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刻水印的成长历程

重拾技艺——鲁迅与郑振铎印诗札记

木刻水印技术始于诗歌的印刷。所谓诗书写纸,就是传统文人用的有暗花格子的书写纸。晚明石竹斋的诗词不仅代表了木刻水印技术的最高水平,也反映了这一时期典型的绘画风格。30年代,文具的衰落越来越明显。大部分老店都不再印刷了,熟练的技术人员相继死去。一直对版画情有独钟的鲁迅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他意识到,如果战火重燃,这一流传千年的技艺真的要灭绝了。

65438年至0933年,郑振铎受鲁迅委托,在北京寻找印刷精美诗文和笔记的地方。9月中旬的一天,狂风大作,风沙满天,越来越感到无望的郑振铎找到了琉璃厂的南植店。在荣宝斋的配合下,两位先生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这一民族遗产得以延续。多年后,郑振铎先生仍念念不忘此事。通过这次印刷,荣宝斋重新积累了木刻水印的技术实力。

为张大千印制《敦煌遗民》

20世纪40年代,文化领域的一桩公案让荣宝斋的木刻水印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1941年,张大千带着家人和弟子去敦煌研究敦煌壁画。不久,就传出张大千为了临摹而大规模破坏敦煌壁画的消息,震惊全国。关于张大千破坏敦煌壁画的故事很多。一个流行的版本是,张大千带领弟子在第20窟临摹时,发现已经剥落的小壁画下面的内层有淡淡的颜色和线条。他认为这幅画下面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经过一番交涉,张大千决定敲掉外层地板。在剥离之前,他临摹了上层的五代壁画。剥开后,展现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一幅色彩斑斓、淳朴的盛唐壁画。张大千带领得意门生在敦煌两年多,据说全部开销达500金条。他先后临摹了276幅敦煌壁画。面对众多的画家,他不愿意为了生计出卖任何一个。

这时,与张大千关系密切的经理王仁山提出用木刻水印印制他临摹的敦煌壁画。最后,荣宝斋水印技师田永庆试印了《敦煌施主》,获得了张大千的认可和信任,也完成了中国雕版印刷从印刷文具到国画作品的重大转折,震惊了整个文化圈。然而,对于荣宝斋的木刻水印,这只是一个小实验。新中国成立后,荣宝斋有了施展绝技的广阔舞台。

精湛的技艺——为徐悲鸿对绘画的热爱做美容

新中国成立后,在郑振铎等文化界人士的帮助下,荣宝斋得以建立公私合营关系。此时,一批在社会上小有名气的画家和技术人员被吸收到荣宝斋,为荣宝斋的木刻水印准备了前所未有的豪华阵容,荣宝斋的木刻水印技术也逐渐完善成熟。

有一次,徐悲鸿先生带着他50年代的一幅代表作来到荣宝斋,说一个英国朋友爱上了这幅作品,但又舍不得,希望用荣宝斋的木刻水印技术临摹。可惜马的腿长了一点,但是重画很难达到其他部位的魅力。红贝先生问是否可以通过木刻水印来纠正。由此,这部作品不仅通过木刻水印技术的处理弥补了创作上的不足,而且完整地保留了原作的神韵。其实木刻水印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最大程度的复制原作,复制的水平如此之高,以至于有时候很难区分创作者和复制者双方的真伪。

后来,为了临摹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国宝书画,荣宝斋木刻水印技师田永庆经过艰苦努力,终于发明了用水印制丝绸的方法,克服了印制丝绸画的技术难关。从那以后,这种加水的技术被广泛用于荣宝斋的木版水印,无论是在纸张还是丝绸上。清代王允的《月光下的城堡》是第一幅临摹成功的绢本木刻水印。此作首印绢本国画,更重要的是为木刻水印技术的巅峰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