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是工具性的吗?——尼科·凯尔伦理学中的友谊观研究
本文从尼科·凯尔的《伦理学》文本出发,试图回答“友谊是工具性的吗?”通过运用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从而更深刻地理解他的友谊观。这一分析的文本集中在《尼科凯尔伦理学》的第八卷。
一个。
尽管学者们对《尼古拉·凯尔经伦理学》的编纂和部分章节的内容仍有争议,但目前我们的讨论只能从文本入手。从编纂体例来看,友谊作为一种美德约占全书的五分之一。而且,在亚里士多德伦理学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其他概念,如善、城邦、正义、幸福等,也在讨论友谊的过程中出现了。
在第八卷的开头,亚里士多德直接提出了一个判断:“它是一种美德或者包含着一种美德”。之后,他列举了博爱是“人生最必需的东西之一”的理由。首先,朋友可以接受或主动示好,提供帮助,帮助自己向善;其次,友谊是人性;第三,城邦的政治生活需要友谊。
这说明朋友或者友情是工具性的吗?廖申白在对文本的注释中强调,虽然亚里士多德列举了这些友谊之所以必要的原因,但并没有表明朋友是工具性的。这个意见是否妥当,我们在下面的正文里讨论一下吧。
亚里士多德接着指出了三个可爱的东西,并认为爱或博爱是以它们为基础的。这三样东西分别是好的,愉快的,有用的。因为人们认为有用的东西是能产生某种善和快乐的东西,只有善和令人愉快的东西才是作为目的的可爱的东西。在这里,亚里士多德指出“虽然本身好的东西总体上是可爱的,但只有对一个人好的东西对那个人才是可爱的。”。在这里,亚里士多德也划了一条更清晰的友谊之线:相互善意,相互理解对方的善意。当然,对象不能是无生命的,善意的原因需要是以上三者之一。在因为这三个原因而相爱的人当中,因为愉悦和有用而相爱的人,都是因为能从对方身上得到利益而相爱的。这使得这两种友谊变得均匀,一旦友谊的原因发生变化,友谊就会瓦解。有益的友谊在老年人、中年人和年轻人中最常见,以营利为目的,而快乐的友谊往往存在于年轻人中。完美的友谊是“好人和德行相近的人之间的友谊”不同于前两种友谊,在这种德行友谊中,首先,每一方都是好人,都希望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而变好;其次,他们总体上是好人,相对于他们的朋友,所以他们在两个层面上都是好的,令人愉快的,有用的;第三,这种友谊自然是持久的,因为它包含了朋友的所有特征;第四,每一方从这种友谊中得到的东西是相同或相似的;第五,只有好人之间的这种友谊,才不会疏远对方。
这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刚刚提出的问题,那就是人是否因为工具性而需要朋友?
可以说在有用的层面。在亚里士多德的论述中,有用的东西作为爱的原因之一,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能产生某种善和快乐的东西。有权势的人交有用的朋友,这种友谊也出现在以营利为目的的老年人和中青年中。类比一下就是友谊,包含着类似完美友谊的美好,但只是偶尔。有用不是持久的。这种友谊不是完美的友谊,所以这种朋友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朋友。
“快乐的友谊更接近正确的友谊”,亚里士多德写道。因为,在这种友谊中,双方都能从相同的事物中获得快乐,彼此感到幸福;更大的慷慨(而不是像有用的友谊那样斤斤计较)也存在于这种友谊中。亚里士多德认同人追求快乐、逃避痛苦的本性,尊重“快乐是一种善”的观点。此外,亚里士多德还表明,快乐和善良都是目的,所以快乐的友谊远非工具性的。
在对善的爱中,善本身就是目的。那么就不能认为是工具了。
两个。
然而,亚里士多德继续讨论友谊的重要性。这似乎给友谊是否是工具性的讨论带来了一些空间。
友谊和正义存在于一切* * *体中,友谊在于* * *相似点。友谊越牢固,对正义的要求就越高。在许多作品中,友谊常被视为城邦的一个元素,与正义一起讨论。
相应地,在第八卷第一章,亚里士多德写道,“立法者也重视友谊胜过正义。......如果人们是朋友,他们不需要正义,但如果他们只是公平,他们仍然需要友谊。”亚里士多德认为美德的友谊是最完美的友谊,美德的朋友希望彼此都好。总的来说,他们是好人,相对于他们的朋友来说,他们是好的,令人愉快的,有用的。如果城邦中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这种友谊,那么很明显,此时的城邦并不需要正义。但城邦中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美德,美德的朋友性质也决定了一个人不可能有很多真正的朋友。按照亚里士多德的推演,所有* * *同构都是政治* * *同构的一部分,每个* * *同构都有某种正义和友谊。在他的论述中,“友谊”这个概念的使用远远超出了“友谊”一词在汉语语境中的应用范围。从朋友到家人,乃至同体的所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词的希腊语意思有几点:行动者或倾斜者是主动地、心甘情愿地、出于习惯地做某件事。
回到古希腊的语境中,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友谊”这个词被用来描述所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有的爱似乎都从家庭的爱中找到了它的源头,尽管家庭之间的爱是由亚里士多德放在爱下面的一个条目来描述的。家庭出现在城邦之前,统治者爱被统治者如同父母爱自己的孩子。父母爱孩子是自己的一部分,孩子爱父母是因为把后者当成自己的源泉;伙伴和亲人之间的友谊类似于兄弟之间的友谊,而兄弟之间的友谊是血脉相连,共同生活的;夫妻之爱,源于自然,既有用又快乐,还可以加上德性。弥漫在所有人际关系中的“友谊”当然在希腊人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亚里士多德生前将遗嘱委托给朋友安提帕特,可见当时与朋友关系的重要性。古典希腊时代民主的发展使得公民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城邦中的公民人数不多,在各种公共事务中相互了解很多,公民之间的关系也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以前的氏族成员关系。就“同居”而言,朋友和家人确实是有相当的可比性。在政治上,亚里士多德把公共用餐制度加入到他的理想城邦的建设中,以维护公民的团结和凝聚力,这也是一种友好关系。友谊是连接城邦的纽带。正义也是。而法律上看到的正义,较少关注个体之间的感情,所以需要友谊来连接公民。这是从城邦整体来看的。
对城邦中的个人来说,友谊还有另一种重要性。亚里士多德接着描述了不平等的友谊——如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父母与子女之间、丈夫与妻子之间的友谊。这种包含处于优势地位的一方的友爱,需要彼此按比例给予,才能产生属于友爱性质的平等。比如,父亲对孩子的爱是为了提升孩子的善良,虽然孩子对父亲的爱是无法得到回报的。至于那种平等的友谊,两个朋友都“爱自己的好,但也通过希望对方好并给他幸福来回报对方。”
从亚里士多德创立尼科凯尔伦理学的目的来看,似乎问题的答案会更清晰。在第一卷的第二章中,他写道,为一个人获得人性的善是他研究的目的。在讨论美德时,他反复强调“适度”的重要性,在他对友谊的论述中,他不厌其烦地区分真正完美的美德友谊和各种类比中与之相似的友谊。这和他在书中其他地方的态度是一样的:他的目的是讲述善的真正本质,而不是对善的类比。在这本关于伦理学的书中,“友谊”的范畴涵盖了所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论是长度还是结构,友谊的重要性恰恰证明了它否定了它的工具性的一面:在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中,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范畴,如果仅仅处于工具性的地位,就不能被证明是正当的。
三个。
从另一个角度,我们也可以把友谊和其他善作为目的的相似之处,从而把友谊本身作为目的来观察。
例如,亚里士多德在第八卷第三章中说“完美的友谊是好人和德行相近的人之间的友谊”,在同卷第四章中又补充说“每一方从这种友谊中得到的一切都是相同或相似的”,第八卷谈到“平等的公民之间有许多东西是相同的”,所以“民主下友谊和正义是最多的”。同时,他把奴隶当作生活工具,所以他认为一个人“不可能对奴隶有作为奴隶的感情,但可能对作为人的奴隶有感情”。显然,这种友谊不存在于非公民之间。至于完美的友谊,它存在于最少的人中间。对友谊的看法和对其他具体美德的看法没有什么不同。
四个。
综上所述,在亚里士多德最完美的友谊意义上,它不应该包括工具性,但也不在其类比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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