教意义”逐渐丧失,“政治意义”逐渐升级的过程——并不是说现在的宗教服装已经丧失了神圣性。这时,宗教服装的意义才真正发展成:首先是模仿上帝来影响上帝进而影响现实,只是作为“他者”面对观众,刺激情绪,掩盖个人因素。

前面说过,社会从原始社会发展到阶级社会,生产力的变化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虽然此时造就了少数“统治阶级”,但另一方面,普通民众的生活质量也有了质的飞跃。服装不仅仅是由最初的避寒功能决定的。这时,影响世俗时尚的因素增多了。首先,作为一个“神的子民”,在服饰上难免与神亲近,这是由一个人的经济状况决定的,无论是华丽还是朴素,但都是尽力提供最好的;其次,作为“统治者的子民”,是由统治者的喜好决定的,款式和颜色都在极力模仿统治者制定的冠服模式。人类是群居动物,有严重的跟随本能意识。因此,在等级社会中,服装的传播方式严格遵循“自上而下”的形式,时尚的标准在于维护统治阶级的尊严。

随着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人类社会从阶级社会进入民主社会,社会风尚在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第一,关于传播方式的问题: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时代时尚的产生和流行都与这个时代塑造的理想形象有关,所以等级社会中统治者关注的焦点是时尚被统治者传递给普通人;但在民主社会中,理想的形象是从事实际工作的中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或后来出现的社会名人和明星。其实传播本身的模仿行为本质上并没有改变,只是偶像变了。因为偶像的不同,流行的元素也是多元化的,而这些偶像本身也是普通人,所以有时候可能会借鉴其他普通人,这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时尚循环。二、在形式问题上:阶级社会中休闲阶层引领潮流,所以服装的装饰意义明显大于实用性;在民主社会,由于偶像和普通话的普及,强调功能的重要性被凸显出来,服装制度的法律限制被废除,简单耐用成为普通人着装的另一个重要标准;但是,并不代表服装上的阶级差异真的没有了。相反,由于缺乏限制,这种阶级差别更为极端。有钱人可以穿很华丽的衣服,而在同样的风格下,没钱的人只能说是避难所。第三,国际化:由于国际交往非常便利,在国际大环境的影响下,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没有特别固定的着装形式,服装的风格都在向国际化方向发展,而民族服装则成为节日、仪式等具有特殊意义的场合才能想到的附属品。第四,时尚国际化后,流行趋势的频繁变化是不可避免的:这无非是人类的两种心理——“从众心理”和“独立心理”;一方面希望通过模仿他人形成一个完整的社会,而不是被孤立,另一方面希望通过区分自己和他人来显示自己的独特性和自我认同;于是有人为改革创新绞尽脑汁,也有人想尽办法跟风,才不至于偏离时代。

这时候终于可以说,时尚作为一种消费品,在社会意义上已经成熟了。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虽然生产力有所提高,但不足以供给人们的消费欲望,而当社会生产力开始对人类需求过剩时,人类就进入了消费型社会。此时,消费的要求已经取代生存的要求成为生产的主要目的,剩余产品的虚假浪费和需求的满足成为社会普遍的消费动机。消费的文化从纯粹的身体物质满足到欲望的寄托,物质需求的消费也变成了欲望象征的莫名消费。消费已经成为超越意识形态的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另一种交流形式。这一时期,公共语言(媒体和舆论导向)成为时尚最权威的阐述者。公共语言作为服装的新指南,不像以前的阶级社会那样具有强制性,而是以取悦和讨好大众的形式进行宣传。通过迎合每个人的感官和欲望,公众愿意接受他们喜欢的东西。再加上刻意营造的美好的消费环境,众多的消费形式,各种各样的商品选择,人们自然会不自觉地跟风。但实际上,这样的服装限制比之前的束胸、裹脚等等更暴力,更不合理。物质浪费只是表面的依恋。本质上,这种作为消费品的时尚加深了人们在精神上的洗脑——“今年我一定要用lv包包”“我真的太胖了,模特只有一尺七”“现在流行绿色和波西米亚风格”...公众不自觉地被这种消费观念所引导。拼了老命也只是为了顺应当下的“时尚”和“潮流”。这样的心理健康,无论健康与否,首先在经济上给个人带来了巨大的负担,在精神上又增添了无数的“怪麻烦”。而且随着要求越来越复杂,这种精神负担会与日俱增,最终导致人格的崩溃,道德的堕落。但是,服装或者说“服装中的时尚”作为消费品存在,却是实实在在成立的。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服装从宗教服装到政治服装再到时装再到时装作为消费品的过程已经延续了几千年,但只能说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褒贬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我每天每分每秒都在思考服装的时尚与流行。我在历史发展面前感到无能为力,我对此深感厌倦。我只能说,服装对我的生活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