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形式主义语言学理论对形式文体学的贡献】形式主义语言学
关键词:形式文体学索绪尔乔姆斯基形式主义语言学
一.导言
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来，文体分析摆脱了传统直观分析印象的局限，逐渐成为一门相对独立的交叉学科。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的学生查尔斯·巴里运用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对传统修辞学进行反思，试图将文体学确立为语言学的一个分支，使文体分析更加科学和系统。形式文体学是指采用形式主义语言学理论的文体学流派，如索绪尔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布鲁姆菲尔德的描述语言学和乔姆斯基的转换语法，这是20世纪60年代末以前文体分析的主流。形式文体学的理论基础是形式和内容的二元对立模式，文体问题由结构语言学和转换生成语法来讨论。形式主义语言学用推理的方法来构建抽象语言系统的理论模型，然后对这个模型中的假设进行检验，这已经成为形式主义的常用方法。形式主义认为语言是自足的结构系统，是人脑的一种机制，探索语言的* * *本质。结构主义语言学和与之密切相关的形式主义语言学的二分法语言观是建立在二元论基础上的:内容和形式。研究者认为，特定语言符号的文体价值取决于它与其他语言符号的结构关系；同一种语言符号由于与其他语言符号的结构关系不同，可能会获得、丧失和改变其文体特征。风格的不同取决于形式的不同，这是不可预知的。索绪尔的语言结构主义使现代语言学对文学研究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文学语言的范围，还带来了一种关于整个文学的性质和组织的新理论——结构主义文学理论和随后的后结构主义理论。
二，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
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形成于20世纪初。他从来不用“结构”这个词，只说“系统”。“语言是一个系统，只遵循自己的顺序”。“结构主义”一词出现在后来的布拉格学派，指的是从语言作为一个“系统”的概念中衍生出来的所有方法。索绪尔把人类的语言活动分为两个层次:语言和言语。语言是指存在于人的头脑中的词汇系统和语法系统，是语言活动的社会性；言语是指在特定的日常语境中的个人语言活动。这两个层面紧密相连，互为前提:如果文字要被理解并产生其全部效果，就必须有语言；但如果语言能成立，也一定有文字。语言既是工具，也是言语的产物，但这一切并不妨碍它们是两个绝对不同的东西。语言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同时对任何人都一样，它存在于人的意志之外。索绪尔通过对语言和言语的区分，强调了语言的系统性，不仅明确了语言学研究的对象应该是存在于人的意志之外的同质语言，而且对文体理论进行了绝对的变革，使文体风格的研究从单一的作品转向语言系统，着眼于整个语言系统所包含的文体资源，把探索和分析语言系统所提供的各种文体表达及其关系作为研究的中心任务。对于文学文体学的研究来说，就是逐渐把研究重点从考察具体的、个体的作品风格特征，转移到通过作品发现文学的基本规律，描述整个文学系统。
索绪尔强调能指和所指关系的任意性，符号和所指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这种符号学理论对形式文体学的研究具有特殊意义，它排除了所指事物对语言符号的作用，也就是说，一部以语言为构成材料的文学作品，可以与其所指的具体社会现象和事物没有直接关系，而只涉及其语言形式以及相关现象和事物的概念。这一理论影响了法国理论家罗兰·巴特对文学“代码”的研究。巴尔特认为，文学远不是简单的、不受限制的对“客观性”的反映，它是一种“代码”，是我们用来处理和创造世界的符号，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具有“自我包含”性质的符号:一方面，它提供了某种意义，具有能指功能，另一方面，它有自己的能指。文学中自由的力量不取决于他作品的思想内容，而取决于他对语言所做的改变。
索绪尔指出，在语言的状态下，一切都是以关系为基础的。语言各要素之间的联系和区别都是在两个不同的范围内进行的，每个范围都会产生一种价值，相当于我们心理活动的两种形式，对语言的生命是不可或缺的。一方面，每个单词都是连接在一起的，基于语言的线条特征形成关系，排除了同时散发两种元素的可能性。这些成分在话语链中是并排排列的，这种组合可以称为句段关系。语言的存在和表达永远是时间性的，人不可能在同一时刻完成多个符号的语言传递。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对一句话的交流和理解总是通过依次横向移动来完成的。句子中的一个成分，只有与前一个或后一个，或者前后两个成分相对，才实现其价值。另一方面，除了文字之外，有一些相似性的文字会和人的记忆结合在一起，形成有各种关系的集合。这种组合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它们是每个人语言内部宝藏的一部分。我们称之为联想。这种关系将场景中不存在的元素组合成一个潜在的记忆序列。事实上，空间协调可以帮助建立联想协调，这是分析句子的每个部分所必需的。
索绪尔关于语言符号系统网络关系的观点也极大地影响了文体分析的方式和方法。他关于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区分的理论促成了雅各布森对诗歌语言特征的系统描述，并据此提出了著名的结论:“在诗歌中，诗歌功能将对等原则从选择轴投射到组合轴。对等作为语言序列的构成手段被提及。”选择轴相当于索绪尔的联想组合，组合轴相当于句子组合。通常，人们在分析诗歌的特点时，往往着眼于诗歌的隐喻特征和那些容易与人产生联想的成分，即出现在诗歌词汇中的某一成分与没有出现的与之相关的成分之间的关系。索绪尔的理论称这种关系为联想结合。而雅各布森将对等引向横向组合，诗歌中出现的元素组合成一个语言序列，其中也存在大量的对等关系。诗歌的独特之处在于造句的规则。原本只出现在聚合关系中的语法功能相同、意义相近或相反或发音相近的词出现在同一个具体的句子中，从而形成了形式文体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