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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博弈论作为一种应用越来越广泛的经济分析工具,经历了从最初的产生到改进和完善的过程。从50年代初的完全信息静态博弈和纳什均衡,到60年代中期的完全信息动态博弈和子博弈精炼纳什均衡,再到60年代末的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和贝叶斯纳什均衡,直到70、80年代的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和精炼贝叶斯纳什均衡。纳什、泽尔腾、哈萨尼、克里普斯、威尔逊、福登伯格、梯若尔都在不断推动博弈论研究的深化和完善。与此同时,博弈论在西方主流经济学中的地位日益凸显。其应用领域从最初的产业组织研究迅速扩展到产业与劳动关系、企业定价、信用与保险、国际贸易、公共财政和货币政策等微观经济和宏观经济领域,极大地增强了经济理论的解释力。
除了博弈论研究,在微观经济学研究领域,詹姆斯?赫克曼的样本选择中的选择性偏差理论和两阶段估计研究方法的建立与丹尼尔?麦克法登在离散选择行为研究理论和方法上的创新:在实验经济学研究领域,弗农?史密斯等人通过将市场实验引入微观经济分析,正在创造一种经济实验方法;在金融计量经济学研究领域,罗伯特?Engel和Clive创立的ARCH(自回归条件异方差)模型?格兰杰创立的协整模型也是经济理论研究中基本分析工具的创新。
经济分析工具的创新极大地增强了经济理论研究中的逻辑力量。比如约翰。麦克米伦指出,“技术在经济学研究中是不可或缺的。只有通过严格的建模,人们才能真正理解一个新想法的正确性。”以学术为导向的经济理论研究的最大历史成就在于推动了经济理论研究的科学化进程,壮大了经济。
科学作为社会科学的科学性。虽然在包括经济学研究在内的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对经济学的学科性质和科学问题,包括经济理论研究的数学化和形式化问题,一直存在很大的观点分歧。然而,仍有相当一部分经济学家认为弥尔顿?弗里德曼教授关于经济学本质和实证研究方法的基本观点,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代表着经济学的发展方向。从本质上讲,尽管经济学科与自然科学处于不同的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但它与自然科学中的许多学科是相同的。
一方面,他们试图探索的是以不同变量形式存在的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作用机制或变化规律,目的是做出符合事物本身运动或发展规律的正确预测。
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主要是针对社会经济运行和经济活动中出现的新问题或新发现的原来被忽视的问题。以现实经济问题为导向的经济理论研究,不仅仅是用现有的经济理论来解释经济问题,更重要的是,当现有的经济理论受到新的经济问题的挑战,无法用传统的经济理论和分析框架进行令人信服的解释时,经济学家通过修正、改进和完善原有的经济理论,或者通过创造新的经济理论,提出新的经济分析框架,对经济问题做出新的理论解释。因此,这种经济理论研究虽然面向现实经济问题,但本质上与面向学术问题的纯经济理论研究具有相同的性质,都属于经济学的理论创新研究。
当然,从经济理论研究的目的和功能来看,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往往直接成为制定经济政策解决社会问题的理论依据。以宏观经济研究为例,宏观经济理论的建立、发展和完善本身就是非常典型的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的结果。
众所周知,根据“萨伊定律”和以马歇尔、瓦尔拉斯为代表的新古典经济理论,市场具有自动调节功能,不可能出现以社会经济总供给和总需求持续失衡为特征的经济危机。然而,20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的世界经济危机使新古典经济理论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琼吗?罗宾逊夫人称之为经济学的“第一次危机”。面对大萧条的困境,凯恩斯深刻反思了新古典经济学的劳动力市场理论、资本市场理论和货币市场理论。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一书中,建立了有效需求理论来解释失业和经济危机。根据凯恩斯的理论,有效需求可以分为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边际消费倾向下降会导致消费需求不足,资本边际效率下降和流动性偏好以及相应的流动性陷阱会导致投资需求不足,而有效需求不足会导致失业和经济危机。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不仅为现代宏观经济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也为战后西方国家运用财政和货币政策进行宏观调控提供了理论依据。最近在华尔街日报采访十几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时,当被问及谁是20世纪最杰出的经济学家时,大多数经济学家都提到了凯因斯。其中有约瑟夫吗?e?斯蒂格利茨认为,凯恩斯的理论使经济学家认识到失业的持久性和就业不足的经济均衡的存在;他建立了新的经济理论,推动了经济学的发展,是经济研究的重大突破,对经济运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从20世纪50年代至今,现代经济学中宏观经济理论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以现实经济问题为导向的经济理论研究。比如新古典主义综合派的保罗?萨缪尔森等人用“菲利普斯曲线”解释了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的交替关系,并据此提出了相应的财政和货币政策。货币主义学派的弥尔顿呢?弗里德曼和爱德华?费尔普斯等人根据通货膨胀和失业的新特点,进一步论证了短期菲利普斯曲线、长期菲利普斯曲线和附加预期菲利普斯曲线,从而进一步解释了不同宏观经济运行背景下通货膨胀和失业之间的各种复杂关系。对通货膨胀和失业的进一步深入研究,最终导致了宏观经济学领域以卢卡斯和萨金特为代表的“理性预期理论”的诞生,一方面强化和拓展了宏观经济理论的微观基础,另一方面极大地影响了宏观经济政策的取向。事实上,200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提出的宏观经济政策应用中的“时间一致性问题”(动态不一致性问题),也是该研究领域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的突破。
此外,在宏观经济理论的发展中,奥孔和托宾针对国民收入增长和就业问题提出的奥孔定律和新经济学,蒙代尔针对开放经济体系中的国际收支和汇率变动问题提出的蒙代尔-弗莱明模型,也属于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同样,在发展经济学的研究领域,刘易斯、舒尔茨、米尔德里德等人的大部分经济理论也可以归为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理论研究。
实际上,以现实经济问题为导向的经济研究是否属于经济学的理论研究,在认识上是有分歧的。有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只有形而上的纯经济理论研究才是真正的学术研究,而形而下的实体经济问题的研究是“三流经济学家”的工作,不能认为是理论研究,甚至是学术研究。这其实是一种偏颇和误导的观点。
事实上,面向现实经济问题的经济研究产生的研究成果有三类:第一类是关于发展新的经济理论和/或经济分析工具的研究;二是利用现有经济理论和经济分析工具解释新的经济问题或更好地解释原有经济问题的研究;三是运用现有的经济理论和经济分析工具,分析待解决的经济问题,提出解决问题的经济政策研究。从经济理论研究的角度来看,后两类经济研究主要是拓展了经济理论对经济问题的解释力,因此不能从整体上将其完全排除在经济理论研究的范围之外。至于这种以实际问题为导向的经济研究类型,虽然其出发点是“形而上学”的实际经济问题,但研究成果是“形而上学”的原始经济理论,因此无疑应被视为经济学的理论研究。如果不带偏见地观察西方经济学中以经济理论研究为宗旨的顶级经济期刊,可以发现相当比例的研究文献也是从“物理”现实经济问题的角度进行理论研究,甚至大部分在现阶段只能属于上述第二类经济研究。在这里,需要强调并明确理解的是,经济理论的研究和创新与“物理的”实体经济问题的研究(甚至是“本土化的”“物理的”实体经济问题的研究)并不完全不相容。经济研究的类型和性质不仅由所研究的问题决定,更重要的是由经济研究的结果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