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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有生物来说,繁殖方式只有两种,有性繁殖和无性繁殖。其中,有性生殖是生物最重要的生殖方式之一。有性生殖很好理解,就是通过两性生殖细胞的结合,形成一个受精卵,受精卵发育成一个个体。

在有性生殖中,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有些动物不一定需要雄性参与繁殖,只要有雌性产卵就可以,也就是说,不需要精子参与也可以发育成新的个体。一般来说,卵子直接发育出来的后代都是雌性个体。对于某些生物来说,两性生殖和孤雌生殖往往是并存的,比如蜜蜂和蚜虫。

但是问题又来了。许多脊椎动物,如青蛙和鱼,可以单性生殖,但哺乳动物不能。为什么?

对于高等哺乳动物来说,只有雄性精子和雌性卵子结合后才能产生后代,后代拥有来自双亲的遗传物质。为了保证基因的多样性,哺乳动物进化出了可以区分卵子和精子的基因组,我们称之为印记基因。

我们的一些基因由父亲表达,一些由母亲表达。这些基因会使受精卵的一些等位基因表达,一些在受精过程中不表达。这种基因组印记是通过表观遗传甲基化实现的,基因组印记的存在阻碍了孤雌生殖的实现。

从进化的角度来看,印记基因是卵细胞和精子在博弈中的一种微妙平衡,不能轻易打破。

既然是印记基因阻碍了孤雌生殖的实现,那就把它去掉吧。早在十年前,东莞南京农业大学的尤宏河野教授团队就根据这一思路,在雌鼠体内敲除了一个最强大的雌性印记基因和其他遗传元素,使雌鼠表达了一个强大的雄性印记基因。

下一步是从改造后的雌性老鼠身上提取卵子,然后用另一个卵子催熟,于是获得了一些与雄性基因表达相似的卵子。实验很顺利,人类历史上第一批孤雌生殖的老鼠诞生了,但没想到这些老鼠出生后都有严重的发育缺陷。

在随后的研究中,科学家们终于培育出了稳定健康的小鼠,但实际上这些小鼠并不是真正的孤雌生殖,毕竟它们是由两个卵子形成的,遗传缺陷的概率非常高。

科学家还想探索如何才能真正实现孤雌生殖,也就是说,出生的老鼠只有一个妈妈,没有爸爸。

除了暴力拆迁,科学家还发现,DNA甲基化可以对DNA进行化学修饰,直接改变基因表达,而不改变序列。如果我们对一些关键基因进行甲基化和去甲基化,那么就有可能实现孤雌生殖。

因此,2022年3月7日,魏延昌等人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上发表了相关研究论文,这意味着人类已经实现了孤雌生殖。

魏延昌团队最终确定了7个需要在卵母细胞中表达或沉默的基因,其中两个是父系印记基因,其余是母系印记基因。甲基化父系基因,使其沉默,然后去甲基化母系印记基因来表达。在这种条件下生产的小鼠不太健康。科学家们继续进行改进。他们发现Rasgrf1基因在小鼠体内的表达水平较低,因此对该基因进行去甲基化修饰后,出生的小鼠更加健康,具有正常的繁殖能力。

孤雌生殖在整个自然界中并不少见,但在哺乳动物中并不存在。为了保证基因的多样性,哺乳动物也进化出了相反的印记基因,使得孤雌生殖成为不可能。

但是,研究哺乳动物的孤雌生殖对科学有着重要的意义。科学家的本质是探索未知,是人类不断认识自己和宇宙的过程。探索繁殖的奥秘可以帮助我们解开生存的秘密。在了解了我们的繁衍之后,也许就可以避免人类在未来的进化中走进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