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西域记的历史影响

《大唐西域记》记录了东起中国新疆,西至伊朗,南至印度半岛南端,北至吉尔吉斯斯坦,东北至孟加拉国这一广大地区的历史、地理、风土人情,科学概括了印度次大陆的地理情况,记述了帕米尔高原至咸海这一广大地区的气候、湖泊、地形、土壤、树木、动物等,在世界上流传至今,以反映这一地区的中世纪情况。因此成为全世界珍贵的历史遗产,是对这一地区最全面、最系统、最全面的地理记述,也是研究中世纪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孟加拉、阿富汗、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克什米尔以及中国和新疆最重要的历史地理文献。

《大唐西域记》已经出版1300多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显示了这部作品的辉煌。对于文明悠久的印度古代地理和宗教来说,这本书是基本的史料。因为7世纪前后印度混乱的历史地理,这本书在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在散乱中有一点秩序。

对印度一些佛教圣地进行历史考察或考古发掘的唯一文献指南就是玄奘的这部著作,印度纳兰多寺的考古发掘证实了玄奘记载的正确性。如果人们想了解阿富汗土霍罗故国的地理布局,巴基斯坦坚托罗、乌吉地区的情况,中国新疆和田文化遗址的分布等。除了这本书,他们别无所求。因此,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考古调查和发掘经常会参考这本书。印度的考古工作尤其如此。1971-1974年,印度考古学家在北方邦毕普拉瓦兹重新发掘,确认这是玄奘书中卡皮洛维的真实旧址。

国内外利用大唐西域记进行地方研究的成果较多。书中记载了印度历史上的许多事件,对确定释迦牟尼的生卒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第五卷《日本环王记》是研究中印关系的重要史料,历史学家也就日本环王写过各种专著。书中对加尼希加国王的记载为研究这一热点问题提供了宝贵的资料。至于佛教史料,就更多了。目前几乎找不到一本不引用大唐西域记就讲古印度的书,因为玄奘的书中有一些材料是其他任何一本书都找不到的。没有哪本书像玄奘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内容这么丰富,记载的国家这么多,记载的这么详细。实际上,玄奘留下的这部地理学著作已经超出了中国的范畴,今后必将在国内外学术界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19世纪以后,随着欧美的殖民开发和世界东方学的兴起,玄奘的著作引起了各国学者的关注,出现了层出不穷的注释、翻译、研究和引用,对玄奘的贡献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从此,玄奘成为世界文化名人。国外学术界最早对玄奘的研究,不是因为他的翻译生涯和翻译的特点,也不是因为他在唐朝建立了法香宗,弘扬了佛教,而是因为他回印度取经,写了一本书《大唐西域记》,介绍了南亚许多国家,为古印度考古研究提供了很多有用的资料。

根据我国已故著名玄奘研究专家杨廷黻先生提供的资料,西方国家最早开始研究《大唐西域记》,以德国和英国为首。1834年,德国学者克拉普洛特在柏林出版了《玄奘中亚印度之行》一书,这是最早介绍玄奘的西方著作之一。1851年,法国学者M. Stella stanislas julien翻译出版了《会理玄奘与延宗及其629年至645年的旅行传》(即《善心传》)。后来在这本书的基础上,于1857年将《大唐西域记》翻译成法文出版,在东西方学术界产生了很大影响,开创了玄奘研究的新时期。例如,1837年,孟加拉地方政府的英国官员亚历山大·卡宁厄姆在释迦牟尼出家的六合院和山崎塔发现了石刻。1854年,他收集了这些碑文并发表。1861年,第一次主持北印度考古。十年后,他被任命为印度殖民政府的第一任考古部长。幸运的是,得益于斯坦尼斯拉夫·于连《大唐西域记》的法文译本,库宁厄姆得以根据玄奘的记载对发掘出的考古资料进行验证,确定石柱的铭文性质,并指出它们都是佛教的遗物。到1885,他已经写了24卷《印度考古学报告》,其中一卷专门研究阿育王石柱上的铭文内容。坎宁安主持的考古工作开创了古印度历史研究的新纪元。随着这本法文译本的出版,与其内容相对应的地图也被绘制出来。

1862俄罗斯学者Klass0sky根据法文译本将其翻译成俄文并发表。英文版是在1884年S Bill翻译了stanislas julien的法文版后完成的。从1904到1905,托马斯·沃特斯重译了《大唐西域记》。由于《大唐西域记》的各种版本,学术争论和相关资料也一直受到关注,如斯坦尼斯拉夫·于连的译本与后来的R. Grousset法译本的比较,法显的《佛说》等各种相关资料的研究专著不断出版,相关论文不胜枚举。

日本学者的研究比欧洲晚了一点。《玄奘三藏年谱》于1894年在《佛教士林》上发表,是最早的论文。1910年,日本京都大学出版了《唐代西域记考证》,两年后堀藏建德出版了《西域记》一书,这是日本出版的最早的专著。1926年,高僧居吉出版了《大唐西域记》和一本关于印度东南部地理研究的书;1942年,祖立刘溪出版了两卷本《大唐西域研究》,代表了当时日本在该领域学术研究的最高水平。然而,直到1972,这本书才被水谷真诚译注的《唐人西域记》所取代。1983年,野村姚苌重译《大唐西域记》。

韩国学者对惠朝的《五天竺集》和大唐西域记进行了比较研究。印度学者对《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一些地名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受外国学术成果的影响,中国学术界开始研究大唐西域记和中亚地理。1904,《关于《西域记》所见独活与《汉书·西域传》所见越国的考证》一文发表在《史学》第6卷第2期。这可能是中国最早的有关《大唐西域记》研究的文章。虽然这篇文章是外国学者写的,但它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即国外对《大唐西域记》的研究成果已经开始进入中国,并正在引起国内学者的关注。

1915年学者丁谦在《方志月刊》第二至第六期发表《西域记考证》,1934年在南京出版,后收录于《浙江图书馆丛书集成》第二集《蓬莱玄地理丛书》。到20世纪50年代,国内学者已发表有关大唐西域地理的文章十余篇,其中以著名学者陈寅恪、陈垣、冯的文章最为集中。此外,国内学者还翻译和介绍了一些国外学者的作品。

梁启超早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就谈到玄奘的研究。南京欧阳领衔的知那内院在1924年完成《慈恩传》校对工作时,在《东方杂志》第七期第21卷上发表了《继玄奘精致的知那内院校本传——关于玄奘》。

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初,佛教在中国一度复兴,佛教界内外许多人对唯知识论的研究产生了兴趣,成为现代佛教研究的主流。但在1950之前,关于大唐西域研究的文章并不多,却为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随着1949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我国社会科学研究进入了一个新时期。到1956,中国的政治生活基本正常,学术活动相对繁荣。

1957以后,中国受到“左”倾思想的干扰,与玄奘研究密切相关的佛教被视为唯心主义,佛教研究受到不同程度的抑制,许多领域被视为禁区。然而,对唐代西域故事的研究却时有发生。在1960之前,大陆学术界出版的有关唐代西域故事的书籍约有26种。

从65438年到0966年“文革”开始,与学术研究有关的活动基本停止,佛教乃至大唐西域研究的活动也停止了。

1978以后,玄奘研究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热点和主要课题,围绕玄奘研究及其作品形成了多学科研究,涉及领域广泛。最早发表的成果还是关于唐朝《西域记》的内容。

1982年,向达《唐代西域三种古籍》(中华书局)出版,标志着我国学术界再次开始研究这一学术问题。第二年,周连宽的《唐代西域史地研究集》(中华书局)出版。这本书重在考证和研究。作者对《西域记》中所包含的一些国家和民族的宗教、人文、地理历史等现象进行了全面的描述,对不同的观点和说法进行了深入的考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材料的运用上,也很丰富,有中国的古籍,也有欧洲、日本等国的著名学者和著作,还汇编了各种观点,方便学者鸟瞰。如在“盘陀国考”一节中,作者不仅列举了各种资料中对该地的称谓,还指出了该地现在的位置,并对盘陀与罗进行了比较研究,指出了两者的不同之处,强调“玄奘所提的青脊,虽范围广,但仍与大雪山同在。”(第194页)来说明绿岭和雪山有时是具体的两座不同的山,不能混淆。最后,笔者认为现存的《西域记》各版本标题均为:“三藏法师玄奘译圣旨,总管持禅师辨机”或“唐玄奘译机”,应改为“唐玄奘辨机编”。

季羡林等人合著的《大唐西域记校勘记》(中华书局,1985)具有校勘准确、解释详尽的特点,具有一定的版本学价值。参与本书具体工作的学者都是知识性很强的专家,因此体现了现阶段学术研究中集思广益、发挥集体力量的优势,改变了过去学术界总是依靠个人力量从事这项研究的局面。范的《校例》很好地总结了现存的版本,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该书在引用材料上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主要引用了不少西方著作,尤其是南亚地区人士的专著。由于新的出版时代,它在资料的收集上有了新的特点。

然而,该书在介绍国内外对西域的研究情况方面做得不够,读者无法了解这种情况的发展和线索,这是一个遗憾。而谢芳的《唐代西域校注将整理出版》(中国历史研究动态试刊1978)对此做了简要介绍,可以弥补该书校注的不足。中国对西域的研究始于清代的丁谦。笔者认为年限可以往前推,从乾隆年间王明胜的《十七史论》开始。

此外,季羡林等人还对《大唐西域记》进行了现代翻译,张勋、芮传明等做了一些有益的导读工作。有关西域故事的藏文资料也发表了论文。在近代中国社会科学领域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在西北地区的一些学术刊物上,常年发表这方面的文章。

学者们对法显的《佛国物语》和《大唐西域记》进行了比较研究,指出这两本书都提出了一些地理术语,不仅科学,而且成为现代科学地理命名的先行者,有些至今仍被采用。两者的区别在于:《大唐西域记》擅长对空间的完整写实的描写,而《佛传》则以时间观念清晰、历史感强而著称。所以从地理上看,大唐西域记的价值远远超过佛教。有学者研究了大唐西域记与《西游记》的关系,认为“吴承恩在写《西游记》的过程中,可能没有读过大唐西域记。认为《大唐西域记》对《西游记》没有直接影响,所有的影响都是间接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