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躁的记忆
张躁在德国生活多年,回国后在中央民族大学任教。第一次见他是2008年5月13日,在我的毕业论文答辩会上。那是汶川地震后的第二天。辩护结束后,张躁先生和敬文东先生一起赶往四川,那里有他们最关心的朋友。
2008年9月,研究生第一年结束后,两门专业课中的一门由张躁教授,他讲的是诗歌文本的细读,主要以鲁迅的散文诗《野草》和闻一多的现代诗为分析对象。“当我沉默时,我感到充实;我会张开嘴,同时感到空虚。”《野草铭》中的这句话,道出了文章作者的焦虑。“哇,一只夜游的坏鸟飞过了。”《野草秋夜》中的这句话是最有力的声音。接下来的事情是:“半夜突然听到笑声,吃了地。似乎我不想打扰熟睡的人,但我周围的空气应该会微笑。”半夜,没有其他人。我立刻认出了我口中的声音,我立刻被笑声驱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灯的缎带立刻被我翻了起来。“当作家找不到自己的语调时,这是很痛苦的。当他们开始发声时,他们发现分裂的自我,他们发现随着表达的开始,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们在写作前没有意识到的。
08级中国现当代文学只有八个人,都是女生。在所有老师中,张躁和我们学生的关系最好。我们亲切地叫他“枣枣”,把他当成我们的大朋友。周末,枣带我们去参观798。在进入798之前,我们先去了一个蓝色的村庄,参观了他的一个画家朋友的画室,然后去798看了各种展览。在工作室里,我们一起品尝德国黑啤。我说,好味道就是好味道,带着酱油的甜味。离开演播室前,早早好心提醒我们,卫生间一时半会儿很难找。我们应该在离开前轮流去洗手间。我在798看到的那些展览,我都快忘了,但我一直记得那天的“大餐”。“大餐”遍天下,诗人老板两毛钱请客。当时,张躁帮他取了“天下盐”这个名字。“蜀人是天下之盐”,意思是只有四川人才能尝遍天下。张躁是湖南人,但他是四川的研究生,他的很多诗都是在四川写的,他的很多诗友也是四川人。“失落的鸭子”是二毛发明的一道菜,盘子上画着一个指南针。可惜我再去天下盐吃饭的时候,菜单上已经没有菜了。
除了798,枣还在周末带我们去了诗人昆仑玉儿的家。昆仑玉儿是个身材高挑的湖南姑娘,写得一手好诗,做得一手好菜。她家在京郊的一个村子里,没有暖气,让我们都快冻僵了。然而,在那里,我们不仅读到了她的伟大诗篇,还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化石。最重要的是,我们玩得很开心,不仅吃到了她亲手切的水果,还吃到了她做的地道湘菜。在那里,我学会了火龙果的正确吃法,第一次吃到了超级好吃的蒸肉。
每学期期末,我们班8个同学都习惯请各班老师一起吃饭,枣是爱和学生争着买单的老师之一。不仅如此,枣通常会请大家吃饭。在人民大学西门的湘菜馆里,我们最喜欢的东西是春光明媚,童心未泯。其中一个盒子里有太多的笑声。可惜美味的春天已经不存在了,童真换了厨师和菜单。除了这两个“据点”,西门的餐馆,如眉州东坡,李师傅和桂林米粉,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回忆。偶尔吃到做得不好的菜,枣说:“这菜简直丧尽天良。”
枣子形容北京的冬天是“梦幻般的”,因为没有雾霾的时候,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暖气宜人。一出门就知道寒气刺骨。枣子平时给我们上课或者聊天,说的是湖南口音夹杂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其实他的语言天赋很好,会说很多语言,普通话也说得字正腔圆。但当他说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时,新闻联播的感觉顿时失去了亲切感。不仅我们不习惯,他也受不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不肯说一口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
在文心读书会上,早早给我们讲了塔科夫斯基的电影理论《雕刻时光》,分析了塔科夫斯基的自传电影《镜子》,并推荐我们看拉斯·冯蒂埃的《破浪》。
期末的时候,除了像其他课程老师一样布置卷子,枣枣还让我们为他写一首诗,第二学期开学后的饭局他给我们点评。莹嘉对回家路上的村妇“清清白白、放荡不羁”的描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伊爵写的《苹果》,有经验的人都有切身体会。康康没有写诗,她写了一本小说。我写了两首歌,旁边画了紫云英。枣说我的诗有点太正式了,有机会给你提点意见怎么改进。不幸的是,这样的机会再也不会出现了。
当我们第一次听到他离开的消息时,我们不敢相信,但残酷的时间让我们接受了事实。
我想说的太多了。在开始写作之前,我总是充满了“发声”的焦虑。我开始写作后,就“不知所云”了。他尝到了生活的甜头,并与我们分享。现在,他的话已经化为香尘,依然每天陪伴着我们。
登龙镇
灯笼镇,灯笼镇
你,喜欢最新的假消息。
没人想要你。
除非你自己建造雕像。
(合唱)
一个假雕像,一个雕像
红灯笼和绿葡萄酒
(画外音)
放在哪里,放在哪里。
老虎捡起了雕像。
走向最后一片森林
雕像被暮色笼罩
比如戴上自己的心脏。
灯笼镇,灯笼镇,不想呼吸
2010.1.13图宾根
(《灯笼镇》是张躁的代表作,是他生病的时候写的,很多字迹不清楚。之所以在这里发表,是因为他的几个朋友和编辑整理了和字迹有关的资料。)