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用学术语言评价邹韬奋。例子,性格,什么的。

人们对邹韬奋先生的地位评价很高。历史上有人将其与屈原、邹衍、韩非子、贾谊、杜威、姬旭相提并论。郭沫若先生的挽联写道:“英从百代谈邹子,信史而泣贾生。”在近百年的新闻出版史上,有人说能称得上大师的只有五个人,报刊是梁启超和陈独秀;书是张元济和陆飞魁;唯一集书报期刊于一体的大师是邹韬奋先生(王振铎)。也有人说,现代出版界的代表人物只有四个:张元济、李达、邹韬奋和胡愈之(季少夫)。最高评价可以在《革命的名义》中找到。陈毅先生写道:“陶芬先生毕生奋斗的巨大成功,是继孙(中山)、鲁(鲁迅)之后,又一次指明了中国革命的一般规律。这个价值是无与伦比的。”

在这种背景下,邹韬奋先生的故事不断被转化为宏大的叙事史诗,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中国知识分子的生命历程。如果把人们对“韬奋精神”的褒奖概括起来,几乎可以涵盖中华民族所有的传统美德和进步思想。如:真诚、自由、创造、硬骨头、独立、认真、奉献、革命、爱国、无私、坚定、谦虚、公平、责任、努力、耐力、同志之爱、群众观点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直至* * *精神。

面对如此巨大的荣誉,我常常会头晕目眩,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伟人的雕像。它沐浴着阳光,渐渐长大,膨胀起来,直入云端。这一刻,我低着头,从心底里更渴望接近那位善良、平和、真实的陶芬先生。

我看到在1926,10这一个月,31岁的陶芬先生开始接手《生活周刊》,开始了他一生的新闻出版生涯。他花了一年时间将杂志的印数从2,800份增加到20,000份。一年多后,该杂志的印数上升到4万份;两年后上升到654.38+0.55万册,成为当时销量最大的期刊。这是中国新闻出版史上的奇迹。在此之前,著名的《新青年》只有65,438+0,000册的印数。

我看到陶芬先生刚接手《生活周刊》的时候,没有钱,也没有编剧。为了丰富栏目,陶芬先生用了各种笔名,如心水、本分、秋月、夕阳、笑语等。,以涵盖每个专栏中的所有文章。生活书店成立于1932,他们的业务增长很快。鼎盛时期,生活书店在全国拥有近50家分店,* * *出版图书1000余册,期刊30余种。他在一份国民党文件中写道:“虽然在穷乡僻壤,生活书店的书随处可见,但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其威力实在可怕。”

我看到,在陶芬先生不到20年的新闻出版生涯中,他曾身陷震惊中外的“七君子监狱”;因为种种原因,他多次流亡国外,因此被称为“流亡记者”。

我看到陶芬先生一生留下了800多万字。以“小言论”等栏目为标志,始终坚持“为大众发声,让大众理解”的写作原则。正如胡愈之先生所说:“如果说鲁迅是不朽的人民的导师,那么陶芬就是人民真正的伙伴和朋友。”

我看到陶芬先生理想中的期刊是“一种经济上独立,精神上自由的刊物”。他理想中的出版者是“人头可以打死,但我的良心、我的言论自由、我的编辑主权绝对不受任何方面、任何个人的约束。”他的理想刊物是“为读者服务,这是一个编辑最快乐的事情”。虽然他“当过编辑,也曾经是个逃犯;为了当编辑,我坐过牢;为了当编辑,他永远是个穷光蛋;……"

看这些故事,我们是否找到了一些“韬奋精神”的人文支撑?不,我无意为那些“伟大”再创作,寻找更多的注脚。我甚至在想,如果按照古语“一言以蔽之”,陶芬先生的哪一种“德”最能涵盖他的全部精神?我选择了“真诚”。那是一种崇高的真诚。胡绳先生说是极端的“言行一致”;茅盾先生说是一种“永远天真”;陶芬先生自己也说过,我们需要一种“愚人般的勇气”,就像高尔基在《鹰之歌》中唱的那样:“我们歌唱,歌颂愚人的勇气”!哦,我终于找到了“韬奋精神”的另一种解决方法:傻子般的勇气!

你看,蒋介石曾经要求杜邀请陶芬先生到南京来见他,要他当“陈布雷二世”的御笔,但是他不肯答应。结果,他只能流亡香港。国民党中央曾提出将生活书店、钟政书店和独立出版社合并,由政府出资任命陶芬先生为总经理。他说这样做会让生活书店失去店面空间。“我认为失去商店空间就是灭绝。与其失去储存空间,不如保存储存空间并灭亡。”国民党曾经强迫陶芬先生入党,他反驳说:“我觉得国民的立场比国民党员的立场好。”。在生活书店的一次聚会上,他们的口号是:“作家和出版商联合起来击退奴隶文化!”你想,在这样一个“血腥的年代”,陶芬先生如此直接地与权力对抗,难道不是“愚人的勇气”吗?

很多时候,陶芬先生有点“幼稚”。他说“我们必须尽力赚钱”,以维护出版的公平性和独立性。他还说,我们可以通过民主宪政反对国民党的独裁;但他也在重庆召开了国民党的政治会议,会上国民党突然查封了生活书店几乎全部50家分店,逮捕了生活书店的很多人。陶芬先生此时还能“参政”吗?他不得不含着眼泪离开了会议。

很多时候,陶芬老师还是“傻强”。他不走《大公报》的“小骂大帮”的路子,而是提倡“啃硬骨头办报”的风格。他没有走商务印书馆的“避政”之路。那时候连孙中山的书和鲁迅全集都没有出版。以生活书店的文学、翻译、太白、世界文学为例,他们出版了78部鲁迅先生的译著。仅1935就发表了47篇文章。生活书店还出版了大量所谓的“禁书”。比如抗战时期,禁书200多本。作者为:马、恩、列宁、史达林、、吴大坤、张、陈伯达、、、张乃器、钱、、端木蕻良、刘、冼星海。有意思的是,他们出了一本书《蒋介石将军抗战讲话集》,甚至被封杀了。因为这本书是在* * *制作方的支持下写的,以“抑蒋抗日”为宗旨。而且生活书店的期刊不断被查封。他们并不害怕,所以他们封闭了生活,发表了新的生活。封存“新生活”,再封存“公共生活”;封了“公命”,再封了“永生”。这不是“蠢强”,还是什么?

周恩来先生曾说:“拟以韬奋为出版之典范”。我想,除了上述“韬奋精神”的展现,出版的技术层面还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看一看,这方面确实有很多好的经验。比如邹韬奋先生把图书、期刊、报纸分别称为长媒体、中媒体、短媒体。他从期刊开始,然后出版书籍和报纸。在他看来,一个好的新闻出版机构应该把这三个方面恰当地结合起来,这样才能取长补短,经济上划算,运营上更容易出成果。再比如,陶芬先生经营一家出版社,除了内容,他最看重发行网络的建设。他喜欢到处开店,遍布全国。分社的职能不仅仅是卖书,还要辐射地区,组织送书,组织约稿。他们的Xi安分社出版了毛泽东的《论持久战》;重庆分社出版了吴祖光的《凤凰》、陈的《太平天国》。香港分会出版《世界知识》、《理论与现实》、《文学立场》等期刊。

此外,生活书店还有一些优秀的商业活动。第一,他们的广告业务几乎可以和当时最大的报纸《申报》相提并论。但他们不赚钱,他们规定广告是“五不广告”,包括:妨碍道德、卖弄风骚、柳叶病、油嘴滑舌的医生和以国产替代的洋货;《生活》杂志曾专门撰文《对不起,申报》,批评申报刊登卖国广告。其次,还与中国、交通、上海、新华、江苏农商、浙江兴业、聚星城、Mainland China、富滇信、华侨等10大银行签约,国内外各分行均免购书汇款费;作为回报,生活书店开设了专门账户,每月与银行结算一次图书。第三,陶芬先生主张编辑要有创新精神,反对“尾巴主义”。例如,人们发表胡存,许多追随者也“文存”,这看起来很恶心。第四,陶芬先生亲自制定了聘请编辑的四项标准,即大公无私、思想深入、文笔流畅、精通一门外语。第五,他们规定了书店工作人员的工作规则,比如必须在店内设置椅子,为不买书的读者提供方便;当读者提问时,店员不允许说“不”。他应该登记那些脱销的书,并立即找到它们。偷书的人不准当众训斥,等等。

韬奋先生的故事真的很精彩。遗憾的是,他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像一部大型话剧刚刚到达故事的巅峰,舞台上的幕布突然落下,激起观众的一片唏嘘!陶芬先生后来的病极其痛苦,经常彻夜不眠;耳癌手术大大改变了他的外貌!但他还是开玩笑说没事。再闯祸就不用打扮了。他在遗言中还写道:“如果你能重获健康,...如果情况好转,你就先恢复书店,继续办图书馆和日报,你愿意永远为进步文化事业努力,然后继续和同志们奋斗二三十年!”

后来情况真的好转了,陶芬先生的理想书店也以生活、阅读、新知三重书店的形式发展起来。正是基于这种文化底蕴,我一直将三联书店视为“韬奋精神”的某种表达。我喜欢三联的书风,我喜欢三联传统的编辑思想,我喜欢新时代的读书杂志和生活周刊,我喜欢韬奋图书购物中心,我喜欢、沈、董秀玉等出版社,我喜欢三联的logo和深蓝色的底色。90年代,我还在沈阳开了一家“三联书店沈阳分店”。记得书店开业那天,书店的一些老员工和读者聚在一起,赞叹我们的工作和追求,感慨万千。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在与陶芬先生的理想境界渐行渐远。那天,我的思绪潜入了我的梦中。我看到新旧中国被一条时间的界河一分为二。太阳在这边照耀着,雾在另一边无边无际。我站在此岸,推开穿越时空的云朵,看着彼岸。人们行色匆匆,一切看起来都像一部糟糕的老电影,忽明忽暗。我点开陶芬先生的名字,看到一位伟大的爱国者,在抗日战争胜利前夕的黎明时分,突然躺在他热爱的土地上。他仰面躺在那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灿烂的星空。一个小女孩依偎着他,摇着他的胳膊叫:我该怎么办?我们做什么呢此时,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但还是倔强地举起手,艰难地写下三个字:“不要怕。”此时,我慢慢醒了过来,眼里满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