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关于不羁的论文

苏轼在中国词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他将北宋诗歌革新运动的精神拓展到词的领域,一扫晚唐五代以来的传统词风,拓展了词的题材,丰富了词的意境,突破了“诗韵”的界限,为词的创新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正因为如此,自宋代以来,人们在讨论词时,总会提到苏轼。提到苏词,也会提到它的“豪放”风格。这几乎是一个规则。苏轼是豪放派的鼻祖,他的一系列豪放词是北宋豪放派形成的重要标志,这是毋庸置疑的。刘辰翁曾说:“词达东坡,光明磊落,如诗如文,天地奇观。”苏轼词作丰富,据统计有340多首。苏词风格多样,既是具有代表性的豪放风格,又是苏轼刻意追求的理想风格。他把激情甚至悲凉的感情融入词中,写的人物形象慷慨豪迈,场面恢弘,最能代表苏轼的思想和人格特征。还有“婉约词”,在总字数中占绝对比例。这些词感情纯净深刻,风格健康高远,也是对传统婉约词的继承和发展。

基于自己的理解,结合苏轼几首有代表性的“豪放词”,简要论述了豪放词中所透露出的悲剧、悲凉、悲怆乃至一种浅薄的“消极隐逸”的审美特征,这是历代理论家所忽略的。苏轼词有一个从“纯豪放”到“豪放悲凉”的渐变过程,词中“悲凉”成分明显加深有两个明显的标志。一次是他45岁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时,一次是他59岁被贬徽州时。其中,后一种对素食主义的影响更强。苏轼在他的自题画像中说:“问你一生的功绩,黄州徽州儋州。”这句话一般被认为是苏轼的“自嘲”,但实际上是苏轼在回顾自己的一生和创作道路后所作出的深刻认识和总结。这至少说明,在苏轼自己看来,他在这三个地方的经历和创作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此时,他在诗歌创作中融入了一些前所未有的东西,但这种变化非常微弱,读者很难观察到。朱扁在《浪漫堂诗》中有言:“东坡文章,黄州后人所不及,可争黄露之诗。晚年渡海,虽然鲁直也落后了。或者说东坡漂洋过海是不幸,但也是鲁直的大不幸。”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苏轼贬谪黄州以来,尤其是渡海之后,文学创作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成就更加突出。这是从生活经历对创作影响的角度来说的。我的想法是,苏词在经历了两次重大挫折之后,更倾向于表达内心感受到的那种悲伤和痛苦,更倾向于表达一些个人的感受。但表达生活中一些悲壮的东西,却能打动人心,拉近与读者的距离,这可能是苏轼受到后世文人,尤其是那些失意文人推崇的原因之一。这些凝聚了苏轼许多无奈的叹息,所以他并没有失去豪迈乐观的人生态度。但这是用他的血泪写成的,把人生的痛苦变成了审美的愉悦。只是作者高超的技巧和更多乐观的元素几乎掩盖了悲伤,让我们很难观察到。

在我看来,苏轼词纯美豪放的代表作是《江城子密州打猎》,而不是公认的《念奴娇赤壁怀古》。看他早年的《江城子》词:

江城子去密州打猎了

我说少年狂,导致左边黄,右边苍白。金帽貂裘,千骑卷平岗。如果要向提督报告全城,打虎见孙郎。

酒喝了胸口还开着,太阳穴微微结霜,有什么坏处!什么时候皇帝会派人下来,像汉文帝派冯唐上云赦免尚维?我会让我的力量像满月一样饱满,像满月一样饱满,向着西北,射向西夏军的队伍。

宋神宗熙宁八年,苏轼被任命为密州知府。因为干旱,他去常山祈雨。在回家的路上,他和同一个官员胡美·曹晖在铁沟打猎,并写下了这首狩猎诗。作者的文字表达了他报效国家、抗击侵略的雄心壮志和英雄气概。

开头“老人谈少年狂”,非同一般。这个词充满了纵欲和豪气,“狂”字贯穿全篇。接下来的四句描写了打猎的壮阔场面,表现了猎人的豪迈气概:诗人左手牵着黄狗,右臂牵着苍鹰,这是打猎的壮阔姿态!下面的武士都是“金帽、貂毛”和狩猎服装。千辆奔驰,飞驰越野,多么壮观的狩猎场面!与孙权相比,作者表现了东坡的“狂”和意气风发。“酒壮了胆,还开着。”东坡本来豪放,有了“酒”,更显清高。读书源于一种英雄主义的意识。

作者在这里塑造的是一个充满战斗精神的形象。没有被降职的悲伤。可以看出,此时的苏轼充满了报国的豪情壮志,对个人的不公平遭遇毫不在意。就算是“冷若冰霜”也是“为什么不”?在更早的《秦,周觅早走,马上送子》中,作者也表达了自己“至君尧舜”的人生理想和年轻时朝气蓬勃、豪迈自信的精神。把这句话记录在这里,读者可以和下面的话对比一下,就会发现和他被贬黄州大相径庭。

沁园春密州早行马上送来了

孤堂灯绿,野店鸡数,旅枕梦残。渐渐的,月色会闭,晨霜会苦,云山会满锦,晨露会润。世界是无穷的,生命是有限的。这就像是这个地区的一种新鲜的快乐。呢喃,我与鞍无言,往事千回。

那时候,* * *在长安做客,像个刚到二陆的少年。写出来的文字有几千字,我胸中有几千卷,很难为你。你用理的时候为什么不躲在我这里,清闲的看?他很健康,但他10岁就去世了,他以前打过仗。

经过乌台诗案,苏轼开始更加真实、深刻地认识到人生的艰辛和命运的变幻莫测。个人的不幸命运开始更多的融入到词中,其悲剧性明显加深(需要细细体会才能感受到)。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苏轼的一些思想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非常含蓄地表达出来(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刘三边写过一首诗《何田冲》:“有才华的诗人,自然是白衣飘飘。”“爱,命常。青春是军人。忍浮名,改浅唱。”怒斥宋仁宗,说“此人前前后后花了几个月,好让他轻唱,却不愿浮名作词”,几十年“照章作词”这件事发生在苏轼之前的一段时间,应该很清楚苏轼学到了很多东西。);再者,苏轼虽然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人生如梦”这一命题(详见袁兴培《中国文学史》第三卷第五章),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否定人生,而是努力自我超越,始终保持着乐观顽强的信念和超然适应的人生态度,所以他文字中“悲”的表达是隐蔽而微弱的,不易被发现。这种现象在他贬谪黄州后尤为明显,所以我选取了他贬谪黄州以来的三部作品作为最具代表性的:《鼎丰伯》(不听打叶声穿林)、《临江仙》(夜饮东坡酒后醒醉)、《卜姬》(无月挂树)来做一个分析。基于前面对这些词的分析和自己的理解,本文简要描述了苏词中的“悲凉”气氛。

丁凤波

3月7日,胡莎路下着雨。雨具先去了,同行的都乱七八糟的,我一个人感觉不到。它已经放晴了,假装是这个词。不要去注意那在森林里跳动的雨声,梅一边唱着长口哨,一边悠闲地走着。竹竿和草鞋比骑马还灵巧,有什么可怕的?一件雨衣的蓑衣,任凭风吹雨打,依然过着我的生活。

春风的凉爽,将我的酒唤醒,寒冷开始寒冷,太阳的山峰的太阳,但在时间满足。回望遇见风雨的地方,回去,对我来说,没有风雨,还是晴好天气。

这应该是苏轼词转向内心世界的一个重要标志(个人见解,有待商榷,欢迎质疑)。当读到这个词时,我们可以想象一个孤独的老人在雨中蹒跚而行。竹签和凉鞋真的能打败骑马吗?那只是无奈的自我安慰。闭上眼睛,想象老人突然转过身来。他坚定的眼神怎么能不流露出一丝苍凉或悲伤?谁知道眼角流出的是雨水还是酸酸的泪水?斜斜的照片映入眼帘,更知老人的如意算盘。下面这首《临江仙》升级了这种感觉:

临江仙

晚上喝了东坡,醉醒了,回来仿佛是半夜。这孩子呼吸急促。你甚至不应该敲门,而是靠在你的手杖上,倾听河水的声音。我讨厌这个身体很久了。我什么时候会忘记营地?夜半风平浪静,线条平平。从那以后,这只船就离开了人世,江海度过了他的余生。

此词写于元丰五年,东坡黄州失陷三年。评论家们一直称赞全诗的风格是“开放、典雅”,却从未见过它的悲凉。下面简单介绍一下这首诗:描写了作者深秋之夜在东坡唐雪饮酒,醉后返回临高住处的情景,表现了诗人的人生理想、人生态度和彻底超脱尘世的愿望。尚阙第一句“夜饮东坡醉醒”,从一开始就指出了夜饮的地点和醉酒的程度。醉醒,醉醒,当他回到临高公寓的时候,自然已经很晚了。“归来如三更”“仿佛”等词,生动地画出了诗人醉朦胧的情态。前两句,先是“酒醒”,后是“仿佛”,把他狂饮的豪兴表现得淋漓尽致。然后,下面三句话描述了诗人已停在公寓门口的情景:“孩子的呼吸声如雷。你不应该敲门,就靠在棍子上,听听河水的声音。”此时,一个帅气的身影,一个心胸宽广,独立的“隐者”跃然纸上,脱颖而出。其间渗透的是一种哲学的人生态度,一个超级开放的精神世界,一种独特的个性和真情实感。上阁,动静衬托寂静,声音衬托寂静。通过写家人的鼻息声和作者倾听河水的声音,烘托出夜深人静的境界,衬托出这位经历了仕途沉浮的诗人广阔的胸怀和孤独,让人浮想联翩,从而为作者在下亭的人生反思做了铺垫。《霞阙》开篇,诗人由衷感叹:“我恨此体已久。我什么时候才能忘记营地?”这个奇峰的深深叹息,不仅直白而且充满哲理意味,是整个词最重要、最枢纽的部分。以上两句精辟的话,是基于庄子的“己非己”和“贵在形,贵在命,不使贵在思经营”这两句话。他们带着彻底的哲学思辨,对整个存在、宇宙、人生、社会发出深深的叹息。这两句充满哲理和情感的话,表达了一种无法解脱却又需要解脱的人生困惑和悲伤,具有震撼力。诗人夜里打坐,恍然大悟,既然不能控制命运,就应该免于灾难。看着眼前江面上的景色,是“夜静格局平”,心与景相遇,神与物畅游,深深陶醉在这样一种宁静美好的大自然中。于是,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脱离现实社会的浪漫遐想,唱道:“船死从此,江海寄余生。”他想趁着这美景,驾着平底船,随波逐流,什么都行,他想把自己有限的生命融进无限的大自然。表面上看,“夜静线平”似乎只是一般风景写作的一句话。实际上,它不是纯粹的风景写作,而是诗人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相结合的产物。引发了作者精神痛苦的释放和精神矛盾的超越,象征着诗人所追求的宁静致远的理想境界,后面是“舟”字,顺理成章。苏东坡在遭受沉重的政治打击后,思想几经转变,从入世到出世,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自由和自然的人生理想。在他复杂的人生观中,糅合了庄子和庄子的一些思想,造就了他在痛苦逆境中旷达不羁的性格。“船从此逝去,江海长存。”这种挥之不去的停顿表达了诗人旷达的胸怀,是他对世界的不满,对自由的向往。宋代笔记中有传说,苏轼作出上述文字后,“挂冠服江边,上舟呐喊。”县令徐俊友听了,又惊又怕。他以为国家失去了罪人,急着开车去吊唁。然后儿子鼾声如雷,还是不开心。他再也没有去江海打发他的余生。这个传说形象地反映了苏轼求超脱而不得志的人生经历。正是在这里,他的诗中的忧伤,包含了人生中未曾谋面的人。这个占卜者:

卜祖子黄州定慧苑住宅作品

弯弯的勾月挂在稀疏的梧桐树上;夜深人静时,水钟的水一直在滴。谁看了独舞,仿佛天空中大雁般的身影。

在夜里,它突然变得害怕,突然飞起来,又频繁地回来,但总是没有人理解它无限的内心感受。它不停地在冰冷的树枝间徘徊,却不肯栖息在任何一棵树上,最后孤独地落在冰冷的浅滩上。

此词是苏轼元丰五年(1082)十二月贬黄州居定慧园时所作。一般认为,词中月夜孤傲的意象表达了诗人的自尊和对世俗的蔑视。我同意。

《上城》前两句营造了夜深人静时的落寞气氛,月光挂在树上,为你和的出现做铺垫。这两位作家不同凡响,渲染出一种孤独出世的境界。接下来的两句话,先是点出了一个孤独而烦恼的“游仁”的形象,然后从“游仁”身上感受到了孤独和光明,使这两个形象对应而契合,让人思考:“游仁”孤独而崇高的心境,不就像一个孤独而美丽的仙女的影子吗?这两句话,既是真实的书写,又通过人与鸟意象的对应和嫁接,大大加强了“游任”的超越性,具有象征意义和诗意美。

夏昆写了谷宏的不幸,他深感怨恨和恐惧。他捡完所有的冷树枝后不肯活了,只好待在一个孤独寒冷的沙洲里。在这里,诗人运用象征手法和别出心裁的手法,以回眸、怀恨、择地的方式,穿越洪的孤独,表达了作者贬谪黄州期间的孤独处境和不愿随波逐流的高洁自信的心境。作者和谷宏相互欣赏,将谷宏的心理活动人格化,将他们的主观感受客观化,表现出高超的艺术技巧。想到了他的得意门生黄庭坚对这首词的评价:“意高,似不食人间烟火,胸中无万卷书,笔下无俗气。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叫苏黄的人曾经评论说,“齐格很有口才”。这种清高洒脱,超脱世俗的境界,当然得益于精湛的艺术技巧。苏轼“以自然之灵唱故事”,离题神的主题,把场景设在脑海中,以物托人;场景选择的叙述简洁、空灵、含蓄、生动(这句话出自苏轼,百度贴吧,我觉得很好,所以录在这里),是一般诗人所不及的。但是苏轼的心里不会有说不出的悲伤吗?“不恨任何人”难道不是一种极大的悲哀吗“人不知所措”是很难做到的。苏轼虽然做到了,但心里还是有一种苦。他只能“拾尽寒枝拒生”,但寂寞沙洲的冷真的是挥之不去!

先简单提一下《念奴娇赤壁怀古》这首歌,写于黄州。在这第一个字里,素食主义揭示了更多的忧郁,在法庭上使用自己的部分。他特别崇拜年纪轻轻就有所成就的周玉特,并由此感叹他的年纪就是老大,自己很失意。他没有济世的才能,也没有报效国家的雄心,但他无法表现出来。他在积极的人生态度之外,又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与前面提到的“江城子密州狩猎”不同。所以,我选择用“苍凉悲壮”这个词来形容这个词。

如果我以上的论述不能说服大家,还可以参考苏轼的其他很多诗词、古文、辞赋等。有很多作品可以说明苏轼在经历了无数次的人生磨砺后,在生活态度和创作风格上的微妙变化,即感叹生活成分的增多。分析几句后,我想引用苏轼《谢亮迁汝州表》中的一段话,让我们体会一下这位大师的悲哀:“只为自己惋惜,命在江湖;惊魂未定,梦游。憔悴而没有人性,张狂而失去意志。老婆偷笑,亲戚朋友却分手。患病多年后,每个人都被传为已死;饥寒与太阳结合,我也厌倦了余生。”我不知道你是否欣赏这种生活的悲伤。有了这种感觉,必然会体现在诗歌创作中。

总结起来,苏轼后期的所作所为,大多是“把自己放在书法中,看书中所指”。“忠于善史之言,不靠飞之势”的苏轼,似乎是必经之路。总的来说,“奢中见悲”是苏轼诸多豪放词的一个总体审美特征,但一直被人忽视。更近一点的说法是,“(苏轼)这个词的背后有一个宏观的视角,然后往往可以加上和超越人生的悲凉和不幸,让一个不同于晚唐五代词的陈,免于感伤。”先说清楚,关的人生态度和豪迈的文笔才是苏轼人生的主流,“悲”只是他含蓄表达的一小部分,并不能掩盖苏轼昂扬乐观的主题。这里的“悲”,是来自生命最深处的哀叹,绝不是一句“悲”就能形容的,更不等于“悲观”。我对苏轼豪放词的整体理解是,骄中见悲,悲而不倦。

即使苏轼哲思超脱,他依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普通人的情怀。他是一个深受佛道影响的儒生学者,却依然才华横溢,致力于济世。所以,苏词虽然相当豪放,但也难免有时流露出一种悲凉。这不仅会影响苏轼的性格和文学成就,也会加强他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地位,拉近他与我们的距离。在中国古代文人中,我最崇拜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