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1000字与西方哲学有关。
学术创造和知识生产的周期与地球公转的周期并不重合。2005年,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国内外哲学研究成果,通常都是在一两年前甚至更久之前酝酿、创作、编辑,最终在这一年公之于众。而且作为学术创造和理性生活层面上的西方哲学研究,通常不会制造出一个能引起公众关注的焦点事件。因此,很难像很多领域那样借助“盘点大事”、“聚焦人物”来概括这一年的研究状况,或许需要一种历史的、反思的眼光,“前顾后顾”、“评事论事”。然而,我们可以对文化事件的发生做出评论。2005年的中国西方哲学研究,无论是与大张旗鼓的“马克思主义基础研究和建设工程”和“国学热”、“读经热”相比,还是与2004年康德逝世200周年、德里达逝世、罗蒂学术之旅所引起的关注相比,都是相对沉寂的。比如纪念萨特诞辰100周年和保罗·利科逝世的活动,就不值得唤起。然而,这恰恰是常态。
这种常态反映了西方哲学研究处于一种模棱两可的境地。国内的哲学研究通常分为三个主要领域:马来西亚、中国和西方。似乎我们可能有三种哲学传统,这当然丰富了我们的哲学生活,但它们之间的对话似乎越来越多,关系也越来越微妙。而且西方哲学在中国并不具备“马哲”、“钟哲”那样的正当合法性,但在国际学术界却拥有哲学的正统地位。这至少提出了两个重要问题。一个是中国学者在西方哲学研究中的定位:引进与批判,还是像西方哲学家那样的专业研究与教育?此外,这项研究在哲学学科体系中应该占据什么位置?其次,让西方哲学说中国话,无疑会丰富和改变中国人的观念框架、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对西方哲学的消化吸收有助于增强我们民族哲学的创造力。这时,西方哲学将不仅仅是外来思想,还会成为本土哲学的内在思想资源;然而,如何调整各种思想资源,使它们之间的紧张关系不会过于紧张,并促进有效的对话和文化重建,成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对这两个问题的思考,从2003年就开始关注,今年也在继续。
当然,在各种学术机构的支持下,西方哲学的研究仍在不断进步。2005年,国外哲学博士的授权点数量几乎翻了一番,理论上达到20个。在有官方编号的学术期刊上发表了1000多篇论文,其中关于现代西方哲学的论文是西方哲学史论文的近两倍。前者最常见的名字是海德格尔、德里达、尼采、罗蒂、维特根斯坦,后者是康德、黑格尔、柏拉图、笛卡尔。奥古斯丁是中世纪哲学中最受关注的。图书出版的作品和系列出版物超过65,438+000种,其中翻译占很大比例。大量的学术成果得到了各种学术基金的资助,重点是项目和课题。现象学与伦理学、分析哲学、科学哲学与逻辑研讨会、中西哲学交流中的翻译问题、哲学、宗教与科学:传统与现代的视角、纪念德里达、阿隆与萨特诞辰一百周年、皮尔士与杜威的学术会议相继召开。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分析哲学委员会是继现象学委员会和法国哲学委员会之后正式成立的。现代外国哲学的研究比古典哲学活跃得多,让人喜忧参半。
这一年,三部大型西方哲学史相继问世(其中一些以前已经出版,但大部分尚未出版),包括叶秀山、王主编的《西方哲学史》(学术版八卷本),复旦大学哲学系编著的《西方哲学史通史》(十卷本),翻译的《劳特利奇哲学史》(十卷本)。此外,西方思想家著作、文集、选集、研究文献的各种译本也令人目不暇接,出版市场相当繁荣。继《亚里士多德全集》、《柏拉图全集》、《维特根斯坦全集》之后,李译的《康德全集》也已出版前四卷,两套《黑格尔全集》几经周折又酝酿出版,《杜威全集》、《尼采全集》也在筹划中。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们在不断地把大量的西方哲学经典和研究文献翻译成中文,自然贡献良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实际上放大了国内学者在创造力和研究水平上的差距。如果创造力或自主创新能力不能一蹴而就,那么研究水平有望逐步提高。根据笔者的阅读,今年发表的优秀论文虽然很多,但似乎没有比往年有明显的提升,对学术积累的贡献也有待提高。看来,我们应该认真借鉴西方同行的研究成果,在更高的起点上展开研究,避免大量的介绍和解释,力求清晰严谨的分析、论证和表达,深入到西方学者论证的细节中去,因为如果不把握细节,必然会跟风或者狂妄自大,就无法进行有效的对话。虽然西方学者尤其是英美学者的倾向也值得反思,但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提高技术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