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寡妇的散文故事
田里的稻子是绿色的,亮亮的水完全藏在密密麻麻的稻叶里。地里的玉米长得高高的,蓝色的叶子相互重叠,腰部已经结出了一坨。玉米一定是从谷壳里钻出来的,红色的,特别好看。还有一片片黄豆,蠕动着,仿佛被饱满的豆子压弯了。不远处的树林深处,传来了斑鸠的叫声,极其优美的“咕咕”声在微风中野地摇曳,让人感觉简单而亲近。
三十年前,从我七八岁记事起,村里的居民都是没钱的家庭。几十户人家的屋顶上都覆盖着剥了皮的整块冷杉树皮。时间久了,杉木皮上长满了青苔和狗尾草,在阳光雨风中,无休止地诉说着原始而沉重的日子。房前平地全是土平地。房子的主人在土壤中撒了一些石灰,然后用一个巨大的木制平板使劲敲打,这块平地就形成了。在阳光的照射下,它呈现出坚硬的灰白色。
那时候爷爷是生产队队长。在村前的平地上,有一长排爷爷在农业社会时带领村民修建的公房。五间木屋并排而立,每间屋子里都立着一个木头做的粮仓。所有的公房都是四柱三椽的木屋,高高耸立,青黑瓦覆盖。还有就是请熟练的泥瓦匠做屋顶,飞檐翘角,真的很漂亮。公房屋顶堆得很高,两边有角,中间做成新铜币形状。它是巨大的,从远处隐藏在村庄上空的绿色缝隙中可以看到,这是对村庄人民未来生活的美好希望。屋前的平地被夯到地下,夏天在太阳下采集的粮食一粒也不会落下。相比较而言,公房是村里的标志性建筑。
天很黑,蓝色的烟雾从每栋房子的屋顶飘出。没有风的时候,烟柱直直上升,袅袅上升,最后融化在深蓝色的天空中。那一幕可以算是大师随意勾画的水墨画,清新淡雅,不做作。每个厨房里的火都烧得很旺,明亮的红光从漆黑的洞里透出来,在微弱的夜色中舔着红农们黝黑的脸庞,照亮了整个局促的农家厨房。炒锅里倒出凉凉的菜籽油,晶莹剔透的纹路滴到锅里,剁碎的青菜、黄瓜、辣椒、豆角、腊肉纷纷倒入锅里。“雪”的声音飘了出来,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诠释了农家生活的温馨氛围。一切妥当,拿出你的饭碗,盛上碗,蹲在你家门前吃,一碗两碗,没有客气,只有重口味,鼓着肚子,只是舍不得放下你的饭碗,一边摸着肚子打嗝,一边走出家门,走向拥挤的公屋。
村子的西边住着一位美丽的寡妇。那女人三十岁左右,一张没有被太阳晒黑的脸,细腰,厚嘴唇,眼睛像两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葡萄一样纯洁,典型的美人胚子。俗话说,美女不吉利,这话没错。寡妇是有名的大美人。他们年轻的时候,十里八乡的小伙子都来求婚,有的帅,有的壮,有的口无遮拦,有的甜言蜜语,但那个女人就是打不中她的眼。挑来挑去,她选择了村里枪法出众的猎人。在村西的低矮木屋里,她吃着丈夫的野猪和麋鹿肉。丰富的营养让她的身材变得异常丰满,让她更加出众抢眼。反正女人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是个短命鬼。在一次狩猎旅行中,他被做成野猪,打一枪就跳来跳去。当一股烟冒出来的时候,他摔倒了,死在了草丛里,腿没有弹起。“玩刀必亡,玩枪必亡。”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说法是对的。
夜幕笼罩着公共住房,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里,它具有城市广场的一般功能。夜色渐深,大家从家里提出一把木椅,走向公房。寡妇每天晚上都会来,早去的短命鬼没给她留下孩子。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和她交流,她害怕漫长的夜晚。她走出大门,一路和大家打着招呼,一路摇摆着巨大的臀部,迈着精细的步伐走向公房。在众人的眼中,她一路摇着身段,洒着风情,有着说不尽的美。
月亮已经跃上山顶,静谧的月光散落一地。酒店前面的公寓明亮而洁白。平原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男女老少摆好木椅,围坐在一起。大家以唱山歌为乐,随便拿起一些流行词组成押韵的歌曲来打发农村夜生活的压抑。这个年轻的寡妇生来就有一副好嗓子。她刚一开口,就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月下的微风中随着油灯的光摇曳,让一些年轻男子喉咙发痒。他们站起来,开始和那个女人说话。女子一边唱歌,一边用手撑着柔软的腰,构成了一幅非常感人的画面。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这时候,我的内心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职业。刚开始歌词还挺严肃的,后来完全变味了。男人借了一些鱼目混珠的话来占寡妇的便宜,过足了他们的瘾,公然走进人群。那女的不擅长胡茬,躲躲闪闪,嬉笑怒骂,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一会儿,打情骂俏,好不热闹。话到别人耳朵里,导致肆无忌惮的大笑。有的人对卡在嘴里的香烟一笑置之,站起来不断拍打。爷爷就是其中之一。
月亮渐渐高了,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公寓,寡妇没有理由留下来,于是迈着微小的步子走回家。寡妇们推开自己的房门时,总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村庄里。声音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可以产生很多很奇妙的文章。也许是有些女人嫉妒寡妇的美貌,开始一边聊天一边嚼她的东西,说她家的门有时候一晚上响好几次,好像是个野男人。这种说法对村里的妇女来说是苦涩的。她们甚至对自己的丈夫更加警惕。半夜醒来还得伸手摸摸迷迷糊糊的,怕自己一时疏忽,让冤大头偷袭寡妇家的门,出丑吃大亏。村里的许多人因此而受苦。他们在路上多看了寡妇一眼,回家后就痛苦了。有的耳朵被扯掉,有的背上有竹条,有的被指责和责骂。情节严重的,晚上女方不让她靠近,以至于男方不得不跪在床前骂人,直到女方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爷爷作为队长,多次上前制止,说那种话,行为不道德,但收效甚微。
与世隔绝的村子离乡镇很远,家里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是小贩带进来的。那些卖杂货的人肩上扛着很重的东西。他们的商品全是精盐酱油,水果蔬菜猪肉,洗发水牙膏肥皂,蚊帐被套枕头,各种应有尽有。当他们进村时,他们开始从远处大喊,货物的名字随着浑厚的声音飘到了村子的上空。寡妇每次走近小贩,都会花一点钱买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最后,她投来几个奇怪的眼神,兴高采烈地走开了,在小贩的心里留下温柔的涟漪。天黑的时候,小贩在村里找了一户人家休息一晚。他们知道农家饭都是地里种的,花不了多少钱。对村里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但只要晚上坐在酒店的前草坪上,陌生人就变成了熟人。他们被称为表亲,被拖到舞台上和寡妇一起唱一些歌。村里的人借此机会找点乐子,平白增加内心的自豪感。
其中一个小贩经常出现在村子里。他是几十里外的人,专做糯米甜酒。每天天黑,他总是准时带着两大桶糯米甜酒来到村里。他酿的甜酒色泽鲜艳,洁白,香甜爽口,非常好喝,所以每次来,他都会把村里的甜酒卖光。寡妇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每次都买他的甜酒,但是无论她买多少甜酒,小贩从来不拿她递过来的钱,只是盯着她面前,傻笑着。相反,这一幕让年轻的寡妇很尴尬,说他砍了他的头骨,于是她扔掉了钱,慌慌张张地跑了。
村里没人知道卖甜酒的人在哪里过夜,但后来发现,这个人背后还有一个人,她就是村里的年轻寡妇。后来他们就很少来村里卖甜酒了。他们听到传言,说她去常德和那个男的一起做甜酒生意,让村里很多人想吃甜酒都觉得空虚。
30多年后,我回村后的第二天,86岁的爷爷无疾而终。我在悼念老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村子西边那座低矮的木屋,还有住在里面的寡妇。如今,木屋禁不住时间的冲刷,已经坍塌。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我觉得她终于应该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