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树理作品与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乡土小说的异同(合集)
除赵树理外,还有、、容、、孙乾、等作家。马风(1922-)山西孝义人。小学没毕业,就加入了八路军。战争期间,他在晋绥边区从事编辑报纸和出版社的工作。1945年与西戎合著小说《吕梁英雄传》。50年代初在北京工作后,1956回到山西。马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作品,除了在刊物上连载的《我们村里的年轻人》等电影剧本和传记文学《刘胡兰传》外,大部分都是短篇小说。主要作品有《婚姻》、《赵叔叔》、《看守人》、《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太阳刚出山》、《我的第一个上级》、《老会员》等。西戎(1922-)在抗日战争期间,在晋绥边区工作时开始写小说。50年代初在四川担任《川西日报》、《四川文艺》编委会、总编辑。1954回山西。有短篇小说集《姑娘的秘密》《高产的故事》。后者收集的作品(《灯芯绒》、《赖太太》、《高产的故事》等。)都是1961年后写的,风格转向简约。其中《赖夫人》用调侃的笔调,写了一个自私、超支的“无利不起早”的农村妇女,一生处处碰壁,处处受教育。在60年代,这篇短篇小说不仅被主张“深化现实主义”的批评家引用来说明自己的论点,而且是被后来的“深化现实主义”、“写‘中间人’论”的批评家批判的“标本”。(注:见邵全林在大连市农村题材短篇小说创作座谈会上的讲话(《邵全林评论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报《中间人物写作资料》编辑部(报,1964))
赵树理(1906-1970)山西沁水县人。20世纪40年代,他的《小二黑的婚姻》、《李佑才板花》、《李家庄的变迁》等作品在解放区和国统区左翼文坛获得了很高的声誉。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报名》、《求雨》、《金字》(凭记忆改写)、《习题》、《老定额》、《难忘的手》、《杨爷爷》、《张来兴》、《相互鉴定》、《卖烟叶》、《长篇小说三里湾》。此外还有鼓词《一石永不烂开汽车》、小调《王家坡》、泽州秧歌《开渠》、上党梆子《十里店》、上党梆子改编《三俗宴》。他的一些作品被改编成各种文学风格。比如《挂号》被改编成秦腔、豫剧、粤剧、评剧、沪剧以“罗汉钱”为名演出。赵树理的大部分小说还是以晋东南老家为背景的。他仍然与这一地区的人和事保持着密切而持久的联系,所以故事和人物仍然具有来自“生活底层”的淳朴特点。他继续他的实验,在“新文学”和“农村读者”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注:赵树理将其出版于1963的小说集命名为《下乡集》(作家出版社),说是专门为“农村读者同志”印刷的。但他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农村读者”这个概念。此外,他也不像以前那么自信了,只是有些疑惑地说,“虽然我主观上为你们写了点东西,但实际上能送到农村去多少本,你们地方有哪些人愿意看,看了之后有什么感受,我都不太清楚”(《送农村读者》附《上山下乡》)。)在小说观念上,我们也坚持对小说写作和农村“实干”的相同理解。但后来,他似乎不再坚持以小说作为农村工作的指南,而是突出了传统戏曲所继承的“教”的功能观。”俗话说‘评书唱戏就是劝人!’没错。我们写小说,就像评书唱戏(评书就是讲小说),都是以理服人。“写小说,就是要动摇那些习以为常却又不可理喻的“旧文化、旧制度、旧风俗、旧习惯在人们思想上的旧影响”(注:赵树理把自己出版的1963小说集命名为《下乡集》(作家出版社),说是专门为“农村读者和同志”印刷的。但他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农村读者”这个概念。此外,他也不像以前那么自信了,只是有些疑惑地说,“虽然我主观上为你们写了点东西,但实际上能送到农村去多少本,你们地方有哪些人愿意看,看了之后有什么感受,我都不太清楚”(《送农村读者》附《上山下乡》)。)。所以在作品中如挂号、三里湾、锻炼等。,虽然在农村进行的“运动”仍然构成了他们的骨架,但他日常生活中的社会习俗和伦理道德的变化在农民心理、家庭关系和公私关系上留下的波痕和冲突,才是读者印象最深刻的部分。
这一时期的赵树理小说与40年代相比,确实“缓慢、内敛、严谨、谨慎”,“有些失去了青年时代的蓬勃力量”(注:孙犁谈赵树理,《天津日报》,1979,1.4)。)。这是因为他与当年的“青春”渐行渐远。就作家所处的环境而言,战争年代写作中的政治意识形态规范仍有很大的“空间”来有限地容纳作家的创作及其感性和民间文化艺术想象;当时赵树理所期待的农村传统习俗和观念的更新,也与革命政治在农村推动的变革不谋而合。20世纪50年代,不仅文学写作的规范更加严格,激进的经济社会转型进程也对农村的传统生活产生了全面的冲击,造成了“社会发展”与“传统”的冲突,引起了作家尖锐的内心忧虑。他建立在对民俗、民俗文化理解基础上的艺术想象力受到了束缚,无法得到充分展现。担心当代激进的经济政治变革对农村传统生活和道德的过度破坏,担心以劳动为基础的传统美德的维护和发掘成为后期创作的主题。与《小黑人结婚》、《传家宝》、《登记》、《三里湾》等表现“晚辈”脱离老一辈阻碍走向新生活的作品不同,《揭手》、《互评》、《实干家潘永福》将老一代农民的性格描述为晚辈最重要的精神传统。赵树理小说艺术在50、60年代的整体面貌并没有明显改变。但正如评论家所言,这些源于宋人故事书及后来戏仿书的作品,由于作者对某种形式越来越执着,所以“故事性慢”,有“流传琐碎”、“刻骨不深”之感(注:孙犁谈赵树理,65438+65439)。
赵树理的“评价史”
关于赵树理的小说及其文学观,历来众说纷纭,有的相距甚远。即使在左翼文坛,评价也不统一,因时而变。20世纪40年代,周扬在1946(注:解放日报(延安)8月26日1946)发表的《论赵树理的创作》第一次对赵树理的小说给予了系统的高度评价。)。在这篇文章中,赵树理被誉为“成名前已经相当成熟的作家,新颖独到、风格通俗的人民艺术家”;李佑才的《板花》是“一部把农民斗争描写得非常真实生动的作品,可以说是一部杰作”;赵树理的小说是“毛泽东文艺思想在创作实践中的一次胜利”。作为这一评价的延伸,次年8月,在晋察冀边区文艺座谈会上,与会者“同意提出赵树理的方向”,并以此作为我们的旗帜(注:陈黄梅《向赵树理进军》,人民日报,8月1947。)。大约在这个时候,“解放区”的出版社编辑了各种各样的赵树理创作评论集(注:赵树理创作论,河北鲁豫书局7月初版,1947;《赵树理创作论》,华北新华书店9月编辑出版,1949,5。),收入周扬、茅盾、郭沫若、邵全林、林默涵、黄梅、李群、穆峰等文章。在第一次大会前后出版的两套大型系列中,赵树理受到了相当特殊的待遇。他的创作当然入选了《中国人民文学》系列,展现了“解放区”的文学成就,但他与郭沫若、茅盾、巴金一起,被视为“重要作品生于1942之前的作家”,他的专辑被收入《新文学作品选》(茅盾主编)。事实上,赵的成名作《小黑人的婚姻》发表于1943。这种安排反映了将其“经典化”的紧迫性。在1956中国作协第二次理事扩大会议上,赵树理、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在周扬的报告中被称为“语言艺术大师”。
但50年代以后,文坛对赵树理的评价犹豫不决。在继续把他当做“榜样”的同时,他小说的“缺点”也在不断被发现。这一发现是“根据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进行分析研究”的结果。因此,批评家提出了赵树理“善于表现落后的一面,而不善于表现前进的一面”的问题,并暗示他仍然缺乏塑造新的英雄形象的自觉意识。(注:朱克玉《评邪不压正传家宝》(人民日报1950,15),谈邪不压正(人民日报2月25日)。小说《三里湾》出版后,在得到肯定的同时,着重提出了“典型性”的问题:农村“两条路线极其复杂尖锐的斗争”的展现“没有达到应有的深度”;作者“不大注意农民的革命力量”,“未能充分真实地表现这一方面”,而农民与农民内心的矛盾并不十分严重和尖锐,矛盾很容易解决。(注:参见《读完三里湾》(人民文学第7期,1955)、周扬《建设社会主义文学的任务》和《包》第5、6期,1956。)到了50年代后期,这种评价上的犹豫和矛盾再次凸显出来。65438-0959,《文艺报》以“如何反映人民内部矛盾”为题,组织了一次“演习”讨论。这篇短篇小说虽然是作为“歪曲中国社会主义农村现实”、“诽谤农村劳动妇女和社会干部”的负面文章发表的,但编辑部是支持赵树理的,而且是拿了王希言对赵树理“根据生活实际描绘一个有个性的活生生的人”的肯定文章(注:《锻炼和反映人民内部矛盾》,文艺报1958。),作为结论性意见。《文艺报》的这种防御性讨论,可以看作是对当时激进文学思潮的一种防御。但此时,赵树理在“反右倾机会主义”运动中因质疑1957后中国的农村政策而遭到“内部”的批判。这一时期,、、王、等人较为典型和理想化的作品,在乡土小说中具有较强的方向性。
到了1962,在政治、经济“浪漫主义”的退潮中,文坛也出现了“深化现实主义”的提议。这时,赵树理的“价值”被“深化现实主义”的倡导者发现并重新阐释。在大连召开的农村短篇小说创作座谈会上,茅盾、邵全林认为赵树理的创作“前几年”被低估,“评价低,这次要反过来”;“因为他写的是长期性和艰巨性”,“这是现实主义的胜利”。这些观点在康卓后来的文章中有所阐述:“赵树理应该说是近二十年来我们老一辈作家中最杰出、最扎实的短篇小说大师。然而,评论家们多少低估了他近年来的成就...其实他的作品应该说是我们文学中最坚实的现实主义,他深厚的生活基础像铁一样坚实。”“赵树理的魅力,至少在我接触过的农村,真的是首屈一指的,其他同时代的作家都难以企及。”(注:康卓《近几年短篇小说论》,近几年短篇小说论),2002 .由于赵树理是最能体现现实主义深化的作家,所以在文革前夕,赵树理必然首当其冲地受到这种理论的批判。文学界对赵树理的评价有了很大的变化:“近年来,赵树理同志的作品未能以饱满的革命热情描绘革命农民的精神面貌”,大连会议“不仅未能正确地指出”他的“这一缺点”,反而“把它作为一个应该提倡的创作方向来提倡”(注:《文怡报》编辑部《写中间人物》材料)。此后,“文革”中对赵的猛烈抨击,从“文学观”的角度看,并没有超出这一批判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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